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大帝那刺耳的嘶吼聲，讓方羽皺起眉頭。
同時，他內心也吃了一驚。
虛空大帝再怎麼樣也是仙帝，能讓他吃這麼大的虧的存在……必定也是仙帝吧？
哪來這麼多的仙帝？
這個風宿大族，過去連聽都沒聽說過。
雖說如今的仙界相當混亂，諸多隱世不出的強者都在這段時間現身，但也不至於遍地都是仙帝吧？
「救我啊！方羽！我不能死在這裡！」虛空大帝見方羽完全不回應，嘶吼聲持續傳來。
「媽的，先前不還很囂張，說自己什麼已經站在仙界巔峰了麼？怎麼一轉頭就出事找老哥了？」方羽沒好氣地說道，「收下你這樣的小弟，真是丟臉啊。」
「他們設伏！我身負重傷！」虛空大帝說道，「若非先與你交手……他們豈可能這般羞辱我！？」
「我看你說話還是中氣十足，看樣子還能撐挺久的，我這邊還在聊事情，等我聊完再去幫你吧，你再頂一會兒。」方羽說道。
「不，不行了，他們要殺了我！他們針對的不是虛空大族，而是我本尊，我的血脈！快……」
虛空大帝這句話還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方羽愣了一下，想要繼續與虛空大帝交談，發現對方已經沒有了回應。
「直接被誅滅了？不至於吧。」方羽眼神微變，「就算他不是仙帝，他也是空獸一脈的虛空獸……誰能這般輕易將他誅滅？」
「但是，仙帝級別的存在，如果連這種聯繫都能被強行中斷，對手的實力……的確相當可怕。」
尤其虛空大帝說的最後一句話，讓方羽很在意。
對方針對的不是虛空大族，而是虛空大帝本尊的血脈！？
虛空大帝的血脈……不就是空獸一脈麼？
「虛空獸的意思是……風宿大族的目標是誅滅空獸一脈？」
想到這裡，方羽眉頭緊鎖。
在當下的仙界，各個大族勢力之間交戰不斷。
但絕大部分的交戰目的都很明確，就是想要在神族崩塌之後，爭奪最多的修煉資源。
方羽原以為風宿大族對虛空仙域的進攻……也是這般緣由。
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風宿大族對虛空仙域發起進攻，而且不斷逼近虛空大族的核心族地……就是為了把虛空大帝逼出來麼？」方羽眯起眼睛，心想道，「他們的目標，一開始就是虛空大帝？也就是說……他們早就知道虛空大帝的身份為空獸一脈的虛空獸了？」
「若是如此……風宿大族的背後到底是誰？」
「為何要針對空獸一脈？」
方羽眼神閃爍著凌厲的光芒。
若此事只關於虛空大帝，或是大族之間的交戰，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甚至想要讓對方給虛空大帝一次深刻的教訓。
可如今看來，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風宿大族背後的存在，針對的目標是空獸一脈！
這就值得深究了。
先前方羽就已經思考過，空獸一脈多年隱世不出，與外界都沒有多少聯繫……怎能惹來仇敵？
當時他得出的結論是……或許與安笑笑有關。
而按虛空獸的說法，那就是空獸一脈與人族走得太近，引來反噬。
現在，風宿大族背後的存在……明擺著針對的是空獸一脈。
「貝貝還有噬空獸失去那一段的記憶……會不會就跟這風宿大族背後的存在有關係？」方羽摸了摸下巴。
「發生什麼事了？」冷尋雙注意到方羽的神色變化，開口問道。
「的確出了點事。」方羽抬起眼，看向林霸天，說道，「關於至高神族那邊的動靜，你繼續幫我關注。」
「我這邊得動身一趟。」
「很要緊的事情麼？」林霸天問道。
「嗯，剛收下的小弟出事了。」方羽答道。
「虛空大帝？」
林霸天疑惑道。
「啊？不是吧，主人，那條狗不是說去收拾風宿大族了麼？這都能出事嘛？」寒妙依驚訝地問道。
雖然她覺得虛空大帝不咋地，可再怎麼樣也是一位仙帝啊，哪有這麼容易出事？
「確實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方羽眉頭緊鎖，說道，「事情可能還與空獸一脈有關。」
「汪汪！」
這時，貝貝又跑了出來，跳到方羽的身前，前爪一直在揮舞。
它這副模樣，顯然很著急。
「放心吧，貝貝，我肯定會出手。」方羽對貝貝說道，「但我還是想問問，對於這個對手……你有沒有什麼頭緒？對方針對的是空獸一脈，而非虛空獸一個。」
「也就是說，如果見到你和噬空獸……對方一樣會出手。」
「另外，雖然虛空獸先被我暴打了一番，但我並未傷及其根本……以他的生命力，按理說恢復得也差不多了，卻仍然被對方輕易拿下。」
「這說明對方的實力，也在仙帝這個層次。」冷尋雙接過話，說道。
方羽點頭。
「突然冒出這麼多仙帝……這真是大爭之世麼？」林霸天驚訝道，「在這之前，在仙界當中，正經的至尊仙都難見到幾個……」
「汪汪！」
貝貝看著方羽，連續地搖頭，動作有些急躁。
「看來你還是記不起來……沒關係，那便一起過去看看。」方羽眯起眼睛，說道，「我非常好奇，這個對手到底是什麼身份。」
他在虛空獸的仙源中留下了大道法則的印記。
因此，他可以鎖定虛空獸目前的位置。
方羽看向貝貝，將坐標傳遞過去。
「噌！」
貝貝立即釋放出一道圓環印記。
而噬空獸早就跳到方羽的左肩膀上。
「羽，先前你有一個疑惑，空獸一脈到底可能得罪了誰……我想到一種可能。」
這時候，冷尋雙突然開口道。
方羽原準備動身，聽聞此言，便停了下來，看向冷尋雙。
「你覺得會得罪誰？」方羽問道。
「在姜牧之前輩的時代，原始神族與人族的血脈融合開始了。」冷尋雙美眸閃爍，說道，「而姜牧之前輩，又以一己之力滅掉這個苗頭，讓人族巔峰又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那批人族會選擇血脈融合，是因為他們認為神族血脈對他們有極大的益處。」
「而相對的，血脈融合對那個時期的神族而言……同樣有極大的利益。那麼，姜牧之前輩得罪的就不僅僅是當時那批混血人族……」
「你的意思是……原始神族。」方羽眼神閃爍，說道，「姜牧之前輩的做法，也會得罪當時那批想要通過血脈融合來延續血脈的原始神族。」
冷尋雙點頭。
方羽內心一動。
這個方面，他先前一直忽略了。
在他的內心，原始神族仿佛就只是變成了一個提供血脈的源頭，而不是一個真正的族群！
「姜牧之前輩已經把他所在時代的混血人族斬盡殺絕，為何在滄辰時代的時候，混血人族再一次死灰復燃，甚至潛移默化到大家都視若無睹的態勢？」方羽眯起眼睛，心道，「除了夏元昊這些人族以外，必定需要有原始神族的成員配合……才有可能做到這一點。」
想到這裡，方羽豁然開朗。
「那個時期的原始神族，必定沒有被滅盡。那麼，這批原始神族一定會想辦法除掉堅決反對混血神族的那些人族……安笑笑會是最大的目標。」
「而安笑笑當時受到空獸一脈的保護……」
「貝貝和噬空獸失去關於安笑笑和空獸秘境的記憶……或許就與當時的原始神族有關？」
事情牽扯到原始神族，以至於出現被抹除記憶的情況……顯得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