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萬里頓時如雷打一樣愣住。
花流香微笑道:「臭襪子,你還是喜歡我的!」
風萬里淚流如泉,淚水直流下來道:「我當然喜歡你!」
花流香笑道:「那咱們還是……萬里飄香!」
話一說完,花流香就咽了氣,頭垂了下來。
風萬里嚎啕大哭。
白虎子揮手點了風萬里的穴道,放在一旁的棺材上,走向藥蟲。
藥蟲冷笑聲中,抓起身旁的紙錢,揮手灑出。
白虎子知道藥蟲紙錢上下毒,微笑中一揮袖子。
雙袖飛舞,好像一雙大手,在空中把那些紙錢圈成一團。
藥蟲一見不妙,知道白虎子一圈後肯定打向自己,於是一跳,躲入開了棺蓋的棺材中。
紙錢如刀片一樣,一起插入了棺材板上。
藥蟲嘆道:「沒想到棺材居然救了我一命。」
白虎子抱起棺材蓋,蓋在棺材上。
藥蟲雙手急推叫道:「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
白虎子拈起釘子,手一按,釘子就釘入木頭中。
白虎子釘好四角笑道:「你既然喜歡在裡面,不如就在裡面一輩子。」
李昊好半天才吸進了一口氣,心口像炸了一樣。
白虎子緩緩地走向李昊道:「李昊,你的死期到了。」
李昊縱身一跳,撲向白虎子,雙手亂抓叫道:「書蟲,你快跑,告訴高麻,我愛她!」
書蟲站在門口搖頭道:「背友而逃,我雖無縛雞之力,亦不屑為之。」
白虎子身影一動,挑起一張板凳砸向書蟲道:「誰也別想走!」
李昊在空中伸臂,抓住板凳喝道:「勾踐臥薪嘗膽是為了日後東山再起,你快逃走。」
書蟲仍然在猶豫。
李昊喘息道:「你不快走,我就殺了你!」
白虎子一掌劈向李昊,心道:「書蟲沒有多少實力,就讓他逃,他也逃不了多遠。」
李昊眼前金星飛舞,根本看不清掌影,只能把板凳亂揮。
白虎子一揮手就抓住了板凳,往懷中一帶,獰笑道:「李昊,嘿嘿,中了青龍散還不顧死活這樣狂舞……」
李昊只覺得板凳的另一頭似有一股大力吸來,根本站不住,直撲進白虎子的懷中。
書蟲出門而去。
白虎子單手一提,捏住李昊的嘴角道:「李昊,我要像捏死一個臭蟲一樣捏死你!\
李昊笑道:「那我臨死前,就會像臭蟲一樣,放一個又響又臭的屁,活活熏死你!」」
白虎子冷笑聲中手上加勁。
李昊啊喲聲中,門外倒飛進一人,直撞過來。
白虎子一拎李昊,向旁一閃驚道:「你回來送死嗎?」
撞過來的竟是書蟲,他一言不發,撲在棺材上,再也沒動。
李昊心道:「不好,書蟲中了門外人的毒!」
白虎子道:「是二姑娘嗎?」
門外傳來女人的嬌笑聲,一個桃紅色衣裝的女子,一甩滿頭的青絲,緩緩地走進,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不停地閃動。
白虎子仍笑道:「二姑娘的用毒術更加長進了,舉手抬足就讓書蟲中了毒,實在高明!」
二姑娘道:「你還沒有碰到青龍子嗎?」
白虎子搖頭。
二姑娘嘆息。
白虎子笑道:「不過,我卻抓住了李昊。」
二姑娘一瞥李昊道:「這死狗就是李昊?」
李昊嘆道:「我還有一口氣,算不上死狗。」
白虎子手上再用力,道:「你現在是死狗了。」
二姑娘脫口急道:「等下!」
白虎子奇道:「二姑娘,你為什麼要救他?」
李昊笑道:「因為我知道太息經在哪裡。」
二姑娘道:「在哪裡?」
不等李昊講話,白虎子笑道:「在我這裡!」
李昊驚道:「白虎子,你不想被窩裡放屁,獨吞了嗎?」
白虎子冷笑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冊子,恭恭敬敬地遞向二姑娘。
二姑娘右手一捋額前垂下的散發,把頭髮順齊,然後單手接過。
白虎子笑得很開心。
二姑娘把小冊子放在棺材上,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一皺眉頭。
李昊嘆了口氣道:「難道這本小冊子是假的嗎?」
白虎子突然停住笑容,異常地嚴肅,滿臉殺氣。
二姑娘把小冊子扔回,冷冷地道:「怎麼是假的?」
白虎子哈哈大笑接住小冊子道:「怎麼會是真的呢?」
二姑娘和白虎子二人瞪視,然後各自冷笑一聲。
二姑娘嘆道:「沒想到,你身為本門的重臣。居然反叛本門。」
白虎子微笑道:「你死後,本門不會有人知道是我下的手。」
李昊心驚,白虎子竟在小冊子上下毒,殺死同門。」
二姑娘嘆了口氣道:「你雖然下了毒,但有把握殺死我嗎?」
白虎子笑道:「別說是你這條小母狗,就算換了那條老母狗,也照樣死!\
二姑娘一翻眼睛,向李昊笑道:「你猜一猜,死的人會是誰?」
白虎子笑得十分開心,因為他十分自信,只要再有幾句話的工夫,小冊子上的「紫煙消魂散」就會發作。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李昊呆呆地道:「我當然希望這條白狗下地獄,那樣我還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只不過他已下了毒……」
「咚」,白虎子仰面倒了下去。
李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姑娘笑盈盈地道:「只不過死的人不是我。」
白虎子驚道:「你明明抓到了小冊子怎麼沒中毒?」
二姑娘嘆息道:「所以你死得一點不冤枉,你沒有看見我捋額前的頭髮嗎?」
白虎子雙眼發直,目光漸散大悟道:「頭油……」
話沒說完,他已經死了。
李昊驚愕喃喃地道:「你居然用頭油護著手,讓紫煙消魂散不碰到手上,實在想不到。」
二姑娘重重踢了一腳白虎子道:「白狗,你一直對我很惡,這次居然這麼熱情,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李昊道:「那你又是怎樣在小冊子上面下的毒?」
二姑娘咯咯一笑道:「下毒?又何別這麼費事?」
李昊突然明白,脫口道:「頭油就是毒!」
二姑娘笑得更厲害道:「你總算不笨。」
李昊只覺身心疲憊,頹然倒地。
二姑娘伸出左手,托住李昊道:「像你這樣的男人並不多見,你可不能隨就就死,我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李昊苦苦地道:「你真不如讓我死了好。」
說完,李昊暈厥過去。
……
李昊只覺耳朵如火燒火燎一樣,頓時醒了過來。
面前竟是一頂繡花的錦帳,四周全是雕花的梨木窗戶,紅木嵌貝的家俱鋥亮,一幅梅花傲雪圖掛在東牆,西牆上懸著一柄帶穗的長劍。
二姑娘笑擰著李昊的耳朵道:「你這傢伙終於醒了,快起來。」
李昊不知在哪裡,脫口道:「我在哪裡?」
二姑娘笑道:「金陵吳門!」
李昊叫了起來道:「我竟在金陵嗎?」
二姑娘道:「我騙你會有什麼好處?」
李昊翻身坐起道:「把我帶到這裡來,絕不會有什麼好事。」
二姑娘一板臉道:「少廢話,快去見老太太。」
李昊奇道:「老太太?」
二姑娘不理睬,一拎李昊,徑直拖下床去,推門而去穿過花園,來到一座會客廳前。
廳前種著幾株梅花,正在綻放,縷縷梅香幽幽浸來。
二姑娘放輕腳步,一推李昊道:「要死要活,全看你的造化了。」
李昊腳下浮軟,跌衝進了廳里。
「啊,李昊,你也在這裡,太好了!」
書蟲從椅中跳起,來抱李昊。
李昊也驚喜,不過先坐入椅中。
「上茶!」廳前大幅中堂前一位老媼不緊不慢地吩咐。
兩個小婢端上茶來,偷眼瞧了李昊一眼,又捂嘴掩笑而去。
老媼無奈嘆道:「自從萬里飄香叛出門去後,這些丫頭片子們越來越不像話了,太不成體統。」
李昊道:「你就是金陵吳門裡的老母狗吧?」
書蟲變聲道:「李昊,不妨斯文一點。」
老媼面微有不悅,哼道:「我是吳門的當家人,別人都得尊稱我為吳老太太。
李昊忍不住笑道:「女人當家,那吳老公公一定是怕老婆的男人。」
書蟲連使眼色,堆笑道:「敬重老婆,聽老婆的話是男人的美德。」
李昊笑道:「書蟲,你以後如果娶了女人,肯定是怕老婆的。」
書蟲嘿嘿一笑。
吳老太太面有慍色道:「李昊,你果然是一個無法無天,只會闖禍、惹麻煩的男人。
李昊頭一抬,靠在椅背頂上,拿腔拿調地道:「老傢伙,你有什麼事要求我?」
吳老太太重重哼了一聲,非常不悅,目光如刀掠過李昊。
書蟲跳了起來,來捂李昊的嘴巴,叫道:「李昊,你不想活了?少說兩句,好不好?」
李昊冷笑道:「你還指望能活著走出這個毒窩嗎?」
書蟲搖頭不止道:「只要有一絲希望,就應該百般努力。」
李昊頹然嘆道:「我這回身敗名裂,就連髮妻以前對我堅信不疑,現在她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