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老尼走後,將官長長舒了一口氣道:「現在連尼姑都變得如此粗俗,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啦!」
「將軍,那些尼姑走啦。」
一名軍兵提醒道。
將官不假思索地道:「走得好。」
「那城門還用關了嗎?」
「還關個屁啊,說不定回頭還有什麼更厲害的主兒前來,你想讓本官給人打死!」
「不敢,不敢。」
……
上官世家府門前,此時車水馬龍。
儘管離發喪之日還有三天,但前來參加葬禮的各路人馬已經到了大半。
在上官世家府門對面,有條著名的長街,叫做壯士街。
在街心有座十分高大雄偉的建築,就是是岳陽最大的酒樓,壯士酒樓。
來此樓內,從小二到廚師,從帳房到掌柜,清一色都是些二十歲上下,膀大腰圓的壯小伙子。
整個店堂從上到下都布置的異常雄渾粗曠。
四壁牆上掛的畫圖,不是武松打虎,就是張飛發怒,要不就是惡鷹展翅,龍獅齊舞,膽小一點的主瞧見這些還不敢往裡進。
所以這店子挺大,平日生意卻並不怎麼樣,可最近卻不同了。
因為近日岳陽城陸續來了不少的人。
還沒到正午時分,前來用餐的食客已將酒樓上下給坐滿了。
一位身披銀色狐裘披風,面罩青紗的白衣少女出現在了酒樓門口。
在她的身後,緊跟著一人。
一個身著黑衣、背背一柄黑鞘寶劍的男人。
白衣少女抬頭看了看門樓上的金字招牌,低聲道了一句:「就在這兒。」
之後,她人像霧像風又像雨般地飄進了店中。
剛進店中,一名濃眉大眼的壯小二便大步流星地跑了過來,滿臉帶笑地道:「歡迎小姐光臨,不知小姐……」
他話沒說完,白衣少女用一塊方巾將口鼻捂住道:「去,叫你們掌柜的來和我說話。」
「啊?噢,是。」小二的頭一低,就像只失戀的公雞一般,轉身走了。
不過一會兒,一個眉清目秀的英俊小生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白衣少女的跟前,笑嘻嘻地道:「啊,我就是這間酒樓的新老闆,我姓英,叫俊,不知小姐找我有什麼貴幹?」
白衣少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玉指朝這位英老闆微微勾了勾,示意他靠近些。
這位年輕的英老闆立刻便迫不及待地把頭伸了過來。
頭才伸近了一點點,他就聞到了一股少女特有的玉體幽香。
他的嗓子頓時乾枯了,呼吸也突然加快了十倍。
「小……小姐,有話請……請講。」
白衣少女不緊不慢地道:「聽說你們店子生意一向不太好,對吧?」
「沒錯,不過這都是我那古板老爹經營無方,他只喜歡陽剛之美,卻不知胭脂魅力,當然,他昨天已經死了,現在由我接管本店,所以我打算……」
「你不用再打算什麼啦,本小姐已準備全資收購你這家店子,改作春香院,你出個價吧!」
「什麼,全資收購我這店?」
「沒錯,你要多少錢儘管說好啦。」
「不,這是我祖上家業,多少錢我也不會賣的。」
「是嗎?那你就先把這個收下吧。」
說著,白衣少女將一個小綢包遞到了英老闆的手中。
英老闆忙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你打開就知道了。」
小包打開,一塊方型的美玉展現在英老闆的眼前。
美玉上方雕著一條栩栩如生的蒼龍。
英老闆詫異地問了一句:「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是當今皇上的玉璽。」
「哎喲我的媽耶!」這一句,險些沒把這位英老闆給嚇趴在地上。
還好,他的人挺住了,沒有趴下,但他手中的那塊玉璽卻咚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呢,白衣少女的一雙眼睛突然瞪起道:「英老闆,你好大的膽子,連這玩意兒也敢朝地上扔?」
「不,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英老闆嚇得趕忙拾起了玉璽,連連擺手道。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道:「如果你馬上當眾宣布這間酒樓從即日起改作了春香院,並由本小姐負責經營的話,我可以當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另外,你還可以得到一大筆錢,否則……後果你自己應該知道。」
「這……這……唉,那好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辦好啦。」
英老闆說完,無奈地轉過身,衝著酒樓中所有的客人大聲道:「對不起啦各位,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下。
「有什麼話你快說吧。」
「本……本店現已被這位小姐全資收購,從此不再是間酒樓,而改為春香院,而且樓中一切事情都將由這位小姐全權負責,我……我……我就此捲鋪蓋走人,拜……拜拜了,各位。」
說到這兒,這位堂堂的男子漢竟失聲痛哭了起來。
此時在這家酒樓中用餐的基本上一些俠客英雄。
春香院讓人一聽,就知是個青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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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這時在座的不就等於是在一間青樓用餐了一般,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多麼大的污辱!
別人倒也算了,偏偏今天到場的還有兩位大人物。
他們便是無聊禪師與空虛道長。
他倆平日都是躲在深山廟觀之中吃齋念佛的,今天由於極度的無聊與空虛,所以才來這樓中和大伙兒一起吃個午飯。
原本這對他倆已算十分越軌了,誰知現在倒好,酒店莫名其妙地改成了青樓,這二老竟然又到青樓逛了一趟,這讓兩個老頭哪還受得了?
二位掌門當即便想拍案而起,卻發現在離白衣少女還不遠的一張桌子旁已有人咯咯大笑了起來。
這張桌子很大,卻只坐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男的英俊瀟灑。
女的則貌美如花。
他二人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二人的肩上都蹲著一隻禿毛小黑鷹。
眾人一看都認識,這二位正是最近的後起之秀,人稱神鵰俠侶二世的楊過與小龍女。
此時,小龍女一撩紅裙,人從座位上站起。
她步履輕盈地來到了白衣少女的身邊,圍著白衣少女繞了一圈。
之後,她笑盈盈地道:「看這位姑娘身材苗條,體態婀娜,的確像是塊做雞的料,只是本小姐有一事不明,姑娘既已立志做雞,為什麼還要面蒙青紗,莫非你還有點害羞不成?」
說到這裡,她微微笑了笑,繼續道:「或者是姑娘雖有一副好身段,但卻面如麻婆奇醜無比,所以才需面罩青紗,害怕見人對不對?咯咯咯……」
「或許她就是那巨丑師太第二也說不定!」
頓時,整個酒樓中響起一陣鬨笑聲。
這其中,笑得最歡的就是那位楊過楊公子啦,他向來都為自己愛侶的美貌善言而倍感自豪的。
此時小龍女又在眾人面前大出風頭,他又怎能不開心呢?
聽完小龍女的奚落,白衣少女並沒有加以反駁,而是淡淡一笑道:「這位姑娘的想像力的確豐富,連小女子蒙在紗巾背後的面容都能被你猜中,真是佩服,佩服。」
此話一出,小龍女更是信心百倍,而且有些得寸進尺啦。
小龍女道:「姑娘,眾人皆知,在風塵中混飯的女子,唯一的資本就是一張如花似玉的面容,如果姑娘自認相貌還不如本小姐的話,我勸你還是儘早帶著你的跟班遠走高飛算了,免得在此丟人現眼,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是!」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白衣少女也笑了,儘管人們看不見她面紗背後的笑容,但她的笑聲比起那小龍女來卻更要輕甜百倍。
笑完,白衣少女道:「我自問自己貌不驚人容不駭俗,但比起你來,卻好比鳳凰比母豬,綽綽有餘啊!」
「你……你說誰是母豬,誰是母豬?」
「自然不會是本小姐羅。」白衣少女不急不忙地道。
小龍女什麼時候受過如此羞辱,自打娘胎出來時起,所有見過她的人有誰不說她是朵花,是塊玉,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說她是頭豬的。
是豬也就完了,居然還是他娘的一頭老母豬,這怎麼能不讓這個龍大小姐生氣呢!
氣到最深處,這位龍大小姐竟突然噗哧一聲笑了起來。
邊笑邊道:「好啊,既然你把本姑娘比作一頭母豬,你能否讓我這頭母豬一睹你這鳳凰的芳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