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的幾人一聽這話,更緊張極了。
東方婉兒急道:「糟了,看樣子我們一定是被人發現了,這可怎麼辦?」
人嚇人,嚇死人!
有的本來就讓人心驚膽顫的事情,再被人一挑明,一確定,那就更是令人魂飛魄散了。
李天澤趴在地上的雙手突然被一片「溪流」浸濕了。
同時,一股騷味飄散而來。
他忙把浸濕的雙手放在鼻子前一聞,頓時,一股更濃的尿騷味撲鼻而入。
李天澤立刻大怒道:「喂,鬼鬼祟祟,你們難道還小啊,怎麼連招呼也不打就隨地撒尿啊。尿了我一手的,真他媽的掃!」
「祟祟」回頭道:「不……不好意思啊,我,我是太激動了。」
李天澤駁道:「太激動了?是太害怕了吧,膽小鬼!」
這時,東方婉兒道:「喂,你倆就別爭了。不過……不過這味是夠難聞的,咯咯咯……」
說完,她竟捂嘴笑了起來。
一時間,洞中極度緊張氣氛也算稍稍緩和了一些。
不過,這只是瞬間的緩和。
沒有一會兒工夫,這些許的一絲緩和,便又隨著一聲響似一聲,一下緊似一下的鑿洞聲,給打散了。
眾人的心又一次被提了起來,隨著這更響、更快的「咚咚咚」聲,使所有人的心跳都加快了許多!
忽然,「嘩啦」一聲牆倒聲從左邊傳來。
緊接著,右邊也傳來了一聲牆倒聲,兩邊同時有兩團燭光照射進洞來。
隨著燭光的進入,從左邊伸出了來個男的腦袋來。
接著,右邊伸出了女子的頭來。
女子的腦袋一伸出,男人道:「阿妹!」
女子也立刻激動地道:「阿哥!」
趴在那兩人一旁的光頭大和尚海量大師見此情景,不由得渾身雞皮疙瘩一起,腦袋一顫道:「嘔心,嘔心,好他媽的嘔心啊!」
就這一嗓子,把那兩個不辭辛勞,挖洞幽會的書生和他的情妹妹給嚇了一跳。
兩人抬頭,猛然見到一個光禿禿的腦袋,正反射著兩點暗黃的燭光對著他倆。
兩人同時大叫一聲:「鬼啊,啊!」
他倆這一叫,把海量大師也給驚得叫了起來:「啊!」
他這麼一叫,身後的「鬼鬼祟祟」什麼也沒看清楚,也跟著大叫了起來。
他倆緊隨海量大師之後,根本不知道前面的燈火竟是男女私會,而後邊的李天澤、東方婉兒,還有「傻狗」等人就更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他嚇得大叫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地洞中響起了一片尖叫聲。
本來,書生和那女子兩個人就被海量大師的光腦袋給嚇得半死,現在,「禿頭鬼」身後又傳來了那麼多的驚叫聲,這二位哪還受得了。
他兩人同時道:「好多的鬼喲!」
隨後,兩人同時撲倒在了地上。
原來,他倆已雙雙嚇昏了過去。
這兩人既然是挖洞幽會,自然是不敢公開見面。
以這種困難的方式見面,自然是提心弔膽,心虛虛的。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相會在洞底,誰會想到,在這離地三尺的地底幽會,竟也會被鬼撞見。
被鬼撞見也不要緊,還是被個沒長毛髮的禿鬼撞見。
退一步說,被個禿頭鬼撞見就算了,可在鬼之後,還有那麼多,那麼響的狂叫之聲傳出。
兩人心道:「在這地底下還能見到幾顆腦袋?一定是活見鬼了。」
這下幽會是幽到鬼窩裡了!
眼看這對偷偷幽會的青年男女,給嚇暈了過去,海量大師也手足無措了。
不過,他還算是個有心計的人。
他眼珠一轉立刻計上心頭。
他轉頭對「祟祟」道:「盟主,能不能再勞駕你來點童子尿,和尚想弄醒這兩人。」
「祟祟」道:「我剛剛才尿過,哪還有啊!」
他的話剛說完,「鬼鬼」與李天澤便趕緊接道:「別指望我們,我們下洞前剛尿過,我們也沒有。\
說完,他們幾個都將雙目望向了身後。
他們的身後便是東方婉兒。
東方婉兒的臉騰地一下紅了,羞道:「我……我也沒有啊。」
李天澤立刻道:「有,也不會找你呀。喂,傻狗!」
就這一聲,把一直縮著腦袋想矇混過關的「傻狗」給嚇了一跳,他驚道:「干……幹什麼?」
李天澤道:「你有尿嗎?」
「傻狗」結巴道:「我……我沒有……」
沒等他把話說完,李天澤接道:「沒尿過,你還沒尿過是不是?那正好,你現在就尿一泡出來,正好急用。」
「傻狗」一聽,立刻擺手道:「不,不,不,我沒有尿,我沒有!」\
李天澤道:「知道了,我們知道還沒有尿過。來吧,別害臊了,這兒又沒別人,趕快來尿尿吧!」
「傻狗」實在無奈,只能道:「好……好吧,反正好事沒我的份,壞事全歸我。咦,對了,這兒又沒東西裝,我往哪兒尿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是啊,往哪兒尿啊?就尿在地上,不就等於沒尿嗎?」
這時,趴在最前面的海量大師深吸了一口氣道:「那好吧,和尚我的絕世神功一直沒練成,恐怕就是沒喝過童子尿吧,傻狗,喏,我把我這化緣的缽子給你裝尿,以後我吃飯時,正好能嘗到點童子尿的鮮味,也好助長我的實力,喏,拿去吧。」
說完,海量大師竟真把吃飯用的僧缽遞了過去。
「鬼鬼祟祟」還有李天澤、東方婉兒,依次將僧缽遞到了「傻狗」的手中。
一陣「嘩啦啦」的小溪流水聲響過。
洞內的空氣又瀰漫出一股濃濃的尿味。
不過,那個僧缽倒是裝滿了尿。
東方婉兒紅著臉,捏著鼻子,笑著將僧缽朝前遞去。
海量大師接過僧缽,等了一等,等缽中的熱尿變涼了之後,便一股腦兒全澆在那書生和那女子的臉上。
冷冷的尿液冷不丁地澆在兩人臉上,這一對男女都機靈靈打了個寒顫,便醒了過來。
為了儘量減少對這兩人的再一次驚嚇,海量大師竭力咧著嘴,眯著眼,擺出一副彌勒佛般的笑臉。
可他的那張臉著實太難看了,粗粗黑濃的掃帚眉,又大又圓、又扁的酒糟鼻子,滿臉的橫肉,一張嘴唇厚厚的,不咧開時就有常人的兩個大,這一咧開,整整有常人的四個大了。
真可稱得上是血盆大口了。
這對偷偷幽會的青年男女剛一睜眼,便看見了這張血盆大嘴,不等別人說話,兩人便又「啊」的一聲重新暈了過去。
海量大師忙一伸手,抱住了書生的腦袋,橫七豎八地在書生的臉上一頓亂拍,口中道:「喂,醒醒,醒醒!我說,這位施主,你倒是醒醒啊!」
喊了半天,也不見書生答應。
無奈,海量大師又重新轉過了身形,借著燭光的亮,朝後望去。
這次,「傻狗」總算是聰明多了,不用海量大師開口,便先擺手道:「大和尚,我剛才已貢獻過了,真的沒有了。」
「傻狗」的話剛說完,眾人都道:「我們也沒有啊,別看我們。」
過了一會兒,最後面的菊雲道長吸了口氣道:「唉,既然各位小兄弟都收得那麼緊,那就讓貧道我來貢獻一回,救人要緊嘛。」
接著,他揚聲道:「大和尚,把你的僧缽傳過來,反正你我也算是各作了一回貢獻了。」
他的話剛說完,李天澤卻開口道:「算了,算了,既然道長都願意貢獻,那我李天澤又有何懼,好,讓我來吧。
「哇!真掃啊,真掃,掃得我兩眼昏花,腿腳發麻,阿妹,阿妹,你怎麼樣啦!」
這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聽起來就帶著一股酸溜溜的味兒。
原來,書生此時已不澆自醒,免去了又一次尿澆的災難。
海量大師大喜,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施主,你終於醒了。」
書生又是一驚,腦袋猛一抬。「咚」的一聲,他的腦袋又重重地撞在了土壁之上。
海量大師伸手將他扶住,擔心地道:「施主,這回你不會再暈過去了吧?」
這一撞,雖說沒把他撞暈過去,卻把他給撞呆了。
他一手摸著腦袋,一邊道:「土牆撞在腦袋上,土牆不疼腦袋疼,疼啊,疼啊,真疼啊!」
東方婉兒道:「壞了,這人不會真給撞呆了吧?如真是這樣,那他可真的成了書呆子了。」
海量大師愣愣地望著他。
過了很久,書呆子才漸漸緩過神來,好像清醒了些。
他道:「餵……喂,你們是什……什麼人呀?」
海量大師忙道:「噢,我們都是過路的人啊。」
書呆子一聽,立刻歪著頭道:「過路人?噢,原來你們是過路人呀,我還當你們是妖精呢?哈,哈,哈……」
笑完,他繼續道:「好了,好了,那你們就先過去吧,我和阿妹還……」
海量大師立刻道:「唉,可惜這路太狹了,你阿妹的腦袋又正好擋在路中央,我們過不去呀。」
書呆子嘻嘻一笑道:「這沒關係,我讓她躲開點,你們不就能過去嗎。」
說著,他伸手一推暈倒在地上的女子腦袋道:「翠翠,讓開點,讓這幾位大和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