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看見地上只有一條路蜿蜒山峰的間通向雪峰。
路的另一端直通向一座山隘,高樓台閣橫矗山隘的中,好像一道大門,把雪峰堡和外面隔開。
李昊心道:「那就是天門了。」
太陽一出,風勢變弱,兩個風箏慢慢下落,直向天門飛去。
只是一會兒,李昊就已經落地,身上絲毫沒傷。
但是李昊卻很沮喪,自己竟落在天門內,而刺客卻飄飄揚揚,直飛過天門而去。
李昊抬頭望著風箏,直望到它飄落在雪峰的後,才長嘆了一口氣,心頭掠過幾絲煩惱,起步直向天門。
轉過兩個山腳,沒到天門高聳的城牆下,就聽到城樓上有人喝道:「站住!你是誰?再往前走就射箭了!」
馬蹄聲隱約傳來。
李昊知道雪峰堡上的眾人追了過來,就道:「我是李昊。」
李昊邊說邊微笑向前。
突然城牆上出現一人,手一抬就射出一支箭。
有人驚呼道:「郝師叔,他可是李昊!」
射箭的人是雪峰堡花滿空的師弟郝斷。
郝斷冷笑道:「這年頭,招搖的騙子不少,你怎麼就知道他是李昊?」
李昊來不及躲避,揮袖一擊拍在箭杆上。
長箭「嗖」地一轉,直衝向天。
李昊暗惱:「就算我是騙子,如果實力差一點,剛才非被射死不可,這傢伙做事好霸道無理。」
郝斷淡笑幾聲道:「功夫不差嘛,本堡堡主烽火傳令,不放任何人出關,你快回去吧。」
李昊仍往前走,笑道:「不放人出關?你們回頭向天上瞧一瞧。」
眾人回頭一望,一起驚呼,只見那天空上飄著一隻風箏,掛著一個人,正向遠處山峰落去。
李昊道:「這人殺了你們堡主的女兒,……」
「什麼?」
李昊繼續道:「你們如果不開門,讓我去追那兇手,堡主知道的後非打爛你們的腦袋不可。
郝斷眼珠亂轉,遲疑沒斷。
遠處的山腳轉出一隊人馬,高呼聲不止。
「抓住他……」、「別讓他出關……」
斷斷續續、隱隱約約,呼聲夾著馬蹄聲隨風飄過。
李昊突然大聲喝道:「聽到沒有?一幫蠢貨!」
李昊聲色俱厲,大聲斥責:「你們堡主已經說別放過兇手,為什麼還不趕快打開城門?耽誤了時機,誰來承擔?」
郝斷不再猶豫,一揮手道:「趕快開門。」
城門打開。
李昊擦去額頭的汗,微笑快步走出城門。
沒過多久,那隊人馬已經趕到,一見城門打開,都長嘆起來。
花滿空吼道:「誰開的門?」
正從城垛上走下的郝斷叫道:「堡主師兄,你不是呼喊著開門去追兇手嗎?」
花滿空簡直是想噴出血來,一揚馬鞭,「啪」的一聲,打在郝斷臉上。
郝斷一聲慘叫,後翻幾個跟頭,臉上像有一刀橫著划過,血肉翻卷。
花滿空顧不上師弟,一揚鞭打在馬上道:「那姓李的兇手才走,就算他身法天下無敵,也逃不多遠,咱們快去追!」
一隊人馬急穿過城門向前。
郝斷目瞪口呆,不知道為什麼受此一鞭,就聽花滿空叫聲傳來:「郝斷,你放走了殺冷雲的兇手。如果抓不到姓李的,回來拿你祭我女兒!」
……
李昊向風箏墜落的處跑去,好像風中的一片樹葉,飛在空中。
轉過山腰,一塊積著厚雪的空地上,斜插著一隻風箏,風箏的後伸出一雙人腿。
李昊冷笑心道:「這兇手想假死騙我大意靠近,然後偷襲我。」
李昊捧起一把雪,揉成一個硬硬的雪團,揮手打出。
「砰」的一聲,雪團擊中風箏。
風箏立刻飛起,落在一旁。
雪地上躺著一人,是滇南馬幫的老大呼不平,雙目圓睜,口角一縷鮮血,似乎不相信的神情凝固在臉上。
李昊嘆了口氣走近,一摸脈搏已經沒有。
李昊嘆道:「沒想到這位呼老大和兇手是一夥的,兇手又為何殺來接應他的呼不平呢?」
山腳傳來兩聲馬叫。
李昊微笑道:「我明白了,原來呼不平早和兇手有陰謀,在天門關外接應。沒想到眾人和我逼得這麼緊,來不及下山騎馬逃走。」
李昊抱起呼不平,走向風箏道:「於是呼不平就成了多餘的包袱,不如殺掉安全省事。」
把呼不平放在風箏上,李昊道:「你在滇南販鹽運銅,殺人越貨,幾乎沒做過什麼好事,今天你死了後,不妨做上一件好事吧。下了地獄後,閻王或許讓你蹲在十七層地獄。」
李昊用力一推,風箏就像一個滑車般,從山腰上急馳而下。
李昊一跳,登上身旁一棵松樹,身子隨松針起伏而上下不斷觀察。
李昊心道:「四周沒有腳印,兇手一定是踩著松樹樹頂逃走的!」
果然,東南面的一株老松上留著兩個淡淡的腳跡。
李昊踏樹向東南,借松樹反彈的力越蹦越遠心道:「兇手連滇南馬幫的人都能調遣,真是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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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以前還是為了洗脫罪名而追,現在已經是興趣大發,非要搞個水落石出不可。
雪山東南面向著太陽,松樹既多又大,李昊在上面十分愜意。
李昊心道:「兇手的預謀逃跑已被打亂,情急的中,他才向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
沒想到,松樹尖上的腳跡並不向山下而去,而是繞著山腰向上。
李昊忙道:「難道他想和我玩捉迷藏嗎?」
等到山峰北面時,李昊向山下一看,恍然大悟。
原來山腳下眾人已分成兩隊,一隊沿著出關的道路向前,另一隊沿著風箏從山上滑下的痕跡登山。
李昊心道:「兇手已看見眾人向前,害怕被發現,就和我在山上周旋。」
「幸虧我的風箏迷惑別人的計,把眾人搞得稀里糊塗,已經不知我在哪,不然我兩面受敵,肯定不好受。」
峰頂朔風很大,積雪一薄腳印就看不清,
李昊吃力辨別,不斷向前。
繞過峰頂,松頂足跡竟然沒有了。
李昊一皺冒,向地下看去,出乎意料,地面上平滑光潔,不見一個腳印。
李昊正沉思的時候,不遠處林中已傳來聲音:「那姓李的一定藏在林中,大伙兒小心一點。」
李昊看見松對根處有一大樹洞,沒發出一絲聲響,悄然翻身鑽入樹洞中,自然沒留下一個腳印。
剛一進洞裡,一股臊臭味鑽進鼻中,李昊只覺身下溫暖柔軟,心頭一顫:「難道我坐在那兇手的身子上面了嗎?」
李昊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原來李昊的身下竟是一隻碩大的黑熊,這個松樹洞竟是熊窩,黑熊正在窩中呼呼大睡。
就在李昊想跳出熊窩時,樹洞外已有人大聲道:「苦心大師,那姓李的不會躲在林中,他在山腳下恐怕早就騎馬逃走了。」
苦心大師嘿嘿一笑。
說話的人是常白雨,繼續道:「我們騎馬追他,就是想到他會上山,讓我們的駿馬用不上。」
「沒想到他卻來了一個調虎離山、聲東擊西,用風箏拖著死人,然後逃到山下去……」
「咦,苦心大師,你為什麼搖頭不相信呢?」
「找到了沒有?」花滿空提劍跑了過來。
李昊正進不得退不能時,身下黑熊哼一聲翻了一個身,把李昊從背上滾下擠在一旁。
花滿空高聲叫道:「樹洞裡有聲音,姓李的一定躲在裡面。」
李昊心裡大罵道:「你們難道怕這黑熊不醒嗎?還敢這麼大聲喧譁……」
一柄長劍已經刺了過來。
李昊只覺黑熊一動,自己像燒餅一樣,被死死地擠貼在洞壁上。
「我刺中了,刺中了!」花滿空高聲喜悅叫道。
李昊有點想笑,卻發現黑熊的眼睛已經睜開正瞪著自己。
李昊心裡狂跳,暗叫:「是外面的人用劍刺你老人家的,我可沒有打攪你老人家睡覺……」
常白雨手舞腳蹈地大聲叫道:「大家快來啊,花堡主刺中了那個姓李的兇手啦,哈哈。」
四周響起一片輕微的腳步聲。
黑熊抬起了頭,痛楚地一聲長嘯。
有人道:「這是什麼怪聲音?」
常白雨笑道:「一定是姓李的痛得受不了啦,就發出聲音來,冒死裝熊……」
李昊心道:「我裝熊?這可是真熊……」
黑熊張口就咬向李昊。
李昊一縮頭,一撮頭髮被生生地拽下去,鮮血直流。
黑熊正要又咬時,李昊用力推熊,哪裡推得動?
門外萬風道:「李昊,你出來吧!難道有什麼事說不清楚?」
李昊忽然覺得右手觸處非常柔軟,竟是黑熊的屁,來不及多思,就沿屁向熊的菊花里用力一記千年殺。
黑熊一聲低吼,用力一掙,向外蹦去。
花滿空咬牙切齒,正要再刺的時候,突然面前竄出一隻兩人多高的大黑熊,頓時目瞪口呆。
黑熊一掌掃出。
花滿空連人帶劍滾出老遠,半邊臉腫得老高,一翻身爬起轉身就逃。
四周眾人大聲怪叫,扭頭四散鼠竄。
黑熊長吼一聲,山崩地裂,震得四周松枝上的積雪簌簌落下。
李昊一扭腰竄出洞口,隨後上樹直跑下山。
黑熊一路小跑,向花滿空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李昊看到前面一排房子,一根旗杆上只剩下半幅酒旗,李昊長長地出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