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個緊接著一個魚貫踏入洞中。
洞道不算很寬,但兩旁的石壁卻很光滑,顯然是被人磨不過的。
楊冪甜的雙手朝洞壁上一按便意識到了這一點。
她回頭悄聲對雪兒燕兒說道:
「這洞中一定有人居住,而且住了很長時間,你們一定要時刻戒備!」
「知道了。」
四人又走了半盞茶的功夫,洞道豁然開闊,一個極大的洞廳立刻呈現在眾人的眼前。
洞頂上,一盞盞油燈將整個洞廳照得明亮無比。
洞廳中石桌、石凳應有盡有,唯一少的,就是沒有人。
楊冪甜疑道:
「奇怪,這洞中怎會沒人呢?」
她話音剛落,一個粗獷恐怖地笑聲突自正廳一張虎皮石椅之後傳了出來,震得洞頂上的百盞油燈都不停地搖曳起來。
接著,洞廳四下里不知從哪裡忽然冒出了許多腰懸佩刀的白衣人。
四人回身觀瞧,身後的洞道已被五名手握鋼刀的白衣人封死了。
等他們重新再掉過頭來時,只見原先空著的虎皮石椅之上已端坐著一個黑頭黑腦的禿頂黑漢子。
楊氏姐妹一見黑漢,立時齊捂嘴笑了起來。
只見楊冪甜道:
「喲,這是誰把座煤礦給垛到這兒來了?這簡直太影響環境衛生了!」
「大膽!」
「放肆!」……
許多白衣人紛紛喝斥道。
虎皮石椅上的黑體大漢卻一擺手,道:「不得無禮!」
接著,他對四人道:
「四位,你們夜闖我漁網幫總舵,有何貴幹啊?」
雪兒道:「誰想到你這鬼地方來呀,快老實說,是不是你們,將我的三個朋友給抓到這裡來了?」
「噢,原來那三個小子是你們的朋友啊?這麼說,你們就是另外幾個小通緝犯羅?
聽得此言,四人齊都一驚!
燕兒心中暗罵:「哇去!又碰上了一幫想捉我們去領賞的傢伙了。」
楊冪甜卻道:「什麼?什麼?小通緝犯?呀,我說,上邊的那位黑叔,你說誰是小通緝犯呀?我們姐妹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呀?」
站在石殿旁的日照道:
「死丫頭,你裝什麼蒜呀?你們與這幫人,鬼混在一起,難道還不知道他們是當今天下,出了名的通緝犯嗎?真是混帳!」
「哎喲,這位大叔呀,真是天地良心,我們姐妹與他們只是在半道上才認識的,我們哪裡知道他們是什麼通緝犯呀!」
說到這裡,她轉向雪兒燕兒道:
「喂,雪兒燕兒你們是緝犯,為何不早對我們說看看,現在人把我人家兩個清白姐妹,也列入你們通緝犯的行列了!」
雪兒燕兒被楊冪甜的這番話給說愣了。
不過,沒多久他倆便反應過來了,但聽雪兒怒聲道:「不錯,我們是通緝犯,但我們是被人冤枉的!」
楊冪甜抬手打斷了雪兒的話,道:
「本姑娘不管你們是不是被冤枉的,總之,今日這麼多人都說你們是通緝犯是事實,對不起,雪兒燕兒請你們別再連累我們姐妹,請你們替我們澄清一下,也好讓咱們姐妹與你們劃清界線,重新做人。」
雪兒燕兒簡直不敢相信,楊冪甜會說出這樣的絕情話來。
雪兒翻臉怒道:
「好你個無情無義的小娼婦、小八婆……」
「你別管是小娼婦,還是小八婆,總之怎麼樣也比你們這些小通緝犯強多了,至少我們不會被人追殺!」
燕兒這時沖楊冪蜜道:
「楊冪蜜,你……你也是這麼想的?」
楊冪蜜雖未說話,卻點了點頭。
「哇去!你們兩個……好,既然大家彼此也相處了一段時間,我們也無須陷害你們姐妹倆。」
雪兒燕兒二人說著,齊抬頭沖虎皮石椅上的「漏網之魚」墨龍道:
「黑鬼,你聽著,我們向你正式說明,這兩個女孩子不是同我們一夥的,她們只是我們在半道上遇見的,一切事情都與她倆無關,你把她們放了吧,要抓就抓我們好了!」
墨龍冷「哼」了一聲,道:
「你們作讓我就相信嗎?小傢伙,別在我面前演戲了!」
一聽此言,楊冪甜可真急了,但見她雙手抓住自己的腦袋,猛然一撕,接著,便大步朝殿上的墨龍走去。
她一邊走,一邊道:
「我說黑叔呀,我們姐妹說的話可句句是真呀,不信,你瞧,你瞧!」
墨龍望著楊冪甜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不由愣住了,他口中結巴地道:
「你……你……你讓我瞧啥?」
「瞧啥?瞧瞧我胸膛里的那顆心,那顆純潔清白的心呀!」
話說此處,楊冪甜已幾乎走到了墨龍的跟前。
殿上所有的白衣人居然沒有一人上前攔她的,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楊冪甜那嬌嫩的胸膛上。
也就在此時,楊冪甜的右手突然探入懷中,一柄閃亮的短匕已驟然拔出,她的左足朝前一邁,握刀的右手疾伸,刀走游龍,直朝墨龍的前心扎去。
這一突變,使得在場之人都震驚失色。
不過,最感震驚的還是墨龍,他怎麼也沒想到,剛剛還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替自己辯解的柔情少女,這時竟會突然拔出把刀刺向他。
墨龍大叫一聲,忙叢身朝上竄起,可他的身子太長,等他屁股離開椅面向上飛叢之時,楊冪甜手中的短匕亦已刺到。
只聽「噗!!」的一聲,匕尖刺穿了他的褲襠。
不知是楊冪甜故意手下留情,還是出招時欠了一把火候,只見匕尖朝下刺偏了一點,離墨龍的兄弟,只差半寸距離。
楊冪甜的短匕中未刺中墨龍,但卻將其,寬鬆的褲子和碩大的身子一起,給定在了虎椅之上。
墨龍的雙腿大叉著站在虎皮石椅上,眼睛怔怔地望著身高只及他腰際的楊冪甜,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時,楊冪甜道:
「餵,我說黑鬼,站好了,動一動本小姐就把你的兄弟給割了,快把我的朋友放出來!」
「日照飛流.快……快把那三位小兄弟放出來。」
「是!」
兩人應罷,轉身退了下去。
不一會兒,他二人自另一間小石洞中將李昊、南宮一笑、東方君給領了出來。
七人相見,甚是欣喜。
不過,楊冪甜看見李昊被南宮一笑與東方君架著,眉頭一禁一皺,道:
「南宮一笑,李昊怎麼了?」
「他被那黑蛋暗算,受了重傷!渾身上下要疼痛三十年!」
「什麼?」楊冪甜一聽便火了,但見她柳眉高挑,衝著黑龍咬牙道:
「我說大幫主,有些話恐怕,沒必要讓本小姐說出口吧?」
「這是當然,這是當然。你們還傻站在這兒幹什麼?他大聲向手下人呵斥道:
「還不快去拿解藥給三位小兄弟!」
「是。」有兩個白衣人應聲道。
三人服了解藥,精神立時好了許多。
由於墨龍說過,被他的「金絲酥骨網」網過的人絕不能擅動功力,強行運動,否則便會身痛十載,為了證實解藥是真是假?李昊與南宮一笑分別衝著日照飛流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倆過來。
日照飛流不知李昊與南宮一笑,喊他倆過來有什麼事,便齊齊邁步走了過來。
「哎喲,哎喲!」兩聲,日照與飛流已七仰八叉地挫倒在地。
不過與此同時,李昊與南宮一笑二人也齊都大叫一聲,翻倒在地,二人在地上不住地打著滾,滿臉痛楚之狀。
東方君見狀驚叫道:
「藥……藥……藥是假的!」
「什麼?藥是假的?黑鬼,本姑娘瞧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兄弟了!是不是?
楊冪甜幾乎是在放聲尖叫。
在她叫喊之際,手中的短匕已朝上猛然抬起。
墨龍渾身機伶伶地打了一個冷戰,顯然,那冰涼的匕首,不是碰到了他的要害,就是觸及到了他的兄弟!
墨龍失聲驚叫了起來:「那藥是真是,噢,不,那藥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此話說完,他的一泡臊尿已被嚇得奮勇射出,整個褲襠頓時浸濕一片,害得楊冪甜持匕的右手也濕透了。
「好你個黑鬼,敢尿我?」
「我……我……我不敢!」
這時,只見方才還在地上翻來滾去,一臉痛苦不堪的李昊與南宮一笑忽然停止了滾動,二人幾乎同時一個鯉魚打挺,直接從原地蹦了起來。
接著便聽南宮一笑道:「藥是真的,是真的。」
楊冪甜見此情景,簡直不知是氣好,還是笑好:「你倆個死小子,敢騙人?害的我被這黑鬼尿了一手的,這筆帳,我回頭一定要同你們算。」
墨龍這時戰戰兢兢地道:
「怎……怎麼樣,我……我沒騙你吧?小姑奶奶!」
「你住嘴,媽的,你為什麼把尿尿得這麼臊呀,是不是存心想熏死我?」
「不……不,不,不,不,不是的。」
「少廢話,快讓你那幫擋在道口的屬下死開點!」
「好,好。」他一邊說著「好」,一邊抬起左手指著幾名白衣屬下道:
「聽見沒有?你們都死開點!」
他此話說完,抬起的左手自然落下,又十分自然地搭在虎椅扶手之上。
沒有任何人注意到他這舉動,就連楊冪甜也沒有。
李昊與雪兒燕兒等眾人,此時皆大搖大擺地朝洞道口走去。
忽然,但聽「轟隆」一聲悶響,緊接著便是一聲女孩子的驚叫。
眾小急忙迴轉過頭,只見制住墨龍的楊冪甜,這會兒卻已被墨龍像拎小雞一樣拎在了手中。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皆愣。
原來,就在從小朝外走時,楊冪甜轉頭朝後望了一眼,可就在她分神的這一瞬間,默默龍那搭在虎椅上的左手猛然朝下一按。
頓時。楊冪甜腳下的兩塊石板突然朝下落,楊冪甜驚叫一聲,身子也隨著朝下猛落下去。
這一招是楊冪甜萬萬始料不及的,她根本沒法顧及任何反應,握匕的手也同身子一道離開墨龍向上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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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龍一見自己的「小鳥之危」化解,威風立刻又重上他身。
只見他右臂向下疾探,一個海底撈月,一把便將飛速下落的楊冪甜給拎了上來,攥在手中。
這時,地上的兩塊巨石早已自動翻了下來,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唯一發生變化的,就是雙方的對峙情形正好相互轉換了一下。
原來把守洞道口的幾名白衣人又重新各就各位。
眾人的退路還是被封死了。
墨龍這會兒放聲狂笑,道:
「死丫頭,我漏網之魚,墨龍自小到大還從沒被人制住過,就是當年全假教的,全假七子合力發動地罡煙半陣,也未能將我捉住,哼,就憑你這個黃毛丫頭也想迫我就範,簡直是白日作夢!」
稍頓,他的笑容突然收斂,面色驟沉,道:
「不過,方才你讓我在幫中弟兄面前丟人顯眼,太失臉面,所以我要將你好好地修理修理!」
「黑鬼,你快將她放下,否則我們就將你這賊洞給刮平!」李昊大叫道。
「是嗎?日照飛流你們先給我把這幾個小兔崽子拿下!」
「是!」
日照飛流二人應動,仗劍朝向幾人撲去。
李昊與南宮一笑毫不示弱,飛步迎上。雙方頓時戰在一處。
別看日照飛流兩人在太守府中,取官軍人頭如探囊取物一般,但是同李昊、南宮一笑交手卻費勁多了。
要知道,李昊與南宮一笑的功力,在當今天下小字輩中,是僅次於雙子殺手蓋世兄弟的,所以他倆並非好惹之輩。
雙方大戰數十回合竟未能分出勝負。
這使得一直拎著楊冪甜,在旁觀戰的墨龍有些發忍不住了。
他本以為日照飛流這兩主桶主一出手,便能將李昊等人給生擒活拿呢,豈知他們打了這么半天也沒見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