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至高神族內，只要談及太始神帝，總是多有禁忌和避諱。

  對於這一點，天啟已經習慣了。

  御皇警告後，他總算是閉嘴。

  「殿下說的沒錯，這種時候，我們該真的應當給予方羽足夠的重視了。」

  這時，神秘閣閣主開口了。

  神秘閣由太始神帝親自設立，當中的諸多神秘的術法，器物……據說也都是太始神帝所賜予。

  因此，在某種程度上，閣主是能夠象徵太始神帝的一部分意志的。

  「砂皇與方羽的交戰，雖然過程超出預想，但我們還是收集到不少有價值的情報。」閣主繼續說道，「我們應當再一次召開神庭大會。」

  「但這一次，要把除悟道之外的所有神皇都召集過來。」

  「不知道大家意見如何？」

  「我沒意見。」東皇率先開口。

  御皇也表示贊同，說道：「前提是，諸皇願意到場。」

  那些隱世不出的神皇，大多都有在嘗試走自己的道路。

  他們到底怎麼想，是否還在意至高神族……都是個未知數。

  除非太始神帝親自下達旨意，否則……只要他們不想參與，誰也沒法強迫他們。

  「無妨，我們只需要告訴他們目前的形勢即可，是否到場……是他們的選擇。」閣主說道。

  「那便這麼辦。」道始皇開口，語氣冰冷。

  ……

  虛空仙域的上空。

  這裡的星河都被打崩，形成一大片的黑洞。

  黑洞當中，便是虛無，什麼都沒有。

  方羽仍在原來的位置。

  只不過，大道之印的光芒已經消散了。

  兩把天道劍，都被他收回手中，分別握在左右手。

  「嗖嗖嗖……」

  方羽的身上，血氣仍在猛烈燃燒。

  這讓天道劍也跟著釋放出陣陣嗜血的氣息。

  胸中的戾氣還在暴漲，但周圍已經沒有對手了。

  剛才的那隻巨掌，被方羽的一拳直接打爆，隨即便潰散。

  與此同時，原先聚攏而來的周邊的至高神道的力量也跟著消失。

  這意味著，至高神族暫時是撤退了。

  在一切歸於平靜之後，方羽才能更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當下的心境。

  非常不穩定，由於沒有了對手，胸中的戾氣得不到發泄，無時無刻都在侵蝕他原本的心神。

  這才是血極功帶來最大的壞處。

  必須儘快冷靜下來！

  方羽閉上眼睛，心念一動。

  「噌！」

  如意青蓮之力釋放出來，籠罩他身軀上下。

  這樣一來，方羽的情緒才稍微舒緩了一些。

  他咬著牙，保持著鎮定，逐漸把還在外泄的血氣收回。

  但內心的躁動還是很強烈。

  方羽必須靜下心來。

  這個過程看似容易，實際上卻需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終於，在如意青蓮的幫助之下，方羽逐漸清理了內心那些躁動的殺意和戾氣。

  他的形態也恢復如常。

  「血極功的確很好用，對我來說，消耗血氣不是問題，問題是……對心神的損耗極大。」方羽心道，「但要提升力量上限，要付出一些代價……似乎也很合理，不存在十全十美的功法。」

  「不過在我這裡，血極功的用法也不同。」

  「本來是體修用來提升力量上限的功法，而我用出來後，大道法則的強度也跟著提升……我所擁有的力量，似乎就是大道法則本身。」

  「大大大，大哥？」

  就在方羽還在靜靜思索，想要稍微休息一下的時候，一道小心翼翼的聲音傳來。

  是虛空大帝的聲音。

  方羽轉過身，發現虛空大帝已經來到他的身後。

  「幹什麼？」方羽問道。

  「沒事，我以為大哥你怎麼了，一直在這裡不動……氣息也變弱了。」虛空大帝站得筆直，緊張地答道。

  在見識到方羽的手段後，他已經徹底接受了自己的角色。

  給方羽這樣的存在當小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

  再者，虛空大帝先前也遭到靈湮之籠的重創，實力倒退。

  當下這個時局，抱緊大腿才能更好地保住自己。

  虛空大帝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方羽低下頭，看向下方偌大的虛空仙域。

  經過與砂皇的一戰，這仙域已經崩壞的不成樣子。

  「你家沒了。」方羽指了指下方，「你有什麼感受？」

  「家？家有什麼用？我沒有家。以後我必定跟隨大哥的步伐，征戰四方。」虛空大帝答道。

  「你這狗子角色轉換得還挺快。」方羽挑眉道，「比傾天要上道不少。」

  若是換做過去，虛空大帝聽到『狗』這個字眼，必定暴怒。

  但現在，從方羽口中聽到這話，他的內心竟毫無波動。

  做狗有什麼不好的？主要看做誰的狗！

  在方羽面前，虛空大帝甚至甘願化為原形，就當一隻徹頭徹尾的狗！

  「大哥，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進攻至高神域了？如果是的話，小弟我先做好準備。」虛空大帝說道。

  「進攻神域……在計劃當中，但不要著急，我需要稍微修正一下。」方羽想了想，說道。

  「沒問題，我們去哪裡修正？」虛空大帝又問道。

  「跟我走。」方羽答道。

  ……

  石殿中。

  方羽帶著虛空大帝回來的時候，林霸天，冷尋雙，還有寒妙依都在。

  在虛空仙域發生的一戰，林霸天自然不可能感知不到。

  因此，他一直在石殿中，與冷尋雙還有寒妙依一同觀戰。

  「場面太爆炸了，我們很多場景都沒看到啊老方。」林霸天嘆了口氣，說道，「但不管怎樣，你贏了就好。」

  「主人你怎麼不早說要跟至高神族交手……我肯定得跟著去看看！開開眼界也好。」寒妙依一臉不忿地說道。

  「砂皇會到場，對我來說也是意外，本來我只是想去那裡救這條狗而已。」方羽說道。

  「狗？」

  冷尋雙還有林霸天的視線都轉到方羽身後的虛空大帝的身上。

  此時的虛空大帝，除了臉頰兩側還有些毛髮以外，倒看不出來是一條狗。

  「他就是……」冷尋雙面露疑惑之色。

  「對，他就是虛空獸，也是虛空大帝。」方羽說道。

  虛空大帝站得筆直，面無表情。

  他畢竟是仙帝，還是要保持自己的威勢。

  但寒妙依的一句話就讓他難以保持冷傲。

  「哼，你在裝什麼？先前你都差點被我主人打成死狗了！」

  虛空大帝無言以對，只能答道：「被大哥擊敗很正常，至高神族的神皇都不是大哥的對手。」

  「行了，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接下來怎麼做。」方羽說道，「至高神族這一次應該會被我嚇到，可能接下來……我要面對的就不只是一位神皇了，更有可能是圍攻。」

  「的確如此。」林霸天說道，「他們在這一戰中見識到你的實力，不可能像之前那樣輕視你了。」

  「他們必定會有行動……但我們不能被動等他們出招，得主動出手。」方羽摸著下巴，說道。

  ……

  仙界之門。

  就跟往常一樣，七彩漩渦之上，無數修士在穿梭往來各個仙域。

  然而，突然之間，七彩漩渦迸發光芒！

  一陣陣強光形成波紋，朝著上空的混沌擴散而去！

  如此異象，是過去從未發生過的！

  那些還在氣泡當中懸浮往來的修士們看到這一幕，紛紛抵消圖臉上都布滿了驚駭之色！

  這裡可是仙界之門，不管是何等力量，都不可能在這個位置形成這麼大的動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嗡嗡嗡……」

  七彩漩渦光芒迸發，波動越來越強烈。

  沒多久，漩渦當中，有一道道星辰般的光芒湧現，朝著上空的混沌飛去！

  似乎有大量未知的事物從下層位面，進入到仙界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