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瑤知道,邋遢和尚一定是窮追那兩個怪人了,便鎮靜下來,告訴李天澤兄妹道:
「我在山洞隱室出來,見邋遢和尚將黃臉怪童一掌震飛,便趕過崖頂跟蹤直追,等到這山坡下面,大師已追出我前頭,跟黃臉怪童交手,我一見這座石屋懷疑是賊窩,剛竄進來,果然藍臉怪童守在一個房子外面。
「得知玉妹被藏在房內,便撲了過去,跟藍臉怪童打了起來,哪知魔頭黃玉率領四個敵人從左廂出來,將我圍攻。」
「好在我吞服靈藥,功力大增,逼得敵人難支,那怪童僅偷自溜進房去,我怕他將玉妹挾走,便拼命搶攻,魔頭黃玉卻死纏不放反迫著我追問屋前廣場,不久,藍臉怪童又走了出來……」
玉兒接道:「他是被我們打敗,從牆洞逃出來的!」
李天澤急問道:「我師父可知道你進了石屋?」
江婉瑤瞪眼叱道:「誰要你插嘴?」但還是答了他的問話:「大師追逐黃臉怪童怎麼會知道我進了石屋?你這不是多嘴?」
玉兒怕婉瑤再叱罵李天澤,忙問道:「後來呢?」
婉瑤道:「後來,你們出來了,我心裡才真高興哩」!她說時,眼睛卻又望著李天澤微笑,繼續道:
「你們一加入,我就想起你師父,便趕著出去,但是,一路搜尋,始終沒有發現蹤跡,到了那山澗邊,卻出來三個敵人,我一生氣全給殺了,拋下澗去,卻發現那道山澗竟是乾涸無水!」
「才知道那三個敵人是從澗內出來,我一時好奇,也跳落山澗,希望能再找到一個敵人追問一下,你師父追人追到哪裡去了!」
李天澤禁不住插嘴問道:「你找到敵人沒有?」
江婉瑤頓了一頓,看了李天澤一眼,並不直接答他,卻繼續道:「誰知搜出兩三丈遠,竟發現一個洞口,一辨方位我便生了疑心,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從洞口進去,誰知果然是通進這座石屋的地道。」
玉兒聽到這裡,出了一口氣對瑤兒道:「看來這座石屋,決不止一條地道,恐敵人早由別一地道逃跑了?」
江婉瑤高興起來,一把抱住玉兒,嘻笑道:「好妹妹!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我這裡正在搜尋地道入口哩!來!到裡面去!」
說著,一把抱了玉兒,就往正面堂屋走去。
堂屋十分寬廣,卻空落落的只有一桌一凳,正面牆上,安著神龕牌位,此外便別無所有,李天澤四處張望,玉兒在盯視那些神主牌位。
婉瑤走近神龕,將唯一的一個銅香爐,左一旋右一轉,整個神龕逐漸上移,顯出一座鐵門,畫著許多毒蟲怪獸。
玉兒一時興起,伸手上步,想將鐵門推開,李天澤忙一把將她拖開,阻止道:「當心機關!」
然後,忙自己搶上前去,用鐵欄杆敲了兩下,貼耳一聽分辨出機關所在,找到機關用鐵欄杆向鐵門左側一條獨角單眼的蛩龍眼睛上一壓。
「隆」一聲響,鐵門洞開,露出甬道。
江婉瑤白了李天澤一眼,心裡暗自佩服,但又妒恨他搶了頭功。
正巧玉兒問李天澤,怎麼知道機關所在?
江婉瑤搶著說道:「你沒看見?那獨角龍的眼睛只有一個,又是油色特厚,斑駁磨損了許多!」
李天澤也暗自驚服,這妮子果真機靈,便讚許她道:「瑤妹,聰敏過人,果然一猜就對。」
江婉瑤被李天澤一贊,心裡直樂,但嘴裡他倔強道「誰要你誇獎?還不快給我下去?」
玉兒見她那股憨態凶勁,不由好笑。
李天澤被她一罵,又見玉兒在笑,一陣臉紅,嘀咕道:「下去幹嗎?師叔又不在下面!不如放一把火,將石屋燒掉,我們還是快點找師叔去!」
玉兒被李天澤一提,也著急起來,望著婉瑤道:「真的!姐姐!我們還是趕快去找我師父要緊!」
江婉瑤像另有打算,鎮定地道:「忙什麼?要找你師父,也得先找到線索,總不能到處亂竄呀?」
李天澤一想,也有道理,可是,走進裡面,又能發現什麼線索呢?
心裡雖不願,但他還是領先走入通道,鐵欄杆前探,運起「先天一氣功」,護住全身,偏著一竄,進去了七八尺。
江婉瑤領著玉兒,也隨後竄入到達李天澤身邊,發現左邊有微光透露,想要搶前進去,卻被李天澤阻止,不由「哼!」了一聲,喝問道:「你這是……」
李天澤見婉瑤使性,忙低聲制止道:「小聲點!我聽!是什麼響聲?」
江婉瑤這才平下氣來,側著耳朵一聽,裡面似是有人爭吵說話的聲音,抬眼望著李天澤發愣。
玉兒也似聽什麼,人是靠著李天澤身旁不動。
李天澤低聲道:「你倆站在這裡,讓我先進去探一探,等我招呼時才進去!」
江婉瑤不願李天澤獨自冒險,非要同行不可,玉兒也以為三人在一起,有個照應比較安全,好在彼此都有一份本事,誰也礙不著誰。
李天澤沒法,只能答允,就這樣三人魚貫一起,仍由李天澤領先,借著微光向左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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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三丈多遠,便聽出一個身受重傷的人,沉聲道:「……我不怪你,不過,黃舵主也太糊塗,到現在還是聽從小七毒的擺弄,強著要將這石屋,讓出給他們七毒教做秘密分堂,我看……」
一個聲音又打斷那人的話說道:「得了!還看怎的?別說大師留話,要轉告那位姑娘,就是沒有這件要緊事兒,我也絕對不能丟下你先走!你還是快點服藥,我怕人家已是找急了!」
江婉瑤聽出苗頭來了,也不等李天澤招呼,立即上前發話道:「姓賈的!快出來!本姑娘已經久侯了!」
金絲鎖龍鞭「啪」聲一揮,人已搶過李天澤面前。
李天澤不由著急,伸手去攔已經來不及,心想:「你這妞兒真是魯莽,你知道別人說的姑娘是你?」
李天澤想還沒想完,裡面忽然一聲暴喝:「賤婢,快來受死吧!」
同時,前後兩聲「隆」然巨響,眼前一亮,兩三道燈光,直射過來。
身後,已被落下一扇鐵閘關斷,兩個彪形大漢,一個手持白虎鞭,一個掄動三尖兩刃刀,在三小面前五尺遠近處一站怪笑!
李天澤皺眉怒目,盯視著前面敵人蓄勢等發。
江婉瑤也一陣大笑道:「你以為我這點詭計,騙的了你家姑娘麼?要是想活命,就快快說出,那位大師在哪?否則……」
敢情使白虎鞭的不姓賈,看他又一陣狂笑,鞭尖一指,喝道:「姓賈的已死了!姓向的也正活受罪,你大爺黑虎爪康雷,可不是吃裡爬外的壞種,我要不借他們的臭名,怕還騙出來你呢?」
說著,又是哈哈大笑。
江婉瑤殺機頓起,喝聲:「無恥!冒名使詐還自己得意,好!看你有多大能耐?」
金絲鎖龍鞭使的筆直,長鞭當槍,直點敵人心坎。
使刀的敵人搶前一攔,三尖兩刃刀輕輕一貼,怒聲喝道:「賊婢!讓我跟你玩兩手吧!」
說來真怪,兩刃刀貼著鞭身,竟像極磁吸鐵,江婉瑤一條長鞭竟抽不脫。
江婉瑤大吃一驚,立即暗運禪功,發出「般若波羅密多」真力,右腕一沉。
長鞭竟似軟索,將三尖兩刃刀,反纏了四五圈,那個敵人兵刃脫手,一個仰翻直撞鐵門。
玉兒一聽敵人出言不遜,早就氣得兩頰通紅,婉瑤長鞭被粘,更加心急,等到敵人尖刀脫手,滾翻跌蹌,忍不住連環索一圈一帶,將敵人的一雙長腿捲起來一揮,敵人已是腿斷腦裂摔死當場。
康雷見婉瑤長鞭點到,趕忙後退,用刀貼住長鞭,只得往旁一閃,他以為仇容功力深厚,對付一個女娃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沒想到一招不到,同黨兵刃已被反鎖,只聽一聲斷喝,仇容兵刃脫手倒翻落地,正要撲上去搶救。
玉兒連環索又卷到,只能偏身閃避,身形尚未站定慘呼聲中,同黨已經立斃索下。
黑虎爪康雷,急得七孔竅生煙,竟不顧生死,連白虎鞭也不要,張雙爪向婉瑤玉兒二人心口抓去。
李天澤別在也是站在一旁,無法插手,但是,他一雙眼睛卻始終盯著康雷。
這時,李天澤見康雷棄鞭用爪,知道對方決心拼命,燈光下雙爪黑光灼灼,知道有毒,沒等他毒爪撲近,「先天一氣掌」用上七成功力已經發出。
一下拍正敵人臂彎,只聽敵人「嗯!」了一聲,雙臂折斷,卻仍然不退不休,揮動斷臂向瑤兒身上撞去。
江婉瑤暴火,右腳飛起踢向敵人面門,這才聽見一聲慘呼,敵人翻倒地上,連鼻子下顎全都失蹤死得好慘。
三人見二個敵人已經身死,一起歡笑。
玉兒忽然問道:「姐姐!你怎麼知道這人是誑你?我見你一上去就罵,我還以為你……」
江婉瑤笑道:「以為我罵錯人?你想,要真是邋遢和尚命他們等我,怎麼不到外面去等?再說邋遢和尚怎會連自己的徒兒也不要,抽身便溜,反而要敵人傳話?那不就露出馬腳了嗎?」
李天澤不由暗自佩服,又問道:「那我師叔是沒有進來過?」
江婉瑤搖頭道:「不!你沒聽敵人說,姓賈的死了,姓向的還在活受罪嗎?我們趕快進去,找到那姓向的,一問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