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九一伸頭,說道:「原來是你這個老鬼放的火!」
丹青魔本想客氣地謝過李昊,但不喜歡李昊的口氣和神態,便喝道:「你害得我們好苦,落入水中……」
李昊見晨九言語中帶笑,天真浪漫,對落水的事根本不在意,便放下心來。
李昊笑道:「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晨九和丹青魔一皺眉。
李昊哼道:「要不是是我放火相助,你們倆早被和尚先煎後殺啦。」
丹青魔冷笑道:「你……你是那個大酒鬼!」
李昊笑道:「還不算太晚,總算認出來了。」
丹青魔和晨九腦中飛轉,盤算李昊是不是跟和尚是一夥的,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晨九道:「上船再謝你。」
李昊起身坐起,說道:「你倆要是不想做落水狗,最好先交一百兩銀子,然後再上船來。」
晨九道:「你……好,好。一百兩換兩條命,也值得。」
丹青魔苦臉說道:「可咱們身上沒帶現銀。」
李昊笑道:「沒有銀子可就難辦得緊了。』
丹青魔見李昊勒索,心裡大怒,就想出掌。
晨九卻在心裡思索,這傢伙既然看見我們殺人,卻不害怕,而且又這麼刁難我們,他肯定是有什麼依仗。
晨九一揚手,正好擋住丹青魔,說道:「老爺子你看我手上這枚戒指值不值一百兩銀子?」
丹青魔驚叫道:「九姑娘,那可是本門鎮山之寶!」
李昊早覺得這枚戒指不同尋常,便伸手來拿說道:「要是沙金,或許還能頂些銀子。」
丹青魔一聽,氣炸了肚子罵道:「這戒指萬金難求,卻被你看得連百兩銀子也不值!」
李昊此時卻面帶喜色,你們生氣,我就開心。
反正自己現在是生不如死,儘管胡鬧好了。
哈哈……她剛才喊我什麼?老爺子?我的鬍子長得竟被人當成老爺子了!
想到這裡,李昊笑道:「讓爺爺仔細看看戒指!」
晨九一揚手,向後退了一段距離。
李昊往前探身,說道:「讓爺爺仔細看看。」
晨九猛地一翻手腕,抓住了李昊的手腕,心裡失望,暗道:「這傢伙沒有半點功力,連這都躲不過去,原來是個瘋瘋傻傻的老酒鬼。」
丹青魔卻一拳擊來。
李昊的右眼頓時金星閃耀,忍不住叫一聲。
丹青魔還要再打,晨九阻住他道:「這老酒鬼不會功夫。」
李昊卻大罵道:「誰說我不會?我當年威風凜凜……」
晨九哈哈一笑。
丹青魔見李昊這個模樣,忍不住也笑了笑,說道:「是喝飽了馬尿之後吧!」
李昊罵道:「要不是我長時間只顧喝酒,沒有練功,不然怎麼被你們這兩條落水狗欺負!」
晨九一聽落水狗,嫣然一笑一揮手。
李昊飛出五六丈外,落入水中,罵不絕口。
晨九卻咯咯一笑,雙臂一撐上了木划子,又拉上丹青魔。
李昊心裡暗道:「真是命苦,我怎麼遇上女人就倒霉!」
丹青魔在划子上笑道:「老酒鬼,九姑娘手下留情,沒取你的性命,正好是一報還一報,不欠你的情啦。」
晨九道:「這傻蛋一定是幾輩子沒見過女人,這麼容易上當,想抓我的手……」
丹青魔淡淡地道:「九姑娘,是你太美了,連這老東西也動了心思。」
晨九一揚眉,笑道:「老酒鬼,這次讓你當一回落水狗,看哪一個呂洞賓來救你的狗命……哈哈哈。」
木划子載著兩人隨流而下。
李昊在水中連忙脫去灌水的衣服,扔掉沉甸甸的銀子,奮力向岸邊游去。
很久很久,李昊才游到岸邊,渾身酸軟爬不起來。
又過一陣,李昊才恢復一絲力氣,慢慢向前。
走了一會兒,抬頭見前面有一座破廟,李昊連忙進去取暖。
廟裡空洞洞的,只有院中的一株枯樹下還堆著一堆稻草。
李昊脫去潮濕的內衣,掛在樹枝上,光身鑽進稻之中,忍不住瑟瑟發抖。
李昊此刻覺得體內好像沒有一絲一點的熱血,全是是冰冷的酒水,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大酒袋。
李昊猛然一驚,醒悟道:「酒並不能使我忘記一切,卻會讓我垮掉。」
面對痛苦和困難,最可怕的並不是它們,而是逃避。
李昊從身旁揀起一直帶著的酒瓶,向牆上用力一扔。
「砰!」
李昊的心一震,過去昏天酒地的日子隨瓶子破解而破。
一下子,他的心變得平靜了,不再狂躁不安。
可李昊心中漸漸明亮起來。
這時,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有兩人朝廟裡跑來。
李昊從沉思中驚醒。
一個女人先跑進院中。
李昊嚇得縮成一團,只露出兩隻眼睛,這次可慘了!
一個男子緊追而入。
「昕妹,你聽我說,好不好?」
女子跑到樹下,背對李昊道:「不聽,不聽。你壞死了!」
男子追到樹下,拉住她的手,笑道:「我剛才不是故意要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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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聽!不聽!」
「昕妹,別鬧了。天一亮,我馬上就得回去。下次要和昕妹見面,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女子雖然仍是捂著耳朵,卻不再扭動身子要走。
男子繼續道:「衡山這次傾巢北上,恐怕要對恆山下毒手。」
女人一驚。
男人繼續道:「我身為掌門獨子,雖然有人會來照顧,但到時血戰一起,說不定就……」
女人放下手,吃驚地問道:「這是真的嗎?」
男人趁勢把女人摟進懷中,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李昊暗裡叫苦,害怕兩人踩在或坐在稻草上。
李昊心裡罵道:「他娘的,哪兒不好談情說愛,非要半夜三更跑到廟裡來,就不怕佛祖生氣嗎?」
女人慘兮兮地道:「子海哥,你千萬別去。」
男人將女人摟得更緊,問道:「為什麼?」
女人冷笑道:「你們衡山,哼哼,是志大才疏……」
男人皺眉,有點不高興。
「聽不慣嗎?」
男人立刻笑道:「聽得慣,聽得慣。」
女人冷聲道:「這還算是好聽的。說難聽一點,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們別做夢了。」
男人不服的說道:「昕妹,你不知道我爹早有打算。」
女人道:「什麼鬼主意?
男人想生氣,又不敢,只能說道:「是主意。」
女人冷笑一下。
「我爹早知道清宮和泰山對恆山有吞併的心,就命令泉長流他們幾人分頭去打探情報去了。」
女人稍稍感到意外。
「我爹早悄悄率所有人馬前往恆山了。要不是泉長流他們還沒趕回來,我們的大軍已經渡過黃河了。」
女人嘆了口氣道:「你們儘是胡想亂想。」
男人哼了一聲,心中罵了一句,你們做不成大事,只會說別人亂想。
女人開口說道:「其實玄清寺不僅早就盯上了恆山,而且對泰山,清宮衡山更是虎視眈眈。」
男人大吃一驚。
「我爹爹在去年,已入了玄清寺了。」
男人是大吃一驚。
「可不是出家做和尚,而是臣服玄清寺,從此以後,我們就是玄清的分支,唉!」
「憑你爹的脾氣,他會入玄清寺嗎?肯定是玄清寺恃強硬逼,你爹他……」
女人嘆了一口氣,心裡難過至極。
男人卻毫不顧及女人的面子,繼續道:「要是換了我們,才不會這麼窩囊呢。」
女人有點不高興。
「昕妹,你放心好了。等我們吃掉恆山之後,再打到玄清寺去,替你爹出出這口惡氣!」
女人心裡冷哼,跟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多講也沒用,讓你們碰碰釘子去吧。
女人道:「昨天,玄清寺羅漢堂首座苦剛帶著他的七個師弟……」
「八大金剛!」
「跟我爹講話……」
「什麼?八大金剛也到了這裡!他們講了什麼?」
女人生氣了,重重一哼道:「偏不告訴你!」
「好昕妹,告訴我吧!」
女人被纏得無奈,說道:「我只聽到三句話。」
「哪三句?跟我們衡山有牽連嗎?」
女人點頭道:「苦剛說,恆山掌門死於非命,門人內訌,玄清寺不能坐視不管。」
男人驚道:「玄清寺怎麼知道方陽死了?」
「苦剛又說,衡山圖謀恆山,還以為天下人不知道,實在是無法無天!」
男人呆住了
「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
「苦剛還說,玄清寺要向衡山講一講道理。」
男人陷人了沉思。
女人也不說話,見男人只顧自己,非常生氣。
過了一會兒,男人問道:「就這些?」
「我就聽到這麼多,後來就被我爹趕出了房門,門外有七個金剛把守,不敢再去偷聽。」
男人神不守舍道:「我實在要好好謝謝你。」
女人一聲冷笑,一記肘擊撞在男人的胸口,問道:「怎麼謝?」
男人嘿嘿傻笑道:「謝肯定是要要謝。天快亮了,我要趕緊回去了。」
女人勃然大怒,一腳踩在稻草上。
李昊嚇了一跳。
女人道:「早知你這麼無情,我就不告訴你這個死人!」
男人突然醒悟,又一把豹住女人,低頭就吻。
女人沒料到男人會這麼猛,又怕又羞,把男人硬往外推。
李昊看得連忙禱告:「菩薩保佑,你們兩個千萬不要踩到我,千萬不要倒下來,乖乖地到外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