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照又咄咄逼人地道:「何況我們碧宮弟子也不用你們玄清寺來管!」
苦剛大聲道:「本來就要管!李長發濫殺無辜,誰見了誰都可以管!」
清照冷笑道:「碧宮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嗎?」
苦剛道:「道長想幹什麼呢?」
清照道:「立刻放人!」
眾人聽了不自覺笑了出來。
清照繼續道:「由我們將他誅殺,輪不到別人指手劃腳。」
苦剛不等她說完,便冷笑道:「玄清寺怎麼會聽從你的?」
清照道:「不行,就用拳腳來解決。」
苦剛一愣,緩緩將昏迷的虛心交給身後玄清僧人,說道:「玄清寺受人威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清照一聲冷笑,突然拔地而起,轉身又撲下,十根手指像十把短匕首直戳苦剛。
眾人沒料到清照道長說動手就動手,一起大驚失色。
苦剛在殿中一站氣勢不凡,雙掌往上一推,還了一招普普通通的玄清長拳。
清照在空中微微一扭,十根手指便繞過苦剛手臂,直插苦剛的雙眼。
苦剛手臂突然暴漲,像瞬間加長了好幾寸。
清照怎麼會自己撞上去,在拳上一抹掌拳相交,兩人都是身子一震,暗嘆對手實力強勁。
只一瞬間,清照的身形一扭,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苦剛面色一變,變得是沉穩起來,雙手緩緩往下一按。
眾人看苦剛一放手一動足間,宗師風範就出來了,都在心裡道:「苦剛可是勢力龐大的玄清寺羅漢堂首座,更是前任首的得意弟子,實力深不可測,小小的清照乳臭未乾,又怎麼會是苦剛的對手?」
清照左腳往前一邁,使出仙鶴腿。
姿勢美輪美奐,方位力道準確,讓人看了不禁被深深吸引。
苦剛仍然用玄清長拳,一股勁風直竄而出。
清照不躲不閃,兩人的雙腿在空中「砰」地一撞。
兩人雖然實力強盛,卻都想以巧克剛。
清照跳起,雙手擊出。
清照雖然身在半空,卻像在平地,雙掌一張指,十根手指從高處瀉下,順著苦剛的拳頭急速掃下。
李昊心裡暗驚道:「這是碧宮絕技漱玉劍,清照是怎麼練成這麼艱難的劍法?」
苦剛也是暗驚,但他卻並不慌亂,而是左臂一振,右臂連著拳風呼嘯而來。
清照只覺十指像摸到泥鰍一樣,竟然一滑之下失去準頭。
眼見苦剛手臂掃來,清照雙手一合,直迎而上。
苦剛的手臂大力一到,清照雙手一吞,等苦剛力竭的時候,清照的雙手一推,身體借力盤旋在大殿之上。
這幾招電閃雷鳴,瞬間兩人互攻了好幾招。
苦剛臉色嚴峻,心中疑惑,暗道:「清照的力量漸漸虛弱,不出三十招,肯定敗在我手。」
苦剛又一皺眉暗道:「難道她是故意裝的麼?誘我貿然出擊嗎?」
過了十招後,清照身體一斜,落在一旁,冷聲道:「一個大老男人跟一個小女子打了半天,不占一絲一毫便宜,還好意思再打嗎?」
眾人聽得哈哈大笑。
泉長流嘿嘿一笑,雙手捂臉後退三步,說道:「苦剛大師憐香惜玉,不忍心下重手,不然早就是公豬對母狗了。」
清照冷眼一掃,泉長流頓時一個冷戰,笑容頓時凍在臉上。
苦剛卻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心中不停地想道:「清照難道是用計誘惑我嗎?我要是一擊不中,反被她打倒,自然是名譽掃地,還得連累玄清寺受辱。」
「但要是我勝了,那麼碧宮豈不是被玄清寺吞併,哈哈!老衲不過是羅漢堂首座,她卻是碧宮的掌門,我為什麼不敢賭一次?」
想到這裡,苦剛雙手合十道:「道長錯了,老衲顧念多年來我們兩門的情份,不願當眾把碧宮打敗,更不願因為這樣而把碧宮派吞併。」
與清照一起來的幾個老道和其他年輕道士一起大笑。
有人在心裡道:「老苦剛昏了頭?盡吹老牛,剛才一番打鬥,屁大的便宜都沒有占到,現在倒在誇誇其談。」
有的人卻沉思道:「清照說過,有本事就可以吞併碧宮。要是老和尚打敗了清照,那麼碧宮派豈不是入了玄清寺嗎?」
清照淡笑了幾聲,非常不屑,也不說話和苦剛爭辯。
苦剛淡然道:「老衲只用一招,就可將道長擊敗。」
眾人一楞。
清照功力輕虛,額頭冒汗,但經不住苦剛的激將法,冷笑道:「一招?大師太小瞧貧道了吧?」
苦剛臉上浮過難得的一絲微笑,說道:「當然只一招。」
眾人上山的時候,一路被玄清寺攔截威脅,都是憤恨在心裡,現在各自在心裡幸災樂禍。
有人起鬨道:「道長跟他打,拼幾招,看他的老牛臉放在什麼地方。」
此時,清照還能說什麼,只得強笑道:「好!」
這時,從碧宮眾人中走出一個老道,足有七八十歲,向清照一招手道:「殺雞何用宰牛刀?」
老道冷聲道:「就讓貧道來接玄清寺這記石破天驚的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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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剛冷聲道:「鐵盆道長,您是我師傅的好友,小衲怎麼敢以卵擊石,以下犯上?」
這老道與鐵瓮,鐵碟,鐵碗,鐵瓷,鐵瓶合稱碧宮六子。
十幾年前,鐵盆和師兄弟閉關,由鐵瓶任掌門。
後來在追殺魔教一役中,碧宮六子只有鐵瓶一人出戰,大敗鎩羽而歸後,其他五子非常不服,便叫師弟鐵瓶辭去掌門,閉關苦修。
掌門之位才交給了清照,一是清照心地善良,聰明機伶,二是因為清照是個新手,與人比試敗了,無傷大局,勝了反而更顯碧宮的威名。
也免得五子出手後,眾人不服,說以大欺小。
鐵盆一見清照功力將竭,肯定抵擋不住苦剛一擊,這才出面解圍。
豈料苦剛外表憨厚,內心精明,不然他又怎能當上羅漢堂的首座,又怎麼能學會他本不該學的玄清絕技,所以故意用言語逼住鐵盆。
鐵盆淡然道:「苦剛師侄既然要露一手,老道成人美事,等老道囑咐徒兒幾句,就讓你們過招。」
苦剛雖然不知道碧宮派的內幕,但卻明白清照的功力高低。
不然以清照二十出頭的歲數,絕不能內外都這麼厲害,其中必定有詐。
苦剛試探道:「鐵盆師叔,早聽說碧宮有一項灌輸功力的絕技……」
鐵盆等五人大驚。
苦剛只是瞎說猜測,一見鐵盆的驚訝臉色,便明白碧宮的做法,頓時冷笑。
這時,清照道:「苦剛大師這麼狐疑,那就不用比了。」
苦剛心裡盤算著,現在的時機千載難逢,自己怎麼能錯過?
那個鐵盆老牛鼻子在三言五句的工夫里,又能灌輸她多少功力呢?
苦剛笑道:「老衲被壞人暗害得太多了,所以要小心一些。
眾人轉頭看殿外,太陽都快下去了,連忙道:「你們快比吧!」
「大夥待會就下山,免得天黑路不好走,在山上凍得半死不說,還沒地方喝酒吃肉。」
鐵盆走到清照身旁,一拉清照的手,以大拇指少商穴,對準清照的少商穴,急灌功力。
只有幾句的工夫,鐵盆臉色蒼白像紙,而清照的臉卻鮮紅異常,像要滴血下來。
苦剛冷聲道:「師叔,你倆再講下去,天都要黑啦。」
鐵盆一翻白眼,晃悠悠地走到一邊,像突然大病初癒。
另外四個碧宮老道連忙迎上來,攙扶住鐵盆坐下。
清照一揚眉,眼中精光四射,說道:「貧道就來接你一招!」!
苦剛心裡嘿嘿一笑,小毛丫頭,你跟老衲比起來,還嫩得很呢。」
雖然你現在又有了功力,老衲卻不怕你,待會就讓你知道老衲的厲害。
現在先故意讓你占點便宜,讓你大意,老衲的把握就大得多了。
眾目睽睽之下,苦剛苦笑著說道:「剛才老衲一時嘴松,胡言亂語,怎麼敢一招就把堂堂清宮掌門打敗?還是……」
清照氣勢逼人道:「原來玄清寺的高僧都是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人?」
眾人也跟著偷笑,看不起苦剛。
苦剛又吞吞吐吐地道:「老衲怎麼會出爾反爾?怎麼會言而無信呢?只不過是……那個……那個……」
苦剛一連說了幾個那個。
清照笑道:「那個是什麼?」
苦剛苦笑像哭一樣。
清照道:「高僧要是到時候那個不好意思認輸,不如那個不比為妙。」
清照故意把那個講得很重,讓眾人又是一陣笑。
苦剛見清照已經驕傲,便道:「比就比吧!」
清照一聲冷笑,一掌輕飄飄的無聲地擊向苦剛。
苦剛等她的手掌快到跟前時,猛出一掌哈哈一笑道:「老衲要是一掌打不敗你,就去死好了。」
清照本想手掌一沾就離開,然後用言語把玄清寺貶得一文不值,誰知道苦剛出掌一下子就粘住自己的手掌。
她正驚訝時,就覺得苦剛的右掌上洶湧奔來一股熾熱極雄厚的力量。
清照趕緊定心靜神,死守不攻。
苦剛一聲冷笑道:「小丫頭,你以為只守不攻,就能擋住老衲嗎?」
苦剛笑道:「小丫頭,金剛磨可要轉了。」
眾人奇怪,金剛磨磨什麼?在哪裡?
碧宮五子卻是心驚,金剛磨玄清絕技之一,專消敵人的力量於無形之中。」
清照突然覺得自己的右手力量被吸。
苦剛笑道:「嘗到味道了吧,怎麼樣,很不錯吧?」
清照一言不發,右手連收斂力量,左手硬頂。
可苦剛雙手一頂一吸,變化莫測,讓清照難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