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沉聲道:「如今蠻神教已經出山,相助楚國。並且,蠻神教成了楚國的國教,四處傳教,這教派的情況,是一個什麼情況呢?」
齊長生面色肅然,道:「殿下,關於蠻神教,通俗的說,這些都是武瘋子,是一群肆意廝殺的人。譬如我們三清觀,一向是隱居靜修的。譬如大禪寺,一貫是在寺廟中,即便大禪寺的僧人下山,也是化緣歷練之類的,都講究一個正義道德。」
「可是在蠻神教,卻是不一樣。蠻神教,講究的是適者生存,講究的是強者為尊,你拳頭大你就有道理,所以蠻神教的人,時常鬥毆,時常廝殺。」
「不過還別說,蠻神教方面,真有高手。因為這些人,都是拼殺出來的。這個教派的人,反正就是看誰誰不爽,那就要出手。」
「一言不合,直接滅門都是有的。所以歷史上,在楚國建立初期,楚國太祖,直接調兵剿滅當時的蠻神教,更禁止蠻神教傳教。」
「這是耗費極大力氣的,要知道舉國之力圍剿,很不容易。所以蠻神教從名面上的傳播,退到山中,幕後影響五溪蠻人,成為蠻人信奉的教派。」
「蠻神教的人,不修煉內功,都是外家功法,而且能練到大宗師境,很是怪異。這一情況,至少中原教派,是沒有琢磨清楚的。」
三清觀畢竟是傳承久遠,所以齊長生知道蠻神教的情況。
王奇聽到了後,大體就明白了。
蠻神教,就是不服管束。
這樣的教派對朝廷來說,就是一個搞破壞的。你時不時的,就打架毆鬥一番,時不時的,就弄死幾個人出來。
這情況下,朝廷的壓力極大。
王奇琢磨一番,問道:「關於蠻神教方面,他們的武人,大體上有什麼弱點沒有?」
齊長生搖頭道:「弱點倒是不清楚,唯一可以肯定的,他們擅長近身搏殺。一旦被他們欺身而進,極可能落入下風。當然像殿下這樣修煉龍象經的人,不懼他們。龍象經本身,就是內外兼修,而且極難修煉。」
王奇思索一番,說道:「內力的修煉,產生真氣、真元,對於武者的精神力,有極大的提升。精神越強,精氣神越發飽滿,實力越強。蠻人修煉外家功法,是否意味著,他們在精神力上,會有所稍遜呢?」
「咦,這是一個突破口。」
齊長生眼前一亮,說道:「殿下不說,這事情我倒是不曾想到。如今殿下提及,倒是讓一下看到了方向。昔日少有人連成紫極經,而創造出紫極經的人,不曾遇到蠻神教的大宗師。」
「不過如今,這或許是一個突破口。蠻人只知道修煉身體,不修煉精神。一旦殿下以紫極經禦敵,或許有奇效。你如今紫極經的殺傷力,落在蠻神教的大宗師身上,可能等於斬落在中原宗師境高手身上。」
「當然,具體也不知道,畢竟不曾試過。」
齊長生道:「這一事情,還是有一些風險的,但是一個方向。」
王奇聽到齊長生的判斷,他點了點頭,他剛才一直就琢磨。如今齊長生也贊同他的推斷,王奇心中就有譜。
高端戰力的安排,王奇也就有了把握。
齊長生從腰間取下太阿劍,道:「殿下,貧道任務完成,太阿劍物歸原主。」
王奇過來,擱在一旁。
太阿劍,是他的主要武器,如今依舊有大用處。
王奇又仔細默了默,便道:「接下來這一戰,大方向上,我有了想法。開春後,我們要攻打魏國,而魏國、楚國也會反擊,畢竟對方已經是積極備戰,也調集了大軍。」
「接下來的這一戰,我們主要劃分為兩個戰區。」
「第一,是兗州戰區。」
「領兵的人,以肖慶之為主,楊山君為輔,再抽調我父親南下,會同齊觀主、王道長三人,有三個大宗師在。即便大禪寺方面,派遣了悟法、悟真兩個大宗師,以及其他宗師,這裡也已經能足以抵擋。」
「甚至,足以碾壓對方。」
「這是大方向安排。」
「兗州戰區這裡,會有兩個協助,一個是安排坐鎮并州的李晟,讓他帶兵南下,佯攻亦或是強攻兗州北方,給肖慶之打輔助。」
「另外一個,安排小股兵力在徐州邊境,防止曹玄方面安排人從徐州突破。同時,也是可以作為我們的一個突破口。」
「這,就是兗州戰區的一個安排,你們可有意見?」
王奇看向諸葛豐、齊長生等人。
他的這個考慮,是深思熟慮的,王符之有實力,但缺少持久性,畢竟年紀大。所以有父親王宗熙,加上齊長生在,對上大禪寺的人,那就穩穩取勝。
另外有李晟和徐州方面的牽制,整個和魏國的這一戰,也就穩如泰山。
應該說,曹玄是不敵的。
齊長生頷首道:「殿下,這一戰我三清觀責無旁貸。更何況大禪寺方面,既然是選擇了出手,我們自然是要傾力一戰,和大禪寺一較高下。」
王奇道:「辛苦齊觀主。」
齊長生道:「殿下折煞貧道,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王奇又看向諸葛豐,見諸葛豐不說話,問道:「兄長,你是怎麼考慮的?」
諸葛豐說道:「殿下,關於兗州戰區的安排,自然天衣無縫,沒有任何紕漏的。畢竟整個大方向的調動,全力以赴下,曹玄擋不住的。只不過,楚國方面如何抵擋呢?按照殿下的安排,是殿下一個人前往,這太危險。」
這是諸葛豐的擔心。
王奇麾下大宗師境的高手,全部抽調,只剩下王奇、夏侯虎等人,所以必然要前往南方廬江郡。然而,王奇對上楚國的大宗師蔡橫,再對上蠻神教的兩個大宗師,壓力太大。
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導致王奇也陷入生死境地。
王奇輕輕一笑,道:「兄長,你的擔心,完全沒有必要。第一,如果真如我和齊觀主考慮的那樣,憑藉紫極經能斬殺蠻神教的大宗師,南方蠻神教根本不足為慮。」
「有我,就能化解危機。」
「第二,即便紫極經無法湊效,但對我來說,防守也綽綽有餘。所以這一次,我帶人南下時,主要是防守,而不在於進攻。」
「我帶著夏侯虎、項朋等人南下,是最合適的安排。更何況,我本身到了一個瓶頸,隨時都可能突破到大宗師境。」
「一旦我突破到大宗師,屆時我實力又有一個飛躍,在南方廬江郡的防守更是輕鬆。屆時,甚至可以轉守為攻,轉而進攻楚國,從而打開局面。」
王奇侃侃而談,道:「當然我南下是防守,最主要的進攻,仍然在齊國兗州戰區這裡。」
諸葛豐道:「還是有些危險。」
朱善長也是道:「殿下,卑職也贊同諸葛尚書的分析。這一次的安排,有些危險。畢竟殿下親自前往,出了什麼差池,後果不堪設想。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更何況,殿下身為齊國之主。殿下有任何差池,齊國都會受到震盪的。」
齊長生卻不曾說話,他知道王奇的實力,普天之下,要說能拿下王奇的人,還真是沒有。
即便他,也無法拿下王奇。
王奇自信道:「本王的安全,你們就不必擔心。普天治下,沒有人能拿下我。即便是蠻神教的大宗師,也不可能。」
「這一點,你們不必擔心。」
「更何況,我是最合適的人選,不去抵擋蠻神教,誰前往呢?只有我帶著人前往,是最合適的安排。這一事情,就不必再勸說。」
「另外,我南下不需要抽調兵力,我抽調燕赤行駐紮在揚州的軍隊,責令他前往廬江郡協助抵擋。除此外,我也會徵募地方上的武林宗師,號召地方上的人參戰。」
「主要力量,都集中在兗州這一線。」
王奇說道:「如果均衡安排,反倒是處處受制。這樣集中力量在兗州,一戰而勝,才能最快的破局,不至於被魏國、楚國鉗制。」
諸葛豐嘆息道:「殿下,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要記住,你是齊國六州之地的希望,更是齊國無數人的安穩生活。」
朱善長道:「請殿下慎之又慎。」
周子山道:「臣這一次,隨殿下南下。畢竟肖慶之將軍這裡,有諸葛尚書等人就近謀劃,暫時不需要人。」
「可以!」
王奇點了點頭。
王奇看向齊長生,道:「觀主,三清觀方面,又要麻煩你通知。說起來,從北上攻打匈奴開始,再到倭國之行,如今又是戰事,辛苦三清觀諸位了。」
齊長生笑道:「殿下折煞我三清觀了,這一切,是我們該做的。再者,為國為民,三清觀是願意的。尤其戰場的廝殺,也有利於三清觀突破。昔年,三清觀很難才有人突破到宗師境。如今,如雨後春筍般接連突破,對三清觀來說,這是好事情。」
王奇點頭道:「諸位,都去準備吧。如今才一月,等進入二月,我們就各自奔赴戰場,準備開戰。」
「是!」
眾人應下,便各自起身離開。
一個個的臉上神情,都顯得很嚴肅,但更多了期待。大體方針已經定下的前提下,一個個就希望能夠取得最終的勝利。
一旦滅掉魏國,齊國方面實力便徹底抵定,天下大勢就在齊國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