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的話,一眾山賊沉默了,他們想活,但又不想跟烈火寨血拼。
要知道,對方不僅占據了有利位置,還穿著刀槍不入的鎧甲,實力遠在他們之上。
他們這五千人恐怕還不夠給敵人塞牙縫的。
秦安一眼便看穿他們心中所想繼續喊道:「跟他們拼命咱們還有一線生機,可如果繼續困在這裡,必死無疑!」
山賊們再次陷入痛苦的掙扎,他們知道秦安說的沒錯。
不拼命的話必死無疑,頂多是能多苟活幾天,拼命的話還有一線生機。
經過一番思索後,終於有人表態。
「我要去跟他們拼命!」
「我也去!」
「算我一個!」
鳳鳴寨的山賊們絡繹不絕的說道。
為了這一線生機,他們寧願搭上性命。
不一會的功夫,所有人全都大聲吶喊著要跟敵人拼命,山賊的士氣直線飆升。
也只有拼著一股不怕死的勁頭,才真有生還的可能。
見此狀況,張平佩服不已。
他沒想到秦安用了短短不到兩個時辰,就讓這些山賊們同仇敵愾,士氣高漲。
可他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就算咱們抱著必死的決心,仍沒有多少獲勝可能。」
雙方之間的實力差距太大,這一戰九死一生。
「那倒未必,我最起碼有六成勝算!」
秦安認真的說道。
「六成?就憑我們這點人能有六成勝算?」
張平長大嘴巴,難以置信的問道。
讓他來指揮的話,一成勝算也沒有。
「六成只是保守估計,差不多能有七成!」
秦安繼續道。
他帶著張平等人來到議事堂,把鳳鳴山的地形圖大概的畫出來,並標出下山的路。
「我算過了,烈火寨總過來了五千人,其中一千人分散在鳳鳴山的周圍,另外四千全都堵在唯一的下山路口上。」
秦安分析道。
張平等人暗自點點頭,他們得到的情況跟秦安相差不多。
「但這條下山的路太窄,同時只能容納兩人,就算敵人只有一千人鎮守,我們也未必能攻破。」
張平說出自己的擔心。
「硬闖的話的確是這樣,但我知道至少還有三條路都能下山。」
他有在地圖上畫出那三條更加難走的路。
張平指了指其中兩條,分析道:「這兩條的確還能走,但道路更窄,一次只能通行一人,而且還得匍匐前進,幾乎沒什麼戰鬥力,只要敵人在這阻擋,我們會敗的更慘!」
他在鳳鳴山待的時間也不算短,對每一條路都了如指掌。
只有正前方的大路暢通無阻,其他幾條路斷斷續續,只能讓小部分人勉強通過,根本不適合讓大部隊通行。
如若不然的話,張平也不可能想不出一條切實可行的辦法。
「姑父,誰說這條路不能走的?我剛才就是從這上的山!」
秦安鄭重的說道。
「從這條路來的?」
張平震驚不已道:「我記得距離寨門口不遠處就有一段峭壁,普通人根本過不去。」
「普通人過不去可不代表流星過不去,待會我和流星去那條路上綁一根繩子,這樣的話伸手麻利的兄弟都能過去,但這條路畢竟難走,我們只是佯裝伏擊,吸引敵人的注意力,進而從大路衝出去。」
秦安把他的想法詳細的說了一遍。
「這倒是個不錯的辦法,但為什麼不選取另外兩條?」張平疑惑的問道。
「因為我和流星上山前在這條路上殺了人,更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秦安再次解釋道。
「嗯,這計策不錯,如果運用的好,的確有獲勝的可能!」張平點點頭認真的說道。
秦安不敢耽擱時間,他要趁著天黑完成布置。
他很快選好了一百名伸手麻利的弟兄,帶著他們來到峭壁旁邊。
「流星,交給你了!」秦安把一條很粗的麻繩交給流星,鄭重的說道。
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不少人替流星捏了把汗。
但流星幾乎如履平地的走了過去,並把繩子的另一端栓在一顆很粗的大樹上。
「流星,回來吧!」
秦安大聲招呼道。
他想親自帶領一百人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把流星留給張平一起殺敵。
但問題是流星很可能不聽他的命令。
「流星,你跟著姑父他們一起下山如何?」
秦安笑呵呵的說道。
「不好。」流星搖搖頭道。
「這也無妨。」張平笑著說道。
在他眼中,流星只不過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並不能起到左右戰局的作用。
可秦安知道沒有流星在前面殺敵,勝率就只有不到五成。
流星才是這次計劃的核心。
但如果他帶著流星從大路下山的話,又怕走小路的這些弟兄們不懂的吸引敵人。
「流星,你喜歡小月姐姐嗎?」秦安突然問道。
「喜歡!」流星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你跟著姑父下山,我就讓小月天天陪你玩好嗎?」
秦安極盡誘惑的說道。
「好!」
流星點點頭,爽快的跟在張平身邊。
秦安直接無語了,看樣子在流星眼中,他這個主人是最沒用的,誰的話都比他的好使。
「姑父,記住,等敵人有大的調動後就發起衝鋒。」
秦安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放心吧,你姑父雖然不是什麼統帥,但也上過戰場。」
張平信誓旦旦的說道。
就這樣,秦安帶著一百名弟兄沿著繩子小心翼翼的爬到峭壁對面。
過了峭壁之後,接下來的道路相對平坦一些,他們用了不到兩個時辰便來到出口附近。
為了不引起敵人注意,他們趴在草叢裡暗中埋伏。
秦安拿著望遠鏡朝著山下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有不少山賊在這裡聚集。
想來是敵人已經發現有兩個小隊被滅掉。
他大概估量了一下,山下差不多有兩三百人,如果趁著夜色強行衝鋒的話,真有幾分希望。
可秦安為了可不是讓這一百人突圍,而是要讓他們牽制更多敵人。
上山前他與嚴成約定以天亮為信號發起衝鋒,他還要再耐心的等兩個時辰。
經過一番漫長的等待,東側的天際終於開始泛著魚肚皮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