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人送走沒半小時,我又開始陸續接電話,而且看來是串通好了,電話里的人統一用大人不計小人過的老江湖口氣約我晚上9點在一個「逆時光」的酒吧「談談」,末了還都用老大哥的口氣跟我說:「小強,要給面子哦。」暗含威脅。
看來全市的招生人員臨時組成了統一戰線要跟我討個說法。我確實也不想把仇做死,我現在是兵強馬壯的,可得為以後著想,今年一過萬一明年我的客戶都是些什么子什麼大夫之類的我就抓瞎了,於是我答應了他們。
扈三娘見我電話接得鬱悶,問我是不是有麻煩,她說:「要不把戴宗和楊志叫上給你平事去?」我很奇怪她提供的這個人員表,她跟我解釋說:「楊志手快,戴宗腿快,有這兩人,包一個活口也不留。」
嘖嘖,我看她不如改名「掃帚星」算了,這是想幫我嗎?
我和她坐班車到了市里,問她:「你跟我回家嗎?」
扈三娘說:「下次吧……」說著她指著車站GG牌上的玉蘭油問我,「這個你用過嗎,效果怎麼樣?」
我不好意思地說:「我只用大寶。」
扈三娘沖我搖搖手:「去吧去吧,一會我自己回就行了。」
我跟她說:「記住坐小巴是1塊,司機看你外地人有時候會宰你。」
我們分手了我才後悔自己說錯話了,她別誤會了這個宰字,她們那會黑店盛行,那宰可是真宰。
等我走到巷子裡聽到了熟悉的麻將聲,眼淚就有點要盈眶,我現在才覺得我以前那麼不待見劉邦是不對的,人家一個開朝皇帝,來了我這得跟二傻擠一張床,還得每天冒著生命危險和夙敵在一個屋檐下,無非就是喜歡上了我家醜包子,愛好打個幾毛的小麻將,比起那幫活土匪來好伺候多了。
想到這我走進活動中心,卻意外地沒有找見劉邦,趙大爺還有那兩個吃低保的老太太桌上坐了一個陌生的老頭,我一問,趙大爺說:「你那個朋友和幾個不三不四的人打野麻將去了。」
我也沒往心裡去,到了當鋪門口發現荊軻正和趙大爺的二兒子趙白臉玩呢,荊軻一見我就嘿嘿傻笑,我毛骨悚然地問他怎麼了,因為我發現他的笑里又充滿了奸詐之意。
荊軻神秘地跟我說:「剛才有個漂亮姑娘找你來著,我說你不在就把她打發走了。」
我說:「然後呢?」
荊軻得意地說:「我沒告訴包子……」
還是我的5人組跟我親呀!我一把抱住荊軻,涕淚橫流地說:「荊哥,你終於辦了件好事!」但我馬上又納悶了,「漂亮姑娘?她說什麼了?」
「她約你晚上10點在一個什麼酒吧見面呢。」
漂亮姑娘、晚上10點、酒吧……這怎能不讓我血脈賁張浮想聯翩?我循循善誘地問:「什麼酒吧呀?」
荊軻:「嘿嘿,忘了——」
趙白臉突然叫道:「有殺氣!」
有殺氣很正常,我真想一頭撞死在荊軻腦袋上!
我失魂落魄地進屋,見李師師又在鼓搗我的電腦,這次她見我進來也沒有躲閃,噼里啪啦地敲著鍵盤,在她跟前放著一張大大的五筆字根表,旁邊還放著一本《電腦操作入門》,我問她幹什麼呢,她邊忙邊說:「別搗亂,我備課呢。」
我過去一看,見屏幕上寫著:第一課,我是誰。然後分段寫著序言:在特定的環境下,總有一些人在改變著時代,這些人在當時寥若晨星,但縱觀歷史長河,就會呈現出一排排壯觀的名單,而我們,或許就在這名單之內……
李師師側開身子讓我看,說:「這麼寫行嗎?」
我說:「再白一點就更好了。」
李師師把屏幕亮度調高了一點,回頭徵求我的意見。我失笑道:「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你或許可以這麼寫:今天,到場的諸位都是很不簡單滴,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朝代,但我們都是當時的名人,下面從第一排第一個同學開始報名,由我給你們侃侃,說說你們當時都幹了什麼以及對以後的影響,這有助於讓大家更好地認識你是哪根蔥和更深入地了解自己是幹嘛地……」
李師師兩眼放光:「表哥,你說得太深入淺出了,你比孔子和韓愈強多了,我看以後這門課不如你來帶。」
我不好意思地說:「別鬧了,除了登徒子和胡漢三,表哥我知道的歷史人物有限。」
「胡漢三是誰呀?」
「呃……是個百折不撓多次衣錦還鄉的壞蛋頭子。」
「可是從南宋以後我也一片空白呀,歷史書我才剛看到元大都的建立。」
「別急,羅馬也是好幾個白天才建成的嘛,你能看多少看多少吧,以後我教你用百度,對了,以後作為老師看問題要客觀,不許戴有色眼鏡,完顏阿古打和忽必烈一起到你班上了可不許有偏有袒的。」
李師師淡然一笑:「我早就把自己當成現代人了,打打殺殺恩怨情仇都是你們男人的事,我也容不下那麼多。」
說到恩怨我想起晚上還有一個鴻門宴等著我,哎,邦子那個保鏢樊噲要是在就好了,要讓我一個人去是死也不乾的,雖說去了也不一定開打,那萬一要開了呢?
要帶著項羽去安全度絕對百分百,羽哥經常單槍匹馬在萬眾敵軍中溜達,拋去誇張成分,死在他手裡的人沒有一千八百,一個連總是有的,但帶著項羽去也容易把事情搞壞,人家一看什麼也沒幹呢先領著這麼一個大個來了,這不是示威嗎?再說項羽脾氣不好,不打起來算了,一但開仗,不死十個八個的都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不行。
秦始皇和劉邦直接排除,帶著包子去都比他們管用。
李師師玲瓏可人,帶著她絕對會長面子,對方說白了不過是些招生的痞子又不是黑社會,就算翻臉應該也沒膽干出格的事,問題現在還不是到要面子的時候,排除。
想來想去也就荊軻合適,雖然他可能壞了我一樁好事我挺恨他的。直到現在荊軻都顯露過身手,我心裡多少有點沒底,但這傢伙膽子大應該是真的——缺心眼嘛。
吃完飯我把荊軻拉在一邊,悄悄問他:「軻子,還敢幹賣命的事嗎?」
荊軻忽然表現出了與智力不符的謹慎:「給誰賣命?」
我試探性地說:「比如說給我……」
荊軻斷然說:「我可以給太子丹賣命……」
我心一涼,跟太子單沒法比啊,太子丹想當年怎麼對荊軻的?二傻喜歡聽金子掉在水裡的聲音太子丹二話不說叫人拿了大把金子嘩嘩往水裡扔(扔水裡還聽響兒呢的俗語是不是打那來的?),二傻聽說千里馬的肝子好吃,太子丹千辛萬苦找來給他吃(友情提示:馬肝有毒,勿食),二傻有次聽輕音樂,見彈琴的女孩手很白,就說了句「手不錯哈」,太子丹那小子居然就把人家女孩子手剁下來裝在盒子裡送給二傻。
我是怎麼對二傻的?為了幾塊錢電池錢老把人家訓得三孫子似的,你說他傻?傻子更直接,要想讓他給我賣命,還是走著您吶吧。
沒想荊軻忽然一把拍在我肩膀上:「我能為他賣命——」說著又露出了天使一般白痴的笑容,「更別說你了!」
這次我眼睛是真的濕了,就沖他這句話,別說壞了一樁八字還沒一撇的好事,就算我把一個活色生香的妞兒脫把光了剛扔床上他就領著稽查大隊的闖進來我也不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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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說兩更就一定做到,雖然每天的第二更有點晚,或者說每天的第一更太早了吧,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