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兒的文化程度雖不高,查個字典什麼的還挺麻利,很快地根據注音字母順序翻到「祟」字的詞條下,一查念道:「古人想像中的鬼怪出而禍人……可以引申為暗中謀害人或態度曖昧……」
「嗯,祟祟這個詞用做二徒弟的名字完全合適。」
雪兒似乎忽有所悟,為二徒弟牽強附會地總結道:「咱們的二徒兒叫祟祟,在暗害人時,是態度曖昧,不明朗的好人。」
「大姐偉大,大姐真偉大!」燕兒舉起手,歡呼道。
燕兒將詞海又一合道:「大姐,現在可以將名字正式公布出去了?」
雪兒點頭道:「就這麼定了。」
從那天以後,兩人就有名字了,哥哥叫「鬼鬼」,弟弟就叫「祟祟」。
這小哥兒倆,雖說不是孿生兄弟,但卻比孿生兄弟長得還要相像,以致二老都時常將兩人弄錯。
為了便於區分,二老索性弄來了一瓶叫什麼「擦不掉」牌硃砂膏來,給這兩個孩子的左右手背上各點了一個桃花印記。
帶「鬼鬼」的桃花印記點在左手背上,而「祟祟」的桃花印記,則點在右手背上。
兩個孩子跟著二老在山中已共同度過了十數個春秋。
在此期間,他們師徒四人相依為命。
這天清晨,二老如往常一樣,帶著「鬼鬼」和「祟祟」兩個徒弟來到後山林間,傳授兩人功法。
師徒四人平日相處,卻能和和睦睦,相親相愛的,但一到練功之時,四人便要吵吵嚷嚷,鬧罵不休。
原因並不複雜,只因為二老在授藝時,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總是爭鬧不休才造成的。
只是,鬧不出個什麼名堂,但天天都有不同的花樣,自然,今天也不會例外。
這時,雪兒剛剛教了「鬼鬼」一招「蹲襠騎驢」,站在一旁的燕兒笑道:「喂,大姐,你這哪是什麼蹲襠騎驢啊,簡直就像野貓撒尿,我說,你是怎樣教徒弟的?真是誤人子弟!」
雪兒一聽,不由得把眼一瞪。
可是兩眼剛剛瞪起,便又立刻眯成了一條細縫。
雪兒不怒卻笑道:「對,對,沒錯,你這老傢伙說得一點沒錯,我這招看似蹲襠綺驢,其實它的本名還真的就叫野貓撒尿呢?」
燕兒愣道:「什麼,這招真叫野貓撒尿?」
雪兒笑道:「對啊,來時的路上,你不是直喊口渴麼?現在我讓我徒兒練上這招野貓撒尿,正好給你這老傢伙潤潤嗓子,解解渴呀!」
「哈哈哈哈……」雪兒仰天大笑。
笑完,又一把將「鬼鬼」拉到身邊道:「徒兒,快過來,再練一遍那招野貓撒尿給你二師父瞧瞧。」
鬼鬼嗯了一聲,就想演招。
這時,雪兒又道:「慢著,慢著,鬼鬼,把褲脫,要練就得動真格的,關鍵的時候,給我放些內容出來,讓你二師父嘗嘗鮮!」
鬼鬼自然知道師父所說的「放些內容出來」是什麼意思。
他抬眼瞅了一下早氣得面色鐵青的二師父,隨即道:「大師父,半個時辰前,徒兒已將聚了一晚上的內容都給放了,現在徒兒的肚裡沒有內容了,不信你看,徒兒的肚子扁扁的不是?」
一邊說著,他一邊露出肚給雪兒大師父看。
雪兒還真瞄了瞄,而且搖了搖頭道:「我瞧你的肚子不是挺飽滿的嗎,況且,你不是說你半個時辰前將肚中的內容放掉的嗎?眼下這半個時辰已過去了,相信你肚子裡一定又生產出不少內容了。」
說到這裡,他抬頭衝著燕兒嘿嘿笑了一聲,接道:「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二師父的喝水量並不大,我想,你肚裡現在生產出的那點內容已足夠他享用的啦。」
說著,雪兒伸手一拉「鬼鬼」的帶著,「嘩啦」一聲,「鬼鬼」的褲立馬滑到了地上。
雪兒一彎指,朝「鬼鬼」那把「小酒壺」上輕輕一彈道:「給我爭點氣喲,小乖乖。」
就他這麼隨便一彈,正巧彈在了「鬼鬼」的尿穴上。
瞬間,一條白龍從「鬼鬼」的「小水壺」中狂噴而出,唏哩嘩啦,全澆在了雪兒的手掌之上。
頓時,站在一旁的燕兒哈哈狂笑了起來。
而雪兒則是勃然大怒,他狠瞪了「鬼鬼」一眼,隨即將那一手的騷尿朝大笑不止的燕兒臉上甩去。
一邊甩,一邊口中還悻悻道:「我叫你笑,叫你笑,你這老不死的!」
燕兒只顧大笑,卻沒料到雪兒會有這麼一手,一時沒有躲閃,一把騷尿竟全都灑在了她臉上。
由於此時正是她大笑之際,數滴尿液便免不掉地進入口中。
這一下,開口大笑的便又輪到了雪兒。
雪兒邊笑邊道:「報應,報應,真是報應啊!我只不過是手上沾了幾滴徒兒的尿,而你呢,卻是口嘗,舌舔,哈哈哈……喂,怎麼樣?我徒兒的童子尿味道如何?是不是還要再嘗一點?」
燕兒一貫懼怕姐姐,有些委屈也能忍受,甚至還會反過來拍馬屁。
但這回忍無可忍大怒道:「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好啊,你一貫欺我,今天我要同你決鬥,一定要同你決鬥!」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瞬間,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好像兩個鬥氣的孩童一般撕打成一團。
「鬼鬼」「祟祟」一見二老打了起來,心中大急。
「鬼鬼」提起滑落的褲,眼珠滴溜溜轉了幾圈,便計上心頭,衝著「祟祟」招了招手。
「祟祟」立刻一個箭步蹦了過去,「鬼鬼」附著他耳朵低語了兩句,「祟祟」立刻笑著點了點頭。
隨即,他閃身一竄,便隱沒在了一株大樹的後面。
過了一會,「鬼鬼」衝著正在撕打不休的二老,大聲叫道:「師父,師父,別打了,徒兒好像聞到了一股獸腥味,像是有老虎沖我們這邊來了。
就他這麼一句話,雪兒和燕兒鬆開了手,都把鼻子抬得高高的,朝四下亂聞。
燕兒緊張地向雪兒問道:「喂,你……你聞到虎腥味沒有?」
雪兒微微搖了搖頭道:「好像還沒有,你……你聞到了嗎?」
燕兒也搖了搖頭道:「我也沒聞到呀。」
隨即,她突然醒悟了似的噢了一聲道:「會不會是咱那寶貝徒弟在騙我們吧?是的,肯定是這樣的。」
「嗯!」雪兒一聽,覺的有理。
她立刻轉目衝著「鬼鬼」喊道:「鬼鬼,你亂嚷什麼?哪有虎腥味?哪有?是不是你在騙我們?快說,快說!」
「鬼鬼」道:「兩……兩位師父,徒……徒兒真是聞到虎腥味了嘛。」
「胡說!」二老出聲道。
二老口中雖在說著「胡說」但他們的鼻子卻仍在不放心地朝四下里亂聞著。
突然,嗷的一聲虎嘯傳來。
二老哎喲一聲,嚇得跌坐在地上。
這時,「祟祟」用小手捂著嘴,咯咯地笑著從樹後閃了出來。
二老立刻恍然大悟,一邊爬起,一邊大罵道:「原……原來真是你們這兩個臭小子搗的鬼,差點沒把我們倆給嚇死,過……過來,看我們不打斷你們兩個小畜牲的狗腿!」
「鬼鬼」和「祟祟」見二老動了真怒,急忙互遞了一個眼色,隨即,兩人便跪了下來。
兩人滿臉悽苦相,可憐巴巴地道:「師……師父,徒兒只是見兩位師父撕打不休,怕你們兩人失手受傷,所以才想起用此辦法來勸解兩位師父的,如果兩位師父覺得徒兒這樣做不對,那麼就請師父責罰徒兒們,徒兒們絕無怨言。」
見兩人這麼可憐兮兮的樣子,兩個人的氣一下子也都散去了許多。
兩個老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道:「好了,好了,看你們這次所為是好意,我們就暫不追究。不過,如果下次再犯,那就有你們兩個好看的!」
兩人立刻笑應道:「是,徒兒們下次決不敢了
可他倆的話音還沒說完,又是一聲虎嘯傳來。
二老聞聲,雙眼齊瞪,衝著兩人怒聲道:「是誰?這回又是誰在學虎嘯?真是癩皮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居然把我們的話當作耳旁風,識相的快點站出來,站出來!」
兩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都開口道:「師……師父,不……不是我。」
「不是你,也不是你,難道說是我們兩個老人學的這聲虎嘯不成?」
二老用手點著「鬼鬼」和「祟祟」的小腦袋道。
可是,他們的這句話剛說完,突然又聽一聲虎嘯傳來,這聲虎嘯比先前的那聲更響。
這時,二老都親眼目睹兩人的嘴根本就未動一下,這就說明,這虎嘯之聲的確不是從兩人的口中發出的。
這是怎麼回事?
此時,「祟祟」戰戰兢兢地道:「師……師父,我……我怎麼聽這聲音,越聽越像是……越像是真老虎在叫呀?」
他這句話剛說出口,二老都像是被蠍子狠狠蜇了一口似的,哎喲一聲,拔腿便跑。
「鬼鬼」兩人自然也不示弱,口中高喊著:「媽呀!」緊隨二老也奔逃而去。
可是師徒四人沒跑出幾步,迎面樹林中緩步走出了一隻大虎。
四人一虎,正巧撞了個滿懷。
兩個老人和兩個小鬼頭一見大虎,四人八腿都顫抖了起來,四人都想跑,可腿怎麼也不聽使喚。
這二老幾人嚇得動彈不得,那隻大虎竟也站在原地未挪動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