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我怎麼能當得你的大禮,快起來,這又不關你的事……」
蒙雪雁柳眉蹙起,幾次伸手去扶,都被青玉拒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小侍女堅持不肯起來,固執道:「除非蒙小姐肯原諒殿下,不然奴婢絕不起身。」
「你……你這是做什麼?」蒙雪雁左右為難,急的差點跺腳。
見她神色似有鬆動,梁休眼珠一轉,給一旁始終沉默的少年太監使眼色。
「殿下,你眼睛……不舒服?」劉安反應似乎有些遲鈍。
「……狗屁!」梁休瞪了他一眼,不動聲色退後兩步,在劉安腳後跟踢了一腳,從牙縫裡含糊擠出幾個字:「幫忙勸人。」
劉安這才明白意思,趕緊挺直身體,走上前去,撲通一聲,跪在蒙雪雁面前,一本正經請求道:「請蒙小姐,原諒殿下。」
這下,蒙雪雁更是方寸大亂,一臉糾結:「你們兩個,何必如此?」
「殿下是奴婢們的主子,主子若有錯,奴婢自當代他受過,還請蒙小姐,能理解我們的苦衷。」
青玉的話讓蒙雪雁更加為難,低聲喃喃:「我理解你們,可,誰又理解我呢?」
長腿少女心中忍不住埋怨起太子來,自己做錯了,卻把奴婢推出來,真是好狡猾,一點擔當都沒有。
可是,讓她這麼快就原諒梁休,少女心中終究還是有些不甘,覺得會被梁休看笑話。
糾結了很久,最終想到一個折中的方法,道:「要我原諒殿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青玉微微皺眉,只能回頭徵求梁休的意見。
太子梁休想了想,點頭道:「離宮除外,其他條件,你都可以提?」
「先讓他們起來再說。」
蒙雪雁指著小侍女和少年太監道。
得到梁休的首肯,青玉兩人重新站直身體,蒙雪雁開始提條件:「奴家想和殿下打個賭。」
「賭什麼?」梁休問道。
「久聞殿下自幼聰慧,文思敏捷,尤擅詩詞。」蒙雪雁直接道,「就請殿下,以今日天氣和晚餐為題,作詩一首,不過必須限制時間。」
「若是殿下在規定時間內,作不出來,便算你輸,需向奴家道歉,然後放奴家回去。」
梁休皺眉道:「不是說了麼,離宮除外。」
「這是賭約,不是條件。」
蒙雪雁說著,鄭重行了一禮:「還請殿下恕罪,奴家雖只是一介女流,卻也關乎將軍府的顏面。
「至於離宮,也是因為如今毫無辦法,不得不如此行事,將軍府危在旦夕,還請殿下准允。」
這話相當於給了她自己一個台階下,一旦贏了,既保住了顏面,又能達成目的。
「這都能被你鑽到空子。」梁休笑了笑,問道,「那,你若是輸了呢?」
「要是奴家輸了,殿下自然不必再道歉,還可以要求奴家做一件事。」蒙雪雁如實回答。
「倒是也算公平。」
梁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道:「孤可以答應你,不過,你說有時間限制,以什麼計時?」
蒙雪雁在房間裡四處張望了下,最後走到案几旁,指著一壺暖好的酒,淡淡一笑。
「就以一杯熱酒作為計時,從倒入杯中開始,待到杯中酒涼,就算結束。」
如今炎國新年伊始,正是歲寒隆冬的季節。
一壺剛溫好的熱酒,倒進杯子裡,不出片刻,就會化為冰冷。
就算房間裡有燒地龍的緣故,內外溫差較大,然而他們把案幾擺在門口吃火鍋,門口大開,冷熱交換劇烈,一杯熱酒,同樣維持不久。
按照梁休前世的時間計算,最多三分鐘,一杯熱酒就徹底冷了。
也就是說,梁休必須在三分鐘之內,作出一首詩。
這點時間,哪怕是古代很多有名的大才子,也不一定能夠成功,難度不可謂不高。
「殿下,若是實在不願意,奴家可以重新換種方法計時。」
蒙雪雁望著梁休,多少有些心虛,畢竟用這種計時方式,讓她無形之中,占了很大的便宜。
然而,她已經顧不了太多。
如今蒙家危在旦夕,必須靠她四處奔走,才有解除危難的可能,這也算是非常時期,一種迫不得已的手段。
她卻並不知道,一杯熱酒的時間裡作詩,即便對於這一世,詩才不凡的太子來說,也是種莫大的挑戰,失敗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成功。
可是對於上一世,從小在唐詩宋詞的薰陶中長大,掌握華夏五千年文化精髓,熟讀歷代聖賢文章的梁休來說,卻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套用一句話,梁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他身後,站著一個五千年的輝煌文明!
在那個時空,各個時代先賢們的著作,載重千秋,光耀萬古!
即便放到這個時空來,依舊是人類文明長河中,最耀眼的璀璨星辰……
梁休目前所處時空的大炎國,儘管文昌武盛,然而詩詞歌賦的水平,遠達不到那個時空的高度。
可以說,梁休只要隨便拎出幾句,上一世膾炙人口的詩句,就能吊打這個時空,大部分所謂的詩詞大家。
至於一杯熱酒時間內作詩,那就更不值一提。
梁休直接拒絕了長腿少女,更改計時的提議,倒是讓蒙雪雁有些意外,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儘管少女主要的目的,還是出宮回家,然而卻竟隱隱有了少許期待。
她想看看太子梁休,是否真如傳聞那般,文采出眾,精於詩詞。
還是,只不過因為身份使然,就被吹噓出來的名不副實之輩。
「劉安,倒酒。」
梁休說做就做,並不耽誤時間,看著逐漸倒滿的酒杯,突然好玩地笑起來:「昔日,有關羽溫酒斬華雄,今日,有梁休溫酒作詩文,有趣,真是有趣至極,哈哈。」
笑了幾聲,走到案几旁,撩開衣擺坐下。
隨後,端起溫熱的酒杯,轉身對蒙雪雁自信一笑:「詩文已成,聽好了……」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太子梁休一首吟罷,對著蒙雪雁,含笑舉起酒杯。
在他身後,火鍋霧氣蒸騰,洞開大門的外面天地,已經被夜晚浸成黑色純淨的幕布。
無數紛揚的雪花,在夜色的襯托下,如同白色的精靈,降臨人間,靜謐而無聲。
少女突然呆住了,只覺得眼前這幕,竟是此生從未見過的美好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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