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蟲低低地道:「就是華佗來了,也救不了她!」
風萬里一聲大叫,一手抱起李昊,一手撐在泥中,幾個起伏就上了馬車道:「或許你有救。」
李昊道:「你們兩個快把牛明抱上車來……」
風萬里早已揚鞭,馬車載著兩人離去。
書蟲、藥蟲抱牛明上車,緊追而來。
馬車一前一後,飛跑了一陣,李昊臉上青氣漸盛渾身酸軟,心口像有山壓一樣喘不過氣來。
李昊道:「你到哪裡去?」
風萬里道:「去找金陵吳門的白虎子。」
李昊眉頭一豎道:「豈不是自投羅網?」
風萬里道:「只有金陵吳門的人才會解,或許他們願意。」
李昊搖頭道:「那你落入他們手中,會很慘的。」
風萬里笑道:「那正好,可以見到花枕頭,死又有什麼?」
李昊道:「花枕頭如果再對你不好,天理難容!」
風萬里冷冷地道:「這個鳥天有什麼理講?有錢有實力就是王!」
李昊道:「風兄,你要相信,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風萬里失神道:「報應?我以前在吳門中做的惡事實在太大,要是有報應,我該早死了。
李昊嘆了口氣,半天才道:「放下屠刀,可以立地成佛。」
「李昊,等等我們!」藥蟲在後面氣喘吁吁地喊道。
李昊道:「我們去找吳門的人,你們不要來送死了!」
藥蟲道:「牛明不行了!」
李昊一驚,喝道:「停車!」
風萬里嘆道:「你自身難保,為什麼還要管他人?」
李昊道:「她是為我而傷,趕快停車。」
風萬里一勒馬韁,馬車戛然在泥中停住。
可藥蟲卻收不住馬韁,抱著牛明和書蟲一起飛了出去,正落進李昊的車中。
李昊道:「你們的動作倒挺快!」
藥蟲的摔得生痛,一咧嘴道:「你快看看她吧,我可不想和你一起去白白地送死!」
藥蟲一拉書蟲道:「兄弟,咱倆下車吧。」
沒等兩人起身,風萬里一抽馬鞭,馬車「呼」地又狂跑起來。
書蟲嘆道:「你活了這麼大,總算對我做了一件好事,卻可惜還沒有做成!」
藥蟲爬起來,向車前挪去叫道:「快停車!」
風萬里道:「你能逃出金陵吳門的毒手嗎?」
藥蟲沉默。
跑了一陣,馬車停了下來。
藥蟲一下滾到風萬里的背後,笑道:「你總算良心發現了。」
風萬里冷冷地道:「到了。」
藥蟲奇道:「到了?到了哪裡?」
風萬里道:「金陵吳門就在這裡。」
書蟲叫道:「胡說,這是一家棺材店,他們會在這裡?」
李昊道:「就在這裡。」
藥蟲的頭髮鬍子一起豎了起來,喃喃地道:「這哪裡是棺材店,簡直就是閻王殿。」
風萬里笑道:「是閻王殿倒也方便,死了不用買棺材。」
書蟲上下牙齒咯咯直響道:「我看這個棺材店平常得很,金陵吳門的人怎麼會……會在裡面呢?」
李昊一指店門上飄著的旗幡道:「旗上是龍蟠虎踞,不是金陵,又是誰呢?」
書蟲自言自語道:「龍蟠虎踞,金陵王氣!」
突然風萬里叫道:「白虎子滾出來!」
店中沒人答應。
風萬里一皺眉頭,大聲道:「太息經不想要了嗎?」
店中有人道:「想買棺材就進來。」
李昊抱起牛明,跳下馬車,大踏步地向店內走去。
店中非常黑暗,暗中有一人道:「上好的棺材!」
李昊氣血漸漸停歇,心口越來越悶,勉強道:「白虎子呢?」
暗中人笑道:「客官說什麼?」
「你就是白虎子!」風萬里被書蟲、藥蟲架了進來,坐在椅中。
白虎子仍在黑暗中笑道:「青龍子死了?」
風萬里點頭。
白虎子嘆了口氣道:「一定是李昊幹的好事。」
李昊道:「是我乾的。」
白虎子笑道:「你的懷裡總離不開女人。」
李昊道:「只可惜她要死了。」
白虎子「哦」了一聲道:「你又可以再找一個。」
風萬里道:「白虎子,快替李昊解毒,我把太息經還給你。」
白虎子的聲音有點激動道:「李昊居然中了青龍散。」
風萬里喝道:「你到底要不要太息經了?」
白虎子笑道:「你們自投羅網,我還怕你們飛了不成?」
風萬里道:「我難道會把太息經帶在身上嗎?」
白虎子道:「太息經你不帶在身上沒關係,可我卻帶著花枕頭。」
風萬里道:「你要怎麼樣?」
白虎子笑道:「乖乖地把太息經交出來,我送你倆一塊死。」
風萬里沉思很久。
藥蟲道:「這個傢伙在想什麼?難道怕死了嗎?」
書蟲道:「兄弟,咱們要逃還來得及!」
藥蟲道:「那還不走嗎?」
藥蟲正想開溜,風萬里一把抓住藥蟲道:「白虎子,你休想得到太息經,你要殺花枕頭就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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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子微驚。
風萬里道:「她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係?」
白虎子手一翻,笑道:「你終於算個有種的人!」
一張棺材板落在地上,一個人從棺材裡跳出來,直奔向風萬里。\
風萬里叫道:「花枕頭,你……」
花流香抬手想煽他的耳光道:「你剛才說什麼?」
風萬里有一點心怯道:「我說……我不在乎你的死活!」
花流香跳了起來,伸手去擰風萬里的耳朵道:「你不想活了!」
風萬里一把抓住花流香的手,壯膽道:「我不在乎你了。」
花流香一愣。
風萬里抬手「啪」地一下,給了花流香一個耳光。
花流香呆住,很吃驚地道:「你竟敢打我?」
風萬里膽子頓時大了許多道:「我不但敢打你,還敢從此以後不要你了。」
花流香心裡又氣又急,又恨又亂,一時間萬念俱灰,六神無主,「哇」地哭了起來:「你真的不要我了?」
風萬里豪氣萬丈地道:「我再也不會要你了。」
花流香頓時覺得自己既渺小又可憐,哭得更厲害道:「連臭襪子這種最沒出息的男人都不要我了,那還會有哪一個男人來要我?」
書蟲叫道:「好啦,好啦。哭哭啼啼的煩死人了。」
風萬里一抬手,打在花流香的身上道:「滾到一邊去!」
花流香趴在棺材上放聲大哭。
白虎子贊道:「你有種,好,我救人,你交出太息經。」
風萬里豪聲道:「你先救人。」
白虎子笑道:「一手交貨,一手交錢的老規矩。」
風萬里道:「你這隻老狐狸,就隨你的意吧。\
藥蟲叫道:「喂,你快點動手,李昊就要死了!」
書蟲道:「他的眼珠子都要發綠了!」
突然,一粒藥丸破空飛射過來。
藥蟲一把抓住藥丸道:「這要是毒藥,李昊的小命就完了。」
書蟲道:「李昊原本就要死了,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
風萬里淡然道:「難道他不想要太息經了嗎?」
白虎子道:「你總得說一說太息經在哪裡吧?」
風萬里一翻眼道:「在我的腦子裡面。」
白虎子道:「你居然敢毀了本門的聖物!」
風萬里把藥丸往李昊口裡一放道:「我背給你聽就是。」
白虎子冷笑。
風萬里道:「這樣一來,你就是金陵吳門中唯一知道太息經的人了。」
白虎子笑道:「所以我才會有機會當本門的掌門。」
花流香突然叫道:「風兄,他為了獨霸太息經,一定會殺你的!」
風萬里重重地哼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花流香又是大哭,淚流滿面。
李昊倒在棺板上動了幾下,懷中的牛明醒過來道:「怎麼會……在這裡?青龍子呢?」
李昊道:「青龍子死了。」
牛明放聲大笑,只笑了兩聲,一口鮮血就狂噴出來。
藥蟲叫道:「白虎子,你精通醫術,就救救這個女人吧。」
白虎子嘆道:「她的肋骨盡斷,斷骨刺入內臟中,流血不止她死定了。」
牛明慘然一笑道:「我的命真苦。」
書蟲嗤笑道:「女人就是禍水,命苦是天生的……」
李昊喝道:「胡說!」
牛明氣息漸弱道:「我喜歡的男人,他卻不喜歡我!」
李昊道:「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女人一旦喜歡一個男人,她就會不顧一切地為這個男人干任何事。」
牛明道:「他幹了許許多多的壞事,我不在乎。」
李昊心裡罵道:「他把花冷雲的肚搞大了,卻讓我背黑鍋!」
牛明道:「他讓我去陷害李昊,我也替他幹了。」
書蟲嘆道:「女人就是賤!」
白虎子冷笑道:「我們金陵吳門的人早就看出他不是個好東西,只會利用你,一旦沒有用了,他就會毫不留情地拋掉你,殺掉你。」
牛明道:「我都替他幹了,可我一點也不後悔。」
李昊嘆道:「只可惜他對你一點也不痴情。」
牛明痛苦萬分地道:「我都要死了,他說過要來看我的,可他卻還沒來……」
白虎子拖長聲音道:「他是騙你的,傻瓜。」
牛明黯然淚下道:「我活這麼大,從來就沒快樂過!」
李昊嘆道:「你別難過了,我講一個笑話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