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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館二樓。
這裡是沒有營業的,專門用作二人休息的隔間。
此時袁父袁母正坐在其中。
「我們是不是得下去一趟?」
袁母滿面躊躇的說道,時不時的還看一下下面,想聽聽下面會怎麼樣。
「不用下了。」
袁父阻止道:「小北現在也是個大人了,有些事他自己能處理,我們下去了他反而施展不開手腳。」
袁父畢竟是一家之主,在某些時候更能拿定主意,看的也更加明白一些。
而此時在樓下。
「吃了?!」
為首男子目光駭人,恨不得一口將袁北生吞了:「你在跟我開玩笑?」
「你覺得我在跟你開玩笑?」
袁北輕輕一笑:「五秒鐘的時間,如果還沒有吃下去的話,我不介意和你開個更大的玩笑。」
「五。」
說話間,袁北饒有興趣的用食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打著。
砰!
看似無足輕重的一下敲擊,整個桌面卻像是被巨錘敲擊了一般,發出一聲巨響,再看去時,一個坑洞便出現在了實木的桌面上。
「咕咚。」
三人幾乎是動作同步的一人吞了一口口水,整個人都僵在當場。
「您…您是覺醒者?」
為首男子整個人都變了個臉色,嘴巴發顫的問道。
「四。」
砰!
桌面上又出現了一個坑洞。
為首男子人都快瘋了!
覺醒者啊!
如果他知道這家店背後有個覺醒者的話,就算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裡鬧事啊!
雖然國家律法對於覺醒者多有約束,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與其約束他們犯法,倒不如約束普通人不要去招惹他們。
雙方互相制衡。
這便是有名的強弱定律,所以,普通人碰普通人、覺醒者碰覺醒者可能沒什麼大事。但覺醒者碰普通人,亦或者是普通人碰覺醒者,其中的意義便大不相同。
而這,僅僅是從法律層面講而已。
為首男子這會腸子都快悔青了!
誰能知道這樣一家小小的私房菜館,竟然還有這麼一尊大神啊!
心裡直想著找機會把原來那位店老闆狠狠爆錘一頓!
「三。」
袁北的聲音再次響起。
但是聽在男子的耳中,卻是不亞於死神的催命符。
「我吃!」
為首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一把抓起湯中的蟲子:「今天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衝撞了您,希望您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馬!」
說著。
手一揚,便將那蟲子直接塞進了嘴裡,強忍著噁心猛嚼兩口,面如金紙一般的吞咽了下去。
袁北面色不改,靜靜的看著男子將蟲子吃了進去。
「大人……」
為首男子強忍住乾嘔的欲望,眼巴巴的看著袁北。
「我說了吧?」
袁北面上不露任何聲色:「誰潑的?」
「這……」
為首男子目光微微一轉,斜斜的看了一眼左邊一位男子。
但還不待那男子說話。
他卻是一咬牙,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在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噗嗤」的一聲直接將匕首刺進掌背,血液頓時流了出來。
刀也掉落在了地上。
「張哥!」
「哥,你這是幹什麼?!」
另外兩人頓時大驚失色,慌忙叫道。
「不用管我!」
張姓男子抽著涼氣,額頭冒汗,緊緊的盯著袁北,見到袁北不動聲色,臉上一絲失望一閃而逝:「大人,潑湯的是我弟弟,人是我帶來的,他不懂事,我代他受罰!」
「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我們一馬,改日我必登門謝罪!」
「唉。」
袁北心中輕嘆一聲,這人還算是有些血性。
他本也就想著卸他一條胳膊便好。
既然已經見了紅,袁北便也就不準備追究了,總不能真因為這種事就要人死,這不現實。
「登門便不必了,以後我也不想再看到你們。」
頓了一下,袁北又說道:「我也不論你們是誰找來的,還是自發性的想混點錢財。」
「如果是前者的話,倒是有幾句話要你帶給他,我袁北也不是什麼投機取巧之人,當初錢給他的也是超出市面的價格,叫他休要貪得無厭。」
三人的小雞啄米似的不停的點著腦袋。
「這話,我一定會帶給劉老闆的。」為首男子面色蒼白,滿臉認真的說道。
「我手上的傷,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刺爛的,和您沒有任何的關係。」
此時他的刀傷也已經用外套包裹住了。
這兩句話說出來,倒是讓袁北高看了他一眼。
是個聰明人。
只是可惜走了歪路,好好去上個班,憑這半天表現出來的東西,怎麼著也不會混的太差才是。
「行了,你們走吧。」
「好。」
三人點點頭,便準備拉開捲簾門往外走。
「等等。」
這時,袁北卻是又突然開口道。
為首男子身軀一僵,回過頭來滿臉僵硬的問道:「您…還有什麼事?」
「把刀留下。」
「嗯?」
三人都是一愣。
「我說把刀留下。」
袁北重複道:「街上不許帶管制刀具,需要我報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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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當時都傻了,忙不迭的將之前的那把刀留了下來,兩人又各自從兜里掏出兩個摺疊刀,畢恭畢敬的放在了桌子上。
「走吧走吧。」
袁北趕蒼蠅似的擺擺手,三人這才如蒙大赦般的連忙退了出去。
唰!
捲簾門被拉開,外面的光也照了進來。
三人連忙灰溜溜的跑了,倒是有一些閒的沒事幹的店家偷偷的盯著,不過倒是沒有人不識趣的進來詢問。
不過自這件事之後,老袁家的兒子是黑老大這個謠言不知道怎麼就傳開了。
這些都是後話了,就算是知道,袁北也不是很在意。
將三把刀直接丟進垃圾桶里,袁父袁母這個時候也下來了。
飯館裡一片狼藉,袁北倒是有些後悔沒讓他們留下來把衛生給打掃了。
「兒子,你沒事吧?」
「你沒把他們怎麼樣吧?」
這兩個問題光用看的就知道誰是誰問的。
「我沒事,也沒把他們怎麼著。」
袁北笑道:「不過以後應該是不會有人再來騷擾了,過幾天我去工商局弄個覺醒者牌子來掛上,你們也省點心。」
「他們是混社會的,以後不會報復你吧?」
袁母擔憂的問道。
「哈哈。」
袁北笑道:「他們進過社會嗎?就敢說混社會?」
「這種人只不過是街頭的盲流子而已,媽你不用擔心。」
袁母這才是放心了一些。
「這刀?」
袁父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垃圾桶內的刀,以及刀上的血跡。
「他們自己刺的,我沒動手。」
袁北道:「您可別心軟,我是真沒動手!」
袁父不高興道:「你把你老子當啥人了?」
說著,也不知是欣慰還是失落的,袁父輕聲嘆道:「咱家,是真出了個了不得的孩子啊。」
長大的稚鷹終於是飛起來了,老去的鷹也不知該欣慰,還是該失落。
「你也就再緩兩年。」
袁北打趣道:「過幾年還有孫子給你帶呢。」
「我和你媽還沒老呢!」袁父笑罵。
而袁北的目光卻是看向了門外的遠處。
社會可不是爭勇耍狠的地方啊。
不是袁北瞧不起他們,但凡是憑藉自己的努力吃飯的人,袁北都願意敬重。
都是從苦日子裡過來的,誰瞧不起誰啊。
可這種欺負欺負弱小,耍耍下三濫招式的人,他是打心底里瞧不起。
所以袁北也犯不著憐憫他們。
人自然是不必非要分出個三六九等,袁北一直這樣以為。
可大道三千條,你非撅著個腚往歪路上走。
這怨得了誰。
「小北?」
「嗯?」
「有女朋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