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兩名守衛後,秦安小心翼翼的走進洞口。
這是一條通向地下的密道,兩側只有一個火把,勉強能看強腳下的路。
周圍陰冷的環境,讓秦安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裡這關押罪犯的牢房還要陰森恐怖,他很難想像一個小姑娘在這裡面該怎麼活下去。
秦安沿著台階往下走了五六米,前面出現一扇冰冷的鐵門。
突然間,鐵門的另一端傳來警惕與憤怒的聲音。
「滾!都給我滾,就算餓死,我也不吃你們一口飯!」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秦安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尖像是被刀扎了一般難受。
他想叫一聲「鈴鐺姑娘」又不知如何開口。
若不是為了給他看管洗衣坊,宋鈴鐺也不會被峰火寨抓走。
他內心虧欠不已。
懷著沉重的心情,秦安又往前走了幾步。
鐵門對面的宋鈴鐺似乎已經喊累了,整個密室內再次安靜下來。
秦安來到鐵門面前,試圖將鐵門推開,可他使出全身的力氣,鐵門也沒有移動半分。
他這才發現,鐵門被一條手臂粗細的鐵鏈子鎖著。
秦安拼了命的拽動鐵鏈,試圖把鎖拽開,只可惜,銅鎖跟這鐵鏈一樣粗,蠻力根本拽不開,即便那大錘也砸不開。
與此同時,鐵門後面傳來一陣慌張的聲音:「你想幹什麼?別過來,否則我立刻咬舌自盡!」
「不要!」秦安慌亂的說道。
很顯然,宋鈴鐺把他當成了壞人。
聽到這聲音後,宋鈴鐺的語氣變化了許多,甚至有些顫抖的問道:「你、你是誰?」
秦安還沒等回答,就聽到裡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朝著靠近。
突然間,鐵門中間位置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戶被拉開,一雙空洞的眸子震驚的盯著秦安。
「秦公子?真的是你嗎?」宋鈴鐺的聲音有些哽咽,滾燙的淚水不斷的從眼角滑落。
秦安鼻頭一酸,淚水不停的打轉,他抿著唇,鄭重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宋鈴鐺搖搖頭,那雙空洞的眼神中增添了些許的亮光。
或許,她知道秦安也無法將她救走,但能在臨死前見秦安一面,也了卻了她一樁心愿。
她那雙含淚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秦安,像是在訴說著一首離別。
隨即,她搖搖頭道:「秦公子,這裡危險,你快離開!」
「放心,門外那兩名山賊已經被我解決掉了。」秦安回應道。
聽到這話,宋鈴鐺稍稍鬆了口氣,她繼續問道:「秦公子,峰火寨守備森嚴,你是怎麼進來的?」
秦安把自己混入峰火寨的過程大體說了一遍,宋鈴鐺聽得心驚膽寒。
但凡換一個人,恐怕早已死在高強的大刀之下。
「秦公子,你這樣做太危險了,而且,這扇鐵門的鑰匙在獨龍身上,我是走不了的,你趕緊下山吧!」宋鈴鐺勸解道。
「這件事情因我而起,也必須由我解決!」秦安篤定的說道,眼神中迸發出矍鑠的光芒。
「值嗎?」宋鈴鐺神情的問道。
「值!搭上性命也值!」秦安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宋鈴鐺,無比鄭重。
這一刻,宋鈴鐺心頭一緊,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連成一串。
眼前這個男人,就像是太陽一樣,把她的世界照亮。
這一刻,她仿佛不再懼怕黑暗。
「鈴鐺姑娘我這就帶你走!」
秦安瘋狂的拽動鐵鏈,卻沒有半點效果。
他又使出渾身的力氣踹門,腳骨差點碎裂,仍沒有作用。
「你小子幹什麼呢?」
這時,一名守衛怒氣沖沖的走過來。
秦安暗叫不好,緊緊的攥著弩弓,一旦守衛足夠靠近立刻將此人射殺。
但如此一來,他的身份很可能暴露,再想救出宋鈴鐺難如登天。
「你小子怎麼不陪我喝酒?」
守衛醉醺醺的說道,話音剛落便如同死狗般趴在地上。
虛驚一場,秦安鬆了口氣。
不過,守衛的出現也給他提了個醒,這裡並不安全,隨時都可能來人。
「鈴鐺姑娘,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去,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吃飯,不能有輕聲的想法!」秦安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我會的!」
宋鈴鐺用力點點頭,這是她對秦安的承諾。
「高強待會要找我了,我要走了!」秦安焦急道。
看著秦安的背影,宋鈴鐺的心情失落到極點:「秦公子還會來看我嗎?」
秦安腳步在空中定格,回了回眸道:「會的!」
這一刻,宋鈴鐺臉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女人的心思全都寫在臉上,她會因為秦安的一句話,一個動作,或者喜悅,或傷心。
不知不覺中,她已經愛上了秦安,無法自拔。
只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從密室離開後,秦安急忙回了大廳。
此刻,各大寨的人陸續離開,宴會已經進入尾聲。
他站在門口掃了一眼,並未發現高強的身影。
如果高強已經離開,那他的處境非常危險。
「來,大哥,咱倆再喝一碗!」高強猛然從桌子底下鑽出來,暈暈沉沉的說道。
原來這傢伙喝到了桌子底下。
「當家的,天色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秦安提醒道。
「我沒有喝多,走開,我還要喝!」高強一臉不悅。
果不其然,醉酒的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沒喝多」。
獨龍端起酒罈子,空了空,裡面滴酒未剩,他也只能攤著手道:「酒沒了,不能喝了。」
「聽大哥的,不喝了,走咱們回去。」高強醉醺醺的說道,走路就像是過S彎似的,一搖一擺。
回去的路上,秦安和驢子左右攙扶著他。
看著陡峭的山崖,秦安真想把這傢伙推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可那樣的話,他更沒有接近獨龍的機會,也不可能把宋鈴鐺給救出來。
同樣一條路,回去比來的時候多走了一倍時間。
高強剛倒在床上就開始打鼾,倒是把秦安跟驢子累得夠嗆。
把高強松下後,秦安和驢子回到住處。
他們這間屋子總共有五個席位,除了秦安三人以及驢子外還空著一個,可秦安始終沒見那人的蹤影。
「驢哥,咱們屋還有個人是誰?」秦安好奇的問道。
「他呀,是個夜貓子,過了子時才回來呢!」驢子不屑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