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了？」
遠揚睜大眼睛，盯著前方平靜的河域。
一點聲響都沒有。
方羽也沒有回來。
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遠揚掃視前方，並沒有發現方羽的身影。
這種結果，是可以預知的。
跳進止戰河，就再也沒有回來的可能。
他應該早點告知方羽這一點的。
現在，已經遲了。
「唉……」
遠揚嘆息一聲，臉色中帶著可惜。
方羽表現出來的實力極為強悍，若不在止戰河上，戰力可能更加可怕。
但就這樣的強者，就這麼被止戰河吞噬了。
太可惜了。
「船長……我們現在怎麼辦？」一名水手從內艙走出，詢問道。
遠揚想了想，看向跟著走出內艙的洪耀祖，說道：「繼續前行吧。」
「前行？不是返航麼……」水手驚訝道。
「我答應了方羽。」遠揚沉聲道，「繼續前行吧，把他同伴送到北方大陸。」
「可是……」
沒等水手把話說完，後方忽然傳來一聲脆響。
遠揚立即轉身，看向後方。
只見方羽已經重新回到了甲板上，毫髮無傷。
「你還是很講信用嘛。」方羽微笑道。
「你……」遠揚睜大眼睛，震驚到無以復加。
而其他的水手，同樣如此。
只有洪耀祖視若平常，走到方羽的身旁。
「大哥，這剛才掉進河域裡面，有發現什麼嗎？」洪耀祖問道。
「什麼也沒有，就是水的顏色比較黑，水質比較差而已。」方羽答道，「沒有他們說的這麼玄乎。」
「這樣啊……」洪耀祖點了點頭。
「好了，繼續前行吧，不要浪費時間。」方羽對震驚中的遠揚和那些水手說道。
……
遠揚決定繼續前行後，便與另外一艘原地返回的貨船分道揚鑣了。
那艘貨船的船長情緒很差，因為今日被毀的三艘貨船中的其中一艘船上，有他的同族血脈。
因此，他態度堅決地要返航。
如此一來，繼續前行的貨船，就是剩下方羽所在的這艘貨船了。
在解決掉河怪之後，繼續往前，河域都很平靜，再無之前那種海浪。
在天空中的轟鳴聲是不斷的。
又一個時辰過去了。
不得不說，在這種漆黑的海域上航行，對於意志的消磨是非常嚴重的。
洪耀祖就心神不寧，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焦躁不安。
而由於之前的海怪出現，還眼睜睜地看著三艘貨船被毀，那些平日裡經驗老道的水手也失去了神采，每個都有點精神恍惚，眼神中還有些擔憂和焦慮。
他們其實並不贊成繼續往前，但奈何船長遠揚已經發話，他們也只得順從。
「感覺已經航行很久了，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北方大陸啊？」洪耀祖對遠揚問道。
「還早，按現在的情況，再有一個半時辰左右才能到達止戰河的中心，神魔二族雙方設下的屏障結界的邊緣。」遠揚說道。
「屏障結界？」方羽看向遠揚。
「嗯，我們目前還處於南方大陸，只要順利通過結界區域，那就在實際上到達北方大陸了。」遠揚說道。
「也就是說，還得航行一個半時辰才到一半距離啊……」洪耀祖仰天長嘆，癱坐在甲板上，無精打采。
「只要順利通過結界區域，後面的航路會輕鬆很多，不會有任何危險。」遠揚說道。
「有大哥在，危險不是我要考慮的因素，只是在這止戰河上，我就是渾身不自在，也不知道為什麼……」洪耀祖眉頭緊鎖，說道。
「這是正常的，止戰河的意義太過重大，這條河域分割的是南北方大陸，上面密布著各種法則和氣息。」遠揚說道，「你第一次渡河，能有這種表現已經不錯了，大多數修士第一次渡河，哭喊尖叫著要返航的不少。」
方羽站在一旁，並未說話。
其實，他也能感覺到各種法則密布的情況。
尤其是在他解決掉河怪，落入到河域中後，他就一直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
而這道目光並非來源於上方，而是來源於下方！
在河域的最深處！
對於這道目光，方羽雖然感知得很清楚，但他並沒有一探究竟的想法。
為了儘可能順利地到達天道山，在止戰河這種各種法則密布的地方，還是儘量低調為好。
時間慢慢流逝，貨船一路前行，再沒有遭遇險情。
大概一個半時辰後，前方的河域忽然變成赤紅色！
從黑色變成赤紅色，在前面有一道極為顯眼的分界。
兩種顏色的河水並不相容。
而到了這個位置，天地間密布的法則更加多了，到達了極致。
方羽知道，自己要是開啟大道之眼往上看一眼，必然會大吃一驚。
法則的密度實在太高了，令人難以喘息。
「前面就是屏障結界了，通過之後，就是北方大陸……屬於魔族掌控的大陸。」
「遠揚船長，通過這結界有沒有什麼講究？」洪耀祖問道。
「沒什麼講究，通過的時候，會有一股力量掃過你們身上的每一個地方，但不需要擔心，這股力量只是在分析你們有沒有神族和魔族的血脈……你們兩位來自於天煞族，自然不會有問題。」遠揚說道。
「原來如此。」洪耀祖點了點頭，又疑惑地問道，「既然如此，你剛才為何要特意強調順利通過結界區域這件事？」
「因為在結界附近河域，是海盜最為猖獗的區域。」遠揚說道，「我們目前還處於南方大陸，情況很好，但一旦通過結界，到達北方大陸所掌控的河域，就在這結界附近的位置，有大量海盜在遊蕩。」
「通過結界區域大約需要半個時辰。」
「海盜？那無所謂，有大哥在，他們過來就是找死。」洪耀祖笑道。
遠揚看了一眼方羽，說道：「其實平日裡五艘貨船結伴才出航……很大程度就是為了防範這些海盜，所以平日我們也很少被海盜侵擾。但這次情況特殊，目前只剩下我們一艘貨船，被海盜盯上的可能性很大。」
「到時候，確實需要方兄弟出手相助了。」
在見識過方羽的實力後，遠揚對於方羽的態度與之前已經完全不同，語氣中帶著敬意。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強者為尊。
遠揚知道，自己要想順利到岸，還得依靠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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