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答?」
梁休這話,差點讓眾人笑噴了。記住本站域名
一個家丁奴僕,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居然敢當眾挑羽卿華小姐的毛病。
特麼的,你一個下人,懂什麼叫詩詞歌賦嗎?
想藉機親近羽卿華小姐,就你那半點墨水沒有的腦子,也配!
不少人心中,對著梁休一頓狂噴。
眼看梁休一本正經,就連羽卿華,也陷入片刻呆滯。
天可憐見,她來這首不恥下問的戲碼,可並不是真要請教梁休。
而是羞辱梁休的意味更甚。
就她個人而言,自己的表演,哪怕比不上當世大家,但,也並不會差到哪裡去。
就算最深諳此道的高人來,也挑不出太大的缺點。
可偏偏,梁休卻把自己的表演說的如此不堪。
還一挑就是三大缺點。
就這,還是至少。
敢情自己這段表演,還不止這些缺點?
簡直豈有此理。
自尊心受到傷害的羽卿華,輕咬貝齒,幾乎又要對梁休恨得牙痒痒。
不過,在聽到梁休索要報答之後。
她唇角微挑,自尊心又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心中暗暗嗤笑,你不是對本小姐愛搭不理,故作清高麼?
怎麼這會兒,又來要什麼回報?
說到底,還不是饞本小姐的身子。
哼!男人果然都是下賤的大豬蹄子,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
我就說,本小姐國色天香,傾國傾城,天下有哪個男人能不喜歡呢?
心情一好,羽卿華的心思也活絡起來。
她忽然想戲弄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奴僕。
雙手絞弄著耳畔的髮絲,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看著梁休,簡直要把人的魂都給勾走。
隨後,她拋了個媚眼,撒嬌似地道:「梁公子想要奴家,用什麼報答嘛?」
說完,朱唇輕抿,螓首低垂。
恰似一朵水蓮花,無限嬌羞,風情萬種,給人無限遐想。
這一刻,嫵媚和清純,被她演繹得淋漓盡致。
看得周圍的眾人口水直流。
一些人不罵梁休了,甚至開始羨慕嫉妒恨。
心中暗罵,怎麼自己就沒想到這招呢?
要是也學梁休這般恬不知恥,是不是,女神也能這麼嬌滴滴地對自己。
梁休忽然覺得鼻孔有些發熱。
看著羽卿華,心中氣憤不已。
這該死的妖精,菊花茶的效果馬上要到期了,你還對著我放電。
這不是成心,把小爺往絕路上逼嗎?
梁休握起雙拳,差點就是大吼一聲「呔,妖怪,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
隨後一套大威天龍,大羅法咒招呼過去。
不過,這也只能想想,估計就算紋身法海本人來了,也拿這妖孽沒辦法。
梁休仰天長嘆。
用力吸吸鼻子,開門見山道:「你別想太多,只想請你幫個忙,給百花坊的一位姑娘贖身。」
徐懷安此刻面對羽卿華,又變成了豬哥。
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於是,梁休乾脆自己提要求。
誰知,這話一出口,眾人的表情立刻變得古怪起來。
就連羽卿華,也怔住了。
這人剛才一口一個窯姐兒的叫著,不是很不屑青樓女子麼?
怎麼這會兒,又惦記著給人贖身了?
難不成,在百花坊里有相好?
羽卿華頓時心中一陣鄙視,面上卻嬌滴滴地笑問:「敢問梁公子,到底是本坊哪位姐妹,這麼幸運,得到了公子的垂青。」
「這個你無須多問,等會我自會告訴你。」
梁休揉了揉鼻子:「我們還是,說回正題吧。」
必須要速戰速決,拖得久了,梁休擔心自己,在這女人面前把持不住。
堅持這麼久柳下揮,要是最後變成柳上揮,那臉可就丟大了。
見他真要品評自己演奏的『沙如雪』,羽卿華不免有些錯愕。
隨後,盈盈下拜,嘴角微不可查地挑起一絲戲謔:「那就有勞梁公子了。」
「嗯。」
梁休竟然大大方方受了,直接品評道:「剛才我說過,這首『沙如雪』,至少有三大缺點,小姐可還記得?」
「奴家當然沒忘。」
「很好,那在下就打開天窗說亮話。」
梁休走上前,豎起一根手指:「這首詞曲,用詞清麗,婉約纏悱,旋律柔腸百結,哀怨動人,看起來還像回事……實則狗屁不懂,大錯特錯。」
啪!
一隻芊芊素手拍在桌子上。
蕭玉顏對窗而坐,銀牙緊咬,刀削的香肩微微顫動。
「小姐,你別生氣,我看這人,就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丫鬟冬兒連忙安慰道。
她從未看過小姐這般生氣,哪怕受到大房責罰,小姐也不曾這樣過。
可見梁休這句點評,真的傷到蕭玉顏的自尊心了。
冬兒忍不住在心中,親切問候了一遍梁休的八輩祖宗。
「哼!我倒還真希望,他能吐出幾根象牙來。」蕭玉顏沒好氣地哼了聲。
「不可能的,小姐……」冬兒撇了撇嘴。
她可不信,梁休的文才,夠資格點評小姐的作品。
「如果不可能,你待會就下去。」蕭玉顏這話有點莫名其妙。
「下去幹什麼?」
「去給我,狠狠踩這個狂徒幾腳!」
冬兒:「……」
大廳之中,林鋒的點評,引來陣陣鬨笑。
就連羽卿華,也掩住小嘴,笑得花枝亂顫。
梁休這番評論,在他們看來,完全就是外行中的外行。
詩詞不這麼寫,該怎麼寫?
面對眾人的嘲笑,梁休似乎早就料到,完全無動於衷。
他豎起一根手指道:「第一個缺點,用詞不當,詞風不對,南轅北轍……我敢說,寫這首詞的人,從來沒有見過真正的大漠。」
梁休的聲音,擲地有聲,也讓閣樓上某個清麗的人兒,嬌軀一顫。
「因為沒有見過大漠,所以,這首詞全憑臆想,也就失去了大漠的氣質。」
當著眾人的面,梁休侃侃而談:「這首詞叫沙如雪,內容很簡單,就是行於大漠的女子,對於情郎的思念,和相思的苦悶。」
「可是,作者因為沒有到過大漠,不知漠北男女的豪情,敢愛敢恨,直來直往,就如大漠的風沙,粗糲,卻熱烈。」
梁休冷冷一笑,朗聲道:「可笑,她竟用一種江南女子的口吻,去描述大漠裡奔放不羈,天性自由的豪放姑娘們,不是牛頭不對馬嘴,南轅北轍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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