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九明白,抓不住李昊,就只有殺了他,雖然遺憾萬分,但總比一想到他還活著自己氣個半死要好一些。
這時,李昊一收功力,胸口噴出的鮮血才收回。
妄大看鮮血顏色變化這麼快,連忙道:「阿彌陀佛,這毒很烈,還在我佛慈悲之上。」
李昊想到自己毒發暴斃的慘樣,額頭頓時冒汗。
妄大再次輸入功力道:「李施主,先用功力壓住毒氣,然後速趕緊去藥王院,找妄草解毒!」
李昊閉目點頭。
妄大嘆道:「只可惜飲鳩止渴的化毒神功不是一時能會的,老衲只能自救。」
過了一會兒,李昊突然一跳說道:「不好!晨九一定是去殺李長發了!」
妄大道:「李長發被關在阿鼻院裡,此院是玄鐵所制的鐵柵,晨九怎麼能進去?」
李昊道:「看院的值守妄黑和尚跟晨九是一夥的。」
妄大倒吸一口冷氣。
李昊說了一句多謝了,就跑出屋外。
妄大叫道:「李施主,別忘記救出李長發之後,快去藥王院!你的毒壓不了多久的!」
風雨中已經沒有李昊的回聲。
與此同時,玄清寺外,清照站在風雨中道:「妄無,難道要等到大家和玄清和尚全死光,你才罷休嗎?」
妄無面色枯黃,眾人心裡冰冷。
突然,苦剛從玄清寺中跑出,大叫道:「不好了!方丈,不好了!方丈。」
眾人奇怪,什麼事讓苦剛如此驚慌失措?
妄無緊皺眉頭,喝道:「不要驚慌!什麼事情?」
苦剛上氣不接下氣,顯然因驚恐至極。
苦剛一指玄清寺,喘息道:「他們死了!」
妄無大喝道:「誰死了?」
苦剛道:「妄得,妄生,妄空,妄黑他們都死了!」
眾人更是大驚。
妄無驚得跳起來。
清照從驚愕中醒過來,冷笑了幾聲。
幾聲冷笑好像長劍,直插進妄無的心裡,妄無全身冰涼。
妄無拔腿跑回玄清,妄得他們竟被別人害死在玄清寺里,玄清寺豈不是在眾人面前丟了大臉了。
群英亭里外一片議論,妄無心亂如麻,像有一隻無形的黑手在他心裡攪動著。
.
玄清寺內,李昊低頭看地,地上的四行腳印出了院門,就分東西而去。
足跡粗大深陷的自然是妄真的,向東面。
而晨九則向西。
李昊心裡思索著,東陽西陰,陽生陰死,藥王院是起死回生之地,自然是在東面,那麼阿鼻院就是在西面。
想到這裡,李昊的心一跳,晨九和妄真分手,獨自去阿鼻院,一定是去殺李長發。
李昊想也不想妄真向東是什麼目的,便沿著晨九的腳印追了過去。
只穿過兩個廂房,李昊就來到一座大茅廁前,腳印便消失在茅廁門外。
「難道阿鼻院在茅廁里?玄清寺全是男僧,晨九怎麼敢進男廁?」
等李昊進到茅廁,就發現茅廁盡頭有一道鐵柵門,鐵柵門半掩著。
李昊推門進去,順著拾階走下入,潮濕和腥臭越來越多。
李昊這才明白,把犯人關押在這裡,那犯人整天被腥臭臊味圍著,不出幾天就會心志崩潰不打自招,這阿鼻院的名字起得還真符合。
下完台階,左邊是一個很大的糞尿池,臭味沖天,右面的通道上掛著一排油燈,燈光昏黃。
等李昊跑到右邊通道盡頭時,就聽前面一個熟悉的聲音:「少主,屬下無能,被苦力抓到這裡,有辱本教神威。」
李昊的心一震,是大力魔!他還活著。
李昊出了通道,來到囚室,正要大喊一聲,就見李長發一舉右手,猛擊自己頭部。
砰的一聲,李長發立刻倒地,七竅流血。
晨九流淚道:「大力魔,你為本教殉身」
李昊絕對想不到李長發會自殺,喝道:「小妖女,李長發被你逼死,你還發什麼假慈悲!」
晨九半轉身抹著淚,轉過身來,淚水又嘩地流下,朝李昊撲來,喝道:「姓李的,我要殺了你!」
李昊使出擒拿手,冷笑道:「謀殺親夫,可沒這麼容易!」
兩人暴風驟雨般地對打,從囚室沿著通道邊走邊打。
李昊知道功力用一份就少一份,不能長時間糾纏,猛地一聲巨吼,一股熱氣從口中狂噴而出,像重錘猛擊晨九額頭。
晨九踉蹌幾步差點跌進糞池中。
李昊雙手一抓就抓住晨九的雙手,想運功力震斷她的雙腕。
晨九抬頭張嘴,吐出一枚細針。
李昊轉頭細針貼面而過,插在耳垂之上,頓時又麻又癢。
晨九又一抬頭,李昊鬆手後跳。
晨九右腳一揮,掃中李昊。
噗嗵一聲,李昊跌進糞池中。
晨九飛跑向上,大笑道:「李昊呀,戴著耳針,味道挺不錯吧!」
「哐當!」,「喀嗒!」柵門被關鎖上。
李昊掙扎著爬上岸,不顧渾身髒臭,順著台階跑上去,但柵門已經被玄鐵大鎖鎖上,心裡頓時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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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和耳垂癢麻得更厲害。
「我一定要出去,到藥王院去找妄草解毒。」
李昊用力蹬踹鐵柵門,柵門只響不壞一動不動。
李昊懊惱道:「難道我就死在這裡嗎?」
又是一陣狂踹,還是不動。
李昊沿台階走下,坐在最後一級台階上,心裡茫然難受。
突然糞池上墜下一串大糞,糞池中糞水四濺。李昊被濺了一臉。
李昊不怒反喜,抬頭觀看,雖然黑暗一片,可李昊心裡卻光明一片。
李昊運功施展壁虎游牆功,十指像鉤深深插入潮濕光滑的壁中,往上爬去。
才爬到頂上,手上一滑直墜而下,再次跌進糞池之中。
李昊又重新再爬,更加小心,等到頂上時,為避免有糞落下,四肢張開撐住,向上蹬去。
又爬了一會兒,糞道越來越小,不用四肢撐住就能卡在道里。
李昊心道:「我要是被卡死在這裡,還不如在底下毒發身亡呢。」
李昊淡然一笑,深深地吸一口氣,差點臭暈過去,然後縮緊身體向上硬塞。
又爬了四五尺,李昊被硬生生地四面擠住,進退兩難。
李昊再吸一口氣,又向上爬了兩尺,突然眼前一亮,幾道光線投下,有和尚講話聲傳來:「今日本寺盛會……」
李昊大喜叫道:「快來救我!」
「有鬼!」
兩個和尚竟然拎著褲子嚇跑了。
李昊只能一寸寸往上蹭,終於可以把手摸到池邊,一拉跳上來正在茅廁中。
李昊長出一口氣,顧不上渾身骯髒,急忙跑出茅廁,沿著妄真足跡跑向藥王院。
穿過幾個院落,一股藥味隨風飄來。
李昊的心一沉妄真到這裡幹什麼?難道跟我一樣來這裡治傷嗎?
一進屋,李昊頓時呆住了。
屋中妄草仰面躺在榻上,榻下躺著妄真,妄入,苦翼,幾人都是氣息微弱。
妄無呆呆的看著這一切。
屋中還並列橫放著妄生,妄得,妄空。
妄真掙扎著起來,指著李昊道:「都是這個李昊的所作所為!」
妄無怒氣沖沖的看著李昊,喝道:「老衲請你喝茶,你為什麼要殺妄得妄生,妄空,妄草?」
李昊道:「我,我……沒有……」
妄無大怒,一抓朝李昊抓來。
李昊趕緊閃身後退,跑入雨中,這事現在說不清了,妄草死了,只有晨九能解我中的毒!」
妄無怒氣衝天,兇巴巴地趕回群英亭。
鐵盆和妄謙等人已經力竭自倒,被各自師兄弟抬回。
清照將六位師叔扶回棚中,隨後走出道:「玄清沒有勝碧宮,還說什麼統領我們。」
妄無鐵青著臉,沉聲喝道:「那就再比下去!」
清照沒想到妄無會鑽這個空子,說道:「你太沒信用了,你太沒信用了!」
碧宮只來了八個人,除了無天和無地,個個都沒有力氣了,根本不再能比下去。
這時,妄無說道:「我們既然沒有事前講清楚,那麼就不算數,怎麼能怪老衲言而無信呢?」
清照傻了眼。
鐵盆等人顫抖著地站起,嚷道:「老滑頭,咱們再比下去!」
妄無冷淡地道:「對付你們,用不著老衲出手。」
鐵盆等人大怒,清照無奈向眾人宣布認輸。
隨後清照憤然道:「以後,碧宮恥於和玄清寺來往!」
妄無一皺眉道:「碧宮既然如此有風度,老衲便放心地把李長發交給碧宮處置。」
玄清和尚中有人叫道:「什麼?李長發害死苦力師兄,怎麼能饒了他?」
苦剛道:「方丈不記前仇,深領佛法讓苦剛長了見識。」
妄無道:「快去帶人來。」
苦剛答應一聲,走上山進入寺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