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然在軍事上,自然是有超乎常人的謀略。記住本站域名
但在政治上……李定芳能甩他十八條街。
李定芳點頭道:「對,昌王是轉移南境矛盾的靶子,接下來南境百姓的所有怒火和仇恨,都會集中在昌王的身上。」
陳修然明白了李定芳的意思,眉頭不由微皺:「所以,你的意思是……殿下的目標,其實並不是在昌王的身上?」
「不,這只是你的猜測。」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專盯昌王,儘量放棄無關緊要的人馬?」
「但這是不現實的,仗打到這一步,已經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了。」
「你之前也說過了,只要昌王活著,整個南境依舊掌控在他手中,那麼昌州對於昌王來說,那就不可能是什麼大本營。」
「南境,他走到那?那就是大本營。」
李定芳嘴角微揚,帶著幾絲的戲謔:「所以我才說,單靠我們,是抵擋不住想要跑路的昌王的……我們需要援兵。」
陳修然臉色一冷,微怒道:「別買關子了,有話直說!我來找你就是為了打配合的,不是來聽你論道的。」
「怎麼?我把旅長讓給你來當啊!」
李定芳摸了摸後腦勺,笑道:「嘿嘿,那多不好意思啊!」
陳修然作勢就要拔槍:「你小子還真想啊?」
「殿下說了,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李定芳躲到樹後,露出半個腦袋:「說正事兒,辦法李鳳生和殿下都給你了,你還不懂得怎麼用嗎?」
「散播謠言啊!」
「呃……不對,應該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訴百姓。」
陳修然道:「這事我已經在做了,還用你提醒?」
「不夠。」
李定芳搖頭道:「你的範圍太小了,要把範圍放大,要把事情誇大,而且還必須得讓百姓信服。」
「譬如,徐懷安清河郡外三千破十萬,譬如太子殿下在通城一萬破十萬,再譬如太子殿下在甘州一戰打得宇文雄怪哭狼嚎。」
「總之目的只有一個,有多神就吹得有多神,再配合李鳳生讓你散播的有關秦皇大墓的事,差不多就可以了。」
陳修然雙眼微眯,道:「誅心?!」
「當然,恐懼是會傳染的。」
李定芳扭了扭脖子,氣定神閒道:「只要讓百姓知道、讓昌王手底下的士兵知道,昌王讓他們出昌州,是去打殿下,是為了自己的長生夢,讓他們去送死的!」
「你說,會怎麼樣呢?」
陳修然嘴角微揚,道:「昌王軍隊內部會先自亂,甚至有可能出現譁變、叛逃……」
「不錯,那時我就不信,昌王還放心帶這樣的軍隊出征。」
說到這裡,李定芳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明日我就會開始攻打墉城,阜城的人馬我會撤走,定遠的流寇,就交給你了。」
「首戰,你必須要打出一個殲滅戰,這樣才有威懾力。」
陳修然眉頭微皺,道:「看來我猜得不錯,你那邊確實出問題了。」
李定芳雙手枕著頭,轉身離去:「幾個企圖奪權的小嘍嘍而已,給你立立威用的……」
說完,李定芳衝著李大力揚了揚手,兩人就沿著河邊的小道離開了,李定芳愣愣地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他才抬手敬禮,帶著警衛轉身離開。
甘州危機四伏,昌州同樣危機四伏。
但無論如何,昌王決不能出昌州,那怕是全軍覆滅……
這是李定芳和陳修然沒有說透的點,但兩人心裡都清楚。
半日後,陳修然回到軍營。
作戰命令早就下達了,各部隊已經秘密開拔,他立即找來了傳令兵,讓其傳令到各部隊,明日一早,拿定遠和阜城。
接下來,該是和昌王開始第一次面對面的碰撞了。
……
昌州,昌王府。
昌王一身白衣,正在院中舞見,滿園花開正好,他手中的利劍在落花中來回穿梭,頗有幾分的仙風道骨……
昌王只有四十歲,但一頭長髮已經花白,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比炎帝還要老上十幾歲,不過這一份歲月殘留在臉上的滄桑,卻給他平添了幾分的凌厲。
「王爺,你要等的人,到了。」
這時昌王府的管家進了院子,拱手恭敬道。
「讓他進來吧!」
昌王手中的劍不停,隨意回了一句。
管家應聲離去,不多時就帶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四十出頭,身材矮小,臉上留著絡腮鬍子,皮膚黝黑,但一雙眼睛極其犀利,穿著一身紅色的盔甲,頭戴角一般的頭盔,腰中別著兩把長刀,
男人正是海寇頭目,佐藤二十三。
鏘——
管家剛把佐藤二十三帶進了院中,他腰間的長刀就已經出了鞘,縱身一躍,就落在了昌王的面前,雙手握著長刀,擺出了進攻的架勢。
「放肆!」
管家臉色大變,就要叫護衛進來,昌王卻收劍打斷了:「無妨,佐藤將軍有此雅致和本王比劍,是本王的榮幸,你先下去吧!」
管家應了一聲轉身退下。
佐藤二十三目不轉睛地盯著昌王,嘴角略帶嘲諷:「昌王殿下好興致,如今昌州已經內外交困,昌王殿下竟然還如此沉得住氣,佩服。」
昌王並沒有答話,手中長劍長劍一翻,率先向著佐藤二十三發起了進攻。
頃刻間,刀劍碰撞的聲音就在空氣中響起,火花四濺。
然而,昌王手中的劍完好無損,而佐藤二十三手中的武士刀,刀刃已經有了一道拇指大小的缺口……
「這劍,是京都武研院三個月前打的。」
昌王收了劍,抬手彈了彈劍身,長劍嗡鳴:「這是上好的精鋼打造的,削鐵如泥,三個月前依舊是軍中的大殺器,譬如斬馬刀,譬如陌刀……」
「但現在,這些武器都已經淘汰了。」
佐藤二十三將長刀收回了刀鞘,道:「所以,昌王殿下的意思是?」
「我們沒時間了。」
昌王看了佐藤二十三一眼,道:「接下來的戰鬥,你率領你的軍隊配合我,我要出昌州,親自送我侄子,去見父皇!」
「我要告訴他,他當年的選擇,是何其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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