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江上攔截

  李昊一驚道:「對你沒用處?難道你沒有功力?」

  花容容知道自己失嘴,翻眼道:「沒功力還不一樣殺人!」

  李昊道:「原來如此,難怪你去刺殺上清的人時,從門口而入,而不用身法逾牆,難怪你剛才喝了酒後,依舊可以殺人,原來如此!」

  花容容望著艙篷外烏黑烏黑,不見一顆星星的夜幕道:「看樣子明天會下大雨。」

  李昊想探金劍門的消息,就問道:「花妹妹,你既懂琴棋書畫,天文地理,怎麼單獨不練功呢?」

  花容容冷笑,雙眸似冰潭一般,目光冷冷的。

  她回憶起往事,就像墜入冰潭一般。

  李昊見她出神回憶,又問道:「要知道,功力為江河之源樹木之根,有源才有江海,有根才有枝……」

  花容容微微點頭,縷縷青絲在微風中輕擺。

  她面無表情,一字一頓道:「我也知道這些道理。」

  李昊嘆了口氣道:「那你為什麼捨本逐末,貽害無窮.。」

  花容容奇怪道:「怎會貽害無窮?有誰能擋住我的一擊?」

  李昊搖頭道:「你刺殺的人,全是功力平平之輩,要是功力很高的大高手,你的一擊……」

  花容容道:「所以我師父花了許多銀子,請了好多的名師,來教我們各種本事,如書、畫、琴棋、天文、地理……」

  李昊冷笑道:「看到什麼就知什麼,裝什麼人就像什麼人,讓別人無法知道誰是殺手……」

  花容容點頭道:「所以我每次總是一擊即中,只是這一次……

  李昊心裡笑了起來,因為你碰上了我這個命中克星!

  花容容越想越失望,又隱隱擔憂,輕嘆了一口氣。

  李昊道:「既然你師父花這麼多功夫讓你們學這些東西去偽裝自己,那他為什麼不教你們練內勁兒呢?豈不省事?」

  花容容道:「我也想過,但師父說過,我們的劍法是由外及內,也是一種道路,越練越強……可能我還沒有練到家的原因……」

  李昊道:「胡說。」

  花容容一驚。

  李昊道:「那你為什麼把你師父的劍譜偷出……」

  花容容暗驚,卻笑道:「那是我在情急之時,故意說自己有劍譜,去騙他們的,以求脫身。」

  李昊淡淡地道:「你為什麼有兩本劍譜在身上?」

  花容容大吃一驚道:「你……」

  李昊笑道:「我給你上過藥!」

  花容容頓時臉紅地低下頭去,咬著嘴唇道:「你不是說天黑,看不到……」

  李昊道:「看不到總能摸到吧!」

  花容容見李昊笑聲有些調侃,又羞又急道:「你騙我,欺負我……」

  李昊見她又去找劍,忙一把把她抱住道:「好妹妹,哥哥是在跟你胡說……」

  花容容被李昊緊緊抱住,又掙脫不得,全身又乏力,猛然又聞得陣陣男子的強烈氣息,頭上一陣暈眩,身子輕飄飄,羞怒間又多了一種說不出的快樂,是以前各種訓練時所從未體驗過的。

  花容容喘道:「你,你鬆手……」

  李昊道:「我不。」

  花容容說不出話來,心中反覆道:「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一個殺手是不能有感情、有男女之情的,傷好之後我一定要趕緊離開他……」

  李昊也聞到陣陣女子的幽幽清香,暗自心動,又在心裡大罵自己,恐怕自己控制不住,忙道:「我鬆手,你不殺我!」

  花容容氣喘道:「我……不殺你。」

  李昊忙鬆手後退,花容容雙頰透紅。

  兩人半天沒說一句話。

  李昊打破僵局道:「所以你跟我一樣不相信你師父,說的什麼由外及內的鬼話,把劍譜偷了出來!」

  花容容心中亂成一團,只覺得渾身發燙,芳心怦怦亂跳。

  李昊道:「但是劍譜上沒記載內勁兒和身法的練法!」

  花容容一驚道:「你,你看過劍譜了?」

  李昊搖頭。

  花容容道:「那你又怎麼知道這些?」

  李昊笑道:「第一,你交了副本給符一,沒有可惜之意。」

  花容容一眨眼睛,傻蛋倒不是很傻。

  李昊繼續道:「第二,你師父發覺劍譜被盜,卻沒來追殺你!」

  花容容暗暗點頭,說的有點道理。

  李昊繼續道:「第三,你現在還是功力很差,幾乎近於無,要是書上有記載方法,你怎麼會不練!」

  花容容臉色一變道:「你是誰?原來以前的傻全是裝出來的!快說,不然我一劍殺了你。」

  李昊笑道:「跟你這位又漂亮又聰明的女人在一起,哪怕就是白痴也會變成諸葛亮的!」

  花容容一笑,又嚴肅道:「不准油嘴滑舌,快說,你到底是誰?」

  李昊攤手道:「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姓李,怕老婆,跑出來的。」

  花容容哼道:「又想冒充李昊嗎?」

  李昊指天發誓道:「我要是騙了花妹妹,讓天打雷劈了我!」

  花容容冷笑道:「男人總是這樣說慣了,可從來沒見一個負心漢會被天打雷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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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昊心裡顫動,暗道:「負心漢!她現在對我是不是著了迷?」

  李昊又道:「我要是騙你,讓老婆個個死光!」

  花容容一笑道:「你好壞,不過,看出來你很喜歡你的老婆,這樣一說,我放心一點了。」

  李昊道:「你現在才知道我沒騙你吧。」

  花容容臉一變。

  李昊忙道:「你是否想過,你師父真對你好?」

  花容容點頭,心中卻迷惘道:「師父要是對我好,為什麼不教我內勁?」

  李昊笑道:「他怕你們日後會對他……」

  花容容嗯了一聲。

  李昊道:「其實只有我才真的關心你,三番五次救你脫險……」

  花容容卻沉思,不肯說話。

  江面罩起一層淡霧,幾丈遠就什麼也看不清了。

  李昊見花容容眉頭越擰越緊,不由心笑道:「哈哈,她現在一定痛恨她的師父,或者一定非常害怕她的師父來殺她,那時我就有機會了。」

  花容容猛然轉身道:「姓李的,你滾出艙去,以後兩天要是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可真殺了你!」

  李昊一愣,心道:「女人真是條狗,翻臉就不認人!」

  花容容冷聲道:「兩天後,你就自己下船去吧,從現在起不許跟我講話。」

  李昊只能走出艙外。

  天幕泛出微白色。

  李昊道:「還有兩天時間,要是再不能讓她帶我去,以後就……」

  船頭擊浪,水花濺起來,李昊才覺自己很疲勞,隨後靠在舷旁閉眼休息,暗道:「今天不知會是哪些人追殺?」

  ……

  晨曦泛亮,河面上的薄霧漸漸飄散。

  江風吹在李昊的臉上,如一把把小刀輕刮,微痛而又冰冷。

  李昊心道:「功力沒有了,我引火燒身嗎?還是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李昊凍得睡不著,裹緊外面的長袍,卻聽前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睡意全無,睜開一條縫去看。

  七八十丈寬的河面上,橫有八條大船把河面擋住。

  每艘大船上都站著一人,手持長劍。

  李昊用腳急踹艙門,心道:「還有三十丈遠,要趕緊想辦法。這幫崑崙的傢伙軟硬不吃,搞不好連我恐怕也要搭進去!」

  花容容惱道:「幹什麼?」

  李昊仍然猛踹。

  花容容哼道:「你想嚇我,讓我和你講話,我偏不上當。」

  李昊苦笑。

  花容容見他不踹了,一拉艙門,冷笑道:「你以後少跟我來這一套鬼把戲,我可見識得多了。」

  李昊心道:「我每次講實話的時候,為什麼總是偏偏沒有人相信我呢?真是好奇怪!」

  李昊向前一指。

  花容容正色道:「我七歲時就上過這種當了。」

  她猛地抬頭瞧見許多大船橫在江面,大怒道:「你怎麼不早說?」

  李昊指指自己的嘴巴,示意不能隨便講話。

  花容容哭笑不得。

  吳丸焰站在中間最大的船上道:「是那兩個殺手。」

  李昊連聲道:「慘了,慘了,把我牽連進去了!」

  吳丸焰道:「聽著,別再跟我們耍花招了,趕緊上岸去!」

  花容容冷笑道:「你讓我上岸,我就上岸嗎?」

  說完,花容容飛身出艙,去扳船舵,想轉頭逆流而走。

  吳丸焰一聲冷笑。

  繁坤把手一揚,一個大壇飛過李昊的船,墜入船前五丈遠處。

  「啪」好像有粘稠稠的東西浮散在江面上,氣味古怪。

  跟著羅塢,大弟子代坎四弟子屈復堅,五弟子公良建寺,四人把手中火炬扔了過來。

  江面頓時一片火海。

  李昊和花容容叫道:「火油!」

  西域和巴蜀自古以來出產易燃的火油,宋時《夢溪筆談》上記載很細,李昊和花容容雖讀過卻未沒見過這種火油。

  火油隨江流而下,一下子就把木船給圍住。

  吳丸焰喝道:「快順流而下!」

  花容容只能如此,連劃十多下,才衝出火海,離吳丸焰的船只有五六丈遠了。

  花容容沉聲道:「姓吳的,咱們無怨無仇,為什麼如此苦苦相逼?」

  吳丸焰喝道:「你們是敗類,仗著劍法高超,以強凌弱,亂殺無辜,我看不順眼,就要跟你們理論一番。」

  花容容道:「追了一夜,又堵在江面,就是為了理論?」

  吳丸焰挺胸道:「不錯。」

  李昊心道:「難怪他們渾身雪塵,滿身是汗,原來是趕了一夜的路,才超到前面。看來他不得手絕不會善罷甘休,這下麻煩倒挺大的。」

  花容容譏諷道:「崑崙偏居西域,來中原攪這趟渾水值得嗎?」

  吳丸焰哈哈大笑道:「只要是壞事,人人都可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