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使出渾身力氣,才勉強把包袱拎了起來。
他用力惦了掂,少說也有百十來斤沉。
「你這裡面裝的什麼?」
秦安疑惑的問道。
這包袱看上去並不大,如果用來裝衣服的話,頂多十斤八斤。
「我裝了一些武器。」
夏十七略顯害羞的說道。
「武器?」
秦安把包袱打開,琳琅滿目的各種器械出現在他面前。
他把裡面的東西一樣樣的拿出來,那些短刀、短劍他倒是能夠理解。
可後面的東西逐漸趨於離譜。
「你帶斧子幹什麼?學人家斧頭幫砍人嗎?這種武器也不適合你啊。」
秦安好奇的問道。
「我是為了砍柴。」
夏十七低聲回答道。
出門在外,需要砍柴,這很合理吧……
「好,就算斧子有用,那這把錘子是幹什麼用的?」
秦安再次問道。
「我想著,如果能在路上遇到礦石,就用錘子砸一些……」
夏十七繼續回答道。
沿路挖礦?
這秦安有些不能理解。
雖說夏十七是個大礦主,但她也不能想著隨時隨地的挖礦。
接下來,秦安又在裡面找到一條比他手臂還粗的鐵鏈子,少說也有五十斤重。
「這條鐵鏈子你怎麼解釋?拿來當絆馬索嗎?」
秦安震驚的問道。
「不不不。」
夏十七連連搖頭,她也知道憑他一己之力,很難用到絆馬索。
「這鏈子是用來……」
「用來幹什麼的,你要不說,我可就給你丟了!」
秦安沒好氣道。
他現在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何夏十七剛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累得氣喘吁吁。
這根本就不是生理期,純粹是累的。
就算是他背了百十斤重的包袱也走不遠。
「別丟!」
夏十七急忙制止道:「這鐵鏈子是用來對付壞人的。」
「對付壞人?怎麼對付?把壞人綁起來嗎?」
秦安好奇的問道。
夏十七點了點頭。
見此狀況,秦安更加好奇。
「你怎麼綁?難道壞人站那不動任由你綁?」
夏十七搖搖頭:「不是站著不動,是躺著不動。」
「躺著不動,你別逗了,哪有壞人躺著不動的,除非已經被你殺了,但那也不用綁了。」
秦安輕蔑的笑了笑。
「睡覺的時候就不動了……」
夏十七低聲回答道。
啥?睡覺的時候?
秦安腦容量有點不夠用,他仔細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就是夏十七口中的壞人。
所以說,夏十七為了不被秦安欺負,想著晚上的時候拿五十斤重的鐵鏈子把他給綁起來。
想到這裡,秦安生出一陣惡寒。
幸虧他提前打開了包袱,不然的話,他會被死囚犯的待遇還差。
「好,這麼防著我是吧,咱倆現在就保持距離!」
秦安怒氣沖沖的說道。
見秦安生氣,夏十七急忙追過來,包袱內的那些器械也顧不上拿。
「秦安,我不是那個意思!」
夏十七急忙解釋道。
「那你是哪個意思?」
秦安氣沖沖的問道。
「我、我……就是這個意思。」
夏十七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她從小誠實,既然已經被秦安拆穿,也沒必要隱瞞。
「夏十七,你這種男人婆,我連看都不想看!」
秦安怒氣沖沖道。
「可你看了不止一眼……」
夏十七不留情面的回答道。
上一次,若不是秦安盯著她不停的看,鐵錘也不會把所有人交道一起商量誰去跟秦安同房。
他明顯口是心非。
被人當面拆穿,秦安氣的牙根痒痒。
「那你怎麼不說自己主動要跟我同房?」
秦安氣沖沖的說道。
「那時候我不知道什麼是同房,可後來秋娘姐姐告訴我了,我擔心你還會拉著我同房,所以才拿的這條鐵鏈子。」
夏十七委屈的回答道。
她是個女孩子,想著保護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當杜秋娘跟她具體描繪同房細節的時候,她就接受不了。
甚至說是非常牴觸,這才想到了對策。
「我也再說一遍,我對你沒感覺,這一路上,不會碰你一根手指頭!」
秦安鄭重的說道。
「可你剛才碰我肩膀了。」
夏十七回答道。
……
秦安直接服了。
在夏十七面前,他敗的一塌糊塗。
他也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不能解釋,越描越黑。
於是乎,秦安一口氣走了一個時辰,夏十七也跟了一個時辰。
沒有沉甸甸的包袱後,夏十七的體力要比秦安強。
「休息會吧。」
秦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
從離開寨子後,他們已經走了兩個多時辰,天色也漸漸暗淡下來。
「哦……」
夏十七點點頭,乖巧的跟在秦安後面。
第一次出門的她,就像是一隻小貓似的,什麼事情都要聽秦安的,全然沒有在寨子內雷厲風行的樣子。
「吃飯吧!」
秦安從包袱里掏出一塊乾糧,和一大塊風乾牛肉,這顯然是杜秋娘一早給他準備好的。
由於秦安經常出門,杜秋娘習慣了給他準備物品,她也知道秦安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
夏十七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秦安,不停的吞咽口水。
「你該不會沒有帶吃的吧?」
秦安好奇的問道。
「我以為在路上可以打獵,遇到什麼就吃什麼。」
夏十七低聲回答道。
秦安給她伸出大拇指,佩服不已道:「牛!真牛!你以為野雞、野兔滿地跑嗎?想抓多少就抓多少?」
白馬山上的確有不少野味,那是因為夏十七控制著村民,不讓他們大肆捕殺。
而山下的野味是無主之物,不光是山賊,就連附近的農夫也會頻繁獵殺。
所以說,他們這一路上根本就沒見到過野雞、野兔。
「吃我的吧……」
秦安把自己的食物遞給夏十七。
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包袱內有兩份食物。
很顯然,杜秋娘不僅給他準備好了食物,也給夏十七專門準備了一份。
秦安不愛拿女人進行比較,可夏十七跟杜秋娘實在沒法比。
「不用不好意思,娘子把你的食物也準備好了。」
秦安淡淡的說道。
「哦,替我謝謝嫂子。」
夏十七低聲說道。
就在兩人開始吃東西的時候,附近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婆娑聲。
「誰?誰在那裡?」
夏十七掏出一把手弩,警惕的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