炎帝依舊在營帳外來回踱步。記住本站域名
望著不遠處的鼎中,長香一柱又一柱地燃盡,心情煩躁到了極致。
不過,在他身後,已經多出了好幾個人,正是宰相劉溫,戶部尚書沈濤,以及兵部尚書魏青。
他們之所以會出現,完全是因為今日早朝,向來勤政的炎帝,當眾放了文武百官的鴿子。
炎帝不早朝,這可是幾十年來第一次。
劉溫、沈濤三人作為炎帝的心腹,生怕炎帝出了什麼事,立即逮著前去傳旨的賈嚴,詢問原因。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原來……又是太子殿下在作妖。
當得知太子說要弄出比鎮邊刀還厲害的武器的時候,沈濤和劉溫當即就覺得太子殿下莫不是瘋了?敢挑戰大炎第一鑄造師?
只有魏青,雙眼卻是一亮。
作為兵部尚書,他太清楚大炎軍隊的情況了,士兵戰鬥素質並不低,而是武器明顯落後了。
太子真要弄出比鎮邊刀還厲害的武器,那大炎軍隊的戰力,得提升一倍。
不……是十倍。
因此,向來穩重冷漠的魏青,第一次失去了理智,拔腿就沖向匠作監。
當時,劉溫和沈濤直接看得目瞪口呆。
「陛下,不必擔憂,太子殿下有分寸,相信他不會讓陛下失望的。」
見炎帝煩躁不堪,劉溫上前躬身行禮道。
「他有分寸?」
劉溫一說話,炎帝壓制了許久的怒火,瞬間就蹦了出來:「他這叫分寸嗎?他這叫大言不慚。
「一個人敢挑戰整個匠作監不說,還一個人剛挑戰整個青雲觀!
「還揚言一個月內,讓整個青雲觀,不僅從大炎消失,還在百姓心中徹底抹除?
「你告訴朕,他的分寸在哪兒?!」
這是尚未傳出去,劉溫聞言,眼珠子差點瞪了出來,下巴都差點掉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絲理智,他險些就是一句:「太子怕真是瘋了!」
沈濤嚇得連連退了好幾步,險些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官帽都給顛外了他都沒關,一張臉充滿了震撼。
又是單挑權貴,又是單挑士子,再是單挑匠作監這些技藝精湛的工匠,現在還要單挑青雲觀……
太子殿下,你可真能玩啊!
要是玩脫了,那後果可是災難性的啊!
就連魏青,這時嘴角也是抽了抽,雖然臉上看不出多少情緒,但從他不斷緊縮的雙眸中看得出來。
他的心,並不平靜。
「臣……臣……」
劉溫一時間冷汗涔涔,無言以對。
「哼,且看看他是否真能搗鼓出什麼兵器吧!」
炎帝抬頭看向營帳,眸色沉沉道:「如若不然,朕……朕非得打他一千大板不可。」
炎帝有些咬牙切齒,他發現梁休這麼能鬧,他唯一能做的懲罰,也只是打一頓板子,幽禁東宮……
劉溫微微一嘆,不好再說什麼。
這時,鐵匠的營帳打開了。
炎帝回頭看去,就看到歐林快步走了過來,他臉上充滿得意,雙手正捧著一把寬過一掌的鐵刀。
「陛下,幸不辱命!」
歐林站在炎帝的面前,也不下跪,雙手捧著刀遞給炎帝。
「這是我們將作監新琢磨出來的配方,打出的刀劍,比鎮邊刀還鋒利。
「只是太廢材料,很難批量打造。」
炎帝接過長刀,仔細打量著,只見長刀在陽光下寒光閃爍,寒氣逼人。
炎帝眉頭微微一皺,他並不是太懂刀,便把刀遞給了尉遲然。
尉遲然接過長刀後,曲指在刀身彈了彈,便閉著雙眼聽迴響。他嗜刀如命,但憑聽一點聲音,就能判斷出刀的質地。
片刻。
尉遲然倏地睜開了雙眼,眼底充滿了震驚,看向炎帝道:「回陛下,此刀……比鎮邊刀還好。」
聞言,炎帝眉頭皺得更緊了,而歐林,更是得意不已。
魏青走上前來,從尉遲然的手中接過長刀,後退兩步,然後一刀劈出。
啪嚓——
原本水桶般粗細木樁,直接被懶腰斬斷。
再看手中的刀時,魏青的眼中多了一抹震驚,點點頭道:「是把好刀。」
聽到連魏青都認同了,炎帝頓時無奈一嘆,這小王八蛋,口氣大得嚇人,這一次恐怕是輸定了。
歐林見狀,嘴角頓時戲謔起來,看向炎帝道:「陛下,武器也是有生命的,他的生命,便是鑄造師的心血,是使用者的感恩,養護。
「所以,武器打造,不是掄著鐵錘砸兩下而已。
「太子殿下年幼,不懂這些,陛下放心,我是不會和他計較的。」
炎帝一聽這話,臉色便陰沉下來,歐林的意思他很清楚,就是讓太子,和那一隊冷冰冰的兵器道歉。
當朝太子和兵器道歉?傳出去,大炎的皇威何在?
但是拒絕,皇族的威信也會喪失殆盡。
「若是太子輸了,朕自會讓他履行賭約。」
炎帝眸色沉沉道。
見炎帝臉色難看,劉溫上前一步,笑吟吟道:「歐大師,太子殿下年幼,就不要計較那麼多了吧!再說……」
歐林一記冷眼看向劉溫:「丞相大人,陛下說的話,你是沒聽見嗎?
「再說,我說過,武器,也是有生命的,不容踐踏!」
劉溫臉色一僵,暗罵一句不知變通,你早晚死在自己這個臭脾氣上。
「歐林,你別給臉不要臉啊!什麼武器有生命的,來,你叫它一下,看它答應不?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敢為難太子殿下,老夫就和你拼命!」
沈濤直接跳了出來,指著歐林大罵。
他可是戶部尚書,平時這要錢那要錢的,為了賴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一張臉早就練出來了。
再說,太子可是他的大恩人,今天下班回到戶部,他就能收到數千萬兩世家大族的銀子。
這個時候誰敢讓太子不舒坦,他真會拼命。
「呵呵!沈大人好大的口氣。」
歐林斜睨了沈濤一眼,聳聳肩道:「我說了,我聽陛下的,陛下說不要太子道歉,那便不道。
「我有為難太子殿下嗎?」
沈濤頓時氣得咬牙切齒,你這還不叫為難嗎?陛下一言九鼎,你想讓他失信於人?
他擼起袖子,就要和這打鐵的好好理論理論。
「歐林,誰給你的膽子,一而再,再而三地會我父皇不敬?
「你……想死嗎?」
這時,營帳的門打開了。
太子一手叉腰,一手扛著一把錚亮的大刀,邁著八字步,從營帳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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