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通過長長通道,沿樓梯向上走,又走好一段時間,才到了第三層。
站在梯口上,裡面黑黝黝的一片,馬盼盼一拍手四周全是「嘎嘰嘰」聲音,一條光亮照下。
李昊等人誰也沒料到天花板竟會裂開,都抬頭看去,天花板向兩端後縮,最後縮到船壁里。
廳里花草鳥石樣樣具備,還有一條小溪緩緩從中流過,幾十位女僕站在其中,十幾堆火苗突然燃起,火上烤著全駝,滋滋冒油香味四溢,還有幾位女僕撥冬不拉,放聲高歌。
李昊等人看得呆住。
馬盼盼笑道:「這還不算最好的,上次我媽過四十生日,搞了個百駝宴,那才熱鬧呢。」
李昊看了看,咽下口水說道:「這已經不錯了,快帶我去,不然我忍不住了,口水要淌下來啦。」
馬盼盼笑道:「這位是李昊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們西域人最佩服膽大的人,待會一定要好好讓你吃個夠。」
馬盼盼領李昊呀進入了中間首席,又去招呼眾人上第三層來。
眾人戰戰兢兢地上來,都是一驚
都沒想飛駝堡中竟然會有這等風光,都穩當坐了下來。
只葉有福,水鴻英幾人自然是坐在首席,卻不是首位,
首位已經被李昊大咧咧地坐了,剩下的二位,三位一直至七位,八位都坐滿了,葉有福幾人只好坐在末位上。
葉有福向身旁東始,鍾緣低頭說了幾句,兩人便悄悄離席,四周一番搜尋。
等眾人坐好,馬盼盼說道:「本來按照我的心意,絕不會讓你們這幫人到這裡吃好喝好,一定用飛駝堡把你們撞得血肉橫飛,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眾人一愣,誰也沒想到她竟會這麼說話,頓時安靜下來。
李昊拍手叫道:「敢說敢當,姐姐真是直爽的脾氣。」
馬盼盼笑道:「你又瞎搞胡鬧,沾花惹草了。」
李昊氣道:「肯定是那西北三股風在我背後胡說八道。」
崑崙四友被李昊叮囑過不要開口,不然早就嘰嘰喳喳起來,非要問個明白,為什麼要說「胡說八道」,不說「胡說三道」或「胡說九道」。
這時,馬盼盼繼續說道:「後來我爹聽了我媽的話,便決定要好好款你們一下。」
葉有福說道:「我們四大天王到底還有點手足之情,可惜你爹進入了邪道,讓我們失望。」
馬盼盼說道:「我爹說讓你們吃飽後,好在晚上跟他大幹一場,打死你們這些狗日的雜種。」
眾人頓時喧譁起來,顯然此話是馬雍風講的,人們大罵馬雍風狂妄無比,要和馬雍風馬上決戰。
馬盼盼繼續說道:「可我爹被我媽看得很嚴,白天出不來,只好晚上等我媽睡著後,再出來和你們算帳。」
眾人生氣道:「好,就等晚上。」
馬盼盼道:「你們現在可要吃好了,免得晚上輸了找藉口。」
眾人本來不願吃東西,但一聽馬盼盼的話,都賭氣地吃了起來。
馬盼盼說完也吃了起來,不理會眾人,但是偶爾割上幾片送到李昊面前,笑道:「他們說你滑頭膽怯,我看你卻不是這樣,為什麼呢?」
李昊呵呵一笑道:「那些人嫉妒我,所以說反話,其實不然。」
葉有福和水鴻英等無心吃喝,等到東始和鍾緣回來,稟告沒有埋伏,又見眾人吃完後並沒有什麼異常,才吃起來。
同時向馬盼盼打聽一些馬雍風的情況,馬盼盼卻不理不睬,只和李昊講話。
沒多久,便有人吃完高聲喝道:「吃好了,喊你爹出來吧。」
馬盼盼不理睬,依然吃著東西。
葉有福揚手示意不要鬧,眾人才緩緩靜下來。
葉有福又害怕馬雍風暗中偷襲,所以派人在各處巡走,一有敵情就高呼示警,這樣才稍微安心,慢慢吃著東西,心裡盤算這晚上如何行動?
這邊馬盼盼和李昊談笑風生,無所不談,竟然將堡內多少人手和多少東西也說了出來。
葉有福,水鴻英自然記在心中,卻半信半疑。
高麻在一旁凝視李昊和水鴻英,心裡想著李昊風流倜儻,水公子雄才大略,兩人要是合在一起該多好。
隨著時間流逝,眾人漸漸放鬆戒心,開懷暢飲。
加上冬不拉聲和西域音樂,顯的非常熱鬧,誰也不瞧不出就要在晚上大戰。
太陽漸漸偏西,最後墜入在大漠之中。
與此同時,四周燃起火把。
眾人心裡怦怦直跳,都看著樓梯口,紛紛摩拳擦掌,想要大打一場。
葉有福和水鴻英卻並不著急,慢悠悠地講些佛教法理,天下趣事,好像在閒談一樣。
一直等到月亮掛在天空中,馬雍風還沒有出現。
不待眾人詢問,馬盼盼已派人去問原因。
沒多久,僕人回報。
馬盼盼高聲道:「我娘還是知道你們來了,她一直抓著我爹的手不肯放鬆,我爹來不了。」
眾人喧譁起來,有的說這是緩兵之計,有的說他害怕了,有的說不等了直接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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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葉有福道:「我們言而有信,不為難你,你去對你爹說,定在明天也行,但是不能再延誤。」
水鴻英也說道:「你娘是無辜的,我們不忍心強攻,讓她為難讓她傷心,今晚就算了。」
馬盼盼長嘆一口氣,搖頭想說些什麼,卻沒說出來。
隨後便領眾人去二層住宿,哪知好多人都不肯,她也不多說,直接走了。
葉有福留人值守,倒頭便睡,眾人連日跋涉,見盟主都睡了,於是也睡下。
李昊從來沒和高麻靠得如此近,便假睡起來,每看一眼,心裡便是一甜。
高麻突然坐起,沾著身旁的甜醬,在手帕上寫了幾個字,然後扔向水鴻英,隨後躺下下不動,將頭向內。
水鴻英正要站起來,看見高麻手帕飛了過來,便伸手接住。
打開手帕,只見上面寫著,兒女私情來日方長,完成大業再談不遲。
水鴻英心中一暖,高麻溫柔懂道理,和一般女人不同,自己喜歡她。
而她卻為我著想,也不是為了自己的名利。
李昊借著月光火光,也看見手帕上的文字,心頭又喜又驚。
高興是自己還有機會。
驚的是高麻這樣為人著想,遠遠勝過一般女子。
這一夜李昊,高麻,水鴻英三人都沒睡好,心潮起伏思緒萬千。
天亮以後,無事發生,眾人白擔了一夜心,不由得又大罵幾句。
水鴻英和高麻一見對方都紅著眼睛,心裡都是顫動。
等見到李昊眼紅,以為是怕被偷襲而沒睡好,都笑了起來,卻不知道李昊也和他們一樣。
等到葉有福一起來,竟然也紅著眼睛,三人又笑了起來。
眾人自己動手煮著帶來的糧食,好不容易才熬到晚上。
可等到半夜,馬雍風仍未露面,眾人騷動起來,嚷著要衝上二層去。
正在亂鬨鬨的時候,馬盼盼進來說道:「我娘整整兩天兩夜沒睡,死死地看著我爹,今晚只好讓各位白等了。
眾人紛紛說道:「天下哪有男人這樣怕女人,肯定是馬雍風藉口,要是怕我們,就自己從實招來吧。」
馬盼盼大怒,衝上去就要大打出手,葉有福身體一晃,便擋在她面前說道:「我們做事有條有理,這事只和你爹有關,我們再等他一天一夜。」
馬盼盼哼了一聲,說道:「讓你們多活一天一夜。」說完甩手而去。
眾人大笑道:「小姑娘好大的口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這天晚上,眾人比第一夜放心多了,忍不住要四處閒逛,但是都被葉有福喝住。
李昊便和高麻吹噓一番萬花坳中的奇花異草,從黑牡丹到綠菊花,黃蓮花。
加上李昊的刻意渲染,高麻聽得入神,不時咯咯直笑。
水鴻英不懂花草,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隨意微笑,故意裝作大度,心裡卻恨得痒痒的,牙齒咬得咯咯亂響。
直到月亮都要落下,李昊才住口,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倒下睡著了,李昊便也打個呵欠倒下就睡。
葉有福要派人放風值班,水鴻英搖頭道:「不用了,馬夫人不過才兩天兩夜未睡,恐怕硬撐三天三夜也沒問題,我看連明天晚上也要白等。」
葉有福覺得有道理,但仍派了人,還是小心些好。
過了一會,眾人紛紛入睡,呼嚕聲響了起來,只有放哨的人在來回走動。
李昊睡得正甜,正夢見和高麻手拉手,徜徉在萬茶坳中,自已編了個花壞給她戴上,突然覺肩頭被人一拍,頓時驚醒。
只聽水鴻英道:「跟我來!」
李昊道:「幹什麼?」
水鴻英道:「去找馬雍風,難道你不想報仇嗎?」
李昊點頭,問道:「就我們兩個人嗎?」
水鴻英點點頭。
李昊心裡疑惑,就我們兩人去找馬雍風,那還不是老虎頭上捉虱子,自尋死路嗎?
這時,夜空里飄來大團烏雲遮住月亮,場上頓時暗了下來,水鴻英貓腰奔向樓梯口。
李昊遲疑了一下,還是跟了過去。
兩人悄無聲息的進入樓梯口,沿著黑的長梯緩緩下行走。
走了長長一段路,才來到第二層,只見走廊四通八達,也分不清哪一間是馬雍風住的地方。
水鴻英道:「馬雍風的老婆不肯睡覺,這時別人早睡了,我們只要找到燈亮的房間便可。」
李昊點頭,便與水鴻英摸黑向前,才轉過幾個彎,就聽得砸摔東西的聲音傳來。
兩人明白,肯定是馬雍風想打卻打不了,一定暴跳如雷,只能砸摔東西泄恨了。
兩人悄悄靠近,卻見馬盼盼在一間房內往地上摔東西,兩人失望之餘卻笑了起來,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
兩人又轉過幾個彎,看見遠處房裡亮著燈光,心頭一喜。
還沒等兩人靠近,就聽馬雍風道:「青青,你就睡一會吧。」
青青道:「讓我睡也可以,那我倆連夜離開飛駝堡,逃到天山去,讓他們永遠找不到我們。」
馬雍風過了片刻,才說道:「我也沒殺人,為什麼要走?」
青青道:「我當然知道你沒殺人,但我讓你去見他們,肯定會話不投機,拔刀相見,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嗚嗚……」
馬雍風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我聽你的話就是,一定不去。」
李昊再一次確定了,馬雍風怕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