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犯規

  「許流年……」齊夏皺著眉頭說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嗎?現在被扼住喉嚨的人是你。」

  「無、無所謂……」許流年痛苦的笑了笑,「在這「終焉之地」無論是誰,只要你有所防備,想要殺你的成功率都很低……可我要證明我偏偏能做到。」

  齊夏皺著眉頭:「我不在乎你在想什麼,我只想問問你把喬家勁怎麼了?」

  「他怎麼樣根本無所謂……」許流年慢慢露出了癲狂的表情,「楚天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瘋……哈哈……今夜他要讓這裡所有的人都死……」

  「你又何嘗不瘋?」

  齊夏頓了頓,最終還是鬆開了掐住許流年脖子的手。

  「別做無用掙扎了。」齊夏說,「你若現在和我們一心,我們還有希望能夠逃出去。」

  「不……」許流年躺在地上,慢慢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小刀,「我意已決……只有在這裡殺死你,才能讓你明白我有幾分能耐。」

  「齊哥小心!」李香玲見到對方拿出了武器,本想跑上來支援,可她忘記自己的腳踝扭傷了,僅僅跑了三步就摔倒在地。

  可齊夏反應也不慢,見狀立刻伸手握住了許流年的手腕:「喂!我說夠了!聽不懂嗎?」

  「我不想再裝下去了。」許流年笑著說,「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棋子……我只想做我自己。」

  她將手中的小刀慢慢對準了齊夏,可齊夏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腕,讓她前進不了分毫。

  「別掙扎了。」齊夏說道,「你自己都說過,在我有防備的情況下一般人不可能殺死我。」

  「所以你以為這就是我的能耐?」

  許流年微笑著將手中的匕首翻轉了過來,竟然對準了自己的胸膛。

  齊夏微微一皺眉頭,不太理解對方的做法。

  下一秒,許流年握著齊夏的手,將這把刀子送入了自己的心窩。

  「咳……」她大口咳嗽了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看起來這一刀直接扎進了肺里。

  「你……」齊夏慢慢瞪大了眼睛,「你瘋了?!」

  「齊夏……」許流年露出了滿是鮮血的牙齒,「你覺得這招妙不妙?」

  齊夏感覺許流年的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褲子口袋,緊接著就沒了動靜。

  「什麼……?」看著失去生機的許流年,齊夏感覺一頭霧水。

  她口口聲聲說著要殺死自己,可卻直接自殺了。

  李香玲也從地上爬了起來,疑惑的看著這一幕。

  她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對方將刀刃倒轉,然後插進了自己的心窩。

  「齊哥……你沒事吧……?」李香玲問。

  齊夏失神的站起來,這種親手殺人的感覺說起來是第一次體驗,難免心境有些動盪。

  「我……我沒事……」

  齊夏一語過後,整個房間卻忽然抖動了起來。

  下一秒,一個像人一樣的東西陡然出現在半空之中,將房間內的二人嚇了一跳。

  「大膽……」那個人低聲說道。

  齊夏和李香玲同時抬頭看去,卻發現房間上方懸浮著一個女人,她的頭髮長到難以想像,像是衣服一樣的披在了身上,此刻不僅看不見她的皮膚,更看不見她的面容。

  「神獸……?」齊夏愣了愣。

  半空中的女人伸出一隻手,將面前的頭髮緩緩撥開,露出蒼白冷峻的面容,她看了看齊夏,然後重複了一次:「大膽……」

  齊夏只感覺背後一寒,僅僅是被這個女人盯著看就已經冒出冷汗了。

  「你是在說我嗎……?」齊夏壯著膽子問道,「我哪裡大膽?」

  「殺人奪「道」,犯規。」女人冷冷的說。

  「奪……」齊夏一驚,瞬間想到了什麼。

  他趕忙伸手一摸,自己的口袋裡赫然多出了一個小圓球。

  這應該是許流年在死亡時塞到他口袋中的「道」。

  「等、等一下……」齊夏罕見的有點慌亂了,「人是自殺的,「道」也是她塞給我的,怎麼能夠算作是我犯規?」

  「大膽。」女人再次冷喝一聲,「人死在你的身下,「道」存於你的口袋,犯規。」

  「媽的,這也太不講道理了……」齊夏咬著牙說道,「你們只看表面的嗎?如果這樣都算作我犯規,那這個方法可以殺死「終焉之地」的任何人。」

  天空中的女人頓了頓,仿佛在理解齊夏說的這番話,片刻之後,她又吐出兩個字:「犯規……」

  齊夏臉上露出忿恨的表情,指了指身旁的門:「就在這扇門之外,兩隊人正在開戰,死傷無數……你卻只在乎我犯不犯規?」

  「齊夏,死。」

  見到她油鹽不進,齊夏心涼了一半。

  他已經見過三個「神獸」了。

  白虎和朱雀雖然瘋的厲害,但勉強可以維持簡單的溝通。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看起來已經失去正常的思考能力了。

  現在該如何?

  一個可笑的念頭出現在齊夏腦海之中。

  逃跑?

  身為一個正常人,要在一個像神一樣的瘋子面前逃跑?

  如今生存的機率能有幾分?

  「騙人仔!」

  一個莽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推了推門,卻發現門從裡面鎖住了。

  「我丟,騙人仔,功夫妞,你們還在裡面嗎?」門外問道。

  齊夏面色嚴肅的看了看屋門,又回頭看了看李香玲,說道:「你跟那個傻子說,這次打不過,一定要逃跑。」

  「齊……齊哥……這到底是……」

  齊夏彎下腰,從許流年的身上拔下了匕首。

  他知道自己必死無疑了。

  既然橫豎都是死……有沒有可能跟眼前這個女人拼一把?

  「喂,你是哪個「神獸」?」齊夏問道。

  「吾即是「玄武」。」女人緩緩的落到地上,她的頭髮也鋪滿了地面,「放下兵器,享受虐殺。」

  「呵……」齊夏冷笑一聲,「都已經淪落到這種鬼地方來了……我還要聽你擺布麼?」

  齊夏毫不畏懼的一步一步走上前去,眼中已經漸漸有了怒火。

  「你們這些雜碎……把余念安還給我……」

  玄武慢慢抬起了眼睛:「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