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盤膝,兩手叉腰,口中含含糊糊地也不知在念叨著什麼。
火光將他的臉映得通紅,青筋直暴,看上去樣子很嚇人。
東方婉兒皺眉道:「傻狗,我說你能不能練啊?不行就算了!」「
「傻狗」也不說話。
突然,他的兩手一抬,雙掌拍在自己的臉上,與此同時,用力一按兩腮,大口一張。
眾人不由都驚呼了起來,原來,從「傻狗」大張的口中射出一物,正是他的兩排牙齒。
牙齒連著牙床,完整噴出,上下不停地碰撞著,好像要咬人一般。
望著眾人驚異的面容,「傻狗」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邊笑邊道:「你……你們都說……說我笨,可我卻……卻是第一個練……練成神功的人,怎……怎麼樣,我還有兩下子吧!」
他的話音剛落,在他的牙齒旁出現了兩根手指。
一根大拇指,一根食指,二指相連著,顯然是一個人的。
「傻狗」一驚,忙驅使著牙齒去咬那手指。
一時間,手指和牙齒便在半空中打鬥了起來。一個猛追猛咬,一個忽躲忽鉗,雙方斗得難解難分。
不過,最終的結果卻還是以牙齒不能再張開而結束,因為它已被兩根手指緊緊地捏住了。
「傻狗」這下急了,大聲叫道:「是……是…是誰把我的牙齒給……捏住了?」\
這時,李天澤哈哈大笑道:「是我呀,傻狗弟弟!」
「傻狗」驚道:「原來你也練成神功了!」
李天澤笑道:「怎麼,你就以為你能練成神功呀?」
東方婉兒欣喜道:「傻狗,李天澤,恭喜你們練成神功!」
「鬼鬼」望了「祟祟」一眼道:「看來我們也要加油了!」
「加油!」「祟祟」與東方婉兒齊聲道。
第二天清晨,陰風颼颼,到處是荒草亂石,一片蒼涼。
幾人離開山洞,繼續南行。
走著,走著,「祟祟」嘮叨道:「這兒地方可真夠荒涼的,都三天走下來了,也沒見著個人影。」
李天澤道:「不用著急,這段路我過去走過,再往前就有一個鎮子了。」
「鬼鬼」道:「記得在洛陽肯得雞客棧時,阿六哥不是告訴我們說,一路上會有高手前來接應的嗎,可直到現在也沒見著一個人影。」
正說著,空中忽然傳來一聲尖嘯,幾人趕忙抬頭,只見一隻灰色的山鷹在空中盤旋。
「鬼鬼」猜測道:「看這傢伙的樣子,它一定是發現了地上的獵物了,一會兒它就要衝下來了。」
李天澤打趣道:「它可千萬別把咱們當成獵物給叼了去,那可就完蛋了。」
「鬼鬼」道:「這不會的,我猜它的目標一定是在前面的矮樹林中。」
果然不錯,空中的灰鷹尖嘯盤旋了一陣之後,真的朝前方的那片矮樹林衝去。
東方婉兒手指著天空道:「你們瞧,又有兩隻又大、又肥的鷹下來了耶!」
空中又出現了兩隻山鷹,竟也向同一片矮林衝去。
她說的話沒人太在意,倒是這「又大又肥」四個字卻提醒了大家。
李天澤喃喃道:「我們可是有三天沒開暈了!」
「鷹肉正好充飢。」「鬼鬼」補充道。
「不錯,抓住那三隻鷹!」幾個人異口同聲地道。
一時間,五人也朝前面那片矮樹林前跑去。
三隻老鷹正圍著什麼拼命叼啄著。
可沒過一會兒,其中的兩隻鷹便不知為什麼打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分髒不均」的緣故吧。
而另一隻鷹大自顧品嘗著地上的「鮮美食物」。
幾人這時已悄悄逼近了它們。
李天澤微一抖手,三支袖鏢滑入了他的手中。
站在一旁的「傻狗」一邊淌著口水,一邊不住地催著:「射……射……射呀,快……快射呀!」
李天澤煩道:「急什麼急?沒看我正在瞄準嗎?」
或許是他們說話的聲音大了點,三隻鷹都直起了脖子。
不過,李天澤沒等它們再做出第二個反應,發出了袖鏢。
最先射倒的就是那隻不吵不鬧,悶頭大吃的灰鷹。
緊接著,另兩隻鷹也相繼中鏢,不過,其中一隻鷹,也是三隻鷹中最大的一隻卻掙扎著飛起來,準備逃走。
「傻狗」一見,馬上跳上了半空。他右手一揮,便將那隻受了傷的老鷹捉在了手中。
「傻狗」落回地面,衝著手中的鷹,嘿嘿一笑道:「看……看……看你還往……往哪兒跑?」
說著,他抬頭沖李天澤等人叫道:「我……我抓……」
話說到此處,就不再往下說了,因為他發現李天澤等人的表情都十分異常!
他們一個個雙眼都直直地盯視著地面,一眨不眨。
「傻狗」忙低頭看去,不看倒也罷了,一看之下,不由地也怔在了當場!
只見地面上,一具屍體躺著,他的下半截身子埋在土中,露在外面的半截早已是血肉模糊。
顯然,這是被剛才三隻鷹叼啄所致。
「傻狗」嚇得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朝後退了半步。
步子一落地,他覺得腳底下軟軟呼呼的,他趕忙移開腳,低頭察看。
頓時,一隻猶如雞爪般的手便已映入了他的眼帘。
「傻狗」趕忙叫道:「你……你們瞧,這……這兒有……有一隻手」
李天澤等人轉過身圍了過來。
東方婉兒戰戰兢兢地道:「看……看這片土這麼新鮮,這麼鬆軟,好像才被人挖掘過不久。」
「李天澤上前用腳踢了踢那隻手,那手沒有被踢開。
李天澤道:「看來這兒也埋了個人。」
東方婉兒道:「李天澤,這兒怪可怕的,咱們趕快走吧!」
「鬼鬼祟祟」也連聲道:「是啊,是啊,趕快走吧。」
李天澤又望了地上的半截死屍一眼道:「好,走……走吧。
說著,五人都向林外退去。
或許是因為剛才受驚過深,五人的腿沒一個邁得快的,過了一會兒,大家剛才漸漸恢復過來,步子也由慢變成了跑。
沒想到,他們還沒跑出幾步,東方婉兒哎呀一聲,摔倒在地。
李天澤忙過去將好扶起道:「你小心點呀!」
東方婉兒把嘴一噘道:「什么小心一點呀,就怪這該死的木棒!」
說著,她抬腿便朝地上的一根木棒踢去。
頓時,一大堆紅白的絲須現了出來。
原來這是一柄拂塵,絲須上的紅色是血跡。
李天澤趕忙彎腰將拂塵拿起,塵柄上端刻著五個字,碧宮純秋子。
「這是碧宮道士用的拂塵。」李天澤口中喃喃道。
東方婉兒道:「什麼?這是碧宮派的人用的拂塵?」
李天澤點頭道:「不錯,這其中肯定有蹊蹺,快,我們趕快回頭看看那兩具屍體去!」
兩具屍體被幾人挖了出來。
「傻狗」踩到手的那具屍體頓時引起幾人的注意。
因為這具屍體從表面上看幾乎是完好無損,不過,這具屍體顯然異常乾瘦,瘦得就好像只剩下了一張人皮似的。
李天澤仔細查驗過這具屍體之後,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至極。
「鬼鬼」見狀問道:「李天澤,你……你發現了什麼?」
李天澤道:「前面一人是被人用掌震碎了五臟而死得,而這人死的好古怪,他和我們昨晚在山洞裡看見的那兩隻熊死得竟一樣,身上沒有一點傷痕,但他的血液,內臟卻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吸去了一樣,體內就剩下一堆碎骨頭和這張人皮了!」
李天澤一說,其他幾人才又聯想起了昨晚見到的兩隻死熊。
它們是怎麼死的?又是被什麼東西弄死的呢?
現在這兩個死者又是什麼人呢?又是怎麼死的呢?被什麼東西弄死的呢?
一連串的疑問從幾人的腦海閃過。
這時,東方婉兒道:「李天澤,看看這兩人的身上可有什麼證件或信物?」
李天澤翻開前一具屍體,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陣,在他的腰間找到了一個木牌。
黑色的木牌,寫著魔教第七十六號催命殺手。
李天澤又在後一具屍體的身上摸了一會兒,什麼也沒找到。
倒是「鬼鬼」的眼睛尖些,他開口道:「李天澤,你看這人左手上像抓著什麼東西耶。」
李天澤忙細看,果然此人的左手緊緊握著,從他猶如雞爪一般的指縫間露出了一片雪白的紙片。
李天澤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此人的左手掰開。
一個紙團立刻呈現了出來。
李天澤將紙團展開,上面寫道。
「盟主親啟,我派接洛陽唐老英雄飛鴿傳書,得知新盟主將至本派,所以派純春、純夏、純秋、純冬前往恭迎。敬禮!」
看完紙團後,李天澤道:「原來這封信是碧宮掌門太清真人寫給我們的。」
「鬼鬼」道:「這麼說,這具屍體很可能就是四人中的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