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撣與王宏二人此時已驚得目瞪口呆!
「這是怎麼回事?哪裡會飛來兩排牙齒的?」二人心中忖道。
包蔡先前尚不覺很疼,但此時知道了自己的耳朵已被咬掉,立時便覺一股鑽心透骨的劇痛襲遍了他的全身。
他狂叫著將按伏在雙膝上的上官仙玲推到了地上,捂著自己的左耳部跳腳狂吠了起來:「我的耳朵,我的耳朵!」
這時,李昊,東方君還有雪兒燕兒,齊從屋中走了出來。
只見東方君一出屋便朝地上啐了一口,說來也怪,那半空中的兩排牙齒也同時朝地上一啐,齒中的那隻耳朵便被啐出好遠。
包蔡一見,如獲至寶,忙衝上前去將掉在地上的耳朵撿了起來。
他擦也不擦,洗也不洗將耳朵朝自己的左頰鬃部粘去。
「啪!」耳朵是粘上了,可由於他一時心急,忘了校對方位,竟將耳朵給粘倒了,耳垂部分朝天。
這下倒好,別人的兩耳部是沖前長的,而他卻是一隻沖前,一隻朝後,這倒為他以後被人相認提供了鮮明特徵。
東方君張口將懸在半空的牙齒招回了口中。
李昊此時已將上官仙玲抱了回來,替她鬆了綁,穿好了衣裙。
沒有哭聲,沒有喊聲,上官仙玲的雙眼怔怔地望著前方,眼中沒有絲毫神采,往日的天真、無邪已蕩然無存!
突然,李昊怒吼一聲:「畜牲,王八蛋,你們去死吧!」
吼聲落地,他的身形已然騰空而起,雙掌齊發,如暴風驟雨般直向剛按上耳朵的包蔡拍去。
與此同時,雪兒燕兒,南宮一笑與東方君也齊都同孫一撣與王宏二人撲去。
剎時,草屋中拳腳翻飛,桌仰椅翻,雙方混戰一片。
論功力,王宏、包蔡等人自是占優勢,但由於此時是在屋中小空間對陣,他們鋤、耙都不好使。
再加上他二人畢竟算是白道中人,做出這種喪盡天良、欺負少女的醜事,心中自覺理虧,所以他們出手多少帶著幾分膽怯,絕無平日那般凌厲兇猛。
而李昊等人不僅在人數上占優勢,而且每一個人都是怒火中燒,誓死而搏,當然是銳不可擋!
一時間,雙方竟戰成了平手。
南宮一笑與東方君二人合戰王宏。
李昊則死盯著曾侮辱過上官仙玲的包蔡,玩命地追打。
雪兒燕兒則沒費多大力氣便將孫一撣捉住了。
二人將孫一撣摁在牆角,你一拳、我一腳,這頓海扁,直把個孫一撣給打得鼻子也青了,嘴巴也歪了,牙齒也落了,褲子也掉了。
就這樣,他兩人也不解恨,雪兒將一直站在那兒發呆的上官仙玲給拉了過來:「仙玲,我們姐倆先替你把孫一撣這傢伙捉住了,來,你來揍他,狠狠地揍他!」
上官仙玲好似沒聽見一般雙眼依舊直愣愣地望著前方,連看也不看地上的孫一撣一眼。
雪兒連喊了幾聲,她都是這樣,一點反應都沒有。雪兒這下可急了,道:
「仙玲,你是怎麼啦!我們替你捉到了一個大仇人你快低頭看一下啊,是孫一撣啊!」
上官仙玲還是沒有動一下,也沒有低頭看一眼。
燕兒道:
「既然上官仙玲她不肯低頭瞧,那我們就把孫一撣送到她的眼前,讓她瞧瞧這畜牲的熊樣,看看她有沒有反應。」
雪兒道:「若這樣她還是沒有反應怎麼辦?」
「那就沒辦法了,但不管怎樣,我們得先試試。
「那好吧。」
說著,二人便將已被扁得半死的孫一撣給拎了一起來,二人架著他,將他那張醜惡的嘴臉硬是扳到了上官仙玲的眼前。
二人道:
「仙玲,你瞧瞧,現在在你面前的是誰?瞧,是孫一撣,你……你快醒醒,扁扁他!
這一招還真湊效了,上官仙玲的雙目漸漸不像先前那般木然了,眼中也漸漸閃出了光芒,這光芒,由淡變濃,由白變紅,且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可怖,越來越令人心驚膽顫!
別說孫一撣瞧得害怕,就連架著孫一撣的雪兒燕兒,見了腿肚子也有些發抖。
雪兒衝著燕兒顫聲道:
「仙……仙玲的眼睛怎麼變得這麼紅了,簡直就像要噴火一樣,嚇死人了!」
燕兒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她……她怎會變成這樣?\
話音剛落,突見上官仙玲的杏口大張:「啊--」一聲撕心裂肺地狂喊,接著,她的整個身軀便已全部撲到了孫一撣的身上。
直把個架著孫一撣的雪兒燕兒,也連帶著一同撲倒在地上。
只見上官仙玲將孫一撣死死壓在身下,兩隻纖纖小手發瘋般地在孫一撣的頭上、臉上、身上死命抓撓著,全無半點少女溫柔,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發了狂的小潑婦!
她一邊撕揪著孫一撣,口中一邊不住地大罵著:「哇焯你媽,你這頭豬,你這頭狼、狗畜牲,王八蛋,我罵你全家死光光,絕子絕孫絕八代……」
雪兒燕兒在一旁簡直都看傻了。
他們與上官仙玲相處了這麼久,還從未看到她發這麼大脾氣,如此不顧一切地罵人,如此瘋狂地扁人!
二人原先確實希望上官仙玲能從痛苦中自拔出來,化悲痛為力量,狠狠的將孫一撣等人痛扁一頓出口惡氣的。
可此時,他倆見上官仙玲這般不顧一切地扁法,二人心中也感到有些發悚了。
這時,只聽見一聲聲如殺豬般的嗥叫自上官仙玲的身下傳來:「啊--噢!--哎喲--」
不用問也知道,這是孫一撣怪叫。
上官仙玲終於停住手不扁了,也不再罵人了,她從孫一撣的身上緩緩站了起來。
雪兒燕兒低頭再瞧孫一撣,只見這傢伙那個慘樣,頭髮也沒了,眉生毛也光了,眼睛也腫了,鼻子也歪了,嘴巴也爛了,下巴也掉了。
一道道血紅的指痕布滿了他的全身。
與此同時,另一邊,李昊與包蔡這時打得正酣。
由於李昊胸含怒火,所以一開始他便施展出殺招,絕敗神拳。
這「絕敗神拳」的威力,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此拳乃當年的李家開山老祖所創。
拳分三路:絕敗拳、絕敗掌、絕敗爪。
這三路每路各有七七四十九式,每式又分八八六十四招,若非李家的嫡系傳人,那是絕對學不到的。
包蔡小李昊、上官仙玲等人的父親是同代齊名的人物,自然識得此拳。
他深知「絕敗神拳」的厲害,所以並不敢太大意,他雙掌齊發便與李昊戰在一處。
開始,李昊憑股兇猛之勁與拳法本身的刁鑽怪異,還真同包蔡戰了個平手,但十招過後,他便漸處了下風。
畢竟他還是年輕人,僅憑拳法和刁鑽怪異,而無雄厚功力的支撐是絕對不夠的,加之此刻與他對陣的又是與其父同代齊名的人物,他自然不可能是對方的敵手。
漸漸的,李昊額間滲出冷汗,招法也開始有些混亂了。
而包蔡手中的那把鐵耙卻如耙地一般,一下緊跟著一下朝李昊身上砸去,仿佛李昊的身子就是他家的菜園子一樣。
這誰受得了,李昊開始邊打邊退。
草屋另一角,南宮一笑與東方君此時也被王宏給逼得節節敗退,兩人也只有招架之勢而無半分還手之力。
擺平了孫一撣的雪兒燕兒,一見李昊等人戰勢吃緊,立馬丟下孫一撣,讓上官仙玲獨自「照料」這傢伙,二人雙拳一掄便加入了戰鬥。
她倆不衝上去反倒好,李昊等人還能招架一會兒,可她倆此時朝上一衝,由於房小人多,李昊等人躲閃包蔡、王宏二人的空間就更加縮小了幾分,這樣反而使眾人更顯被動了。
李昊首先意識到了這點,但聽他大喊一聲:「大家別都擠在一間屋裡,衝出去同這兩個傢伙拼了!\
喊罷,他率先朝屋外衝去。
可他的腿還未及邁出屋外,卻有人大步流星從屋外走了進來。
李昊心中納悶:「這是誰呀?真是,我們這邊迫不及待地想出去。這幾位倒好,居然還想進來!」
李昊心中想著,兩眼卻瞪大了朝來人望去。
只見進來的四周身著紅、黃、藍、綠四色錦衣人。
李昊與眾人立刻認出,這四人正是無情、冷血、追命、鐵手四大名捕。
李昊驚異道:「四大名捕?」
無情等人也驚道:
「原來是你們幾個小傢伙啊!」
這時,南宮一笑高興道:「無情叔,追命叔!」
一邊喊著,一邊朝無情、追命奔去。
可他忘了,他此刻並非是在自己家中開Party,有熟人來了便上前打個招呼,他現在可是正在同別人玩著命呢,哪能如此疏忽,要知道,就在他的身後還站著位一鋤就能把他鋤死的王宏呢!
這時,南宮一笑背對著王宏,且無半點提防之心,這對王宏來說可真是個絕好下手機會。
只見他用鋤柄一招逼退縱身撲上的東方君。鋤頭高舉,一個泰山壓頂,照著南宮一笑的後腦便砸了下去。
這招可太歹毒了!
東方君驚道:
「南宮一笑,當心頭頂!」
情急之下,他居然不結巴了。
南宮一笑聞聽,心中猛然一驚,回過神來了:「自己此刻不還正和別人打著仗嗎?如何這般糊塗!」
他只覺自己的頭頂上有一股勁風呼嘯而下,想躲閃已來不及了。」
那柄碩大的鋤頭已然觸及到了他的髮絲之上,眼看他那顆小腦袋瓜就要百花怒放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生死關頭,一柄小巧的「追命鐵骨扇」突然貼著他的頭皮橫插了進來,正巧將那飛砸而下的鋤頭與南宮一笑的小腦袋瓜子隔離開來。
南宮一笑只聽見頭頂上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王宏的那柄鋤頭「嗖」地一下便飛了出去,草屋頂上立現一個大洞,那鋤頭從這洞中飛沒影了。
這時,追命將「追命鐵骨扇」朝回一撤,沖王宏呵呵笑道:
「我說這位仁兄,你下手可真有一套,背後暗算一個小輩,確是有種得很啊!」
王宏的鐵鋤被追命一扇震飛,心中自是驚怔不已,但他卻並不示弱道:
「敵我交手,生死只在瞬息之間,誰能抓住機會,誰就能取得勝利,所以我是不會浪費任何一個取勝機會的,這是每個與敵搏殺者都該明白的道理。
追命道:
「是嗎?這麼說方才我將你的鋤頭震飛之後,就該抓住這個機會將你殺死嘍!」
王宏面色一變,道: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追命道:「我等是朝廷御封的四大名捕,在下便是追命。」
包蔡這時搶上前道:
「啊,原來你們就是四大名捕,幸會,幸會!」
鐵手道:「你知道我們!」
包蔡道:「四大名捕威名,誰不知道呀?對了,各位名捕來得正好,這幾個小傢伙全是正道的通緝犯,你們正巧可將他們全部逮捕歸案!」
追命一聽,不由呵呵笑了起來,說道:
「這位朋友,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就是皇帝爺呀?居然敢指派起我們來了,告訴你,我們要抓誰?我們自己心中有數。」