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聽完後才明白,冷笑道:「七個傢伙死得好!」
李昊道:「清性還活著,你可要當心他!」
清照冷聲道:「我只擔心你!」
李昊奇怪道:「擔心我?」
清照不願多說,扭頭就走。
辣味子等人一急,擁上圍住她,想問她那個是吃醋還是真愛的問題。
清照一閃身,從五味子中跳起,穿過窗子出屋。
辣味子好一陣失望。
李昊被清照的冷淡態度搞得十分惱火,追出去,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樣?」
清照道:「你想讓我怎麼樣對你?」
「至少別像現在這樣,愛理不理的。」
清照一笑。
「貧道是出家人,怎麼能像俗人那樣打情罵俏?」
李昊一嘆氣,清照又要走。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外行走?」
「不要你管!」
五味子一起笑,看得津津有味,清照握緊經卷,轉身就走。
李昊伸手拉她的衣角道:「真的要走嗎?」
清照一伸手,啪地一下,打中李昊的手背,往前邁步。
李昊手上火辣辣的,心裡很難過。
李昊突然道:「難道你不想幫苦翼嗎?」
清照越走越慢,站在籬笆前,五味子一起停止笑聲。
清照緩緩轉身,說道:「你想怎麼樣幫他?」
李昊一行人再上見性峰時,峰上已經是人去山空,冷冷清清的了。
就連飛雀也不肯留在峰上,一群群地從山上飛向山下。
一切都是那麼匆匆,好像山頂什麼也留不住。
清照嘆了口氣道:「這裡恐怕從此衰落一蹶不振了!」
這時,幾下長劍撞擊聲從大廟裡傳出。
李昊的心一沉,難道晨九趕在我前面回來了嗎?她賊心不死,還想搶奪這裡嗎?
五味子拔腿就跑過去,越牆攀上廟檐,倒卷在檐上向內觀看。
大殿裡不見了棺柩,但白幡和神案還在,但都被推擠在角落裡。
正中央站著兩群人,左右對列,各自擁著坐在椅中的平遙和方承志。
紫雲神色慘澹,和紫霞等七八個女弟子在一旁,看自己的師兄弟為掌門的位置殊死惡鬥。
紫霞身穿著喪服、臉色冰冷一絲怒意從清泓的眼中迸發出來。
李昊不禁感嘆,紫霞雖然身穿喪服,但和其他的女弟子一比,仍然像出水芙蓉。
清照感嘆,要是玉兒也這樣貌美,倒不怪苦翼凡心不死了。
這時,正打著的兩人中,一個高瘦人揮劍刺中對面人的手臂。
被刺的人一聲不吭,將長劍交給左手,咬牙硬打。
坐在東面的平遙笑道:「馬師弟,你的劍法本來就不如介師弟,現在臂上又中劍,更不是對手了。」
方承志冷哼一聲。
平遙接著道:「馬師弟,我看你就不必死撐了。如果我來當掌門,你仍然是恆山弟子,又何必這樣不要命呢?」
姓馬的緊咬牙關,左手用力使劍,想挽回戰局。
李昊看到這裡,不由得大怒,原來平遙和方承志這兩個混蛋還在爭掌門,不過是換了各自的心腹來打。
姓馬的左手不如右手靈活,打了二十幾招後,左臂又中劍。
方承志叫道:「糟糕!馬安和,你拼死也要頂住,不要讓姓平的得逞當上掌門,否則咱們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
馬安和一肚子的怒火,老子為你拼命,連中兩劍,可你卻一點不關心老子的死活,太讓人心寒了!
但馬安和轉念一想,自己要是認輸,這一邊只剩下黎師兄能打了,姓平的那邊還有兩人。
要是讓姓平的野心得逞,自己一輩子灰頭土臉不說,平遙也不會讓自己這一幫人安穩過日子,他肯定會先除掉我們!
馬安和想到這裡,一咬牙,將劍又交給右手死撐。
不一會兒,馬安和的雙臂被鮮血滲透。
介義見馬安和死不認輸,下了狠心劍法一變,想讓馬安和死。
又過了十幾招,介義長劍披風砍下。
馬安和手臂沉重眼前直冒金星,一頭栽倒在地。
七八個女弟子一陣驚呼。
介義哈哈一笑,笑道:「平師兄,這人暈倒了。」
平遙微笑道:「介師弟,你很好,將來你一定是恆山的副掌門。」
方承志一拍座椅,罵道:「黎師弟,你快把他弄醒,他還沒有認輸,肯定還能打下去。」
黎平順走上來,去拉馬安和,介義卻一拔劍,直刺黎平順。
黎平順手中沒劍,驚訝道:「介師弟,你為什麼刺我?」
介義奸笑道:「明明是你自大,不肯拔劍和我打,怎能怪我呢?」
黎平順被介義劍影罩住,想拔劍卻被緊緊地逼住,緩不過手來,只能邊退邊大罵,形勢極為險惡。
平遙大喜笑道:「介師弟越來越高明了。」
可他心中卻想著,沒想到介義心狠手辣,這樣卑鄙無恥。等我上台之後,對他一定要提防,必要時也要除去他。
方承志在一旁狂怒,罵介義小人,又大罵平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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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柄長劍從旁邊伸來。
黎平順趁兩劍相交,往後一跳拔劍。
介義見黎平順逃走,大罵道:「誰壞了爺爺好事?」
出劍之人正是紫霞。
紫霞怒氣衝天道:「你們全是一群混帳的東西!」
兩邊的男弟子被她罵得一愣。
「師父未葬,你們兩邊就勾心鬥角,讓師父九泉之下生氣不說,還險些被別人趁機利用而奪走掌門。」
平遙淡然道:「這又怎樣?」
紫霞道:「師父葬後,你們不但不盡孝道,卻跑到山上鬥劍自相殘殺,沒有半分師徒之情和手足之親,簡直連畜牲都不如!
李昊聽了只覺酣暢淋漓。
方承志罵道:「一個臭婆娘,居然敢管爺兒們的事!你滾到一邊去,等我當掌門之後,就把你送到窯子,讓千人欺萬人侮,看你還敢多管閒事不!」
紫霞臉紅像火一樣,顯然怒火中燒。
紫雲連忙拉她道:「師妹,你不要多管他們。」
紫霞一甩手喝道:「我要是不說話,由著他們胡鬧,恆山就從此完蛋了!」
平遙方承志二人聽了大怒,罵咧咧地讓自己的師弟們把紫霞抓住。
紫霞一晃劍道:「就是死在劍下,也比喪門辱師好!」
介義怒沖沖地挺劍刺來,劍尖直奔紫霞的喉喉嚨。
黎平順拖著馬安和回來,心道:「正好先讓介義先耗一耗力氣,待會兒我就可以再坐收漁利。」
紫雲臉色蒼白不知所措,向平遙求情,平遙鼻子一哼,視而不理。
紫雲又連忙向黎平順求情,「黎師兄,你剛才被紫霞搭救,就發發慈悲去救救紫霞吧!」
黎平順心裡不屑道,要是你沒上韓公達的窗,我倒會幫你這個忙,然後揩點油水,但現在怎麼能因小而失大?
黎平順道:「這就怪紫霞自己不好,多管閒事。」
紫雲在旁急得都要哭起來。
兩個女人雖然不是親生姐妹,但在紫竹林十幾年,彼此情深。
李昊心裡嘆道:「我本想把恆山掌門奪過來,但恆山上上下下這副熊樣,這個掌門又有什麼好當的?」
五味子腮幫子鼓得高高的,顯然也在生氣。
清照氣得身體直抖,突然感覺一隻手伸過來輕撫自己,像寫道:「別急,五味長老放火去了。」
清照眼角餘光見五味子翻上殿頂,向宿舍奔去。
「放火燒宅,調虎離山,就能救下紫霞。他們真能想得出這種邪門點子。」
清照正要甩開李昊的手,李昊卻已經把手撤去,清照心中忽然有一陣莫名惆悵。
紫霞雖然年幼,只有十九歲,卻非常是聰明,她不急於搶攻,而是一直穩守,只是在抵擋不住對方時,立刻與介義對攻,想要同歸於盡。
介義怎麼肯和她一起送死,就揮劍來阻擋。
不一會,兩人打了二百多招,介義七次要刺死紫霞時,都是無功而返。
介義越打越氣,心裡罵道:「這個毛丫頭倒看她不出,竟然如此扎手,這樣下去,我豈不被別人恥笑?」
果然殿中已有人都在竊竊私笑。
介義雖然打了五十幾個回合,但他的劍法高出紫霞太多,紫霞漸漸沒有力氣,長劍不如開始靈動迅捷。
介義一發力。
紫霞長劍脫手而出。
介義一聲冷笑,長劍就想砍向紫霞的雙手,「這小女人美得要命,要不是師父管得太緊,我早就上手了!殺了她太可惜,不如砍去雙手,以後享用。」
突然,殿外有人驚呼:「著火了!」
窗外火光沖天,映紅了半邊天。
清照驚訝,五味子竟然放了這麼大的火。
李昊心道:「五個傻瓜下手真狠辣!」
平遙驚叫道:「不好,咱們住的地方著火了!」
眾人一起驚呼。
「我四百兩銀票還在房中沒帶出來!」
那些沒把銀子換成銀票的人全都幸災樂禍,心道:「火燒得再厲害點,也不會把銀子燒化。」
「我花五十兩銀子買的貂皮大衣還在那裡面!」
眾人無心再戰,紛紛出廟救火。
山上風助火勢,又沒有水源可用,只一會兒工夫就把幾十間房子燒得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