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人已往旁門走去。
李寒梅忙道:「爹,這裡就留下這幾個小孩看守,不妨事麼?」
說著,看看兩個傷者,又看了看三個小娃兒。
江老頭頓了頓,回頭對三個小娃兒道:
「孩子!你們靜點守著,不許走開,也不許站近傷者,尤其千萬不要沾染傷口,提防厲害無比的毒煞!我去去就來。」
三人互相對看了一眼,全都沉默地只點了點頭。
李寒梅走了兩步,又轉回來,向兩個傷者端詳了一回,見李天澤臉色發白,青氣更濃,邋遢和尚也已青筋暴起,氣息微弱,不由叫出一聲:「爹!你看!」
江老頭也轉回來,看見情形不好,本想說什麼,但見三人也正看著傷者,不敢明說只向李寒梅遞了個眼色。
三人也目注傷者不敢明言。
江老頭只向李寒梅遞了個眼色,意思要她別說,以免嚇慌了三個孩子,只說了聲:「不要緊,快走!」轉身就走。
李寒梅明白公公的意思,只好跟在江老頭身後,向房外急步趕上。
三人敢情已經等得不耐煩,巴不得兩位長者,快點離開書房,好趕緊動手。
沒等李寒梅後腳出房門,瑤兒和小翠,就急急往玉兒身前,想要發問。
突然,房外傳來李寒梅的聲音:「瑤兒,來多拿幾朵雪蓮!」
三人聽清話聲,才鬆了口氣。
瑤兒哪肯前去,只回答了聲:「我知道!」
江婉瑤答應她母親李寒梅吩咐她去取雪蓮之後,但她並未真的隨往,反而和小翠,趕緊纏著玉兒,追問她道;
「玉妹妹!你是怎麼搞的?剛才你在我房裡不是說,那兩個玉瓶是你媽的師父赤眉長輩,在赤崗嶺上賜給你的?你也請我媽用那玉瓶里的靈藥去毒,怎的,我爺爺問你,靈藥怎麼用法,你卻回答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
玉兒被江婉瑤一追問,一開始也弄得莫名其妙道:「外公什麼時候問過我來?要不是舅娘拒絕過我請求她使用靈藥在先,我還真想向外公請求呢!」
說著,顯得十分悲痛難過。
婉瑤和小翠,倒被玉兒說得更加茫然,相互對望了一眼,覺得玉兒實在有點不可捉摸,自己明明親耳聽到爺爺問她,她反說是沒有問,可不是存心抬槓。
小翠心直口快,「哼」了一聲,走到一邊微嗔道:「不說也罷!好在要救的,不是我小翠的什麼哥哥,師父……」
婉瑤忙道:「小翠!你作死?我不許你說!」
然後對玉兒道:「玉妹,別聽小翠嚼舌,我問你,我爺爺是真的沒問你?」
玉兒被小翠一頓說,難過至極幾乎想哭,心想:「寄人籬下,連丫頭都欺負起自己來!」
幸好婉瑤將小翠阻止,又安慰自己,這才不得不答道:「你是在場的,什麼時候你見外公問過我,玉瓶里的靈藥怎麼用法?他只是問我,這兩個瓶里的藥!怎麼用?」
說時,她跑回到書桌前,拿起江老頭曾問她的那兩個瓶子,連看也不看,就遞給婉瑤手裡,繼續道:「我當時並不知道這是什麼藥?我怎麼會知道怎麼用呢?」
說完,掩著臉哭泣。
江婉瑤低頭一想,回憶當時情形,果然,爺爺一時焦急亂,隨手錯拿了別的瓶子問玉兒。
便從玉兒手裡接過瓶子,看來與玉瓶大小相差不多,看瓶上的小字,原來是一瓶「茯苓液」,一瓶是「保命丹」,用法也寫的清清楚楚,不由嘆了口氣。
婉瑤自覺黯然道:「真是陰錯陽差,玉妹,這只能怪我們太過於著急了,以至於忙中有錯!」
小翠也深自懊悔更感到難過,愧羞忸怩地向玉兒道:「玉姐姐,是翠兒錯了,姐姐你就打我一巴掌吧!我是不該怪姐姐的!」
玉兒看著小翠那份憨態,不由好笑起來。
婉瑤也覺得這小丫頭就會撩人,笑道:「呸!誰像你?這樣淘氣?還不趕快給我住嘴?」
小翠被訓,伸了伸舌頭,向瑤兒做了個鬼臉。
婉瑤卻急不及等的催著玉兒道:「玉妹妹,別理她!我問你,你是知道玉瓶內的靈藥,是怎麼用法?」
玉兒點頭應道:「我師祖當時,給我雪巔玉瓶,要我聽她吩咐,進坑內掘取崆崆玉瓶時,只是把雪巔玉瓶藏在我懷裡,並沒有告訴我有什麼用。
「後來,我將玉瓶交給天澤哥時,才發現有一張紙條,上面註明用法,還說,如果用了這種靈藥,不但可以除清任何惡毒,立刻復原,而且,還保管畢生不受任何惡毒傷害,只是,你瞧!」
說著,伸手往懷裡一掏,摸出一片五寸的小紙條來,給婉瑤看,繼續道:「用起來,可不簡單哩!」
婉瑤細心閱讀紙條上的字,不由的也感到為難,想了想道:「有什麼辦法呢?說起來,這件事起因在我,我不該……」
她不敢說出當時是她引李天澤到山岩上去,怕玉兒和小翠要怪她,只好改口道:
「我不該離開他回來求援,使他落單受傷,再說,敵人又是衝著我們太史第來的,自然應該由我來抽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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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哪裡肯答應,爭著要她自己抽血,解釋道:「不!不!不!該我抽血,因為一個是我的義兄,一個是我的師父,怎麼好用你的血呢?」
她兩人一爭吵,引得小翠暗自發笑道:「兩位姐姐別吵了!我看還是讓小翠一人承辦算了!請姐姐們動手吧!」
小翠怎會這麼慷慨,甘願自己挨受痛楚,自動輸血呢。
丫頭雖然人小心眼兒可大,但她到底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絕對沒有別的心思,只不過一怕爭吵久了,難免引起大人留意,更怕耽誤時間,何況,她一向就對婉瑤十分友愛,親過骨肉,實在不願婉瑤冒險,損破皮膚。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這丫頭日夕伴在婉瑤身邊,讀書練功都少不了她,人又聰明伶俐,非常受女主人憐愛,所以功力一項,跟婉瑤不相上下,有些地方,真還比嬌生慣養的婉瑤還勝一籌。
在讀書識字方面,也就頗有進展,她站在婉瑤身後,看那張字條時,已經看明白,玉瓶靈藥的用法及功效。
不僅是去毒防毒的至寶,同時抽血療毒時,抽血的人就得先將兩種靈藥,用針刺進血脈之內,再將血輸入傷者,這一來,輸血的人,也都可以得到永遠免毒的功能。
小翠這丫頭,也是身負血海深仇,當年李寒梅收容她,正因為是從仇人手裡奪回,得知仇人正是北毒黑心掌胡樺的門人,將來報仇雪恨,跟北毒諸惡交手,如果能夠事先得玉瓶內靈藥免毒之物,豈不是更好。
因此,她自動提出,代兩位姐姐輸血,也是出於深謀遠慮心事靈巧。
瑤兒和玉兒哪會明白她的心思,見她自願輸血,不但沒有答應,還被婉瑤小心眼怪她多事道:「誰要你多嘴?還不快給我準備銀針?」
玉兒卻不然,她倒是十二分感激小翠,只是怕她年紀太小,輸血後,便難免要休息調養,一個小丫頭,哪能有這多閒時間。
聽婉瑤反而叱責她,心裡就更加難過,立即勸道:翠妹!不忙,我這裡帶有銀針,你就幫著動手好了!」
婉瑤埋怨道:「玉妹!你真是,已然一切齊全,怎不早說?這樣吧!橫豎是有兩人受毒,你我一人一個,你就替你師父,我就替……」
臉兒一紅,話聲中斷。
玉兒和小翠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因而向她眨眼一笑。
婉瑤嬌羞只好又拿小翠出氣,罵道:「小鬼!你笑什麼?」
可是,對著玉兒,連罵也不罵不下去。
還是玉兒機靈,著實也不願再耽擱時間,因而向婉瑤道:「瑤姐已經這麼吩咐!小妹先替義兄向姐姐謝輸血救命之恩了!」
婉瑤不好說什麼,只是白了玉兒一眼,狠狠地罵道:「誰要你謝來?我還沒謝你……」
說到這裡,想到話說得太露骨,不由又愣住。
玉兒這時已將一切應用事物取出來,小翠也幫著將兩張太師椅移近炕邊和床前什麼都準備好了,這才對婉瑤道:
「姐姐,你就躺下吧,我先替你給我天澤哥療治!」
回頭又向小翠道:「翠妹!你瞧著,等會你照樣給我替師父治療!」
婉瑤躺倒在李天澤的床前太師椅上,睜著一雙俏眼,向李天澤一看,隨後閉上眼靜等玉兒動手。
玉兒叫小翠將兩枝銀針取出,指著一大一小的針頭道:「記好!大的針頭內先裝上崆崆玉瓶的藥後,插入傷者的任脈澤口穴,小的是裝雪巔玉瓶內的藥散,將針插入輸血者的曲池穴。事前,要將這條空心金線,連接在兩針上。」
小翠點點頭問道:「這都是我帶來的?」
她指著那些銀針金線,覺得非常神奇,心想:「這位姐姐,能造出這比眉毛略粗的空心銀針和這一條六七尺長的空心金線,真難為她了。」
玉兒笑道:「我哪會有這些東西?還不是我師祖她老人家給我那個玉瓶時,一起塞進我袖內的,好了,你就將瑤姐姐的上衣右袖除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