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無、李昊、馬包天、道白等二十多人一起出手。
苦心慘叫著,身上帶著十幾把長劍,飛入湖中,冒了幾下,就不見了。
眾人瞪著湖面,乳白的月光下,縷縷鮮血冒出水面。
沒有人大笑,幾乎人人心頭都很沉重,說不出的壓抑。
李昊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抬起頭來,湛藍的夜空里一絲雲也沒有,圓圓的月亮明亮清澈。
……
李昊坐在桌旁,望著桌子上的一壺酒,只覺頭很昏。
一壺酒還沒喝完,李昊已經快要醉了,身子不停地搖晃,一不小心就要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妄無嘆了口氣道:「李施主,難道沉冤得洗,難道還不高興嗎?」
李昊用手肘撐著桌子,手掌托著頭手指撥開眼皮,苦笑道:「怎麼會不高興?哭都來不及呢。」
妄無又嘆了口氣道:「你現在笑得的確跟哭一樣。」
鐵瓶道:「難道還有什麼棘手的難事嗎?」
妄無道:「老衲和道長再出馬一次,替你擺平。」
李昊道:「清官難斷家務事。」
妄無、鐵瓶道:「原來是為了高麻。」
李昊道:「她的脾氣,我實在太了解了,就算用十匹馬,也拉不回頭。」
妄無道:「老衲去說情。」
鐵瓶道:「貧道也去。」
李昊道:「這樣雖然好一些,只是她在哪裡?」
妄無笑道:「小夫妻在外吵架,老婆大不了賭氣回家去了。」
李昊道:「只怕她再也不會回家。」
鐵瓶站起,一拉妄無道:「走,咱們立即去找她。」
妄無道:「發動天下人,為李昊找回老婆!」
李昊想站起謝二人,沒想到手一松,竟一頭趴在桌上。
妄無、鐵瓶嘆道:「酒不醉,人自醉,我們走。」
李昊昏昏入睡,正做夢時,突然覺得一隻又軟又暖的手摸著自己的頭,便一把抱住叫道:「老婆!」
那隻手推開李昊道:「我不是你老婆!」
李昊一驚,睜眼一看是苗青青。
苗青青笑道:「做夢想老婆了?」
李昊臉紅。
苗青青又笑道:「想老婆是男人最應該做的事,為什麼臉紅?」
李昊道:「我喝酒之後總是臉紅。」
苗青青道:「李昊,我要告辭遠離中土了。」
李昊驚道:「你救了我一命,我還沒有好好謝你,你就要走了嗎?」
苗青青竟然潸然淚下道:「在雪峰堡里,你不顧髮妻,毅然搭救我讓我清白潔身。」
李昊道:「那是男人們最應該做的事。」
苗青青道:「我沒有本事,只能幫你找到兇手。」
李昊笑道:「你已經幫了我一個天大的忙。」
苗青青站起道:「你記住,女人愛你或恨你的時候,無論一時做出什麼樣的事來,你都不能怪她!」
李昊一愣,心道:「我怎麼會怪高麻?只能怪我自己!」
等李昊轉過神時,苗青青已經飄然而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昊閉眼心道:「願她在海外能過上好日子!」
「李昊,你喝醉了嗎?」一個聲音從窗外傳來。
李昊笑道:「辣味老兄,我已經喝醉了。」
從窗外竄進廚幫的五味長老,抓耳撓腮,嘻嘻哈哈。
辣味子道:「我們五個兄弟,隨幫主走了一趟遠路,才回來,就聽說你已經找到了真兇。」
李昊道:「別提這事了。」
甜味子奇道:「為什麼?」
李昊嘆道:「真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
酸味子道:「丟了哪個西瓜?」
李昊道:「早知道會鬧成這樣,還不如和高麻一起回崑崙山,就算背個兇手的黑名又算什麼?」
苦味子道:「一定是弟媳婦被你氣跑了。」
李昊點頭。
鹹味子道:「還不趕緊把她找回來,難道想跟我們五個兄弟一樣,打一輩子的光棍嗎?」
李昊道:「可是她在哪裡?」
辣味子道:「她一定在你最恨的男人那裡。」
酸味子道:「辣味老弟,你為什麼這樣說?」
辣味子道:「這就是女人最厲害的報復。」
酸味子哈哈大笑,拍拍李昊的肩膀道:「李昊,你要戴一頂綠帽子啦,哈哈。」
李昊道:「我最恨的男人是苦心。」
辣味子道:「竟是和尚!」
酸味子道:「和尚都是假正經,有一句話叫久旱逢甘霖,白送上門的女人,苦心能放過嗎?」
李昊冷冷地道:「你的想像太豐富了,只不過,苦心已經死了。」
辣味子又道:「那更糟,她一定在你最喜歡的女人那裡。」
李昊搖搖頭道:「讓她生氣的女人是牛明,只是那牛明已經死了。」
辣味子撓頭道:「那她就躲起來,讓你一輩子都找不著,讓你後悔一輩子……」
苦味子嘆道:「女人會這麼狠毒嗎?」
辣味子道:「那當然。」
李昊一拍桌子,壺杯一起跳了起來,大聲道:「她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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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味子一推辣味子道:「光講一些讓人傷心的事,你不能出幾個好主意,幫李老弟找回老婆嗎?」
辣味子笑道:「辦法倒是有,就不知李老弟敢不敢?」
李昊搖頭道:「你的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話,不聽也罷。」
甜味子道:「辣味老弟,你快講,我們替李昊去做。」
辣味子笑道:「再去找一個女人,尋歡作樂,滿城皆知,還怕高麻不吃醋,不跑出來擰李昊的耳朵嗎?」
李昊搖頭。
甜味子道:「果然是一條奇餿無比的主意。」
辣味子道:「那就是一條妙計。」
辣味子笑道:「我們五個兄弟出去扛著李的旗幟,一人拖一個女人,就是五個女人,還怕高麻不開醋店嗎?」
李昊喝道:「胡鬧!」
五味子哈哈大笑,一轉身真的走了。
李昊伸手一拉,竟然落空,一頭摔在地板上,
頓時昏了過去。
……
李昊一睜眼,自己竟躺在了床上,心道:「誰扶我上床的?」
「叮咚、叮咚、叮叮咚」,一陣琴聲傳了過來。
李昊道:「是誰?」
琴聲一止,響起一陣窸窣的腳步聲。
李昊一看,一跳下床道:「怎麼會是你?」
吳青青奇道:「是我又怎麼啦?」
李昊苦道:「是誰都沒關係,就是不能是女人,要是昨晚……」
吳青青道:「你放心好了,沒有人看到。」
李昊道:「我走了。」
吳青青笑道:「就這樣走嗎?」
李昊低頭一看,只穿一條短褲,頓時臉紅,鑽回被窩之中。
吳青青坐了下來道:「你沒有忘記我跟你約好的事吧?」
李昊點頭。
吳青青道:「你打算怎麼去找?」
李昊:「還沒有想過,就算想好了,恐怕也沒有你想得周到。」
吳青青道:「你怎麼這樣說?」
李昊道:「你想了好幾年,總比我只想一天要好吧,況且我還不知道我能幹些什麼事?
吳青青道:「你以為我會利用你嗎?」
李昊淡然笑道:「我答應過的事情自然會去做。」
吳青青冷笑道:「如果我讓你去死呢?」
李昊仍是淡然笑道:「我仍會跟你走,然後你儘管來殺我。不過,我會想出各種辦法活下來。」
吳青青微微點頭。
李昊道:「你爹怎麼啦?」.
吳青青道:「自從被我媽……」
李昊道:「吳老太太?」
吳青青道:「你怎麼不罵她老母狗啦?」
李昊笑道:「我如果再罵她,那麼你不也是……」
吳青青頓時怒了。
李昊忙道:「當我放屁,當我放屁,千萬別生氣。」
吳青青看了看李昊,又道:「我爹被我媽打了一頓之後,負氣出走,就再也沒回來,已經五年了。」
李昊笑道:「吳老太太好厲害!難道她沒去找過嗎?」
吳青青嘆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媽十分要強,不但自己不去找,還不准我們去找我爹。」
李昊道:「所以你自作主張,想讓我去找。」
吳青青道:「是我們!」
李昊搖頭道:「要麼我去,要麼是你去。」
吳青青道:「為什麼?」
李昊道:「因為我老婆的脾氣比你媽還要強。」
吳青青笑道:「原來你怕老婆。」
李昊嘆道:「只恐怕以後想怕都怕不起來了。」
吳青青道:「你老婆怎麼打翻了醋罈了?」
李昊道:「何止是打翻了醋罈了,簡直就是開了好幾家醋店。」
吳青青笑道:「你慘了。」
李昊道:「慘透了。」
吳青青道:「那你先去找醋罈子吧。」
李昊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麼通情達理。」
吳青青笑道:「因為找老爹,必須我倆一起去。」
李昊道:「為什麼?\
吳青青道:「因為我爹不相信我的話,我媽請他回家。」
李昊道:「難道他會相信我?」
吳青青道:「我爹會相信一個不怕老婆的女婿的話。」
李昊道:「女婿?」
吳青青笑道:「李昊,你真的想當女婿嗎?」
李昊道:「一個醋罈子還嫌不夠嗎?我可受夠了。」
吳青青道:「你竟把我比作醋罈子?」
李昊道:「哪一個女人不吃醋?」
吳青青道:「好了,不跟你爭了,你到底去找誰?」
李昊望了一下道:「還是先找你爹吧。」
吳青青微驚。
李昊道:「怎麼找?」
吳青青笑道:「一個男人被女人打了一頓之後,一定是很生氣,那麼他會做什麼?」
李昊道:「喝酒。」
吳青青道:「到酒樓。」
李昊道:「金陵城裡的酒樓千萬家,去哪一家呢?」
吳青青道:「我爹身上沒錢,而且他還喜歡吃豬尾巴。」
李昊道:「既賣豬尾巴,又賣酒的店不會很多。」
吳青青道:「一共五家。」
李昊道:「走。」
吳青青道:「最好換一身衣服。」
李昊讓吳青青出房,穿上她送來的衣服,是一副富貴公子的打扮。
李昊笑道:「來人啊,爺要上路了。」
門一開,走進吳青青,也是一身的錦鍛衣服,雍榮富貴,笑道:「馬已備好,請爺上路。」
李昊大模大樣地走出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