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自前方山道間大步走下了五、六個武當弟子。
這五、六個武當弟子清一色背插雙箭,足登黑色快靴。
一瞧便知是武當山的巡山弟子。
這五、六個巡山弟子一見眼前情景,立刻高聲喝問道:「你們在幹什麼?豈有此理!」
就他們這一嗓子,把殿前八使全都嚇了一大跳!
這裡受驚最大的就算是他們那位老大了,這傢伙正在渾身亂動,嘰哇嘰叫之時,猛聽見這麼大嗓子,直把他給嚇得渾身狠顫了一下。
這傢伙心中窩火,臉上卻依舊含笑道:
「噢,原來是幾位巡山的道兄來了,正好,我們剛抓住個奸細。」
「抓住個奸細?」這五、六個巡山弟子走近了過來。
「這不是南國妖姬劉亦婉女俠嗎,她怎麼會是奸細呢?」
這時,劉亦婉顫聲叫道:「我……我不是奸細,他們才是魔教派來的奸細,他們正想……正想侮辱我!」
「住口!」
殿前八使中的老大怪叫了一聲,操起一把鐵劍便朝劉亦婉扎去。
也就在他劍落的同時,一把雪亮的寶劍亦已遞出,將他的劍給擋了開去。
剎時間,雙方便混戰在了一起。
那巡山弟子中人邊打邊叫道:
「劉女俠,你趕快穿上衣服離開此地,我們在此掩護你!」
劉亦婉當真機靈,她見地上有件道袍,抓起來往身上一披,拔腿便朝山下逃去。
一見劉亦婉逃跑,那殿前八使便急了,為首之人怪叫一聲:「天魔散花!」
話音剛落,他們八人同時朝對方一揚手,七、八股黑色粉末驟然散出,全部撒在了巡山弟子的臉上。
可憐那五、六名巡山弟子,眼前一黑,五、六顆人頭便已全被滾落在地。
殘殺了這幾名武當弟子之後,殿前八使便朝劉亦婉逃走的方向緊追而去。
劉亦婉在密林中拼命地奔跑著,真可說是連跌帶爬,連滾帶翻地朝山下奔去。
她身上的道袍早已被樹枝劃成一條一條的了,鮮血順著道袍滲透出來。
滿頭的秀髮蓬亂飛舞,真可謂狼狽至極!
也不知逃了多久,一條環山官道已赫然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此道平坦異常,且又寬又長,沒有一根雜草。劉亦婉立刻明白,她已逃到了山下。
正在這時,官道前方迎面駛來一輛奇大的馬車,此車端得豪華無比,舉世罕見。
但見車頭是由八匹神駿驃壯的白龍駒拉著。
車廂是由上好的檀香木製成的,上面雕刻著許多精美圖案。
車體大部分被昂貴的綿緞絲絨包裹著,每一處,包括車輪都顯得那樣豪華氣派。
此車尤其引人注目的地方便是它的車頂,只見車頂上由檀香木圍成了一個巨大的水池,池水清澈無比,簡直就是座小型「泳池」。
趕著這輛超豪華馬車的,是兩個少年男女,看樣子頂多和李昊他們一樣大。
不過,這對少年男女身上所穿的衣服可是太名貴了。
那少年身著一套繡有「龍海同日」圖案的金色錦袍。
他頭戴一頂「紫金冠」,儼然是一位皇太子的打扮。
再看那少女,頭戴一頂小巧的「金鳳冠」,身披一套雪白的柔絲初裙,胸前玉衣上繡著一朵大大的「白荷怒綻圖」,雲襪繡鞋,整個一個皇帝女兒的派頭。
不說別的,就瞧那少女頭上的小巧「金鳳冠」,少說值萬兩黃金。
此時劉亦婉已是慌不擇路,她回頭瞧了一眼後面,那殿前八使的身影已盡數出現,且吶喊著直向她撲來。
劉亦婉再也顧不上什麼了,她一個大步便跨到了路中央,兩手疾揮,攔住那輛飛馳而來的馬車。
車上的二人一見前方有人攔路,忙齊喝了一聲:「停!」
說來真怪,那八匹飛馳中的寶馬聽到這聲停之後,便同時駐足。
寶馬身後的華車也戛然停下,沒有借慣性向前沖馳半分,一切停得是那般迅速,俐落。
車上的兩個娃娃依舊穩穩地坐在車上,倘若換了別人.早就要向前飛竄出去了。
車上鳳冠少女問道:
「你是什麼人?幹嘛要攔我們的車?」
劉亦婉手撫胸口,喘氣道:
「對……對不起,小妹妹,我……我被壞人追殺,實在……實在是跑不動了,請……請你們帶我一程,日後我定重謝!」
兩個娃娃互望了一眼,而齊衝車廂中之人道:
「公子,前面有個身著道服的女人想搭我們的車,讓不讓她上來呀?」
車廂門帘微動了一下,接著便傳出車廂中人的淡淡聲:「讓她上來吧,但不許她弄髒我的車,更不許進我的車廂。
「是。」
二人應罷,便衝車前劉亦婉道:
「我們公子同意讓你搭車了,但不許把車弄髒,更不許進我們公子的車廂里。」
「好,好,好,多謝你們了,我只在車沿邊靠一靠。」說完,她手抓車欄,費力地向上攀。
這時,龍袍少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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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受傷了,來,我拉你上車。」
「謝謝,謝謝!」
劉亦婉在二人的幫助下,終於爬上了馬車。
這時,那殿前八使亦已追了上來。
他們八人一字排開,擋在路中。
車廂中又傳出那位公子的聲音:「金童玉女,那女道士上車了嗎?」
「上車了。」
「那為何還不啟程?」
鳳冠少女道:「回稟公子,前方又有人擋道。」
「哇焯!是不是又想搭車的呀?」
「不是,我看他們像是想打劫的。」
「真是豈有此理,玉兒,給他們幾百兩銀子,讓他們快滾!」
「是!」
應罷,鳳冠少女自座位旁取出一隻小包裹,而後,沖那殿前八使道:
「餵,我們公子說了,你們若是想打劫,那這五百兩銀子你們就拿去花吧,拿完錢,馬上從這兒消失!」
殿前八使中的老大不由怒道:
「臭娃娃,你當我們是什麼人啦,會要你們那幾個臭錢!告訴你家公子,我們要你們車上的那個女人,快讓她下車,否則,我們就把你們的車燒了!」
鳳冠少女回頭道:
「公子,那幫傢伙不要錢,他們只想燒我們的車!」
未待車中公子說話,那殿前八使的老大已叫道:「臭娃子,你傳話也得傳清楚點啊,什麼叫我們只想燒你們的車呀?我是說你們若不放那女人下車,我們才會燒你們的車的。」
顯然,這傢伙從這車的豪華程度上也看出了車中之人是有來頭的,所以他心中也有所顧忌。
這時,忽聽車廂中的公子道:
「我管你們是怎麼說的,總之有人一說要燒我的車,本公子就會生氣,知道本公子生氣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嗎?\
「造成什麼後果?」
「造成你們一個個都變成精神病患者的後果!」
話音剛落,車廂的窗簾驟然掀起,從車廂中如風一般飛出了四個強悍女人。
這四個女人朝殿前八使面前一站,立刻便將八人給嚇了個半死。
因為這四個女人竟是清一色的金髮碧眼的怪女人,而且一個個都是人高馬大,比一般的男子還要壯碩幾倍,個個手上還都拎著個大鐵錘。
這樣的女人,他們八人哪裡見過呀。
就在他們八人愣神之際,突聽這四個女人嗡聲道:「公子,如何處置這幾人?」
「你們自己看著辦吧,隨便給他們頭上來一下子,捶成個腦震盪,不就行了嗎?」
「是!」
四女應罷,縱身便朝殿前八使衝去。
「哎,哎,你們你們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哎喲,哎喲……」
「咚,咚,咚……」
未等這八個傢伙反應過來呢,他們每人的腦袋上皆被四女的鐵錘敲了一下。
這鐵錘得特有水準,不算輕,也不算重,正巧把八位的一腦子聰明細胞全給敲沒了,只剩下滿腦子的漿糊了。
腦袋被敲過之後,再看這殿前八使,一個個稍頓了一下,便齊齊扔掉手中的寶劍,有的跳起了舞,有的唱起了歌:「世上只有媽媽好,氣得老爸不得了……」
更有甚者,翻著跟頭去撞樹,抱著石頭砸自己的腳。
最可樂的就是他們領頭的老色魔了,他一個人蹶著後背,趴在棵老樹根下,對著老樹根在狂親亂吻不止。
這不是典型的精神病患者又是什麼?
不要說那趕車的一對少男少女笑得前仰後合了,就是身負重傷、疲憊不堪的南國妖姬,劉亦婉也已笑得花枝亂顫。
倒是那些敲人的女壯士,卻沒一個笑的,她們神情嚴肅地道:
「公子,不知還有什麼吩咐,殺了他們嗎?」
「不必了,不必了,我不喜歡殺人,對了,你們現在全都快快上車,我的小腰有些酸了,快來替我按摩按摩!」
「是!」
「四個女人提著鐵錘,飛身縱入車廂。
門帘合上了,車廂中傳出那神秘公子的語聲:金童,玉女,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