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驚險逃脫

  李昊雙手一拔,拔出身上魚叉,一招打草驚蛇叉頭亂顫。

  「當」地四柄魚叉撞在一起。

  李昊感覺虎口發麻,可黑白二鲶卻魚叉被震得脫手飛出。

  黑白二鲶就勢一滾,直撲向李昊,。

  李昊調轉叉頭向下,卻不願傷他們的性命,叉刺向外,想把兩人撥開滾出去。

  沒想到魚叉在兩人身上一滑,並沒有著力。

  黑鲶雙掌拍在李昊心口上,白鲶則抱住李昊張口就咬

  李昊頓時心口氣血翻滾,大腿上又多了幾處疼痛!

  李昊雙臂一振,向後一跳吼道:「你們別逼我殺人!」

  黑白二鲶早紅了眼,又撲上來。

  黑鲶道:「你已經殺了那麼多的無辜的人,又怎麼會在乎我倆?」

  李昊轉頭就走,心裡忿然道:「真他娘的見鬼!他倆實力平平,卻一身滑溜溜、粘粘乎乎,真像鲶魚般抓不住。」

  「殺人又殺不得,打又打不得,真是好窩囊!」

  李昊正走著,大腿一疼腳下一軟,差點跌倒。

  黑鲶一個魚跳,抱向李昊。

  李昊呀一縮身,黑鲶從頭上飛過。

  不等李昊直身,黑鲶反身再撲,白鲶也從身後撲來。

  李昊空有一身實力,卻被黑白二鲶不要命地死纏爛打,三人抱成一團,直滾進樓後廚房。

  「砰砰」一陣亂響,三人都是醬醋滿身,鼻青臉腫。

  李昊正要揮拳,突然手腳一緊,竟被他二人憑空拎起,左右一晃被扔了出去,重重撞在牆上。

  「嘩啦啦」、「叮噹當」,牆上掛的勺子、漏斗、廚刀跌了一地。

  李昊正好跌進一個大油缸中,一吸氣,滿嘴是油,差點嗆背過氣去。

  黑白二鲶左右伸手來抓,剛拎起李昊,卻手中油滑,「啪」地一下,李昊又跌了回去。

  李昊呀雙腳一蹬,把油缸撞破,豆油淌了一地。

  李昊剛一站起,腳下一滑,又「啪」地摔在地上。

  李昊大吼一聲:「我也是鲶魚了!不怕你們啦!」

  黑白二鲶果然抓不住,打不中李昊滑溜溜的身子。

  李昊手腳大張大合,像四根大鐵棒一樣,十幾招後,就把兩鲶推入灶中。

  頓時兩鲶身上一團火光,亂跳亂叫。

  李昊在一旁哈哈大笑。

  黑白二鲶直衝向李昊,李昊馬上直竄出廚房。

  黑白二鲶張手撲出,還是不想放過李昊。

  李昊腳下滑溜溜,幾次險些跌倒,眼見就要被他們抱住,火燒到身上,不由得心急像焚。

  這時,身後一聲馬嘶。

  李昊一個高跳,正想跳上烏雲蓋頂。

  黑白二鲶身上已經火焰熊熊,直撲過來。

  馬大驚,也顧不得身上騎的是誰,馬上狂跑,直竄出去。

  李昊倒騎在馬上,看著二鲶跳入江中,哈哈大笑。

  廚房裡火光沖天,只片刻就燒著不歸酒樓,把江面映得通紅。

  烏雲蓋頂跑出幾里,就一抬頭,突然停一下。

  李昊身上全是油,頓時沒有著力處,拎著馬韁繩直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李昊正罵「這頑皮的畜生……」

  烏雲蓋頂頭一偏,瞪大眼睛,一聲長嘶,轉身往回跑。

  李昊被拖在地上,大聲呼叫,馬卻跑得更快。

  李昊一翻身,背朝下用力一拱,高高彈起在半空中手一拉馬韁,飄回馬背上。

  馬一覺背上負重,立刻前足站起,向後一翻。

  李昊早有準備,雙腳用力一夾,沒有掉下去。

  馬立刻向前一跳,後足高舉,李昊一頭撞在馬脖子上,就是不下去。

  馬見前仰後跳摔不下李昊,就一轉身向矮林跑去。

  李昊見樹枝像針般刺向自己,冷笑一聲,身子一軟,翻到馬肚子底下,用拳猛擊馬肚子。

  馬一痛,跑得更快。

  李昊只要馬跑一步就打一拳。

  馬吃不住痛,向上高高一跳,就停了下來。

  李昊一笑,停下拳頭道:「乖乖地聽話

  馬兒突然直往江中竄去。

  李昊一陣猛拳,馬兒在江邊停下。

  這樣反覆七八次,烏雲蓋頂在林中雪地、江中、山上,都已跑過,被打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最後,烏雲蓋頂滿眼淚水,不再亂動。

  李昊讓它往東就往東,叫它向西就向西,這才停下拳頭。

  李昊罵道:「這畜生跟女人一樣建,非得痛打才聽話。」

  說著李昊低頭一看,笑道:「果然是母馬。」

  李昊調轉馬頭,沿江邊跑,去追「掌柜」。

  「掌柜」所坐的黑白魚幫的船順流而下,走得很快。

  李昊害怕她發覺自己,只要一看見船帆,就放鬆韁繩慢慢地走。

  過了半天,那船終於停下,卻靠在對岸。

  李昊「掌柜」上岸去,不由得一聲長嘆。

  愣了一下,李昊先餵飽烏雲蓋頂,往前又走了五十里,才在藥店中買到川芎等藥材,連忙煮起來。

  煮完後,看著端在手上看著碗中黑的藥湯。

  李昊心道:「我的命全在這碗藥上,人為什麼活著要被別的東西所干涉?」

  「兇手誣陷我,有什麼目的?他又是被什麼東西所干涉?」

  李昊緩緩喝下藥湯道:「只有找到掌柜!」

  李昊問清前面二十里有一座索橋,就懷揣幾個饅頭,又上路了。

  一路高山峻岭,危石陡崖,山腳下湍急像箭的江水被山石鎖住,不停地嗚嗚怪叫,想掙出去,兇狠地拍在礁石上,激起了片片浪花。

  李昊呀心情抑鬱,雖然有美景,卻無心觀賞,只想趕路,馬鞭不斷落下。

  正奔跑者,馬突然一停,後蹄高高舉起,一下子就把李昊扔了出去。

  李昊在半空一折身,雙手一伸,這才抓住木樑,身子吊在棧道上,搖搖晃晃,非常危險。

  烏雲蓋頂卻是一聲歡快的馬嘶,絕塵飛馳而去。

  李昊罵道:「這母馬!哎……」

  一翻身,李昊站到棧道上。

  太陽西墜霞光萬丈,江面金蛇萬道。

  李昊大踏步向前,高歌道:「康郎康郎馬來哉,騎馬到松江,松江外婆做衣裳,做給啥人穿?做給囡囡穿!」

  李昊竟唱起了兒時的童謠。

  歌聲悠悠,混著江水濤聲,遠遠傳開。

  突然前面有一女子聲音:「呆子呆,呆子呆,坐在高山等船來,腳踏麻石等草長,手扳柘樹等花開!」

  「呆子呆」的聲連著「馬來哉」,混響在峽間。

  李昊大怒,心道:「母馬欺負我就算了,就連女人也敢罵我是呆子,氣死我了。」

  一陣嘻笑聲中,「叮噹」、「叮噹」的鈴響聲漸漸遠去。

  片刻後,天色就全黑,李昊身上又痛又酸,等過了索橋,就投宿住下。

  第二天天亮後,下起了毛毛細雨,迷迷濛蒙,籠罩了村鎮,一片濕漉漉,與灰暗沉悶的村鎮一比,山上的青綠更加明亮鮮艷。

  李昊好端端的一件蘇綢黃袍,搞得破破爛爛污穢不堪,

  他也只能嘆了口氣,重新穿上,匆匆吃了點豆腐腦,臘肉加饅頭,就想出門買馬,往回繼續找那「掌柜」

  李昊心道:「烏雲蓋頂非常神速,就算那掌柜連夜趕路,也比不過它,只要一路留神,說不定就能撞上。」

  鎮西靠山處有一塊空地,就是這裡的馬場,拴著幾十匹馬,稀稀拉拉的幾個川民正在談生意。

  李昊向一馬主買了一匹公馬,付了錢,騎上就要趕路。

  「這匹公馬再也不會把我甩下去了吧。」

  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快賣給我兩匹馬!」

  李昊心頭一震:「這聲音竟像「掌柜」的聲音,竟有這麼巧的事嗎?」

  循聲看去,只見一個女人,一身烏黑的衣服,神色疲勞不堪,頭髮濕漉漉地盤在頭頂,抬手就給賣馬人一錠十兩銀。

  賣馬人驚叫道:「不對,不對。這馬一匹四百文,總共才八百文。小姐,你給得太多了。」

  女人已經翻身上馬,揚鞭就走。

  李昊一聲高喝道:「前面有李昊呀!」

  女人一驚手勒馬韁。

  李昊卻一甩鞭,直跑過來道:「我在這裡。」

  女人知道上當,但頭也不回,左手一轉,一把匕首插在自己身下的馬上,右手馬鞭一揚,纏住賣馬人的脖子,用力一拉。

  「嘶嘶」,女人身下的馬發力狂跑。

  賣馬人幾個跟斗,正好攔住李昊的前路。

  李昊一帶馬韁,公馬跳起跳過賣馬人,緊跟其後。

  李昊嘆道:「多收別人的錢,總是要替別人做事的!」

  三匹馬前後跑出馬場,在大街上急馳。

  女人馬鞭不停地揮出,把大街上的行人、貨物拉倒。

  李昊左躲右閃,高跳長跳,兩人的距離也就拉開了幾丈。

  穿過一片哭爹喊娘,狼藉不堪的大街,迎面是一座石牌坊,高高大大,中間寫著「出入平安」四個大字。

  李昊一聲冷笑,右手馬鞭一揚,捲起路旁一壇十斤的酒罈,在頭上盤旋了兩圈,又奮力扔向石牌坊。

  女人聽見酒罈掠過頭頂直跑牌坊,心道:「用一壇酒就想把石牌坊砸倒,攔住我的去路嗎?李昊也太聰明了。」

  「只要一出這鎮,我有兩匹馬,可以輪流換著騎,李昊只有單馬,怎麼能不力盡呢?肯定被我甩掉。」

  「昨晚我一夜未睡,連走了七十里山路,卻被他用寶馬趕上,他的寶馬怎麼不見了呢?」

  正在女人思考的時候,「砰」的一聲,酒罈撞中石牌坊,酒水混著碎陶片像針鏢,密密麻麻迎頭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