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見他倆心口繪著一朵白雲,心頭倒抽一口冷氣,心道:「飛雲宮竟然搶在我的前面,埋伏在這裡,那麼恐怕就不會只有這兩個人了。」
兩人爬出,看來被壓得不輕。
李昊四處打量,不見其他人,心裡稍安喝道:「飛雲宮弟子為什麼總是偷襲?」
個子稍高、皮膚黑黝黝的人心道:「誰說李昊風流機警,剛才我倆只有喘氣的份,他如果趁機動手,我倆哪有還手之力?」
他冷笑道:「我們飛雲四朵,歷來是對奸徒心狠手辣……」
「黑雲,少跟他廢話!一起上,剁了他!」
旁邊一人皮膚白皙,連眉毛頭髮也是白色。
李昊笑道:「原來是黑雲、白雲二位,真是聞名不如一見。」
黑雲和白雲聽得一愣。
李昊哼道:「果然是黑白不分。」
黑雲和白雲大怒,左右一起刺。
李昊抬腿一旋,突然發覺腿上口子處一麻,頓時大惱:「劍上有毒!」
黑雲和白雲一刺不中,就各跨一步再刺過來。
李昊擰著傷腿正要躲閃,突然更麻了,竟然站不住,砰地一頭摔倒,兩柄長劍從頭上掠過。
李昊一揮另一條好腿,腳尖向上連點兩下,踢中黑雲和白雲兩人的小腹。
黑雲仰頭倒下驚道:「這是什麼招數?」
李昊雙手一推地,跳起怒道:「這叫腳踢王八,你們兩個王八蛋竟然在劍上……」
門突然開了,一股寒氣直掠而入,李昊猛地打起寒顫。
李昊心道:「有人進來!如果進來的是兇手,我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李昊想鎮住進屋的人,就一仰身運足功力,「哈哈」一笑,震得黑雲和白雲耳中嗡嗡亂響。
李昊道:「我要把你們兩個王八蛋剁頭剁腳,挖去眼睛泡酒,然後紅燒……」
黑雲和白雲面如土色。
李昊一拔腰中劍向黑雲和白雲頸中砍去。
還沒碰到兩人頸上肌膚,兩人就大叫一聲,歪頭向旁竟然嚇昏了過去。
李昊歸劍入鞘,轉身向外想去解毒。
誰知道,剛一運功去克製藥麻勁,體內仿佛「砰」的一聲,麻勁全化成劇痛,四處擴張。
李昊一頭扎倒,迷糊之中似乎聽到馬廄外有人叫道:「大夥四處搜搜,李昊的腳印一直到這裡,恐怕就在附近……」
……
「咕嚕」、「咕嚕」、「喀吱」……車輪滾動聲、碾壓積雪聲,不斷地從身下傳來。
李昊掙扎想坐起,旁邊伸過來一隻手,輕輕地把李昊按住。
「別動!千萬別動!毒氣攻了心,那可就沒救了。」
李昊一聽是高麻的聲音,頓時歡喜道:「麻兒,是你?」
高麻幽幽地道:「除了我,還會有誰肯為你吸血拔毒?」
李昊這才覺得頭腦似乎有點暈,扭頭向旁望去。
高麻坐在身旁,旁邊放著一隻銅盆,盆中竟然盛著小半盆的鮮血。
那鮮血鮮艷異常,艷紅奪目,逸出很淡的香味。
李昊倒吸一口冷氣,心頭狂跳暗道:「好厲害的毒藥!如果是老婆救我,恐怕我早就命歸西天了。」
高麻嘆道:「那兇手是誰?」
李昊道:「不知道,但那兇手跟玄清頗有淵源……」
高麻眉頭微皺道:「我原以為你知道兇手是誰,便可找他解毒,沒想到……唉!」
高麻嘆了口氣道:「玄清是天下功法的源頭,各個勢力都或多或少與它有一些淵源……這怎麼去找兇手?」
李昊道:「那兇手的浩然內氣絕不是其他勢力所有。招式可以相似,但功力絕不會那樣浩然,與我對掌而毫不遜色。」
高麻道:「我想也是,飛雲宮不會有這麼厲害的毒藥……」
高麻說著,竟然掉下淚水來,一滴滴地濺在李昊的臉上。
李昊笑道:「哭什麼?傻丫頭,我不是還活著嗎?」
高麻一頭撲在李昊心口上,哭道:「我不想讓你死!我不想讓你死!」
李昊笑道:「好人不長壽,壞蛋活千年。像我這種壞蛋,閻王見了都頭疼,怎麼會收我?」
高麻哭得更厲害道:「這裡離玄清千里之遙,等我倆趕到,恐怕這毒早已……」
李昊輕拍高麻背心道:「還是老婆好,老公死了也值得。咦,你是怎麼帶著我從眾人包圍中逃出的?他們怎麼沒有在後面追趕?」
高麻邊哭邊道:「我假裝被你劫持,眾人投鼠忌器,只好看著你帶著我逃走了……」
李昊笑道:「好主意!」
高麻又道:「我早知道你被人陷害,如果想出山,必經這個馬場,便事先在馬料中放了一些瀉藥……」
李昊大笑道:「好主意,眾人自然隨後騎馬來追,沒想到馬兒卻拉肚子,體力不濟,所以追趕不上。」
高麻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瞬間便又消失。
李昊淡然道:「我自幼遍覽醫書,可這毒藥連名字也叫不上……既來之,則安之,要不然老婆怎麼會對我這麼好?倒不失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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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麻痛聲道:「我相信你不會背著我去干那些拈花惹草的荒唐事,自然會對你好。」
李昊一笑道:「只可惜沒有酒喝……」
高麻心頭一痛,正要說什麼,突然聽見外面有人高呼「救命」。
高麻推開車門向外望去,七八丈遠大樹上倒掛著一人,身上只有腰間還繫著一條短褲。
李昊笑道:「這位兄弟,難道身上很熱嗎?」
那樹上人頓時勃然大怒,張口道:「你他奶……」
突然,樹上人覺得自己有求於人,怎麼好大罵,便滿臉堆笑道:「我被別人捉弄了,請你們幫忙放我下來。」
高麻看這人全身皮膚通紅,想必是凍得半死,就想飛出短匕,割斷繩索。
突然,高麻一看這人的臉,便嘿嘿冷笑道:「捉弄你的人是誰?他在哪裡?」
樹上人此刻自然是有問必答道:「就在前的岔道林子裡,叫做……你們可不能再跟別人講,免得我的三個兄弟跟我搶!」
高麻冷笑拍馬向前,並不理睬。
李昊心奇:「高麻為什麼不救他?」
樹上人又驚又惱道:「喂,你們為什麼不救我下來?難道就不怕飛雲宮紅雲的厲害嗎?」
李昊一聽是飛雲宮的紅雲,馬上憎恨道:「既然是飛雲宮的人,就應該待在半空中,你還是別下來得好!」
紅雲一聽,就開口大罵。
高麻驅車直奔側路,還聽到紅雲的罵聲飄來:「見鬼,怎麼老半天還不見有人騎馬路過?真見鬼!」
李昊二人大笑。
過了一會兒,迎面一隊人飛奔而來。
李昊二人有些緊張,擔心被人迎面堵截。
沒想到迎面而來的人,瞧也不瞧他兩一眼,徑直一拐向岔道里奔去。
這時,李昊問道:「你剛才是怎麼發現異常的?」
高麻瞪著前面馬上人的背影,冷笑道:「難道你沒有看見紅雲的額頭之上有一個唇形的胭脂印嗎?」
李昊嗯了一聲道:「有什麼奇怪的呢?」
高麻道:「他連胭脂印都來不及擦去,就被人倒掛,那就是在和女人親熱時,著了道兒。」
李昊嘆道:「你說得一點也不錯,可是他和我們又有什麼關係呢?還是快些走吧!我的嘴巴都幹了。」
高麻道:「馬房裡偷襲你的黑雲臉上也有一個同樣的胭脂印……」
李昊一把抱住高麻,笑道:「你真聰明,在黑雲劍上下毒的人就是捉弄紅雲的人。」
高麻微微一笑,看著前面的人影笑道:「又有一條魚上鉤了。」
……
路頭一轉,沒入一片楝樹林中,三間木屋半隱半露在林中,幾聲馬嘶從屋後傳來。
剛才那人下馬,將馬繩胡亂往樹上一纏,拎起馬脖上掛著的一個食盒,快速跑向屋。
等到了門前才道:「小甜心,紅燒獐子肉買來了。」
屋裡一個嬌滴滴的女人聲音傳出:「去了這么半天才來,都要把奴家餓死了,哪裡還有力氣開門?」
門外人一擦額頭大汗道:「只不過才半個時辰,我可一點也沒有耽擱……」
說著,門外人將食盒一掀,一股肉香飄出。
躲在七八丈外樹後的李昊二人一聞,都心道:「好香,燒這肉的廚子手藝可真不賴。」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美貌女子,笑道:「黃雲哥,你可比紅雲能幹多了,居然能在這深林雪山中找到這麼香的獐子肉……」
李昊高麻對視,心道:「原來這人是黃雲。」
黃雲笑道:「幸虧我身法最好,不然怎麼會這麼快?紅雲來了嗎?小甜心。」
甜心嘆了口氣,接過食盒,手指一揚拈起一塊獐子肉,正想往口中放。
突然「甜心」手一停,把肉往黃雲口中放去,笑道:「黃黃,你辛苦啦,來,先嘗嘗這麼好吃的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