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了。」方羽握緊右拳,再次砸向前方的木門。
「轟!」
這一次,木門直接崩碎!
方羽能夠再次看到裡面充斥的白霧。
他立即邁起腿,往裡面衝去。
「轟!」
但這個時候,內部再度轟出恐怖的威能。
方羽再次強行擋下,直往裡沖。
但這個時候,魂靈傳來的疼痛猛然加劇!
方羽額頭冒起青筋,咬著牙強撐。
但這個時候,面前的門卻在迅速往後移。
「非聖院承認者,不得踏入此門!」門內,還傳出一道渾厚的聲音。
方羽還想往前追。
但這個時候,魂靈中的劇痛,到達了極致。
方羽悶哼一聲,雙手撐著膝蓋,臉色有些蒼白。
抬眼看向前方,那道門越退越遠,迅速變小,直至完全消失在視野之內。
「聖院……」方羽眼神微微閃動。
……
原先的歐陽家大宅,已變成一片廢墟。
懷虛一行人仍站在原地。
而歐陽修遠父子,則是站在另外一個方位。
他們一直在觀戰方羽和道空。
現在,他們只能看到那頭蛇形的凶靈還在空中。
他們最後看到的一幕,就是那頭大型的獅子被石化,從空中落了下去……
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了。
戰果如何,自然也不清楚。
「嘩……」
就在此時,遠空的那頭蛇形凶靈,忽地消失不見。
過了數秒,一道身影從遠處飛來,落在懷虛一行人的身前。
正是方羽。
「老大!」蘇長歌從上到下打量方羽,發現方羽身上沒有一點傷處,大喜過望。
結果很顯然,方羽贏了。
「道空跑了。」方羽說道,「準確地說,是被救走的,被聖院救走了。」
聖院?
懷虛臉色微變,蘇長歌和鄭澤則是面露疑惑之色。
這個時候,距離百米左右的位置,歐陽修遠父子臉上已無血色。
方羽毫髮無傷地歸來,也就說明……道空敗了。
道空……是他們全部的依仗。
現在……
歐陽修遠環顧四周。
歐陽家新搬入沒多久的大宅……化作一片廢墟,地面到處散落著鮮血,空氣中夾雜著血腥的氣味。
一切……都沒了。
歐陽家的高樓剛開始建起,轉眼間卻化為烏有。
「噗!」
各種情緒交雜在胸中,使得歐陽修遠噴出一口鮮血,差點倒在地上。
歐陽成道立即扶住了歐陽修遠,惶恐地說道:「爸,我們必須離開這裡,他們……」
歐陽成道說話的時候,方羽已經轉過身,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感受到冰冷襲來,歐陽成道渾身一震,雙腿發軟。
靈氣復甦之後,他得到了道空的指點,修為已至化神期。
但現在,恐懼使得他連真氣都釋放不出來。
方羽看著歐陽修遠父子,慢慢走了過去。
懷虛神色凝重,跟在方羽的身後,一同往前走。
隨著方羽的接近,歐陽成道心中的恐懼愈發加劇。
「噗!」
方羽一行人還未走到面前,歐陽成道就跪在了地上。
「方羽大人,懷虛大人……請你們放我們一馬,我們知道錯了……」歐陽成道哭喊道。
歐陽修遠臉色木然,看著面前的方羽和懷虛。
方羽微微蹙眉,轉頭看了一眼懷虛,說道:「怎麼處理……你決定吧。」
懷虛沉重地點頭,走到前面。
「懷虛大人,您念在和我父親這麼多年的情誼份上,饒我們一命吧……我們真的知道錯了,我們只是被道空蠱惑,才會對您動手,我們……」歐陽成道面無血色,痛哭流涕地喊道。
面對死亡,他已經顧不上什麼尊嚴。
懷虛沒有說話,眉頭皺起,就這麼看著歐陽修遠父子。
「懷虛大人……」歐陽成道仍在求饒。
「閉嘴!」
這個時候,歐陽修遠忽然開口。
他盯著面前的懷虛和方羽,雙眼通紅,說道:「要殺便殺,我不怕死!」
「我絕對不會求饒,更不會認錯!我由始至終,什麼都沒有做錯!錯的是你們!」
「你們只是更強罷了,我只是輸在了不夠強!不代表我做錯了任何事!」
歐陽修遠歇斯底里地叫喊,貌似瘋癲。
方羽面無表情,對著歐陽修遠,伸出一指。
「噗……」
歐陽修遠捂著丹田部位,吐出一大口鮮血。
而後,方羽又對歐陽成道,做了同樣的事情。
這對父子的修為,都被廢了。
「我要對你說的,之前已經說完,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方羽淡淡地說道,「廢掉你們的修為,也是我對你們最後的懲罰。」
說完,方羽便轉身離開。
蘇長歌看了一眼歐陽修遠父子,立即跟上方羽。
懷虛看著捂著丹田處,跪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歐陽修遠,終究還是嘆了一口氣。
失去修為的歐陽修遠,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殺了我!你殺了我!」歐陽修遠抓住懷虛的腳,嘶啞地喊道。
懷虛看著歐陽修遠,眼中閃過一絲悲戚。
「快殺了我……」歐陽修遠喊道。
「在你真正意識到錯誤之前,我不會殺你。」懷虛終於開口。
歐陽修遠神色一怔,抬起頭,睜大眼睛看著懷虛。
「把他們兩個帶回會館,暫時關押。」懷虛對一旁的鄭澤說道。
「是!」鄭澤答道。
……
方羽回到大宅,直接到後山,繼續打坐。
出去與道空交手,已經超過了他的負荷。
最近一段時間慢慢緩和的疼痛,又恢復到鼎盛狀態,時時刻刻在折磨著方羽。
「我真得休息一下了。」方羽對蘇長歌說道。
「老大,您還好吧?」蘇長歌有點擔憂地問道。
此時的方羽,臉色非常蒼白,幾乎看不到血色。
額頭上,還冒出一層細汗。
「暫時是不太好,得緩和一段時間了。」方羽說道。
方羽身上的虛影,仍處於閃爍的狀態。
蘇長歌觀察了好一會兒,遲疑地說道:「老大,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感覺你身上的虛影,比起一個月前,要縮小了一點。」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聽到這句話,方羽眉頭微蹙,說道:「你再看仔細一點,確定有這樣的變化?」
「嗯。」蘇長歌應了一聲,往後退了幾步,全神貫注地觀察方羽身上的虛影。
過了一會兒,蘇長歌撓了撓頭,說道:「越看越記不得一個月前的情況了……反而有點模糊。」
方羽想了想,說道:「這樣吧,你取來紙筆,把我現在的狀態畫出來。」
「好。」蘇長歌應道。
過了一會兒,蘇長歌便站在方羽的身前,開始了繪畫。
「搞定了,老大。」蘇長歌拿著畫好的圖,呈到方羽的面前。
圖像很簡單,就是一個人形打坐在地面上,外部畫了兩層虛線。
「外面的虛線就是虛影最大的時候,裡面的虛線就是虛影最小的時候。」蘇長歌解釋道。
「好,這張圖你先收著,一個星期後再畫一次。」方羽說道。
「明白了,老大。」蘇長歌說道。
「還有一件事,你去問問懷虛,身上的傷勢怎麼樣,需要任何藥材,我都會儘量提供。」方羽又交待道。
「好的,我會去問懷虛大人。」蘇長歌說道。
隨後,蘇長歌就離開了後山。
方羽獨自打坐在後山上,周圍很安靜。
現在,他才有心情很好好回憶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
關於道空,疑點有兩個。
第一個疑點,他是從何處知道靈氣復甦,並且把炎夏三十七個地點提前標記好的?
第二個疑點,就是突然出現的那扇門,自稱聖院。道空與聖院有什麼關係,為何聖院要把他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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