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鼻獅王忽覺自己腹間有一陣勁風吹來,心中一驚,忙收回砸落的五指,一個翻身躲了過去。
而命追卻和他的師父追命一樣,得勢不饒人,步步緊逼。
他跟進兩步,一個「白蛇吐芯」手中「追命鐵骨扇」又一次朝鷹鼻獅王的腰間「章門穴」點去。
可他萬萬沒想到,鷹鼻獅王此次敗退實為騙局,剛才他使出的那招「五雷轟頂」故意將右手高高抬起,露出肚腹破綻,意欲誘敵深入。
此時命追鐵扇點出,而鷹鼻獅王的身形已然閃開,鐵骨扇只點中了他的披風。
命追一愣,鷹鼻獅王的右手中食二指已戳到,一招「鷹掘敵巢」直取命追的咽喉。
這位鷹鼻獅王乃是一代老魔,又是關外「黑鷹教」中的四大天王之一,實力肯定不同凡響。
這招「鷹掘敵巢」便是他鷹血三十八式中的一招。
別看此招擊出一般,但其變幻莫測,迅疾無比。
命追腦袋瓜朝旁迅速一偏,想躲開戳來的雙指。
可是,鷹鼻獅王的雙指就像「響尾蛇飛彈」一般咬上他了。
無論他的腦袋朝何處偏,兩根指頭始終就是這麼對著他。
了解鷹鼻獅王的人都知道,他所練的鷹爪功與眾不同,他的鷹爪功不但剛猛、迅速,而且纏勁十足,纏上你就沒完沒了。
這下可把命追給弄慘了,他的這招老僧擺頭,只要擺動就不能停頓,只要他一停下來,鷹鼻獅王的雙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戳上他,所以他只有拼命地晃著腦袋,
而此時的鷹鼻獅王別看占了上風,但他也比命追好受不了多少,因為他也不能停手,只要他一停手,命追就有可能逃脫。
抓住的機會不可放過,煮熟的鴨子不能叫它飛了。
所以,他也只能抬著右手,拼命地戳著命追。
就這樣,一個拼命地戳手指,一個拼命地搖頭,速度一個快似閃電,一個恰似流星,誰也不比誰慢。
鷹鼻獅王一邊戳著手指一邊道:「我戳,我戳,我戳死你!」
命追也不示弱,邊搖頭邊道:「我搖,我搖,我搖死你!」
他口中雖這麼說,但心裡卻沒鷹鼻獅王那麼踏實,因為鷹鼻獅王所言不假,他真的能戳死他,而他搖的卻是自己的腦袋,他很清楚,搖到最後只能把他自己搖昏搖死,卻傷不了對方半根毫毛。
李天澤等五人雖被點了穴道,此兩人的情景,也樂得大笑了起來。
世上竟還有這樣的打架的,真是叫人難以相信,真好笑!
五人樂得開心,笑得暢懷,而情無、手鐵、血冷三人卻沒有他們這麼好的心情了。
因為他們知道,這兩人斗到最後,如果鷹鼻獅王戳不動了,頂多停下手來不戳,而他們的好兄弟,命追老弟如果搖不動了,那可能就得命赴黃泉,這樣下去可不行。
血冷道:「情無兄,看來我們命追老弟的命快要被別人追去了,我們不能再在此袖手旁觀了。」
情無點頭道:「不錯,血冷師弟,沖!」
血冷跳入場中,他也不說話,上前就是一劍,直朝鷹鼻獅王亂戳著的右手砍去。
他的突然參戰,把鷹鼻獅王氣得鼻子歪了,因為眼瞅著他就要得手了。
他高聲怒罵道:「我曹你媽的烏龜王八蛋!還自稱是白道中人,真是一派胡言,以多勝少,不要臉!」
說歸說,罵歸罵,他的手還是很快地縮了回來,否則就沒了。
鷹鼻獅王的手是縮回來了,不再亂戳了,而命追老兄卻還在不停地「老僧擺頭」,顯然,他的頭已搖暈了。
血冷忙上前一把扶住命追道:「命追老弟,別搖了,鷹鼻獅王的指頭已不戳了,你不用搖了。
誰都以為命追此時搖昏了頭,其實他此時卻清醒得很。
他道:「我……我知道。」
血冷道:「知道你幹嘛還搖?」
命追苦笑一聲道:「沒辦法呀,我已搖習慣了。」
「啊?」
正在這時,又有一條藍色人影進入場中,正是手鐵。
手鐵一入場便道:「血冷師弟,快把命追師弟扶下,這條老狗由我來收拾。」
說完,他一抖手中的二尺鐵條,朝鷹鼻獅王的腦袋瓜子上狠狠敲下去。
鷹鼻獅王冷笑道:「這就對了,一個一個上還像點話。」
話起人動,他的雙臂驟抬,雙手十指向上托起,竟生生將手鐵砸下的鐵條托在了半空,並死死地抓住。
與此同時,他的雙腿忽然抬起,口中大喊:「小子,嘗嘗老子的香港腳是何種滋味吧!」
說著便朝手鐵的肚腹踢去。
這一招的確厲害,上面雙手死死抓住了手鐵的鐵條,下面雙腿又直踹其肚子。
如果手鐵想要保住手中的鐵條,那麼肚子上就免不了要挨上幾腳,如果他要避免肚腹受踢,那就必須撒手丟棄鐵條。
不過,像手鐵這種視自己的兵刃如生命的,兵如果被對方奪去,就等於自己戰敗了。
何況是手鐵這樣的名人,更不能這麼輕而易舉地丟棄兵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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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鐵就是手鐵,鐵手的徒弟,就是鐵手的徒弟,他是兩樣都不肯捨棄的。
他雙臂朝下猛然一壓,借著這一壓之力,雙腿忽然抬起,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從鷹鼻獅王的頭頂上跳了過去。
鷹鼻獅王的雙腿全部踢空。
由於手鐵翻滾而過的力度太大,鷹鼻獅王的雙腿沒來得及落地,身子又騰空而起,又從手鐵的頭頂翻滾了過去。
鷹鼻獅王雙手緊抓住手鐵的鐵條不肯放,手鐵更是不願撒手。
就這樣,兩人翻過來,滾過去竟也沒完沒了啦。
剛被血冷扶下的命追依舊不停地搖著頭,他一邊搖著頭,嘴裡還一邊嘮叨:「這……這老魔……真能纏……真能纏,他……他不該叫鷹鼻獅王,該叫……該叫鷹鼻纏王……纏王才對。」
鷹鼻獅王和手鐵兩人七滾八翻,足有半盞茶的工夫。
坐在輪椅上的情無,看得有點頭暈目眩的。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口中喃喃道:「這……算什麼嘛?是兩個高手在打架?還是兩個孩子在遊戲啊真是豈有此理!」
說完,他的雙手在輪椅上猛然一按,整個身體凌空飛起,直向翻滾著的兩人衝去。
鷹鼻獅王雖在翻滾著,但他的兩眼還是在不停地四下偷望著,時時提防著另有人向他偷襲。
因為此時此地,就他一人孤軍奮戰,別的都是對方的幫手。
這會兒,他見一個黃色身影突然飛到,心知不好,慌忙撒手鬆開鐵條,側身斜竄而去。
可惜,由於剛才翻滾得太久,他的身體有些不作主了。
他本想朝斜刺里縱閃的,卻筆直地朝前沖了過去,正巧與驟然來的情無撞了個滿懷。
這倒把個情無嚇了一跳,心道:「莫非這老魔想來攻擊我,或者是想和我拼命?」
這麼一想,他竟有些亂了手腳,匆忙抬起雙掌,便拍了出去。
這時的鷹鼻獅王的大腦,早就給滾得唏哩糊塗的啦,哪還有抵擋的興趣。
「啪」的一聲,情無的雙掌拍在了鷹鼻獅王的心口。
幸虧情無倉促出掌,否則,這一掌就可他給拍死。
可是,鷹鼻獅王還是感到一陣鑽心的震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朝後倒退了數步,正巧把被點了穴道的「鬼鬼」撞摔倒地。
這時,他的腳步剛才停了下來,神志多少也清醒了一些。
而與他交手的手鐵,竟還在不停地作著前滾翻,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重新落坐回輪椅上的情無急道:「手鐵師弟,不用翻了,鷹鼻獅王已撒手了!」
手鐵卻仍舊翻著跟頭道:「我……知道,可……可是我也翻習慣了。」
血冷一提手中的「冷血劍」暴吼一聲:「臭老魔,我今天一定要活剮了你!」
就他這一嗓子,把個鷹鼻獅王嚇得渾身一顫,「嘣」的一聲,放出了個臭屁,跟著,他的一片濕潤。
摔倒在他身後的「鬼鬼」不禁一皺眉道:「你放屁了吧?好臭啊!」
這句話給鷹鼻獅王聽見了,他轉過身去,一把將「鬼鬼」給拎了起來,狠聲道:「老子放屁,管你鳥事啊?」
「鬼鬼」皺眉道:「當然管我的事啦,你放屁那麼臭,我又正巧在你身背後,是你這個臭屁的第一受害者嘛!」
鷹鼻獅王氣道:「放屁當然臭啦,難道你放屁是香的?多嘴!」
說完,他眼珠滴溜一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揮掌將左手五指按在了「鬼鬼」的頭頂上。
接著,他衝著四小名捕道:「你們四個給我聽著,既然你們自稱是好人,又說是當年四大名捕的徒弟,我想,你們一定都有一腔俠義心腸吧?」
「這五個少年是過路的,如果你們敢上來殺我,我就先殺了他們,我想你們一定不會願意看著這五個花骨朵就這麼凋謝了吧?嗯?哈哈哈……」
這一手,誰也沒料到,原本衝上前來的血冷也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