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卻嘻皮笑臉,低聲道:「桃花姐,你知道老衲為什麼能一招制勝?」
桃花魔哪有心思回答。
李昊笑道:「是你家幫主早把你的絕技告訴了老衲。」
眾人聽完,心道:「真有這種事?要是真的,那麼幫主豈不是和這個花和尚有……」
晨九聽了發怒,這隻落水狗在這裡胡說八道,自己要是不殺了他,日後傳揚出去,自己是跳進黃河,不!就是跳進大海里也洗不清自己了。
李昊看晨九眼中有殺氣,心裡覺得好玩,卻不敢大意,將桃花魔用力一推,然後拉開距離。
李昊笑道:「丑婆娘,記好了。下次見到男人,不能再隨便撕衣服,男人可不喜歡女人自己拖衣解褲!」
李昊眼瞟晨九,繼續道:「就是要拖,也要像你們幫主那樣,在沒有人的時候,悄悄地拖。」
眾人不敢再笑,偷看晨九。
晨九隻是微微冷笑,不急不怒。
桃花魔穿上衣服,哭喪道:「以後我怎麼做人呀?」
三個老僧這時才抬頭,連聲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李昊向苦清靠近兩步,低聲道:「苦清師兄,咱們兩人先打一會兒。」
苦清一愣。
李昊繼續道:「讓他們以為玄清寺內訌,然後大意不防,咱倆再來個異軍突起,痛下殺手。
苦清喝道:「誰是你的師兄?老衲正要和你算帳!」
李昊拍手叫好,低聲笑道:「好!演得跟真的一樣,真厲害!」
李昊的聲音雖低,可晨九和眾人卻聽得清清楚楚,這個花和尚不但色膽包天,更是詭計多端。
眾人在旁冷眼旁觀。
苦清怒氣沖沖地一記法輪千轉掌,打向李昊。
李昊還以須彌山掌,掌影如山崩地塌般地壓過來。
苦清一聲大叫,雙手拍打不停。
瞬間,一個個環狀掌影,像車輪一樣滾滾涌動,仿佛瞬間就要把李昊壓扁。
但李昊的掌力雄渾,十幾個環狀掌影堆在李昊身前,不能移動。
李昊笑道:「講好只真打幾招,下面就假打了。」
李昊暗中發力,苦清的法輪千轉掌越來越受影響,只能變招。
兩人剛開始打的時候,招式大起大落,氣勢磅礴積雪四濺,濺到眾人身上都能感覺到疼痛。
過了一會兒,兩人變成了小巧手法,非常輕靈好看,好像師兄弟拆招一樣熟練。
李昊見晨九不動手,不肯出手混戰,就突然身體一轉,向旁邊的苦寂一記重掌打去。
苦清轉身,雙掌猛擊李昊的後背,叫道:「別傷我師兄!」
眾人一聽,心道:「果然是一家人,卻演得這麼真,難得!」
李昊攻向苦寂是誘招,一見苦清來救了,身體一蹲,雙手向上推去。
苦清被大力打飛,飛撞晨九。
晨九見苦清飛來,馬上使出毒招迎上。
苦寂和苦實知道師弟與晨九突然交手,就是中了李昊的暗算,二僧沉吟一聲,趕緊去援助。
眾人一擁而上,一場混戰。
李昊偷偷一樂,掉頭就向廟中溜了過去,「我要到廟裡看熱鬧去了。」
廟裡碧宮和玄清打得正理解,地面已躺下幾人,兵器也落了一地。
清照逼住苦音,笑道:「玄清寺的功夫不過如此,很普通嘛。」
苦音奮力抵抗,沒空答話。
苦剛盤坐在幾個師弟圍成的圈中說道:「千百年來,天下風波無數,可哪一件最後不都是玄清寺出馬,才保天下平安。」
清照冷笑道:「只可惜現在連自己都保不住了。」
苦剛皺眉道:「玄清寺從來沒有居功自傲過,更沒有讓天下人報答過。」
清照嘲諷道:「剛才玄清寺還想吞併恆山和碧宮呢。「
苦剛搖頭道:「其實天下人都是一家人,都是炎黃子孫,不過是紅花白藕罷了。
清照冷笑道:「說得好聽,只可惜行大過於言啦!」
眾人也笑道:「玄清寺這次栽定了,哈哈,說得再多也沒用。」
苦剛繼續道:「自從有了門派分別以來,天下就有大小宗幫之爭,強弱吞併此起彼伏,天下沒有片日寧靜。」
苦剛嘆氣道:「玄清不忍天下英雄自相殘殺,於是便大發慈悲,立下志願想將天下合一。」
眾人頓時轟動。
」玄清寺果然是想一統各方勢力,嘿嘿。」
」玄清寺雖然人多實力高,可是與天下人相比,未免以卵擊石!」
」千百年來,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都想合天下為一,可是又有誰能夠做到?能多久呢?」
苦剛道:「要是天下合一,就能免去門戶之見,免去強弱之爭的行為。「
有人冷聲道:「想得真好。」
苦剛繼續道:「所以玄清寺懇請大家舍小我之見,以天下為公,濟蒼生出苦海,便是功德無量。「
鐵盆冷笑道:「到了那時,又由誰當天下一家的家長呢?」
苦剛道:「自然是無私無想的玄清寺。」
眾人狂笑。
鐵盆氣得笑道:「和尚是出家人,道士也是出家人,也一樣的無私無想,為什麼道士就不如和尚,而不能當家做主呢?」
苦剛喃喃自語道:「本寺一片好心,哎,別人為什麼總不領情呢?」
這時,又是幾聲痛楚的喊叫,又倒下幾名玄清僧人。
玄清僧人越打越少,只剩苦音,苦持,苦有三人護著苦剛。
清照見勝券在握,一跳向後說道:「苦剛大師你要是以為碧宮是為了吞併恆山,恥辱玄清而來,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
苦剛已經在心裡盤算後事,對清照的話根本沒聽見。
他心裡盤算著,苦清三人去追人,以他們三人的實力,絕不會被生擒,這兒缺一個苦翼,他的身法在本寺中最佳,離去並不是難事。
哎,沒想到玄清寺七大金剛和十六傑竟敗在恆山,威名和大事都毀於一旦。
清照繼續道:「大師要是把大力神李長發放回來,今天就算了。「
苦剛抬頭傲道:「玄清僧人絕不會簽城下之盟!」
清照嘆道:「碧宮只好無禮了,請大師去碧宮山上呆幾天了。「
苦剛臉上肌肉連跳幾下,心裡別有一番滋味。
又打了十幾招,鐵碗和鐵碟一聲大喝,打倒了苦音。
苦有深知必敗無疑,但為了玄清寺,為了自己奮力一搏,獨力支撐。
清照撲上,在苦有虎虎生風的重拳下,以巧克重,以無形克有形。
眾人見苦有力戰這麼久,仍然拳風沉重,心裡都感嘆,玄清實力龐大,今天要不是仗著人多,以多打少,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清照的纏絲手像根根蠶絲,一絲絲地把苦有纏住,漸漸控在掌中。
苦有已被一股無形力量帶得團團轉,像陀螺一樣。
又轉了幾十個圈,清照突然鬆手。
苦有邊往外轉邊出,等到廟門時,正一腳踩到滿身血污,橫躺在地上的泉長流身上,腳下被絆,一下跌倒。
苦有還想爬起來,可是頭腦天旋地轉,剛站起,又跌倒在地。
泉長流一聲大叫。
眾人一驚,泉長流不是在亂戰中倒地身亡了嗎?為什麼還能大喊大叫?
原來,泉長流見勢不妙,就在臉上抹血裝死,被苦有一踩一壓,忍不住大叫起來,露出破綻。
清照見泉長流還活著,一聲冷笑。
泉長流聽到清照的冷笑聲,嚇得魂飛魄散,頓時連喊饒命。
清照怎麼會與泉長流計較,沒有理他。
苦剛一聲長嘆道:「老衲這次輸了,但玄清寺沒有輸。」
這時,平遙和方承志連忙過來說道:「多謝清照道長。」
眾人見大局已定,就收拾一下,準備為方陽送葬。
眾人正要離去,一個艷麗的女子長驅直入,一腳又正踩在泉長流頭上說道:「你們不用走了,正好向恆山新任掌門道個喜吧!」
眾人一驚,她是誰?
恆山什麼時候有新掌門的了?
泉長流哇哇哇地大叫,卻不敢動彈,一直喊:「道長饒命。」
原來他以為又是清照來踩他的頭。
「新掌門就是我!」
李昊心裡嘆道:「晨九終於來了!今天勝負可難說了!」
眾人大驚。
晨九道:「誰不服,就過來打一打。」
晨九身後的一百多人一起大喊:「有誰不服,快來送死!」
數百人的聲音非常整齊,顯然他們是有備而來。
「你是誰?憑什麼搶掌門之位?」
晨九淡淡地道:「我已搶了四海,五湖,黃河,王屋,蓬萊,等二十個大大小小的掌門,為什麼不能再做恆山的掌門?」
眾人驚訝。
李昊看見四海的邊角,鮑望丘,符一和五湖的北宮成,王力,嵇懷夏,水揚波等人都躲在晨九身後,個個垂頭喪氣。
這時,李昊才知道晨九所言不假。
晨九見沒人答應,便笑道:「沒人反對,我就只好做掌門了。」
邊角等人頓時歡呼起來,聲音卻不很高興。
這時,從殿中走出一人,眉間帶著喜色,正是武夷觀的千山道長。
「女英雄雖然奪了二十一家的掌門位置,但那麼多都是小門小派,不足為奇。」
這話一出,邊角等人立刻譁然。
邊角道:「難道武夷觀就是大門大派嗎?」
北宮成哼道:「別看這臭牛鼻子現在挺神氣,自高自傲,說不定過些日子,跟咱們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