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心頭越發沉重。
他不知道北渡上仙能夠維持覆滅之術多久。
但此刻，他的真身被毀滅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幾乎每秒鐘就要被毀掉一個。
萬千神影之術，從理論上而言，的確能夠締造無限真身。
但每一道真身，都需要王凡花費一定的時間去凝鍊。
當然，不是在施展這門仙法時凝鍊，而是在沒有施法的時間去凝鍊。
而每一道凝練出來的真身，都可以儲備，等到施展萬千神影之術的時候才用上。
但一旦施展萬千神影之術，自身原本的實力便只能發揮出五成不到。
因為，另外五成實力必須被賦予到下一道真身，這才能進行無縫銜接，無限交替。
這算是萬千神影的缺陷。
但萬千神影本就不是進攻型仙法，而是防禦型仙法！
只要凝鍊的真身足夠多，比如凝練出上百萬道……實際上也就等同於無限真身，永不滅亡了。
當然，王凡沒有時間凝鍊這麼多的真身，也不可能凝練這麼多的真身。
尤其在上次遭遇北渡和南潯兩大上仙的圍攻後，他的身體狀態不復從前，凝鍊一道真身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也變得越來越多。
在今天這一戰之前，他一共只剩下三千多道的真身儲備。
真身數量……就是萬千神影之術的最大秘密，也算是唯一的破綻！
但這個秘密只要不說出去，不告知第二者，萬千神影之術的作用就會無限增強！
現在，王凡的真身每秒鐘就要被毀掉一道。
這麼下去，必然會有耗盡的一刻。
一道真身被毀之後，下一道真身必須替代出現！
若沒接替上，便等同於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而在這麼大範圍的進攻仙法之中，王凡也沒有躲避的空間，只能不斷地消耗真身來換取時間！
面對北渡上仙，王凡現已消耗將近一千道真身。
再這麼下去，只能堅持兩刻鐘！
王凡知道，自己的處境已經很危險了。
就算北渡上仙無法將覆滅之術維持這麼久，後方的南潯上仙也可接上，繼續對他發起進攻！
王凡現在就是在賭，賭一個心態！
因為萬千神影之術的真身數量有限這個秘密，只有他知道！
北渡和南潯這兩個上仙進攻持續一段時間後，發現並不奏效，確信施展萬千神影之術的王凡真的擁有無限真身，也許就會放棄做『無用功』了。
只要他們不持續動手，王凡就還有脫身的機會。
「轟……」
又過了半刻鐘的時間。
這時，北渡上仙釋放出來的威能已在逐步減輕。
他的臉色極其難看，死死盯著王凡。
覆滅之術，對他的消耗是很巨大的。
他用這門仙法，就是想要逼王凡露出破綻！
可沒想，他消耗已經相當巨大的情況之下，王凡仍然還是不斷地凝聚出新的真身。
「萬千神影之術，一定有破解之法，一定存在破綻！」北渡上仙眼神極致冰冷，胸中怒火燃燒。
他確信世上不存在無敵的仙法。
而王凡所掌握的萬千神影之術，目前看起來卻是無敵的。
可正是因為如此，恰恰說明了其中有問題！
若萬千神影真的無敵，這些年來王凡根本不需要躲躲藏藏，當年的元始至尊……也不會隕落。
可在天道山一戰當中，元始至尊甚至都沒施展這門仙法。
這足以說明，這門仙法必然存在一定的缺陷！
但要說缺陷，卻又完全找不出來！
用各種方式去搜尋，也無法發現王凡身上有任何特殊之處。
每一次出現的並非分身，也不是傀儡，而是實實在在的真身本體！
可真身怎可能無限重生？
破綻到底在哪？
北渡上仙臉色難看。
而這時，他已停止繼續施展覆滅之術。
天地之間的強壓，逐漸散去。
「怎麼？放棄了？」王凡眯著眼，露出微笑，問道。
北渡上仙深吸一口氣，轉頭看了南潯上仙一眼。
南潯上仙臉色同樣凝重。
他們一開始打算用那五萬多名人族的性命來脅迫王凡就範。
可是，那個計劃被破壞了。
如今，又回到了原點。
王凡一旦施展出萬千神影之術，他們似乎就沒辦法了。
該死！
他們兩大上仙竟拿一個多年前就身負重傷的人族毫無辦法！
南潯上仙臉色難看，卻又忽地想到什麼，看向遠處。
那個位置，正是元雨後撤的方位。
「元雨，你與王凡乃同門，你應該知道這門仙法的破綻。」南潯上仙沉聲道。
聽聞此言，王凡眼神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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