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眼神銳利,說道:「既然楊三千要來,這一次,咱們和他們好好說道說道。我倒要看看,他能折騰出什麼花來。甚至,我倒是希望,楊三千、悟法一起來,這些人各自隸屬一方,看看他們的實力。」
邱基說道:「殿下,目前可以判定,楊三千的道門紫霞山一脈,已經站在皇帝一方。至於悟法所在的大禪寺,則是站在曹玄一方。不過臣還是認為,他們最好不要一起來,否則,對我們還是有一些壓力。」
王奇輕笑,自信道:「能有什麼壓力?他們到了軍中,即便兩個大宗師,可我們也近乎於八個宗師。這般的實力下,何懼他們?」
「他們真要敢開殺戒,在軍中能離開嗎?不可能的。他們之所以有震懾力,無非是各自所在的勢力厲害罷了。」
「這些人,實際上不足為懼。」
原本沒有王宗熙突破到大宗師,王奇倒是覺得棘手。
如今有王宗熙撐腰,他根本不懼。因為王奇本身,就足以能斬殺大宗師境的人。一般的大宗師高手,不是王奇的對手。
王奇如今的實力,也在穩步提升,距離宗師境巔峰也不遠。
大宗師,嚇不了人。
田策思索一番,說道:「殿下,鎮北侯突破到大宗師,即便楊三千來調停,也沒有什麼影響。相反,我這裡有一些想法。」
王奇問道:「什麼想法?」
田策回答道:「我們如今,不懼楊三千,也不懼朝廷。既然朝廷要調和,我們藉此機會脅迫朝廷,讓朝廷給予補償。」
「如果朝廷不給補償,不給更多的好處,那麼下一步,齊國就直接對外宣布自立,不再服從大周的管束,不再隸屬於大周。」
「雖說齊國只是表面上尊奉朝廷,可不管怎麼樣,只要是隸屬於大周,大周朝廷就還有一層遮羞布在。一旦這層遮羞布沒了,那麼下一步,大周的影響力會急劇削弱。」
「臣篤定,大周不敢這樣。」
「所以這時候,我們可以儘可能的敲詐對方,從大周獲取好處。」
田策說道:「天於不取反受其咎,如今機會擺在眼前,我們自當抓取好處。」
王奇沉聲道:「本王在長安時,皇帝封本王為齊王,讓我假節行事。實際上,這已經給了足夠大的權利,朝廷能給的不多。如今再討要好處,朝廷能給什麼好處呢?如今的大周,實力削弱,影響力大不如前,沒什麼是我們需要的。」
田策微笑道:「大王,其實還有一事,是比較重要,恰好我們需要。」
王奇道:「什麼事情?」
田策說道:「朝廷賜予的齊國轄地,實際上只有青州一地。如今的齊國,已經把徐州、揚州,還有幽州,都納入了齊國的境內。」
「這些地盤,隸屬於齊國,卻沒有朝廷的敕封,算不得名正言順。所以如今,請朝廷正式下詔,齊國轄地更改為徐州、揚州、青州和幽州四州之地。」
「如此,便是名正言順,是具備了大義的。」
「這情況實際的作用,不在於我們得到了什麼,而在於朝廷需要看我們的臉色,朝廷也要按照我們的心意行事。」
「天下人知道後,人人議論,齊國的影響力就可以更進一步。」
「尤其是對傳統士人來說,大周雖說衰敗,但許多士人,仍然忠於大周。這種忠君的思想,並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
「有朝廷的命令後,我們便是順天應人,是合乎法紀的。這些士人會歸附齊國,會認可齊國。相比於其他各地自立為王,齊國的影響力更大。」
田策說道:「這種看似是小事情,實際上,卻是相當重要的,是無形的影響力」
王奇聽到後笑了笑,道:「行,就按照這一策略謀劃,畢竟事情不複雜。」
田策道:「殿下英明!」
「報!」
就在此時,又有哨探進入,稟報導:「殿下,剛送回的消息,這是從兗州送回的。」
王奇又接過書信,他翻開書信看了一遍後,說道:「最新的消息,楊三千進入兗州後,和曹玄聯繫上。如今,楊三千和悟法一起,聯袂前來,要休戰止戈。曹軍目前,退回兗州境內,不曾繼續進攻侵犯我齊國。」
肖慶之握緊拳頭,他沉聲道:「殿下,他們這是吃准我們實力弱,認為兩個大宗師境的人來,我們就會認慫,就不敢造次。如今有鎮北侯突破,我們不懼他們。」
楊山君道:「這些人都該死。」
兩個人都一副憤怒模樣,所謂主辱臣死,主憂臣辱,齊國遭到壓制,他們心頭憤怒無比。
原本他們擊敗張士奇,掌握大好局勢。突然間,道門紫霞山一脈,以及佛門大禪寺一脈,都專門站出來干涉,導致齊國局勢變化。
若非如此,齊國不會掣肘。
邱基心中思索一番,頷首道:「兩個大宗師來,情況的確不一樣,變得棘手了。」
田策臉上也多了一抹愁容,說道:「如果只是楊三千一個人,好辦得很。可是楊三千和悟法一起來,對我們的確是相當的不利。」
王奇卻仍是顯得很輕鬆,拂袖道:「其實,也沒什麼問題。在本王看來,多一個人,少一個人,沒有什麼區別。」
「正如我先前說的,多了一個人,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我們至少能搏殺一人,這就會令對方忌憚,尤其這是軍中,將士撲殺下,大宗師也得死。」
「如今有父親突破到大宗師,我們實際上掌握了主動權。」
「不必擔心,也不必怕什麼。」
「甚至,該從大周朝廷得到的好處,一點也不能少。另外我這一次,還要讓曹玄給予補償,要讓他再把項朋交出來,否則,我仍是誓不罷休。」
「現在即便是談和,我也要撈取足夠的好處。然後,我們再慢慢對付紫霞山和大禪寺,這些人敢於出來介入戰事,就得做好挨刀的準備。」
王奇如今顯得極為篤定,沒有半點的驚慌失措。
田策道:「殿下英明!」
他佩服王奇的膽魄,到這時候,還能如此鎮定自若,非一般人能辦到。這事情真要是擱在張士奇的身上,恐怕張士奇早就嚇得六神無主。
王奇吩咐道:「我們暫時駐紮在此,不再繼續進兵。這一次,先見了這些人再說。」
「是!」
肖慶之和楊山君齊齊回答。
一眾人,便各自退下。
王奇一個人坐在營帳中,思考著下一步的走向。畢竟接下來,楊三千、悟法很快就會抵達軍營,到時候,就得面對兩大宗師。
即便王奇已經做好了準備,可面對兩大宗師,王奇雖說不懼,也謹慎對待,不能有絲毫的大意。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以赴。更何況是面對兩大宗師,必須要有完全的考慮。
在王奇為迎接兩大宗師境高手準備時,時間匆匆流逝,轉眼兩天時間過去。
這一日,下午抵近申時。
一名哨探飛也似的來到營帳中,稟報導:「殿下,朝廷使臣楊三千,以及兗州大宗師悟法,距離我們的營地,已經不足十里路,即將抵達。」
「知道了。」
王奇吩咐一聲。
哨探轉身退下,王奇心中卻是在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
人到了,自是要迎接的。
王奇心中早有定計,當即安排人把肖慶之、楊山君喊來,讓兩人調集軍中的宗師境高手,以及所有一流高手,以及軍中的將士全部集合。
所有人,都到營地門口候著,準備迎接楊三千和悟法,
王奇這一次,準備給悟法一個下馬威。談事情之前,先給對方一個下馬威,讓對方知道王奇雖說並非大宗師,即便軍中沒有大宗師,也不懼楊三千和悟法。一切安排妥當,時間已經匆匆過去,王奇這時候才親自到了營地門口等待。
五月的陽光,帶著一絲炎熱,好在到王奇的這一地步,早就寒暑不侵。他頂著太陽,站了一會,就見前方的官道上,已經出現了一支隊伍。
楊三千和悟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