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水位飛快上漲,而且,已經開始向東城,西城蔓延。
中心城,地勢較高,是眾星捧月的地勢,暫時無礙。
御書房內,夏末初很著急,可是,她也覺得城牆不能炸,祭壇不能被毀了。
可是,也不能這麼挺著啊!
這也不能挺啊!
也挺不住啊!
而此時,周文通和朱豐馳也在商量對策,別說,兩人還真商量出來了,那就是,抗洪!
於是,東城和西城總動員,在與南城的交界處,推起了防洪沙袋……
這個工程也挺浩大,但,效果顯著。
夏末初得到匯報,氣壞了,你們倒是把水阻住了,這是要把中心城淹了嗎?
但,周文通和朱豐馳也沒做錯,人家也是為了保護動車西城的百姓。
此刻,夏末初忽然想到,要是秦征在就好了,也許他會有兩側。
立刻命令李秋寒飛鴿傳書。
只是,暴雨,信鴿也飛不了。
夜幕降臨,夏末凝騎著戰馬,披著紅彤縣新出品的粉色雨衣,屹立在冷風中,雨水已經到了戰馬的腹部。
「公主,事已至此,回吧!」袁世清心疼,怕公主生病。
夏末凝看著黑漆漆的南城,和一片汪洋,長嘆一聲,忽然說道:「袁伯,我記得,少師府,有兩門天雷炮吧?」
袁世清大吃一驚:「公主,我們可不能擅自炸了南城牆。」
夏末凝苦笑:「南城牆不毀,帝都五城,可能除了中心城,就都完了。那會死多少人?」
袁世清無言以對,看看烏雲低垂的天空,默默無語。
雖然他不懂天氣,也不會觀天象,但,畢竟活了幾十年了,這樣的雲層,恐怕還真是連綿不絕的雨季到了。
南城積水,能堅持幾天?
一天,兩天,還是三天?
這要是下半個月雨,就是中心城都得遭殃。
袁伯沉默片刻,壓低聲音說道:「秦征怎敢在帝都私藏天雷炮呢?陛下也不允許的!那次,其實,是暗中從皇宮運出來的,給別人一個假象而已。」
夏末凝苦笑:「師父在,就好了。」
袁世清忽然蹙眉:「公主,以秦征的睿智,既然能想到紀文章攜款潛逃,怎會想不到郭平西會自食其果,南城會有此一劫?」
夏末凝鳳目一亮,但瞬間又暗淡下去:「可是,師父並沒有告訴我,要是發生了大水,怎麼辦啊?」
袁世清看了一眼凍得俏臉煞白的公主,更加心疼,安慰道:「秦征既然沒有交代,想必,南城水患不足為慮!」
夏末凝糊塗了,苦笑連連,指指黑漆漆的雨水:「不足為慮?」
袁世清勸道:「公主,我們就是在這泡上幾天,也無濟於事。要是公主病了,少師會著急的,一旦分心,怎能辦好糧患差事?要是糧患差事辦不好,恐怕……」
話未講完,夏末凝催馬:「袁伯,走回去歇著。明天再想辦法,反正,一宿,也無大礙!」
袁世清鬆了口氣,還是秦征這個招牌好使啊!
夏末凝雖然回到了少師府休息,但哪能真的放心,派人不斷地查探南城情況,也時刻關注其他城區情況。
得知東城和西城都在用沙袋防洪,夏末凝不禁苦笑。
她好奇,北城怎麼毫無動靜?難道一旦東城和西城被淹了嗎,殃及不到北城嗎?
怎麼可能。
夏末凝忽然有種直覺,花千柔他們應該是早有預料,應該是知道什麼。
第二天,大雨還在下,而且,比昨日還大。
但北城路面,沒積水!
有夏末凝早早起來,顧不上吃早飯,就直視察五個城去了。
夏末凝直接上了城牆,如此,繞一圈,五城全貌基本就盡收眼底了。
按照改造工程計劃,在推進作坊產業的同時,是要先修路的,但,修路的第一步,是先挖路面地基,再用沙子沉澱,之後安裝地下水泥管道。再用沙子填埋,沉澱,安完水泥管之後,鋪上石子,在鋪上水泥石子等材料和天然橡膠樹脂等合成的「混凝土」,然後馬匹拉著石頭滾子,壓路。
然而,除了北城和中心城,其他城都沒按照計劃嚴格實施。
東城和西城起碼還修繕了水渠。而南城,連排水渠都沒修繕,經過一夜的暴雨,已經成了澤國。都可以划船了。
東城和西城,甚至中心城,已經在與南城的交界處,推起來防洪沙袋,還掛上了大網,阻止那些垃圾重裝沙袋牆。
但卻因此,使得東城和西城乃至中心城周邊,垃圾越聚越多。那些大網,貌似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殿下!」
「殿下!」
披著蓑衣的朱豐馳和周文通騎馬飛奔而來。
到了近前,下馬施禮。
「殿下,如此下去,西城危矣!」
「要是再無措施,東城就完了!」
兩人神情憔悴,顯然也是憂慮,昨晚也沒睡好。
夏末凝也犯愁啊,姐姐怎麼還沒定下來啊!
「朱大人,周大人,稍安勿躁,陛下必有決策。」夏末凝只好如此說。
朱豐馳說道:「殿下,我們可以等,但,這雨水不會給我們時間啊!」
周文通也說道:「雖然我們做了防禦,但,絕對堅持不了多久!」
夏末凝心裡也著急啊,可是,毀了南城牆,她說了不算啊!
「陛下來了!」忽然,跟在夏末凝身後的袁世清說道。
一隊大內侍衛保護著女帝,騎馬而來。
女帝夏末初坐在一匹棗紅色戰馬上,身披紅色雨衣,英姿颯爽。
那些大內侍衛都披著綠色的雨衣,煞是威武。
披著蓑衣的周文通和朱豐馳對視一眼,很無奈,看看人家的防雨雨具,再看看咱倆的。
其實,雨衣,百貨大樓就有賣的,就是,太貴了。
其實,雨衣的成本確實挺高,因為沒有石油提煉的聚氯乙烯塑料,所以,秦征採用的是天然橡膠和木漿提煉出來的Tencel纖維材料,合制而成。
因為工藝繁瑣,所以人力成本很高。
每一件雨衣,普通的也要十兩銀子一件。
還有,一百兩一件的奢侈品。
周文通和朱豐馳不是買不起,而是不想支持秦征。
關於秦征的一切,他們都不想支持。
但此刻,對比之下,他們兩就好像乞丐,不免有些自慚形穢。
琢磨著,要不,回頭就去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