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成都。
這是蜀國的帝都,是整個蜀國的政治中心。因為成都平原遼闊平坦,且風調雨順,在成都平原這裡養活了無數人,更使得無數的百姓聚居於此。
成都,不僅是整個蜀國的政治中心,也是整個蜀國的經濟中心。
只是如今的成都,不見昔日的繁華。
昔日的成都,極為繁華。
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如今的成都,雖說還是車水馬龍,但來往的百姓,卻有著疲憊和彷徨。因為張天義稱帝後,剛開始一點時間,倒是勵精圖治。可是時間不長,就被酒色侵蝕,耽於享樂,政務上也不怎麼管,導致地方上漸漸糜爛。
皇宮中,張天義正在和一眾心腹暢飲。這些和張天義玩樂的人,都是宮中太監,全都是日常伺候著張天義,哄著張天義的人。
一眾人暢飲,然後又有歌姬起舞。
一派奢靡姿態。
在張天義和一眾人享樂暢飲時,卻見大殿外,急匆匆的進入一名太監。他邁著小碎步,到了張天義的身前,躬身行禮道:「陛下,司馬丞相來了,攔都攔不住。」
張天義臉上的神情,一下多了一抹驚慌失措。
張天義四十歲左右的年紀,保養得極好,只是因為沉溺於酒色,導致面色有些蒼白,身體有些虛。他聽到太監的話,連忙擺手道:「快,快,都撤了!」
一聲令下,一眾太監和歌姬,全都紛紛退下。
只是這般倉促的離開,以至於大殿中亂糟糟的,還有酒水灑落。而且大殿中也瀰漫著酒水的味道,暫時無法消除。
片刻後,就見一個頭髮花白,身材精瘦頎長,六十歲左右的皓首老者邁步進入。
此人,名叫司馬沖!
他是張天義的老師,也是蜀國的丞相。朝廷政務,一應都是司馬沖負責安排。
張天義的州牧,是從他父親手中接過來的,當年在張天義父親時,張家就掌握益州地區,不過仍是尊奉朝廷,聽從朝廷的安排。而在當時,司馬沖是張天義父親的長史,同時負責教導張天義,才有這個身份。
司馬沖見到了張天義,他面色肅然,沉聲道:「陛下,你是一國之主,怎麼能如此沉溺於酒色享樂。陛下如此,如何對得起先帝啊?」
張天義訕訕一笑,道:「老師,朕知錯了,一定改正,絕不再犯。」
「陛下,你……」
司馬沖滿腹的怒氣,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每次抓到張天義享樂,張天義都說一定改正。可是該享樂時沒有半點的含糊,依舊是繼續享樂,完全不聽從司馬沖的勸說。
偏偏,張天義從不和司馬衝起衝突,反倒因為司馬沖處處直言犯諫,對司馬沖極盡的禮敬,給予足夠的權利。
以至於,司馬沖拿皇帝沒有辦法。
司馬沖嘆息道:「陛下,齊國已經一統天下。我們蜀國,局勢很不利啊!」
張天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道:「有老師在,我們蜀國怕什麼?更何況,齊國如今也只是拿下了關中,連逃到西涼的小皇帝都不曾解決,我們不怕。蜀中四面環山,有著天然的屏障,我們不懼齊國的。」
礙於關中消息的閉塞,張天義還不曾得到小皇帝被殺的消息。
時至今日,消息一直沒傳回。
司馬沖嘆息道:「陛下,情況很不妙了啊!漢中郡原太守齊遠,他勾結齊國,然後殺了張神宮、孟常雄等人,掌握漢中郡,已經向齊國投降。如今的漢中郡,倒向齊國。我們蜀國的屏障,已經消失。估摸著下一步,齊國的大軍就要殺來了。」
「什麼?」
張天義驚呼一聲,一下站起身。
這一刻,張天義有了火燒屁股的感覺,他一直覺得王奇要攻打他,至少是先滅掉大周的小皇帝趙乾,否則不可能來蜀中的。
沒想到,轉眼就來了。
還策反齊遠。
張天義來回踱步,臉上的神情無比嚴肅,因為蜀國是真的危險了。
張天義思索一番,腦中也沒有任何的概念和辦法,他沉聲道:「老師,如今齊國大軍即將南下,我們該怎麼辦?」
司馬沖道:「臣如今來,就是為了這一事情。老臣認為我們當下,應當派遣大軍,直奔劍閣,就在劍閣鎮守。畢竟劍閣的劍門關,雄關甲天下。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只要是在劍門關,就足以抵禦齊國的大軍南下。」
張天義聽到後,他想了想道:「這的確是一個辦法,可以這麼安排。我們的大軍,如果正面和對方抗衡,肯定是贏不了的。」
「然而,我們如果藉助劍門關的天險阻攔,那就有一定的機會。」
「這一次,就依照老師的建議。領兵的將領,依我看,就安排李良前往吧。他是軍中的大將,又是宗師境的高手,能鎮守劍門關。」
張天義雖說不理朝政,但也是清晰安排。
朝政,他是知道的。
司馬沖道:「陛下聖明!」
這時候一陣小碎步聲音傳來,一名內侍急匆匆的進入,來到司馬沖的身旁,道:「丞相,有最新的消息傳回,是關於齊國大軍的。」
司馬沖自內侍手中,接過書信,便直接拆開查看。他看完後,面色一黑,再把書信給了皇帝張天義,道:「陛下,齊國的大軍已經南下。這一次的實力,太強了。」
張天義拿起書信,仔細的瀏覽。
看完後,一張臉徹底黑了。
書信中記載的消息,有齊國的大軍,差不多十萬之眾,另外齊國這一次派遣了大宗師王宗熙親自坐鎮,還有十多個宗師,幾十個一流高手,整體實力極強。
這些是公開出來的消息。
恰是如此,張天義才會心下震驚,乃至於是有些驚慌失措。
張天義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浮躁,說道:「老師,齊國的兵力來勢洶洶,實力太強了,他甚至直接派遣大宗師王宗熙來。」
「王宗熙這個人,我是知道的。他昔年在宗師境時,就是大宗師之下第一人,號稱打遍宗師境無敵手,而且坐鎮幽州,讓鮮卑人不敢能南下入侵。」
「咱們蜀國雖說有一個大宗師,卻已經百餘歲,而且是才堪堪突破到大宗師的。兩人同在宗師境時,王宗熙穩贏。」
「如今同在大宗師,恐怕王宗熙還是穩贏。」
「這樣的局面下,這一戰根本不好打。齊國的宗師也像是豬下崽一窩一窩的,這人太多了。我們當下,該怎麼抵擋?」
張天義有些慌不擇言。
他連連唉聲嘆氣,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當下的困境。
司馬沖沉聲道:「陛下,老臣認為,還是採納先前的建議,安排人鎮守在劍門關。如果是劍門關失守,到時候再考慮撤退離開的事情。」
張天義道:「丞相,你看是否讓大宗師參戰呢?」
司馬沖道:「沒太大的用處。」
張天義也是喟然嘆息一聲,點了點頭,有些自暴自棄的道:「這也打不贏,那也打不贏。如今怎麼都打不贏,還怎麼打?沒有大宗師參戰,雖說劍門關有天險,可對方的大宗師,率領宗師境高手,足以先行登上城樓,然後打破關卡。至於安排大宗師,那也是送死。」
司馬沖道:「陛下,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事到如今,只能死戰。」
張天義忽然道:「丞相,不如降了吧?」
司馬沖一下瞪大眼睛,臉上有不可置信的神色,道:「陛下說什麼?」
張天義尷尬一笑,道:「老師,您看啊,這陳國袁煒,他和王奇做對,最終陳國覆滅,袁煒什麼都沒了。魏國曹玄,也和王奇對著幹,最終狼狽逃竄。」
「至於小皇帝趙乾,也是不得不逃走,去西涼躲避。再說鮮卑、匈奴,那都被屠戮無數,咱們繼續抵抗,也難啊!」
「與其這樣,不如降了。」
張天義沒有什麼雄心鬥志,道:「或許咱們投降,結局會好一點,不至於這麼悽慘。至少還能保住一身富貴,你說呢?」
「陛下,此話當真?」
司馬沖仍是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如今的蜀國,僅僅是丟失漢中郡,還有這麼多的地方,要知道整個蜀國,地域廣袤,也足以可堪一戰的。
即便不敵,也可以退走。
張天義看到司馬沖的神情,又訕訕一笑,道:「老師,朕是說實話。畢竟如今的情形,我們擋不住。如果能擋住,自然要一戰,問題是根本擋不住,何必繼續抵擋呢?」
他早就被消磨了鬥志,更是被王奇的實力嚇到。
天下各地,雖說有無數諸侯,但都被王奇一一剿滅,沒有人能抵擋王奇大軍的進攻。所以張天義想到投降,以便於保住自己的性命。
司馬沖道:「陛下,投敵等於丟失蜀國。文武百官,可以投降王奇,因為投降王奇後,依舊可以做官。包括老臣,投降了王奇依舊是人臣,依舊是做官。」
「可是陛下,卻不再是皇帝,不再是主宰一國的人。」
「甚至於因為寄人籬下,因為您曾是蜀國皇帝,反倒要戰戰兢兢。因為歸順王奇後,一切就不一樣。茲事體大,請陛下三思啊。」
司馬沖諄諄說話。
他的話語中,更有著張天義未來的擔心。
張天義笑了笑道:「老師,你所講述的道理,我焉能不知道,怎麼會不明白呢?問題是如今,蜀國能擋得住嗎?擋不住,那就認慫。再說了,我不求其他,只求富貴,王奇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
司馬沖道:「老臣能保證,我們暫時能擋住。然後,還可以撤退的。」
張天義搖了搖頭,道:「擋得住一時,擋不住一世,即便暫時能擋住,卻也拖不了多長的時間。事到如今,只能是投降。老師,我已經想得很清楚。我如今需要老師謀劃的,便是如何向齊國投降,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
司馬沖道:「陛下,不再考慮了嗎?」
「不考慮了!」
張天義搖了搖頭。
他眼神銳利,沉聲道:「老師,這一事情就拜託你。這,也是朕最後的請求。一旦歸順了齊國後,老師雖說還是我的老師,卻是不一樣了。」
「臣,遵旨!」
司馬沖躬身應下。
他的內心,說不出的難受。
蜀國立國才不過幾年,如今就要向齊國投降。
司馬沖略作思考,道:「陛下既然打算投降,我們如今,就放棄劍門關的抵擋,任由齊國大軍南下成都。我們把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成都城內,做出全力抵抗的姿態,等著齊國招降就是。一旦齊國招降,我們順勢投降。至於好處,就是對方招降時,從而得到招降的條件。」
張天義道:「老師安排了就是。」
他根本不操心。
因為對張天義來說,這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安排,省了他很多的麻煩。
「臣告退!」
司馬沖躬身揖了一禮就轉身離去。
他回到丞相署衙中,便迅速的調度安排,把一項項命令安排下去。如今暫時所做的事情,就是把所有的力量收縮回來,各地都不再抵抗。
這樣做,等於放棄了地方上的抵抗。實際上,一旦蜀國的力量不去抵抗,地方上的官員,少有願意拼死抵抗齊國大軍的,都是牆頭草。
人來了,就直接投降。
這是蜀國的一個現狀。
當命令傳到各地,各地的駐軍紛紛撤離。以至於王宗熙一行人調兵南下時,一路上無比的順利,很順利就南下進入廣漢郡,然後順利穿過劍門關。
原本對於王宗熙等人來說,他們都認為南下順利,那麼在劍門關一線必然遭到阻攔,可是劍門關這裡空蕩蕩的,連駐軍都沒有。
大軍一路南下,都是長驅直入。
過了劍門關,又南下過了梓潼關,距離成都已經越來越近。這時候的蜀中天氣,還算溫和,雖說秋風中帶了一絲的冷意,可還是能承受的。
大軍,距離成都愈發靠近。
如今王宗熙一行人的位置,已經到廣漢郡南方的雒縣,再南下便是新都縣。一旦過了新都,便會抵達成都境內,就進入了蜀國的帝都範圍。
這一路南下到雒縣,一路都不曾遭到抵擋。
沿途,各地直接歸附。
無比的順利。
軍隊在晚上停下來休整時,王宗熙把肖慶之、楊山君召集起來,說道:「肖慶之、楊山君,關於我們從漢中南下,一路不曾遇到阻攔,各縣都是直接投降。你們認為這一事情,是否會存在陷阱呢?是張天義方面,故意吸引我們南下靠近蜀郡成都。」
肖慶之笑了笑,道:「末將倒是不認為,張天義還能堅持多長的時間。或者說,張天義根本就擋不住。我們有情報局送回消息,蜀國的兵力,都龜縮到成都方面。張天義的打算,應該是藉助成都固守抵擋,這是末將的分析。」
楊山君道:「侯爺,末將也附議。蜀國的力量,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他們打不贏,撤軍回援,也是極為正常的。再者我們的糧食補給,完全沒有問題。值此之際,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些,我們只需要南下即可。」
王宗熙點了點頭。
他內心也就是有些擔心,畢竟當下的情況不受控制。
大軍休整一宿,便繼續南下趕路。從雒縣到成都,距離不遠,用了不到三天,大軍已經進入成都境內。
軍隊浩浩蕩蕩的趕路,當抵達成都縣城時,已經是十月底,天氣進一步的冷了下來。這些日子開始下著雨,雨不大,就是淅瀝瀝的小雨,地面也僅僅是打濕有些滑罷了,道路不曾泥濘。
對習慣了北方天氣的人來說,這樣整日整日下著淅瀝瀝的小雨,許多人都有些不適應,畢竟天灰濛濛的,小雨淅瀝瀝,讓人不舒服。
王宗熙不管這些,他只管能否拿下成都縣城。
軍隊來到縣城外,大軍列陣。
王宗熙策馬向前,他直接到城外五十步左右的距離停下,抬頭往城樓上看去,高呼道:「蜀國皇帝張天義何在,本侯王宗熙,今日率軍來了。」
城樓上,張天義是在的。
他得到齊國大軍來了,就已經準備好,畢竟要投降。當然,他不能眼巴巴的投降,還是要有一定的策略,這些是司馬沖教導他的。
張天義直接道:「王宗熙,朕知道你,你是齊國皇帝王奇的父親,也是大周昔日的戰神。你如今興兵犯境,這是不義之戰。」
王宗熙道:「張天義,蜀國境內,民不聊生,百姓日子艱難。本侯率領齊國大軍來,就是解救百姓來的,這是伸張大義於天下,拯救萬民於水火,何來不義只說?當然,你張天義要認為是不義之戰,那也無妨,只要能滅掉你張天義,一切就是值得的。」
張天義哼了聲道:「王宗熙,我蜀國大軍,盡數在成都城內駐紮。即便你是大宗師,可是我蜀國,也不懼你。」
王宗熙道:「張天義,大話誰都會說。真正到廝殺時,你這就是認慫的。你的軍隊,也是不堪一擊。張天義,本侯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下令投降,本侯可以保證,不殺你張天義,還保證你張天義一家的榮華富貴。如果你要抵抗,殺無赦。」
張天義冷笑道:「王宗熙,你這種哄騙人的手段,真是不應該說。」
王宗熙大袖一拂,道:「騙你,能有什麼幫助?不僅沒有幫助,還會折損本侯的信譽。所以,本王沒必要騙你。只要是你投降,本侯可以保證,賜你為安樂王,你張天義這一脈,榮享榮華富貴。」
張天義道:「當真?」
他的內心,有些激動了起來。
終於到這一步。
他原本就是要投降的,只是因為聽了司馬沖的話,所以要討價還價。
王宗熙此刻有一剎那的停頓,因為張天義忽然的一句話,讓王宗熙很是詫異,沒想到張天義是直接就詢問當真。
這是要投降嗎?
王宗熙旋即恢復過來,這個場合張天義詢問,就意味著,張天義是真的打算投降,這是對齊國百利而無一害的。
王宗熙大袖一拂,道:「張天義,本侯允諾的話,絕不可能言而無信。只要你歸順,那麼齊國賜你為王,保證你張天義這一脈,享受榮華富貴。」
張天義聽到後,就不再猶豫浪費時間,下令道:「來人,打開城門。」
命令下達,吊橋哐當一聲放下。
城門也是嘎吱一聲洞開。
張天義更是帶著司馬沖,以及其餘的文官武將,蜀國百官一起下了城樓,主動出城投降。他走到城外王宗熙的身前,手中捧著蜀國的皇帝印綬,跪下來道:「蜀國張天義,願歸順齊國,為齊國皇帝陛下效力。」
王宗熙擺手,自有士兵接過了印綬。他看著已經更換衣袍,不再是身穿龍袍袞服的張天義,說道:「安樂王,你是一個聰明人,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不會後悔今天的決定。」
「我後悔!」
就在此時,卻見城樓上,傳來歇斯底里的吶喊聲。
卻是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站出來。
青年名叫張雲霄,是張天義的嫡長子,更是蜀國的太子。他一直以為,張天義是要全力以赴的抵擋,所以才收縮兵力,才把各地的力量收回來。
沒想到,張天義直接降。
問題是他根本阻止不了,所以張雲霄內心悲憤。所有人都跟著張天義出來投降,唯獨張雲霄不曾出城來。
張雲霄站在城樓上,怒目圓睜,高呼道:「父皇,我蜀國一脈,焉能苟活?如果是苟活,死後豈有面目去地下見的列祖列宗。父皇,兒臣不能投降,恕兒臣不孝。」
「我誓死不降!」
張雲霄高呼一聲,縱身一躍。
張天義回頭看去,看到落下的張雲霄,下一刻砰的一聲撞擊聲音傳來。張天義的身子,都是一顫,他面頰抽了抽,眼中掠過一抹悲傷。
旋即他面對王宗熙時,已經隱藏起所有的悲傷。他的臉上,有著一抹諂媚笑容,道:「鎮北侯,孽子桀驁不遜,他不願意投降。」
「這事,請鎮北侯見諒。」
張天義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他仿佛並未因為兒子的殉國而悲傷。
對他來說,命才是第一位的。
王宗熙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道:「張天義,你歸順齊國,本侯自然說話作數,所以,你不必擔心。你安樂王一脈,不會改變。接下來我北上時,你隨我一起北上。至於蜀國的文武百官,本侯自會妥善安置。所有人北上去齊國,在齊國任職。」
張天義心中一下放鬆下來,便不再擔心自己的安全。
王宗熙沒有多說什麼,下令軍隊先一步入城,接管成都,同時接管所有的蜀國軍隊,畢竟張天義的麾下,還是有數萬大軍的。
這一批軍隊,也要妥善安置。
大軍入城過後,張天義暫時依舊住在宮中。不過大量的宮女遣散,太監也是全部遣散,只剩下少數人,伺候張天義這一脈的人。
皇城的軍隊,已經換成了王宗熙的軍隊。
王宗熙把張天義暫時圈進在皇城內,他先是安排情報局的人北上,火速把蜀國的消息,告知王奇,同時告知王奇關於他在蜀國的布置,然後又安排楊山君、肖慶之分兵出擊,著手掃蕩其餘各地。
畢竟蜀國境內,除了漢中郡、廣漢郡、蜀郡等,還有其他各郡。
這些都要納入齊國掌握。
做完這一切的王宗熙,又安排人傳書給齊遠,讓齊遠到成都來任職,執掌益州的州牧府,開始處理益州的政務。
在益州漸漸正常運轉起來,開始撥亂反正後,蜀中蜀國覆滅的消息傳到長安,情報局的人把消息送回。
陳青龍帶著消息,急匆匆的入宮,便直接遞上王宗熙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