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一會兒,李昊終於又睡著了,可是還沒有過多了。
就聽見「啪」、「啪」、「啪」、「啪」四聲,被驚醒。
李昊只見五條人影從窗中鑽出,跟著牡丹花使也追了出去。
一路打鬥聲不斷,由近及遠,由大變小,中間還雜著書友的怒叱聲:「水波刀!」
李昊一陣心驚,心中暗道:「幸虧有四友守護,不然今夜要死在水鴻英手下了,真是命大……」
這時,屋門「吱」地一聲被推開,走進一人,
李昊還以為是水家的人,馬上高聲大喊「救命」,聲音悽慘無比。
人影一晃上床,「啪」地給了李昊一個耳光,說道:「別作聲,是我,蝶兒。」
李昊這才吐了一口氣,說道:「你來幹什麼?沒看見我睡覺嗎?」
蝶兒擰著李昊的耳朵,說道:「幾年沒見,竟敢不聽話了,是哪個臊狐狸把你教壞了?快說。」
李昊四肢動彈不得,只能隨她擺布。
李昊口中不快地道:「我剛才正做夢,夢見和你蝶兒喝交杯酒,就被人驚醒……」
蝶兒嬌笑道:「又騙我,那你說我在你夢中穿的是什麼樣衣服?」
李昊道:「你不是說騙你嗎?幹嘛還要問?」
蝶兒大怒道:「問都不能問了嗎?你這樣子,我還不肯嫁給你呢,讓你白做白頭夢。」
兩人吵吵鬧鬧,四周卻沒有其他動靜。
李昊被攪得睡意全無,便說道:「好啦,好啦,咱倆出去邊走邊談,花前月下多浪漫。」
蝶兒大喜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我,走吧。」
李昊動彈不得,便道:「你抱我。」
蝶兒臉上一紅道:「幹什麼?自己沒腿麼?」
李昊道:「被人點了穴道啦,不然誰要你抱!」
蝶兒「噗」地一聲笑道:「等以後,我也要學點穴的方法,到時……嘻嘻……」
李昊道:「不用學啦,現在我就很聽話啦。」
蝶兒高興地抱起李昊,走出屋外。
邊走邊說道:「只有我才肯抱你,換了別人誰肯呀!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後可要對我好點。」
兩人在寺牆上走了一會兒,一拐出了門,來到寺後密林中,找一塊大石坐下,
兩人正要講話,就聽到有幾人從遠處走來。
兩人便藏在石後,一動不動。
幾個人影慢慢靠近,有人說道:「這兒不錯,半夜裡誰會到這兒來啊?」
李昊蝶兒心裡一驚,葉有福半夜到這幹什麼?難道商議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這時,一人說道:「屬下連追帶趕,終於在南海孤星島上將朱大年,張壽康處死,這是他兩人的首級。」
李昊心裡一驚,死的兩人本來是水先生屬下,當時在周林沉壽宴上,倒戈一擊,大損水先生名聲,對葉有福非常有利,卻為什麼被殺?
這時,葉有福道:「這二人倒也聰明,不等宴會散的時候便已逃跑,害得我提心弔膽過了四年,江壇主殺了這兩人,就為萬木堂立下了一大功勞。」
李昊暗道:「原來是江波乾的,不過為什麼這二人會讓葉有福提心弔膽?」
這時,其他幾人紛紛賀喜道:「恭喜黃木壇壇主。」
江波還禮道:「玄木堂劉壇主,白木壇鍾緣壇主,青木壇東始壇主客氣了。」
李昊一聽心裡恍然大悟。
怪不得鍾緣會落葉劍法,劉夸在自己家裡大掘一氣,東始百般維護葉有福,原來都是他的手下。
不過,似乎少了朱木壇壇主沒有來,不知朱木壇壇主是誰?
想到這,李昊明白了葉有福早已把自己勢力打入水先生內部,不動聲色,顯然比水先生要陰毒許多。
而且江波是葉有福的手下,自己要是說出他會害自己,葉有福會罰他?反而會因為自己知道太多,對自己不利。
這時,葉有福笑道:「江壇主屢立戰功,在王屋山下得天河幫的泥珠栽贓水先生,又殺死了何不平,真是正合我意。」
李昊暗道:「啊!原來是江波冒充何笑行兇,殺人越貨!」
江波恭敬地道:「還是葉堂主栽培,屬下不過盡力而為。」
幾人又是一陣恭維。
隨後,江波繼續說道:「其實總堂主為天下著想,並非為了自己,又什麼怕他兩人胡言亂語?」
葉有福道:「人言可畏啊。」
李昊聽了,心裡明白,一定是葉有福命令兩人在宴中倒戈一擊,而這兩人葉有福不留把柄在人手上,便逃之夭夭,最後還是沒能逃出葉有福的毒手。
突然,江波小心的說道:「屬下無能,雖然抓住了李昊,卻被龍宮七子攔阻沒能送到萬木堂來,希望總堂主懲罰!」
葉有福道:「你很忠心,我不怪你,李昊已經來了要不是剛才我命令你去擾動李昊,驚動眾人去追,我們幾人恐怕還難聚在一起,你辦事總是很得力的。」
劉夸道:「對了,朱木壇壇主,刀秋風因為監視水先生動向,所以沒來和大家見面。」
李昊心裡一驚,連刀秋風也是葉有福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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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江波道:「只要有木頭的地方就有萬木堂的人,哈哈,堂主勢力越來越龐大了。」
葉有福道:「日後還是要小心。」
幾人一陣低笑,又說了一下水鴻英劫走葉蘇蘇的事。
葉有福道:「女兒雖然重要,但怎麼能趕得上天下安危的大事,所以這件事還要忍住,留住把柄,到時再說。
李昊心跳加快,倒不是因為他冒充什麼葉蘇蘇而後怕,而是明白自己偷聽到了葉有福的機密大事。
要是被他發現,就算自己是周林沉的兒子,估計也難逃惡手。
驚恐之下,李昊呀又覺得葉有福心狠,連女兒的安危也不顧。
好在葉有福等人商議一陣後,便各自離去。
葉有福臨走還說道:「我的所作所為,自己也覺得實是卑鄙無恥,但為了周大俠的仇,為遏止水先生的勢力,也是無奈之舉。」
李昊等到幾人走遠後方才一出氣,說道:「我的媽呀。」
蝶兒顫抖著道:「你……聽到了……聽到了什麼?」
顯然她比李昊還害怕,難以控制自己。
李昊道:「我什麼也沒聽到,你也什麼也沒到,剛才大家做了一場惡夢。」
蝶兒道:「對,對,做了一場噩夢。」
李昊道:「那還不趕緊回去,當心噩夢成真。」
蝶兒再也沒什麼花前月下之心,匆匆抱李昊回屋。
第二天,天下英雄雲集在南華禪寺,紛紛猜測葉有福醉翁之意不在酒,搞報恩盟是假,尋找無盡藏是真。
也有人覺得,不管是真是假,搞到無盡藏就好,大夥都可分得一杯羹,免得兩手空空。
可眾人等了半天,葉有福也沒出場。
那台上空無一人,眾人不禁焦急起來,禁不住抱怨起來。
突然號角吹響,鑼鼓齊鳴。
鑼鼓聲中,葉有福一身喪衣,帶著汪澄漪,李昊走了出來,端坐於台上。
李昊望著台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足有五六百人。
覺得馬雍風再高強又怎能敵過這麼多人,只怕他躲起來,讓我們找不著,又怎麼復仇?
這時,葉有福雙手一按,號角鑼鼓聲一起靜下。
葉有福說道:「周大俠英年早逝,被人暗害,令人痛心。」
李昊想起周林沉,不禁心中一酸,輕聲哭泣起來。
葉有福也用袖子擦了擦眼角,又說道:「而到了現在,兇手還沒有抓到!實是恥辱悲哀。」
這時,人群中有人高聲道:「踏平萬花坳,誅殺溫夢蝶。」
眾人頓時群情激憤,叫喊「復仇」之聲此起彼伏。
葉有福略提高了音量,蓋住眾人聲音道:「但兇手不是溫夢蝶,而是馬雍風。」
本來熱鬧的場面頓時好像熱水中放了一大塊冰,立刻靜了下來。
眾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會是馬雍風?
於是葉有福便將來源講了一遍,眾人才明白。
葉有福道:「為安慰周兄在天之靈,為匡扶天下正氣,今天我們在這裡同心盟誓,飲下同心酒……」
這時,葉楓葉柏雙手一拍,八名萬木堂徒眾抬著一大壇酒走進來,葉楓葉柏各自把手指刺破滴血入酒中。
場中眾人都用兵器劃手滴血。
不一會兒,八名堂眾便繞場一周,酒色變紅起來。
葉有福單手一拎,將三四百斤重的大酒缸提上台來,放在汪澄漪面前。
汪澄漪,李昊也如法炮製,葉有福等眾人都完成,也將血滴入酒中。
葉有福將長勺在酒中一攪,隨後拎起大缸,就要往台下幾百個酒杯中倒去。
這時,就聽有人喊道:「慢著。」
眾人看去,只見水鴻英和龍宮六子,江波,何笑,康熙定,高麻等人緩緩而至。
眾人以為水鴻英等人是前來找事的。
東始喝道:「水公子,你劫走了葉姑娘就算了,怎麼又來攪事?」
水鴻英被說得摸不著頭腦,但卻鎮定地說道:「代家父前來誓盟,沒有其他的意思。」
葉有福心裡想著,這小子故意來遲,以顯示他水家與眾不同,我倒要試一試他。
想到這裡,葉有福隨即哈哈一笑,將大缸一扔,大缸嗡嗡而來。
水鴻英身子一沉,穩胯挺腰,單手托住大缸,身旁之人跟著刺破手指滴血。
葉有福見此情形,覺得這小子倒有兩下子,不能小看,他既然不是來攪場的,就先讓他留下,不追問自己女兒的事,到時就當把柄用。
隨後,葉楓,葉柏接過大缸,倒滿酒杯,跟著分發到眾人手中。
葉有福道:「飲下同心酒,同心復大仇。」
在一片叫好聲中,眾人同時喝下了酒。
這時,江波突然高聲道:「群龍不能無首,我們不知道推舉誰當盟主?」
眾人明白水先生手下江波的意思,不想讓葉有福當上盟主,以免水家臉上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