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
被綁在樹上的李賴還在大喊救命。
他已經喊了一天一夜,可村民們這些天都忙著工作,沒人上山,也沒人發現他被綁著。
「救命,有沒有人救救我?」
李賴聲音沙啞,嗓子乾的冒煙。
再這麼下去,他堅持不了兩天。
不遠處,兩名長相粗狂的男子正在大發脾氣。
一人拿刀劈砍在樹上,罵罵咧咧道:「他奶奶的,那幾個娘們還真厲害,這麼多天了大當家的還沒把她們拿下!」
「二當家的,您別急,那些娘們堅持不了幾天了,您再等等。」另一名男子安慰道。
「等?都十多天了,大當家的一個人沒給我,偷我野豬的那小子還活的好好的,我咽不下這口氣!」臉上有刀疤的這名男子冷聲說道。
「二當家的,就咱們兩人,也對付不了一個村啊。」另外那人搖搖頭道。
「咱們確實對付不了一個村,可如果找到偷豬的那小子,把他幹掉一點問題沒有!」刀疤男子冷冷一笑。
「可咱們也不知道是誰偷了豬,總不能挨家挨戶去找吧?」瘦弱男子解釋道。
聽到這話,刀疤男子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他奶奶的,老子要你幹什麼吃的,既然不知道誰偷了豬,還不快去查!」
瘦弱男子捂著後腦勺,疼的直咧嘴,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救命,救命啊……」
這個時候,微弱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刀哥,你聽,有人喊救命。」瘦弱男子提醒道。
刀疤男子也支棱起耳朵來,隱約聽到動靜:「過去看看!」
等兩人靠近後,發現被綁在樹上的李賴。
「救命,兩位大哥,救救我吧!」
見到二人後,李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眼神中出現光亮。
「救你?你可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瘦弱男子掏出一把長刀,在手裡惦了掂,臉上滿是陰冷。
李賴直接被嚇尿褲子了,戰戰兢兢問道:「干、幹什麼的?」
「我們是山賊,專門殺人,從不救人!」瘦弱男子一點點朝著李賴靠近。
「救命,救命啊!」
這一次,李賴喊的更加起勁,身子也開始不停的掙扎。
「等一下!」就在瘦弱男子要對李賴動手的時候,刀疤男子叫停。
他走到李賴身邊,開口問道:「你是這個村的人?」
李賴眼神里滿是恐慌,他不知道刀疤男子的目的,只能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你知道是誰偷了我的野豬?」刀疤男子繼續問道。
「野豬?」
李賴喃喃自語,恍然大悟道:「是秦安,他十多天前在山上扛了一頭野豬回去,肯定就是他偷的!」
「十多天前,時間也對的上,就是那小子!」刀疤男子一刀把身旁的小樹砍斷,目光陰冷的說道。
聽到這話,李賴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急忙諂媚道:「二位大哥,你們放了我,我就帶你們去找秦安,他最近可賺了不少錢,而且家裡有個特別漂亮的媳婦,只要把他給殺了,錢和女人都是二位大哥的!」
「女人?有多漂亮?」刀疤男子瞪大了眼睛,急迫的問道。
「美若天仙,我從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李賴回答道。
刀疤男子越聽越興奮,一刀把李賴身上的繩子砍斷,大笑道:「好,只要能把這件事情辦成,少不了你的好處。」
李賴「撲通」一下跪在地上,諂媚道:「多謝二位大哥的救命之恩!」
此刻,秦安家中。
吃過晚飯後,秦安點燃一盞油燈,瞬間把整個屋子照亮。
「當家的,這麼亮的燈,得費多少油。」杜秋娘心疼不已道。
確實,這個時候只有動物油,價格昂貴,普通人家吃都吃不起,更別說拿來當燈點。
「燈光太暗的話對眼睛不好,咱現在有錢了,掙錢不就是為了享受生活嘛!」秦安解釋道。
杜秋娘點點頭,她覺得秦安的話有道理。
「小月,把你的帳本拿出來,我教給你一種簡便的書寫方法。」秦安在桌子上撲了一張草紙,淡淡的說道。
杜秋月坐在秦安對面,拿出厚厚的一摞帳本。
她隨便翻開一頁,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數字。
「還有簡便寫法?」杜秋月疑惑的問道。
「當然有了,就拿你寫的這個壹來看,整整有十二畫,不僅難寫還很浪費紙張。」秦安解釋道。
「壹不就是這麼寫嗎?」杜秋月擰了擰眉頭,她最先學習的就是這個字。
「其實呢,文字就是為了方便我們記憶,可以用任何形勢來表達,就比如說這個壹,可以寫成1。」秦安邊說邊寫。
看著紙張上簡簡單單的一個符號,杜秋月一臉震驚。
數字真能這麼寫?
「不僅是壹,其它幾個數字也能用這種方式表達。」
秦安陸續在紙上寫出2、3、4……9.
他拿過一個帳本,把上面複雜的數字全都用阿拉伯數字表達。
原本密密麻麻的一張紙,變得清晰乾淨。
並且,秦安只用了杜秋月十分之一的時間。
「只要你能把這幾個特殊的符號全都記住,以後記帳就會方便很多!」秦安解釋道。
杜秋月把秦安寫的全都看了一遍,點點頭道:「我已經記住了!這麼寫的確很方便!」
「恩,不僅書寫方便,還容易計算,我現在交給你這種符號的四則運算!」
秦安耐心的把加減乘除四種運算法則全都給杜秋月講了一遍。
雖說有點過分投餵的感覺,但只要杜秋月勤加練習,肯定能熟練運用四則運算。
杜秋月越聽越起勁,仿佛被醍醐灌頂,豁然開朗。
她震驚的看向秦安道:「姐夫,你是怎麼想出這些運算方法的?太厲害了!」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杜秋月越來越覺得秦安深不可測。
她為此前貶低過秦安感到臉紅。
並且,因為秦安的優秀,她甚至有些接受父母包辦婚姻這件事情。
萬一她也遇到像秦安一樣優秀的男人呢?
當然,這種可能的概率只有萬分之一。
「其實吧,我會的還挺多的,等以後有機會再慢慢教給你,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秦安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
不知不覺,他已經教了兩個時辰。
可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