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黑衣蒙面人怒聲道:「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在此管你家大爺的閒事,不要命了?」
長胡老者淡笑道:「你問我們嗎?那就豎起你的狗耳聽著,嶺南三俠就是我們。」
黑衣蒙面人一聽,不由冷笑道:「嘿嘿,原來是嶺南三俠,你們不在嶺南好好做你們的好事,跑到這兒來多管什麼鳥閒事?」
隨後,他手一招道:「弟兄們,不要怕,給我上!」
頓時,幾名黑衣蒙面人揮刀向嶺南三俠劈去。
長胡老者毫不驚慌,寶握在手中,攻防自如。
如果不看相貌,從老者敏捷的身手來看,你絕對會認為這是個只有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而不會想到他已是一個老者。
另外兩個中年人,他們手中的虎頭大刀上下翻飛,猶如雪片一樣向圍上來的黑衣蒙面人輪番砍去。
虎頭大刀在刀劍兵刃之中是最大、最重的一種,使將起來「呼呼」生風,要是削在哪位身上,是想削肝則削肝,想切肺則切肺,比切豆腐還來得麻利。
瞬間,雙方已惡戰在一起,開始,兩方尚勢均力敵,漸漸的,嶺南三俠便占了上風。
三人越戰越勇,越戰越凶,黑衣蒙面人逐漸有些抵擋不住了。
突然,一名黑衣蒙面人跳出戰場,刀頭反朝坐在車前的雄霸兄弟攔腰砍去。
長胡老者一驚。
頓時,老者也追上,人沒落地,手中的青龍寶劍便遞出。
一聲脆響,黑衣蒙面大漢手中的刀便被磕飛了出去,一直飛到那個懷中摟著少婦的蒙面大漢的腳下。
緊接著,長胡老者的手腕一翻,劍尖筆直地朝空手的黑衣蒙面大漢的肋下攻擊去。
黑衣蒙面大漢心知不好,卻晚了。
因為老者的劍實在太快,劍尖已經觸及了他的衣裳。
就在這時,一條火紅的絲帶突然從那頂火紅的花轎之中飛出。
絲帶像一條火蛇般「啪」地一聲輕響,竟將老者的青龍劍身緊緊裹纏住。
隨後,絲帶飄起,長胡老者手中的青龍寶劍,無法抗拒地脫手而去。
長胡老者被這突然發生的事情弄懵了。
他不清楚,本來是被他們救的花轎中人,為什麼要捲走自己的寶劍?
他更不明白,那柄隨他大半生的青龍寶劍,怎麼會被一條柔柔綿綿的絲帶就輕易地捲走了?
由此可見,發此絲帶之人的功力又是多麼的巨大。
老者實在想得是太多了一點,兩軍對壘,怎麼能分神。
這時,李天澤與「鬼鬼祟祟」驚道:「老伯,小心!」
可是一切都晚了。
此時,一直摟抱著少婦,站在場外的那名黑衣蒙面人竟趁此機會,突然用腳尖鉤起地上剛剛飛來的刀。
腳背一抬,接著,抬腿一記抽射,將那柄鋼刀踢飛了出去。
鋼刀帶著「呼呼」風聲,徑直飛向了那老者的後背。
刀尖穿心而過。
老者的整個身子猛然一震,轉過身體怒目圓睜!
他用最後的一點力氣,最後一次轉目望向青龍寶劍,望向那柄陪伴了他大半生的青龍寶劍。
這時,坐在馬車上的雄霸神行卻突然揚起單掌,重重地擊在了老者的天靈蓋上。
可憐這位老者,直到死時也沒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與之同行的另兩名中年大漢突見眼前情景,都愣住了。
忽然一名中年漢子好像明白了什麼,丟下眼前的兩名黑衣蒙面人,揮舞著手中的虎頭大刀。
發瘋一般向端坐在牛車上的雄霸神行衝去。
一邊沖,他一邊怒罵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王八蛋,簡直不是人!」
人到車前,他也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式,也不管是死是活,只是瘋狂地揮舞著大刀,沒頭沒腦地向雄霸神行砍去。
雄霸神行冷笑一聲,避過虎頭大刀,隨後劍已握在手中。
「咔嚓」一聲,中年漢子揮起的右臂竟被生生劈落。
斷臂與大刀都飛進了牛車車廂。
全都砸在李天澤的身上。
其中,大刀的刀柄末端不偏不倚,砸在了李天澤的肩膀。
幸虧是大刀的刀柄,要是挨了刀尖或刀刃,李天澤的肩胛不被紮上一個窟窿,恐怕也要被削去一大塊肉。
「鬼鬼祟祟」還有「傻狗」都失聲驚叫了起來。
當三人看見李天澤安然無恙時,「傻狗」拍拍心口,一副害怕的樣子道:「這可真是非洲人跳遠……」
「此話怎講?」「祟祟」問道。
「黑(嚇)人一大跳啊!」「傻狗」道。
「鬼鬼」道:「看來那幾個算命先生真沒說錯,這傢伙真天生的福命!」
眾人在為李天澤慶幸時,李天澤就更為自己暗自慶幸了。
因為剛才那柄大刀沒要了他的命,反而幫了他一個很大的忙。
原來,刀的刀柄不歪不斜,正巧砸在他右肩「肩井穴」上。
而「肩井穴」被砸中,正巧又解開了他被老魔女點在右半身的三處要穴。
最起碼,他的右手臂已經可以活動,這就是最大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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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天澤的心中是又喜又悲。
喜的是自己被封的穴道已解開,這樣便有機會逃離虎口了。
悲的是無意中幫自己解開穴道的人,此時已經成了雄霸神遊這條小狗的劍下冤鬼了。
還有剛才剛剛死去的那位長胡老者,真是死得冤枉。
這時,剩下的中年漢子一見眼前的情景,知道自己不是敵方對手,難逃此劫,於是將虎頭大刀反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之上。
他悲憤地道:「為什麼?我三人原本是前來救你們的,你們……你們為什麼卻要向我們痛下殺手,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
這時,紅轎之中傳來了那老魔女的聲音:「可憐的東西,難道你就沒聽說過,現在有一個魔教麼?我們就是此教中人。我教宗旨,對做善事的正派人士一律格殺勿論,而對無惡不作的罪大惡極者則要加倍扶持,這下你明白了嗎?沒見識的鄉下人!」
中年漢子聽後,氣得狂笑了起來:「荒唐可笑,可笑啊,我們兄弟今天竟他媽的救了個邪教中的人,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中帶著無限的悲憤與淒涼!,
笑完,他手臂朝後猛的一帶,一腔熱血噴涌而出。
又一個冤魂飄搖而去。
此刻,那幾個黑衣人也早被眼前的這一幕情景給嚇呆了。
不要說他們看見了紅轎魔嫗與雄霸神行等人的腥辣手段,就是光聽見邪教,就足夠讓他們心驚膽顫的啦!
此教問世後,蜀中唐家堡血案、江南雞鳴山莊血案、銀劍堡血案等等一連串的大血案,
有哪一件不是這個邪教做的。
難怪黑道中流傳著這樣一首歌謠,有了邪教,白道中人死翹翹,黑道中人哈哈笑。
今天沒想到他們劫道竟劫到了邪教的人頭上了,這不是老鼠舔狗爪,找死嗎?
幾個人腿一軟,齊刷刷都跪了下來。
領頭的黑衣蒙面人自然是早就鬆開少婦,率先伏在地磕起頭來。
就是那個少婦藉機朝後跑,他也沒敢去追。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有眼無珠,冒犯了幾位祖宗,還望幾位祖宗大人不記小人過,饒小的們一命!」
「請幾位祖宗饒命!」一群黑衣蒙面人也連聲呼道。
自從這個邪教出現,使這些倍受白道中人欺侮厭迫的黑道中人,翻身得了解放,揚了眉,吐了氣大快了人心。
這時,曾經卷飛過長胡老者手中寶劍的火紅絲帶,又一次從轎中飛出。
絲帶如一條毒蛇般朝那奔逃而去的少婦追去。可憐少婦沒跑多遠,便被這無情的絲帶給卷了回來,又重新回到了那個黑衣蒙面人頭頭的身邊。
這時,轎中魔婦聲道:「沒什麼,你們剛才做得不錯,只是出手還不夠狠,劫道殺人一定得心狠手辣才行。如果剛才你們要縱火焚燒老身的花轎,老身才會覺得更加高興!」
「不敢,不敢,打死我等,我等也不敢再冒犯你老人家和幾個小祖宗的!」眾劫匪慌忙連聲道。
轎中老魔婦一聽,反倒語音一沉道:「混帳,難道你等忘了我們是邪教中人了嗎?我們只喜歡那些大惡大壞之人,而不喜歡那些自稱是公正、仗義、行善的偽君子,明白嗎?」
「明白,明白,明白!」眾劫匪道。
「所以,你們壞事做得越多,我們就會越高興的。」
這時,為首的黑衣蒙面人舉手行禮道:「請老人家放心,我范剷頭保證今後帶頭踢寡婦門,刨絕戶墳,帶領我的兄弟們將天下的壞事都他媽的做絕了!」
「好,好,很好!希望各位再接再厲,更上一層樓,將壞事做盡做絕!滾!」
眾悍匪連連磕頭,押著那名美艷的少婦離去了。
就在那轎中魔女給那群悍匪訓話之際,坐在牛車中的李天澤已神不知鬼不覺地替「鬼鬼祟祟」等三人解開了被封的穴道。
眾人依舊靠坐在車中,一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
李天澤也將那解開的繩子重新給自己綁上,一切如同之前。
此時,四人的心中不知該是興奮,還是該是悲傷。
他們為自己很快就能逃出虎口而感到興奮。
他們又為那幾位素不相識,而前來搭救他們的「嶺南三俠而悲傷。
他們為「嶺南三俠」的冤死而感到極大的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