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等他們到了近前，秦征問道。

  看了一眼門板上的人。

  是個老漢，臉色灰青，已經死了。

  中年人問道：「你是誰？」

  孫鐵柱：「這是我大哥！」

  秦征：「……」

  「我是北城府尹！」

  「是府尹大人？」

  中年人和少年趕緊放下門板，跪在地上磕頭。

  「參見府尹大人！」

  「大人，您要給我們做主啊！」

  身後的女子也跪了下來：「大人，我公公死得冤啊！」

  秦征上前將三人扶起：「起來說話！」

  就這一舉動，就令夏比圖又對秦征高看了好幾眼。

  他看得出，秦征不是惺惺作態。

  「具體說說，怎麼回事？」秦徵詢問中年男子。

  中年人紅著眼睛，敘述了經過。

  原來，死者是他父親，最近從龍虎山弟子那裡買了一粒續命丹。

  吃完第三天，也就是今天，就死了。

  剛才去找賣藥的理論，結果被打了一頓。

  秦征心說，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夏比圖也覺得真是巧了。

  莫非是天意？

  秦征：「他們在哪？」

  中年男子：「土地廟門口。」

  秦征下令：「命令魯東行動，全部抓捕。把土地廟那些龍虎山弟子帶回府衙審問，其餘的直接送進大牢。」

  「是！」特勤如飛而去。

  夏比圖小聲問道：「你都沒升堂，就去抓人？」

  秦征說道：「費那事幹啥？老百姓還能騙我咋地？」

  夏比圖：「……」

  秦征把苦主一家，請進公堂，命人看座看茶。

  夏比圖看著坐在堂下的幾個告狀的，不服不行啊！

  猴崽子真是愛民如子啊！

  啥時候見過給告狀的看座看茶的？

  秦征又招來仵作，當堂驗屍。

  此刻，告狀的三人，也是懵的一批。

  哪見過這麼好的大人啊！

  感覺是在做夢！

  他們也沒心情喝茶。心得多大啊！

  仵作驗屍完畢，回稟：

  「大人，卻有中毒跡象。從死者血液氣味，可辨別出有麻黃氣味。此藥使人興奮，暫時增強體力之功效。此藥長期服用可成癮，慢性中毒，最終誘發心病，中風，猝死！觀死者神態，沒有痛苦之色，應是猝死！」

  秦征點頭。

  問道：「可有解藥？」

  仵作搖頭：「據我所知，沒有。」

  忽然大有深意地看著秦征，說道：「但，可取血留存，也許能研究出解藥。」

  秦征瞭然。

  這是讓紅彤縣醫院研究一下長生丹，才能生產出解藥。

  看向中年男子：「你可願意你父取血驗毒，若能配出解藥，也好造福其他受害百姓？」

  中年男子剛要下跪，就被秦征制止：「坐著回話就是！」、

  中年男子臉色漲紅：「大，大人，草民……坐著……慌啊！」

  秦征：「……」

  「那你就站著回話！」

  中年人站在那，還是慌。

  撲通，跪下來，說道：「大人，我還是跪著吧！」

  秦征：「……」

  夏比圖也很無語。

  不過也理解。

  「回稟大人，草民願意。這長生丹太害人了！」

  秦征點點頭，問道：「你家住何處？以何謀生？怎麼會去買續命丹？」

  中年人：「草民家住柳條胡同，平時我給人出苦力，我兒在飯館做小二。賤內會些刺繡手藝，平時繡些荷包，在土地廟兜售。三天前賤內花了一兩銀子買了一顆續命丹。沒想到……」

  撲通！

  那女子跪倒，淚流滿面，砰砰磕頭：「都怪我，是我害死了公公，請大人治罪！」

  男子趕緊說道：「大人，賤內是一片孝心，不是故意為之。家父體弱多病，那賣藥的說，續命丹不僅可以包治百病，起死回生，續筋接骨，還能續命百年。賤內就信了，不但賤內買了，好多人都買了。」

  秦征看向仵作。

  仵作說道：「純屬胡說八道，此藥確實可起到活血化瘀，增加精氣神的作用。丹時間久了，就會成癮，而且會慢性中毒！對體虛者，這些壯陽藥材，致命！」

  中年人說道：「對，我父親服用後，第一天可精神了。我們還為之高興呢，但第二天就感覺胸悶氣短，冒虛汗。賤內還特意去問了，那人說，是正常現象，結果……」

  嗚嗚嗚，中年女子又哭了。

  秦征寬慰道：「人死不能復生，節哀！你也是一片孝心，你公公不會怪你的。本官會為你們做主！」

  女子卻哭得更厲害了。

  秦征：「……」

  他是真不會勸人啊！

  此刻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

  這時，人群後面有人喊道：「張三，你不去賣菜，你在看什麼熱鬧？」

  有人回應：「賣什麼菜？秦大人審案呢。」

  「哪個秦大人？」

  「就是那個大乾第一青天大老爺啊！」

  「啊？那個瘋子？」

  「你特么小點聲，你才瘋子呢，小心大人犯病了殺了你！」

  「嘿嘿，不能，大人那是裝瘋。從不欺負咱老百姓！」

  秦征：「……」

  人群中，有人笑出聲。

  但也有人不知道秦征的事跡，就問道：「這位大人為何裝瘋？」

  有人說道：「不懂了吧，很多案子，涉及一些大官，大人要是不裝瘋，怎麼收拾他們？瘋了之後，殺了也白殺！」

  詢問的人大吃一驚：「這也行？」

  有人來了靈感：「這招好啊，我回家也裝瘋，我那婆娘仗著家世比我好，兇悍得很，總是打我。我裝瘋，回去也打她一頓。」

  引來一片鬨笑。

  秦征：「……」

  這還有傷心人呢，你們居然笑得出來？

  夏比圖笑道：「秦大人的清官之名都傳到帝都了。裝瘋賣傻也人盡皆知，恐怕這招不好使了吧！」

  秦征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棕色牛皮封面小本本遞給夏比圖。

  「這是什麼？」夏比圖不明所以接過來，看那封皮上是鎏金字：間歇性精神障礙證明

  下款：紅彤縣精神病院

  夏比圖：「……」

  秦征：「一證在手，打遍天下無敵手。老狐狸，回頭，我給你辦一個！」

  夏比圖趕緊擺手：「我沒病。」

  不久，圍觀的人閃開一條道路。

  魯東等人押著六個穿著黑袍，被五花大綁的壯漢，走了過來。

  這幾人身強體壯，有的滿臉橫肉，有的凶神惡煞。

  秦征暗自搖頭，老百姓就是好騙。要是他，看這幾人面相，都不會上當。

  押到堂上。

  「跪下！」

  「跪下！」

  特勤喝道。

  這幾個龍虎山弟子昂首挺胸，不屑地看著秦征。

  秦征臉色一沉：「把腿打折，你們要是還能站著，算我輸！」

  話音落下。

  咔嚓！

  咔嚓……

  特勤抬腳就踹在了幾人的小腿上。

  幾聲悶哼。

  撲通撲通……

  幾個龍虎山弟子小腿折斷，全部跪倒在地。

  但都是狠人，雖然疼得額頭冒汗，卻也只是悶哼一聲而已。門口圍觀的人，鴉雀無聲。

  有人嚇得臉色煞白。

  有人興奮了，知道秦大人這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