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梭哈

  「哦……?」齊夏慢慢皺起了眉頭,「你要加注……」

  「不錯。」地猴看了看齊夏的牌,開口說道,「我要加兩顆「道」,有人能跟嗎?」

  一句話出口,幾乎將所有人的後路全部斷絕了。

  開局先投入一顆「道」,第一輪第一次加注一顆「道」,如今再投入兩顆「道」,僅僅是第一輪已經上升到四顆「道」的高度了。

  不知是地猴早就有打算還是在試探,他現在提出的兩顆「道」已經是齊夏和喬家勁的全部家當,而其餘人只能選擇認輸,對於地猴來說四顆「道」不痛不癢,可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算是「梭哈」。

  畢竟誰也無法跟得起這麼大的賭注,除非以命相抵。

  地猴不等眾人做出決定,已經從桌子底下拿出來兩顆「道」扔在了桌面上,此時他面前有四顆晶瑩剔透的「道」躺在那裡,如同一隻隻眼睛盯著眾人,以眼神勸誡他們知難而退。

  見到這一幕,陳俊南和甜甜直接將手裡的牌蓋在了桌子上,面色無奈地退出了這一局,鄭英雄也略帶懊惱地將牌推了出去。

  他們已經沒有足夠的「籌碼」繼續跟注了。

  這場遊戲從一開始就非常不對等,地猴不僅知道所有的「規則」,還負責發牌跟宣布勝利,除此之外,他更有凌駕於所有人的「財富」,眾人在這種情況下選擇跟他對賭,需要有著比平時更好的運氣和更強大的頭腦,否則獲勝的機率不足百分之一。

  「你們倆要繼續跟嗎?」地猴看向眼前的齊夏和喬家勁。

  喬家勁將自己的「暗牌」微微翻動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立秋」二字。

  如今他手中一張「大暑」、一張「立秋」,而地猴露出來的牌面是一張「夏至」。

  喬家勁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道:「肥馬騮,你知道不?」

  「什麼?」

  「我從小在街上長大的。」喬家勁摸著自己牌,緩緩開口說道,「我們下面的每一個堂口,在進行一切團體活動之前都要翻黃曆,西方人的那一套我們從來不看。所以「節氣」對我們各個堂口來說同樣重要。」

  「噢?」

  「既然你說「霜降」是「九月廿三」,那我手中的「大暑」就是「六月廿一」,而你的「夏至」是「五月廿一」,對吧?」喬家勁問道。

  「是這個道理。」地猴點點頭。

  「單看咱倆的「明牌」,我的日期比你更大,所以我也跟。」喬家勁說完便將自己僅剩的兩顆「道」丟了出去,接著將手中的那張「立秋」亮了出來,「我不相信我手中剩下的這張牌比不過你。」

  一旁的齊夏看到了喬家勁手中的「暗牌」,是「立秋」,「七月初八」,如果真的是傳統的比日期大小,喬家勁手中的這張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前途未卜。

  當然也有另一種可能,這次只是喬家勁的戰術之一。

  此時喬家勁扭頭看了看齊夏,低聲說道:「騙人仔,如果只有你跟對方兩個人開牌的話,所知道的信息太少了,咱們三個人開牌,你能綜合觀察一下我們所有人的牌面,這樣來更好的知道什麼才算「大」,我輸光了也只是灑灑水。」

  「好。」齊夏明白了喬家勁的想法,又抬頭看向了地猴。

  「你要跟嗎?」地猴說道,「作為賭場老手,給你一個建議,我勸你就這樣認輸吧。」

  「哦?為什麼?」

  「因為你跟了之後,我會再次加注,你沒有籌碼了,跟不起,只能輸。」地猴說道。

  「那多無聊?」齊夏說道,「你的邏輯從這句話開始就有點難以成立了。」

  「哦?」

  「你說自己等了這麼久才等到一局「朔望月」,結果卻要在第一回合里殺招盡出,讓我失敗,我覺得不合理。」齊夏說道。

  「本來我也沒有想到這一步。」地猴的嘴角揚了一下,「只可惜你現在的狀態讓我感覺很危險,我準備保守一些,在這裡將你打倒。」

  「可惜你在說謊。」齊夏說道,「我不認為你的牌面能夠贏過我。」

  齊夏的臉龐如今紅白分明,如同刻有戰紋的惡鬼,讓地猴有些發寒。

  「你也知道……我想獲勝的話不僅僅可以比牌面。」地猴說道,「也可以和你比籌碼,只要我一直選擇加注,你不可能跟得上我,開牌之前勝負便會分出。」

  「那我也說清楚。」齊夏伸手敲了敲桌子,「從這一刻開始,只要你報出我拿不起的籌碼,我便果斷賭上自己的這條性命。」

  「什麼?!」聽到這句話的地猴慢慢睜大了眼睛,「你……竟然這麼瘋?」

  「所以「籌碼」根本難不住我。」齊夏淡然地說道,「我也並不覺得我會輸。」

  「你參透了遊戲的規則?」

  「差不多,現在只等你開口。」齊夏回答。

  剩下的幾人一直都看著至今還未退出遊戲的地猴、齊夏、喬家勁,始終在為他們三人捏一把汗。

  如今是第一輪遊戲,眾人就已經賭上了全部的家當,一旦齊夏和喬家勁輸了,他們便只能一起陪葬。

  因為地猴已經將賭場關閉了,今天將不會有新的顧客,他們也沒有多餘的本錢再和地猴開賭,這種結局和死亡無異。

  「好……」地猴點點頭,「那我只希望你不要後悔。」

  「為什麼會後悔呢?」

  「單看現在桌面上已知的牌來說,只有你能跟我拼上一拼,但我感覺你贏我的機率很小。」

  「何以見得?」

  「這副牌總共三十六張。」地猴笑道,「你的「明牌」加上桌面上的「公共牌」已經確定了你的牌型,如今只有一張牌可以讓你的牌面大過我,可我不相信我會這麼倒霉。」

  「是嗎?」齊夏的嘴角也稍微揚了一下,「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

  「那我也洗耳恭聽。」地猴說。

  齊夏舉起了自己手中的「暗牌」,慢慢挪到了自己的左臉,此時只剩殷紅的右臉面對著地猴,宛如真正的惡鬼。

  「這張牌對你來說太過致命了,我剛剛想到了六種比大小的規則,只有一種規則我贏不下你。」

  「六種規則……?」地猴慢慢皺起了眉頭,仿佛在判斷齊夏說的話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