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秩序與混沌
現在，蕭何終於知道自己的敵人的來頭了。
對於特應部的所作所為，他也不知道作何評價。
韓信這樣一個有著危險能力、人格上也存在缺陷的人，要怎麼處理？
在對方還沒有犯罪的時候直接將其抹殺？這種做法有悖道德與法律，特應部這種正規部門是不可能這麼做的。
可是等待對方犯了錯再處理？那可能就晚了，畢竟這個能力只要收割了第一波恐懼，就只會越來越強。
所以，監視並限制韓信，確實是唯一可行的方案了。
「傻女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蕭何幫崔蔓擦了擦眼淚說，「你早點說我就直接搞定他了。」
「因為我們這邊也沒有情報……」崔蔓握住了他的手，委屈的說：「我們其實一直都在監視韓信，他確實沒有過什麼過激的行為。你也知道他的能力是需要讓別人對他感到恐懼，按理來說這第一批對他感到恐懼的信徒，是需要別人幫他的。」
「確實……」蕭何托著下巴沉吟起來，「這是個疑點。」
韓信與別的異變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的異能沒有發動的時候和普通人無異……這一點和葉婉清是一樣的。
蕭何之前見過的所有異變者里，只有張雨欣和葉婉清兩個人，在撇開異能的情況下，體質和普通人無異。他估摸著，這也許是因為她們的能力格外強大？
但不管怎樣，韓信想要增強自己的實力，光靠他自己是很難達成的，第一批對他產生恐懼的人必須要有別人幫忙，按理來說，特應部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只要在戰鬥中配合韓信演一齣戲，韓信收割了第一批恐懼，他也就能獲得一部分能力，從而靠他自己的力量散布更多恐懼，而這也是問題所在。
誰幫這傢伙收割了第一批恐懼？
「我們內部，有內奸嗎？」崔蔓咬著大拇指自語道。
「或者是有外部勢力介入？」蕭何試探著問。
「必須排查一下……」崔蔓回道，「靠諦聽的力量，應該能很快排除內部的問題。」
「外部的問題……就讓他隨便來吧。」蕭何揮了揮手，「等這傢伙下次再行動的時候，我會抓住他的。但是現在……」說到這，蕭何臉色一沉：「帶我去見他的分身，我有話和他說。」
「你……確定嗎？會不會打草驚蛇？」崔蔓有點猶豫的問。
「打什麼草驚什麼蛇？」蕭何笑了，「對方也沒打算遮遮掩掩吧。」
「唉……好吧。」崔蔓嘆了口氣，然後在電腦上操作了一會兒後，把屏幕上的畫面展示給他看了看。蕭何觀察了一下現場畫面，然後便用次元行者來到了現場。
這棟公寓裡，韓信正不緊不慢的在沙發上坐下，準備看看電視，然而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卻突然擋在了電視機前。
「喲？這可真是稀客啊。」韓信託著下巴笑了，「不知道應龍闖入一個小老百姓家裡是為了什麼？」
「少裝蒜。」蕭何抱著胳膊說，「你是來找我的對吧？現在我來了，你要怎麼做？」
「哼，真直接呢。」韓信笑著說，然後表情陰森下來，「知道為什麼，我在特應部的監視下，默默的過了一年這樣的生活，卻到最近才決定行動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爹。」蕭何沒好氣的說。
韓信死死的盯著他：「你和特應部所做的事情，從本質上來說，不過是用『力量』給這個世界加上你們定下的『規矩』，之所以能成功，只是因為你的力量比其他人要強而已。」
說著，韓信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既然如此，為什麼當初沒有選擇我！？我們所作所為有什麼區別嗎？！不過是用武力讓別人認可自己的規則！」
「我是不懂你們這些人，要打就打，為什麼非要給自己扯一堆理由？」蕭何搖頭嘆道，「說到底，你想做一件事的本質不就是『我想這麼做』而已嗎？正派才需要給自己做的事找一堆正當的理由，而反派，只要想做就去做就行了。這點，莫里亞蒂還做得更好。」
「你看，這就是我不爽你的地方。」韓信指著蕭何冷笑道，「你憑什麼說自己是正義？因為你信仰『秩序』，而我信仰『混沌』？我也認為我是正義！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默認的法則，你在這個法則上強行增加秩序，讓弱小的傢伙活下來，就是正義了？」
蕭何想了想，聳了聳肩：「好吧，你說得很有道理。」
隨即蕭何指著韓信：「把你這個分身給我收起來，讓你的本體來見我！」
「哼，還不到時候。」韓信得意的翹起了二郎腿，身體逐漸開始分解為小塊小塊的像素方塊，「等時機到了，我自然會來找你。到時候就用實力來決定誰是正確的吧，正確的是『秩序』還是『混沌』，就看我和你的這一戰了……」
蕭何看著從面前消失的韓信，沒好氣的啐了一口。
而韓信自從這一天之後，就徹底消失在了眾人眼前，鬼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
蕭何也沒工夫管消失了的韓信，雖然他很清楚，韓信正在繼續擴散「恐懼」，但只要對方頂著「林天南001」的代號，那就不需要擔心。
更何況，現在有更重要的事，也就是照顧懷孕的葉婉清。作為一個丈夫和父親，照顧自己的妻子孩子合情合理。更何況，只要葉婉清沒事，那韓信就沒什麼好怕的。
在確定懷孕後，隨著時間慢慢過去，葉婉清也出現了各種妊娠反應。食慾明顯增加，也出現了孕吐與失眠的情況，這可把蕭何著急壞了。
「嘔……」葉婉清趴在馬桶邊上一頓乾嘔，把早上吃的早餐全吐了。
「哎喲，我的小河豚……」蕭何心疼的幫她拍著背，「以後要不早上少吃點？」
「唉……」葉婉清跪坐在地上嘆了口氣，「可是早上起來我肚子又好餓，一直想吃東西，吃了之後又要吐，吐了又想吃……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跟開膛手瑞克諮詢過，你早上可以少吃點，吃清淡一點，然後多吃水果蔬菜，關鍵是不要壓力太大……」蕭何在葉婉清背上輕撫著說。
「我肚子裡有個孩子怎麼可能壓力不大嘛！」葉婉清氣呼呼的說。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可憐巴巴的說：「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跟你發火……」
「沒關係，隨便發泄。」蕭何托起她的下巴在她額頭親了一下，「我就是你的撒氣桶，把壓力都發泄到我身上吧！」
「哎呀，不要啦，我也心疼你的。」葉婉清皺眉道，「扶我起來吧。」
蕭何扶著葉婉清站起身，然後關切的問：「想吃什麼嗎？什麼都可以！龍肝鳳膽都可以！」
「我想吃榴槤。」葉婉清歪著小腦瓜眨巴著大眼睛說。
「……？」蕭何頓時「黑人問號臉.JPG」：這之前葉婉清從來沒吃過榴槤的。
「你吃過榴槤嗎？」蕭何狐疑的問。
葉婉清撒嬌道：「很久以前嘗過一次，當時也不是很喜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是很想吃……」
「好的！我這就去馬來西亞給你摘個新鮮的回來！」蕭何點了點頭，就準備離開。
「哎！」葉婉清這時候拉住了他，調皮的抿嘴笑道，「買個榴槤披薩回來吧？」
「行。」蕭何笑道，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我去去就回，在家乖乖的。」
榴槤披薩反倒更容易搞到，蕭何直接找了個正規店的披薩店就買到了一份新鮮的榴槤披薩。
當然，大家對於應龍出門買榴槤披薩這件事也感到很新鮮，老闆倒是趁著這個機會大力宣傳起自家的榴槤披薩來。
「大家快來看看，連應龍都來買咱家的榴槤披薩了，要不各位也來嘗嘗唄！」老闆一陣吆喝。
蕭何則是指著他說：「你可別把話說的太好聽了，不好吃我會回來找你的。」
「那、那必須的。」老闆緊張的回道，「您慢走。」
於是，接著蕭何就帶著披薩回到了家裡。
「怎麼樣？小祖宗，好吃嗎？」蕭何看著葉婉清吃了一塊披薩後，小心翼翼的問。
葉婉清抿嘴笑著點了點頭：「嗯……可是我突然有點想吃羊肉串。」
「馬上去給你買！」蕭何回道，「你先慢慢吃，在披薩涼了之前我就回來。」
很快，一盤羊肉串就擺在了葉婉清面前。
「唉，你這狀態，吃燒烤真的合適嗎？這種食物不健康吧？」蕭何有點擔憂的問。
「沒關係的啦。」葉婉清開心的一手披薩一手羊肉串，「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倒也是……」蕭何輕撫著葉婉清的臉頰嘆道，「慢點吃，還想吃什麼就說。」
「嘻嘻，真愜意。」葉婉清得意的笑著，一口披薩一口串。
蕭何則是在旁笑著看她吃，一臉慈愛，時不時幫她擦擦嘴角。
一口氣吃完一整個八寸的披薩和二十串羊肉串後，葉婉清這才心滿意足的躺下了，有點犯困的樣子。
「睡吧睡吧。」蕭何摸著她的小腦瓜笑了。
「那你呢？你中午吃什麼？」葉婉清微微皺眉道，「我起來幫你做飯吧？」
「不用，我一會兒去楊柳齋點個套餐帶回來吃。」蕭何笑著說，「你睡一會兒？」
「我要抱著你才能睡得著……」葉婉清嘟著嘴說。
「那我儘快去一趟，買了就回？」蕭何試探著問。
葉婉清撒嬌道：「你先陪我睡著了嘛，反正現在才十一點呢。」
「好好好，那我點個金拱門算了。」蕭何苦笑道，在葉婉清腹部輕吻了一下。
到現在懷孕已經三個月了，葉婉清的小腹已經有了輕微的隆起。
看著那個隆起，蕭何的心情很複雜：那裡面有一個小生命，而且還是他的孩子。
「他最近好像有踢我。」葉婉清摸著自己的肚子說。
「四個月之後才會踢你……」蕭何輕輕撓了撓她的下巴說。
葉婉清扭頭看著他，漂亮的眼睛眨巴著，笑吟吟的說：「我喜歡你這樣寵著我的感覺……可是我又擔心你只是因為孩子才寵著我。」
「你任何時候都是我的寶貝。」蕭何握著她的手親了一口笑道。
葉婉清向他微微一笑，然後側著身子對著他這邊睡下了。
特應部總部內，所有的特應部成員都接受了諦聽的測試，並確定了沒有內奸一事。
「還好，沒有內奸……」崔蔓鬆了口氣，然後托著下巴沉吟起來，「這麼說，應該是外部力量接觸到了韓信並向他提供了幫助？可是怎麼接觸的？我們明明全天二十四小時監視著他了，根本沒有機會。還是說……」
「那蔓姐，我就先回去了？」這會兒，張雨欣向崔蔓笑著打了個招呼。
崔蔓盯著張雨欣，沉默良久，張雨欣好奇的挑了挑眉頭：「蔓姐？」
「哦，你回去吧，已經沒事了。」崔蔓微微一笑道。
張雨欣於是轉向辦公室里的「諦聽」薛婷揮了揮手：「我先走了。」
待張雨欣離開後，崔蔓就按了按耳機：「餵？小雨嗎？你去跟蹤『九尾狐』，我懷疑她有些問題。她的能力對你應該是無效的，你只要小心別讓她發現就行了。」
從特應部的大樓出去後，張雨欣坐上了特應部專門接送他們的車，在路上她一直很安靜，直到車在她住的地方停下，她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下車了。
下車後，張雨欣神色如常的拎著包向自己租的房子走去，但是她很清楚，路上是有特應部的人監視著她的。就像韓信一樣，所有不被信任的異變者都被監視著。
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為特應部並不知道，那些監視她的人早就已經被她魅惑了。所以她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去見韓信而不被其他人發現，大家並不知道她有個「小秘密」。
想到這張雨欣嘴角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她路過一名監視者的時候，微微撅起雙唇向對方拋出了一記飛吻，繼續向前走去。
但是，接著張雨欣突然挑了挑眉頭：「咦？好像有個小尾巴呢。」
然而她並不驚慌，只是默默的向前走去，然後在前面的路口拐了個彎。
過了一會兒，張雨欣冷不丁的轉身，揮手，從空氣中將某個人影撈了出來，然後一把將她按在了牆面上，笑道：「讓我看看，這根小尾巴是誰呢？」
當夏雨的身體緩緩出現在她手上後，張雨欣挑了挑眉頭：「居然派四基石來跟蹤我？這可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你……」夏雨艱難的抓著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力量？」
「哦，想想看，你一定能想明白的。」張雨欣笑吟吟的捋了捋頭髮說，一隻手將夏雨就到了半空中。
夏雨這會兒因為注射的是變色龍強化，導致她的力量並沒有多強，但至少也有LV3的能力，卻居然被張雨欣一隻手就給限制住了。
她的力量至少有LV5……夏雨暗想著。
但張雨欣原本除了魅惑之外，只有不到LV1的身體能力，僅僅也就是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的程度，能讓她的力量一下提升到LV5，只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個女人已經變成突變者了，只是她和埃里克一樣是個特例。
異變者發生突變也是為了達成自己的欲望，所以埃里克從一個醜陋的怪物變成了一個俊俏的男人，而張雨欣也是一樣：她希望能迷住所有男人，所以她的突變也只是讓她變得更加迷人而已，但她的本質已經不是人類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的夏雨心知不妙，她必須擊敗這個女人，然後把情報帶回去。
「噗！」夏雨猛地張嘴，舌頭宛如箭一般從她口中飛出，正中張雨欣的眼睛。張雨欣尖叫一聲，捂著眼睛後退兩步：「噁心！弄得我臉上全是口水！」
夏雨落地後，立刻往自己的脖子上注射了兩根雀尾螳螂蝦的強化劑，然後向張雨欣撲了上去。但張雨欣抬頭之後卻冷不丁的向她跑出一記飛吻，夏雨並不在意，因為她知道自己是不會被這個女人迷惑的，然而隨著這一個飛吻，一股濃郁的異香撲鼻而來。
接著，夏雨便一個踉蹌，停在原地，表情木然。
「傻姑娘，我都變成突變者了，異能當然也得到加強了啊。」張雨欣微微笑道，在夏雨臉上輕撫了一下，湊到她耳邊小聲說：「現在，回去告訴崔長官，一切正常。」
「好的。」夏雨呆呆的回了一句，接著便扭頭向回走去。
「哼，放心吧，我不會殺了你的。等我解決了白澤，然後成為應龍的新搭檔之後，我們會相處得很好的。」張雨欣看著夏雨離去的背影微微笑道，轉身上樓。
但是，才剛剛開門，家裡傳來的一個男聲就嚇得她尖叫一聲。
「好久不見了，小貓咪。」韓信坐在她的沙發上向她揮了揮手笑道。
張雨欣按著自己的胸口一副驚魂未定的表情：「你……跑到我這裡來幹什麼？」
「來看看你是不是還活著，畢竟我的事都已經暴露了。」韓信翹著二郎腿笑道，「我是個負責任的盟友，你需要幫助的話，我是會來幫你的。儘管我已經不需要你了。」
「哼，你不覺得你暴露得太早了點嗎？」張雨欣冷哼道，「以你現在的狀態，你覺得自己已經能對付得了應龍了？」
「暫時還不能。」韓信不以為意的說，「但是我已經有足夠的能力散布恐懼，而應龍並沒有辦法阻止我。所以，我擊敗他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你能活到那一天嗎？」
「哼，操心好你自己的事再說。」張雨欣抱起了胳膊說，然後來到韓信面前，向他笑道，「還是說，你這麼關心我，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我不介意幫你處理一下你的小問題哦？」
說著，張雨欣低頭瞟了他下面一眼，舔了舔嘴唇笑道：「它看起來很美味的樣子呢，讓我嘗一口吧？」
但是，在張雨欣向韓信的拉鏈伸出手的時候，韓信卻搶先一把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將她舉到半空中，緩緩站起身：「你他媽是不是看不起我？你覺得，我是那種貪圖女色的三流角色嗎？你覺得我是抱著那樣的覺悟來與應龍戰鬥的！？」
「放……放開我！」張雨欣說著，一巴掌扇在了韓信的臉上，然而儘管她有LV5的力量，這一擊卻連讓韓信抖一抖都做不到。她於是改變了方案，向韓信吐出了一口氣。
「什麼玩意……」韓信皺起眉頭打了個噴嚏，然後將張雨欣扔了出去。
張雨欣摔在地上，難以置信的看著韓信問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韓信冷笑道，「你該不會覺得我和應龍會被這種低級的能力支配吧？不要小看人類的意志，你這隻突變怪物。」
「你！」張雨欣氣惱的瞪大了眼睛，但她又拿韓信沒有辦法。
「別以為我和應龍是簡單的『正義』與『邪惡』的對決。」韓信俯瞰著地上的張雨欣，「這個世界可沒單純到非黑即白，只有強者才有向別人灌輸自己觀點的資格，歷史屬於把握現在的人。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是要告訴這個世界，誰的意識形態才是更好的。秩序，還是混沌？」
「哼，你最好是能成功！」張雨欣站起身氣急敗壞的整理著自己被弄亂的衣服和頭髮說，「否則，現在說的多帥氣，到後面失敗的時候就有多可笑！」
「什麼都不懂的女人……」韓信冷哼一聲，顯得有些失望，「也罷，反正已經不需要你了。你就自己想辦法活下去吧。」
說完，韓信就從現場消失了，留下了張雨欣在房間裡獨自凌亂。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兩個男人不受她的能力影響！明明在突變之後異能強化到甚至連女性也可以魅惑了，但卻還是出現了例外。這讓她有點擔心起來：如果，面前這個傢伙不被她的能力影響，那應龍會不會也……
張雨欣搖了搖頭安慰著自己：「不會的，只要把白澤幹掉了，他會動心的。沒錯……我會向特應部證明，我才是應龍最好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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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