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奇回答,王福補充道:「公子,不如老頭子親自出手殺了郭易。郭易的武藝,雖說不錯,卻不是老奴的對手。要殺他,如殺雞一般。」
王奇道:「福爺爺,我們殺了綠珠,殺了柳煙雲,因為她們是王家的奴隸,有賣身契,所以官府不可能追究。如果在外面殺了郭易,官府查證起來。到時候就容易查到我們身上,雖說王家不懼,卻也不必自找麻煩,您老不必出手。」
他知道王福武藝高強,看似垂垂老矣,實際上,能輕易暴起殺人。
可是,不能隨意殺郭易。
王福明白王奇的意圖,道:「公子,咱們王家好歹是大族。老爺坐鎮漁陽縣,是一郡太守。即便殺了郭易,尤其殺郭易這樣的一個潑皮無賴,殺了也就殺了。」
話語中王福有自傲和自信。
王家,並非小門小戶。
王家,自有實力。
王奇仍是搖頭,他不希望犯險,更不希望給這一世的便宜父親添麻煩。原本的本主,就已經是一個榆木疙瘩,被人騙得團團轉,給家裡添了不少的麻煩。
王奇徑直往屋子內去。王福內心好奇,也跟著進入柳煙雲的房中。王福眼見王奇在四處找什麼,詢問道:「公子,您找什麼?」
王奇道:「找柳煙雲曾經的書信。」
王福說道:「公子要找柳煙雲和郭易的書信,再藉助書信對付郭易嗎?恐怕不大可能。這柳煙雲行事,也頗為縝密,不可能留下這樣的破綻。」
王奇道:「福爺爺,我只需要柳煙雲的書信,不是非得柳煙雲和郭易的書信。」
王福聞言心頭疑惑。
完全搞不懂。
王福倒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尤其王奇要找書信,他就幫著忙一起找。兩人一起翻翻找找,不一會兒,找到了幾封柳煙雲的親筆書信。
這幾封書信,都是柳煙雲和昔日青樓姐妹來往的書信。
王奇仔細看著幾封書信,來來回回的看。
王福看到後,忍不住開口道:「公子,您這是做什麼?」
王奇說道:「福爺爺,我們走。」
王福心下更疑惑,偏偏王奇又不說,所以王福只能耐著心思,跟著王奇一起離開柳煙雲的院子。不過王福走出院子時,卻吩咐人收拾柳煙雲和綠珠的屍體,同時下令封鎖消息,不准任何人泄漏消息。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事。
王福跟著王奇,徑直回到書房,卻見王奇已經鋪好紙,提筆蘸墨在紙上寫字。王奇筆下的字,和柳煙雲的字有五分相似。
隨著王奇提筆寫字,越是往後,他的字和柳煙雲的字越來越像,從五分到七分,再到九分相似,最後竟是神似,已經難分彼此。
一眼看去,已經分辨不出是王奇些寫的。
這一刻,王福瞪大眼。
已經被驚呆了。
王福心下錯愕,因為他沒想到,自家公子竟然能模仿人的字,而且還如此的神似。饒是王福看著王奇長大,可這也是王福昔日都不知道的。
王福不清楚王奇什麼時候有這個能力的,但王奇有這能力自是最好。
他樂見其成。
王奇臨摹一番後,重新鋪上一張紙,寫道:「今夜子時,來王府。」
寫好後,王奇把紙擱在書信中,交給王福道:「福爺爺,你安排人送給郭易。送信的人,找個機靈點的,不要出了岔子。等今晚郭易來府上,咱們就在府上瓮中捉鱉。」
王福驟起眉頭道:「公子,在外面悄無聲息的殺了郭易,沒有人知道。在府上殺了他,可就不好交代了。」
王奇道:「在外面殺了人,如果有厲害的捕頭,甚至於官府要追查,未必會查不到咱們王家。可是在王家殺了人,尤其是夜晚殺人,就是郭易入室盜竊,還失手殺死柳煙雲。所以,殺了郭易理所應當。到時候郭易死了,你直接報官,不必擔心。」
王福又驚呆了。
這是自家公子嗎?
作為一個老江湖,王福見過大風大浪,見了無數的人。自家公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心思單純,沒有半點城府。
可是眼下王奇提出的計策,那就是絕佳的手段。
莫非是開竅了?
王福只能想到這一可能,他認為王奇必然是受了柳煙雲的刺激開竅。王福心下歡喜,因為這是好事情,自家公子開竅了,意味著王家後繼有人。
王福道:「公子,您這字?」
王奇說道:「一點小手段,不值一提。之前一直習字,沒派上用場罷了。」
這自然不是本主的手段,王奇在後世,他一個圖書管理員,工資不高,耍不了其他的,也就看看書寫寫字的愛好。他在後世就能臨摹各家書帖,能變換各種字體,能模擬別人的字。
如今模擬,更是順理成章。
王福歡喜道:「公子放心,這一事情老奴一定安排妥當。」
王奇道:「福爺爺,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王福一臉歡喜的樣子,他拱手道:「公子歇一歇,老奴這就去安排。請公子放心,府上的消息,老奴會封鎖。保證今晚之前,郭易不會知道柳煙雲被殺的消息。」
王奇道:「我相信福爺爺。」
王福轉身就去安排。
王奇一個人坐在書房中,閉目熟悉本主的記憶。按照本主腦中的記憶,他是東山書院的士子,在東山書院讀書,只是他學習成績不怎麼好,而且為了柳煙雲時常不去東山書院讀書。
這事兒擱在普通人身上,早就被責令退學。因為王奇的他父親是一郡太守,且他父親和東山書院的院長有一定的關係,所以才一直留在東山書院。
即便是如此,在東山書院內,也有諸多的士子瞧不上王奇,一見到王奇後,就對王奇冷嘲熱諷的,還公然拿柳煙雲開涮。
書院上下,沒多少人瞧得上王奇,當然這也是王奇沒能力。本主性子單純,沒有城府,學問很普通。這樣的人在書院內,自然是被瞧不起的。
王奇心中已經琢磨著書院的事情,畢竟他接下來是要回到書院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