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群之中的水貽梅,正暗中著急,部屬不聽令發動。
現在看到這個場面,十分著急,便搶上一掌擊向大車。
那大車周圍全是滑溜溜的,眼見水貽梅的攻擊,就要衝擊在車邊上,突然車上「砰」的一聲響,飛灑出大把的花瓣迎風亂舞,幽香撲鼻。
水貽梅害怕中暗器,連忙向後退,卻還是沾了幾片。
他忙低頭探視,見沒什麼異常,才放心喝道:「臊蝶子,水家與你歷來河水不犯江水,為什麼」
話說到一半,水先生厲聲喝道:「師弟,不要胡說,這毒婆娘十惡不赦,人人見而誅之!」
這時,一聲似鶯鶯燕語,從梅花車中傳來:「水老鬼,你來誅誅看!」
水先生大怒,直接站起臉色鐵青,沒一會兒卻又坐下,哼道:「好男不跟女斗,就先讓你多活幾天!」
車裡的人又道:「水老鬼什麼時候學會憐香惜玉了……哈哈,你的膿包手下已吸進了我的醉仙散筋香,七十二個時辰不能動彈,你暗害周大俠的計策也就……哈哈……」
在場眾人心中一驚,暗道:「醉仙散筋香?這麼厲害嗎?」
水貽梅惱怒道:「臊婆子,就會用毒害人,有本事就出來真刀真槍地干一場,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車中人笑了一聲,不屑地道:「自己都已中了毒,還吹什麼大氣?」
眾人大驚,他中了毒?他沒中什麼暗器,也沒吃什麼東西,怎麼會中毒?
而水貽梅知道蝶仙用毒如神,下毒手法出神入化。
但是剛才只不過是幾瓣花落在手上,有什麼大不了的,便道:「水某才不會相你這個噱頭……」
蝶仙冷聲道:「還要嘴硬,難道幾片花瓣就不能下毒了嗎?現在手上是不是覺得有那麼一點點辣。」
眾人終於明白了,原來她用花瓣下毒,頓時佩服不已,但也暗自心驚,驚恐的看著那十二輛花車。
水貽梅低頭看向手上沾花瓣的地方,果然像她說的一樣,頓時心裂膽碎,腦中轟的一聲,臉色慘白的說道:「臊婆……你這麼狠毒……」
這時,周林沉一步跳出,指點了水貽梅手臂上幾處穴道,開口說道:「那花上肯定沾了三花五味毒,你這幾天不要吃酸甜苦辣鹹的東西,只可吃白煮的東西,沾不得半點滋味。」
水貽梅既沒料到周林沉會救他,又沒想到這毒古怪得很,愣了一會兒才說道:「多謝周先生,其實我怎麼會怕這區區小毒。」
這時,馬雍風大笑起來道:「果然是過了河就拆橋。」
蝶仙道:「區區小毒?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去三花五味毒,就吃一輩子白煮蛋吧。」
水貽梅乾笑,可臉上肌肉卻不住地跳動,顯然是內心慌張不已。
周林沉嗅了幾片地上的花瓣道:「是迎春,牡丹與杏花,只要回去煮這三花的水喝下便可解毒。」
水貽梅滿額是汗,趕忙向後退,邊退邊說道:「我早就知道,只不過是考考你罷了,看你周大俠的醫術是否浪得虛名。」
這時,蝶仙嘆了一口氣道:「你為什麼如此對我?」
眾人聽了都奇怪,這毒魔婆跟誰說話?為什麼這樣含情脈脈,既怨又愛呢?
周林沉道:「你又用毒,我怎麼能不生氣!」
眾人大驚,想不到周林沉竟與這毒婆認識,看起來還挺親密。
大家轉而一想,好像明白了什麼,也難怪周林沉廣邀辦壽,原來是有這個魔婆強勁援手撐腰,卻不知兩人為什麼這麼親密?」
也有人心裡想著,周林沉與魔婆勾結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借辦壽之名想要把天下豪傑一網打盡?」
另一邊,馬雍風聽得瞠目結舌。
而葉有福、水先生卻微微點頭,顯然早就已經知道,並不吃驚。
過了一會,蹀仙在說道:「這還不是為了你嗎?你應該知道水先生的意圖,要是我不來,你們早已被燒成焦炭了!」
在場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有的說周林沉道貌岸然,暗地裡與邪門歪道勾結。
有的說水先生雖然是正派大高手,卻也與魔婆子沒什麼兩樣。
更有的說還是趁早溜了為妙,別攪這趟渾水了。
這時水先生站起,怒道:「周林沉,你與魔頭勾結,就是邪魔,天下中人,人人可誅……」
水先生話還沒說完,蝶仙揚手從車上扔出十幾具噴筒來,怒叱道:「這霹靂蜈蚣液,既毒又烈,你用它來對付在場的眾人,不也是邪魔嗎?」
兩人大吵起來,唾液橫飛。
正亂的時候,花車車篷一開,跳下兩人,正是李昊與蝶兒。
李昊笑道:「我是請婆婆蝶仙來玩的,跟我爹無關,你們別吵了。」
原來李昊與蝶兒出了客廳,嬉鬧間不知不覺到了後花園。
園中數百株牡丹開得正盛,李昊不由的想起洛陽牡丹,便說道:「蝶兒,那洛陽牡丹一點都不好玩……」
蝶兒劈手就擰李昊的耳朵,說道:「你小子出去一趟,學了什麼口水掌倒也罷了,卻變得油嘴滑舌,信口開河,那洛陽牡丹甲天下,怎麼會沒家中的好?」
李昊見她抬手,立刻向後退躲開蝶兒的一擰,說道:「我一見你蝶兒,就老老實實,就是再給我一個膽子也不敢亂說,那洛陽牡確是不如家中的大,好看……」
蝶兒一聽,小臉紅了一下,笑道:「諒你也不敢亂說……你老實說,在外面還跟哪個女孩子講話了?\
蝶兒說著話輕輕靠近李昊。
李昊突然想起那高麻,心中不禁微微一楞,頓時心中想著,要是高麻在這裡,一定會讓她看得目瞪口呆,大大地欽佩我家花園了得,自然對我另加看待,讓那水鴻英在旁大大地吃醋……
這時,蝶兒冷不丁劈手抓住李昊的耳朵,怒道:「壞小子,我一提女孩子,你就傻笑發呆,就差淌口水了……快說,在想哪一個女孩?」
李昊尖叫道:「快放手,有你這小母……」
蝶兒手上力氣越來越大,說道:「你竟敢罵我小母老虎……」
李昊一手護耳,一手摘下身旁一朵牡丹道:「我說你是牡丹花,不是母老虎,蝶兒這麼漂亮,天下的女孩都是癩蛤蟆!」
蝶兒內心高興,接過牡丹,卻不放手,說道:「那你剛才為什麼傻笑?」
李昊心裡想著,你才是癩蛤蟆,跟那高麻怎能相比,你是既刁鑽,又蠻橫無理,還是趁早開溜為妙。
想到這裡,李昊眼珠一轉道:「說來你也不信,我剛才想,要是送你幾束梅花,讓你又驚又喜,那模樣一定很好笑。」
蝶兒噘嘴道:「我當然不信啦,這都四五月天了,怎麼會有梅花?」
李昊咧嘴裝作痛苦的樣子,喊道:「耳朵要掉了,痛死人啦,鬆開再講!」
蝶兒反而用力,笑道:「掉了才好呢,讓你一輩子出不去見不得人,免得和別的女孩廝混,老老實實待在家中,陪著我,聽我的話吧。」
李昊心裡罵道:「這母老虎!」
臉上卻堆笑道:\原來你是不想讓我出去,去拿把刀來,砍掉腿和手得啦,就剩張嘴巴,拴在你身上,天天陪你好啦。」
蝶兒拉著李昊耳朵,向花中的石凳走去,坐下,說道:「你以為我不敢?要是你再亂跑,到時就……」
李昊道:「那梅花真的有,爹在外面辦大壽,江湖朋友幾乎都來了,那個種梅花的婆婆也一定會來……\
蝶兒高興道:「那婆婆真會來?她真的種了梅花?啊,我想起來了,她一定是蝶仙!王管家說她不會來。」
李昊道:「當然來了。」
蝶兒瞧李昊的眼色,搖頭道:「不行,你一定要說出去找婆婆,到時一去不返,我豈不雞飛蛋打嗎?」
李昊暗暗叫苦,卻笑道:「蝶兒越來越聰明了……」
蝶兒笑道:「跟你這條小泥鰍在一起,石頭也會開竅,何況我本來不比你笨,對了,你出去碰到什麼人啦?」
李昊拖長聲音道:「都是江湖豪客,你不喜歡聽的。」
蝶兒道:「是王管家讓我問你的,不然早就讓你去找蝶仙了,我也想瞧瞧夏日裡的梅花是什麼樣子?」
李昊內心暗道:「原來你還是個笨丫頭,並沒有猜到我想的。不過那王管家身殘體廢,早已退出江湖,問這些幹什麼用?是閒得發慌無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